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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男妻系列 乌拉韩阳 3750 2024-05-24 00:00:00

丁慕山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他忽然想起那次在马车上齐先生曾问他,是否有一位叔伯的名讳是丁卯,他当时并不知道,原来这个人,竟然真的是他的生父。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个人?丁家族谱里,也并没有他的名字啊?”

丁夫人整理了下心情,开始娓娓道来,“此事便是说来话长了。二叔原本是丁家的幼子,从小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原本是公公婆婆的骄傲,指望着他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他十七岁那年,进京赶考,全家人欢欢喜喜地送他出了门,却没想到,那一别,竟然成了永别。”

二娘擦干了眼泪,继续道:“你父亲风华正茂,又才华横溢,到了京城后,很快便结识了许多赶考的学子和世家子弟,他们常常在一起吟诗作对、在风雅之地举办诗会,谈经论道。那时我是一家茶楼的琵琶女,为客人弹琴助兴,便是这样与他相识的。我们一见钟情,很快便私定终身。后来我发现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他也很高兴,对我说,等他高中了,便为我赎身,娶我过门。”

说起往事,她的嘴角仿佛还带着笑容,她至今还能记得他们初遇时的情形,那人拿着一把纸扇走上楼梯,与正弹琵琶的她对视,她脸红地撇过脸,那人走到她跟前,认真地听她弹完一曲,赞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姑娘的琵琶,堪比香山居士笔下的琵琶女。”

她起身对他施以一礼,红着脸道:“公子过奖。小女名珠玉,正是公子吟的这一句诗。”

那人的笑容灿烂纯真,“初次见面,我就猜对了姑娘的名字,可见我们真的有缘。”

她抿嘴微笑,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如此心动,“萍水相逢,自然是有缘。听公子是南方口音,想必是来科考的学子吧?”

那人对她抱拳行礼道:“小生丁卯,江州人士。”

“听闻江州出才子,更出美男,公子两样都占了,可是要抢了京城考生的风头呢。”

那人也脸红道:“姑娘谬赞,小生不敢抢谁的风头,只愿金榜题名,若是再能觅得美人良伴,和美一生,便于愿足矣。”

可惜,不管是金榜题名,还是和美一生,终究都是黄粱一梦,碎在了京城的漩涡之中。

二娘从往事的回忆中抽出神来,继续道:“可是,好景不长,就在考试的前几天,他去参加了一场聚会,却突然被诬陷偷盗,被关进了刑部天牢。原来那聚会是一场鸿门宴,他去了,就是万劫不复,从此再无生路可言。”说到此,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丁夫人继续道:“二叔相貌出众,又才华横溢,在京城的学子中出尽风头,却也惹上了祸端。当时的三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三皇兄,那时还是受先帝重用的晋王,他表面上道貌岸然,私下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看上了二叔的美貌,欲逼他就范,二叔不从,他便设计了鸿门宴,诬陷他偷盗,仗势欺人,逼他屈从。”

她叹了口气,拉住珠玉颤抖的手,“后来老爷接到消息,连忙赶到京城,花了好多钱疏通关系,却始终申诉无门。士农工商,商为最末,权势悬殊,我们如何能斗得过一个位高权重的皇子?最后老爷花了重金,才能混进天牢去瞧一眼二叔,而那时他已经染上了重病,生命垂危了。他在奄奄一息之际嘱咐了老爷两件事,第一件事,他还有一红颜知己,已经怀了他的骨肉,请老爷暗中将那女子接回江州,照顾他们母子,并且一定要给这孩子一个名分。第二件事,就是请老爷回到江州之后,以丁卯作奸犯科为名,将他从族谱中除名,免得奸人追查,连累全家。”

丁夫人顿了顿,声音也哽咽了。

第84章 8.08身世之谜*-*-*-*

丁慕山愣愣地站在原地,全身都僵住了,这些往事对他来说太过遥远,可是大娘和娘亲亲口所言,他不得不相信,他真的有这样一个自己从不知道的父亲。

二娘拉过他的手道:“后来丁老爷暗中找到了我,将我接回了江州,纳我进门,做了他名义上的妾室。后来你出生了,虽为庶子,但总算是光明正大地进了丁家的族谱,有了名分。我一直以为丁家的夫人不知道我的来历,只当我是狐媚老爷的艺伎,这才处处针对我们母子,却不知道,原来老爷早就告诉了夫人。”

丁夫人叹气,拉过丁慕山的另一只手,“阿山,从前我确实对你不好,我宁可招一个入赘女婿老继承家业,也不能让你继承,因为一旦你继承了家业,丁家族人、镇上同乡难免会议论你的出身,到时候再牵涉出你的父亲,便会威胁到你的安全。老爷对二叔的冤死耿耿于怀,难免迁怒到你们母子,我是老爷的妻子,自然也明白他的苦处,但你毕竟也是丁家唯一的血脉,老爷的心里,还是疼你的。”

丁慕山这才明白,为何从小到大,爹总是对他冷冷淡淡,但有时又能感觉到他有种难言的苦衷,他很想疼爱这个“儿子”,可每每见到他,却又板起脸,转身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的心里很乱,一时想起从小将他养大的父亲,一时又想起那个在监牢里冤死的父亲,从小他以为只因自己是庶子,母亲又是艺伎出身,才不得父亲喜爱,原来竟不知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他从小不明白的所有事,如今忽然都明白了。

二娘道:“来到江州后,我得知你爹的死讯,终日抑郁,生下你之后,又疑神疑鬼,总害怕夫人会害了你,精神恍惚,身子一直也不大好,没能好好照顾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怜的孩子。”

丁慕山咬着嘴唇,抱住了娘亲,“娘,你别这么说。”

“后来我得知你进京赶考,吓得又犯了病,害怕你在京城这虎狼之地有危险,会像你爹一样一去不复返……那时和夫人大闹了一场,夫人请来大夫为我医治,又与我说开了往事,解开了心结,这才让我摆脱了心病。”

丁慕山跪下给丁夫人磕了个头,恭敬道:“今日阿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在这里要感谢大伯母和大伯父多年的养育之恩,也要感谢您为我娘亲治病,告知我亲生父亲的真相。”

丁夫人惭愧地将他扶起来,“阿山,你是个好孩子,如今你长大了,不怪我就好。”

二娘擦了擦眼泪,总算不哭了,她这些年虽然过得苦,但如今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还这么有出息,她也总算是看到了希望。“阿山,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你的大伯母,她是我们母子恩人。”

丁慕山点点头,他抓住两个母亲的手,忽然又问:“那后来呢?”

丁夫人一愣,“什么后来?”

“后来他怎么样了?”丁慕山顿了顿,声音又坚定了些,“后来,我爹,他的身后事呢?”

丁夫人低头道:“还能怎样?就这样病死在狱中了,就连尸首都不能带走,老爷便取了他在老家时的衣物,在丁家祖坟的后山,偷偷立了一座衣冠冢,算是让他可以魂归故里。”

丁慕山忽然想起父亲过世时,不,如今是大伯父了,他过世时,娘亲曾在半路要带他去后山,却被大娘拦下来的事,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他又问:“不,我是说,既然我爹含冤而死,就没有人为他伸冤吗?”

丁夫人与珠玉对视了一眼,皆是惊讶,“伸冤?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如何能伸冤?再说,后来晋王谋反,当今皇上平乱救驾,将晋王削爵终身幽禁天牢。听说晋王专横跋扈,迫害过的人不计其数,而你爹,他只是一个连科考都没来得及参加的举子,有谁还会想起他?”

丁慕山道:“当然有,有父亲,不,是大伯父,还有大伯母、娘亲,你们还记得他,你们知道他是冤枉的。”

丁夫人苦笑道:“我们又能怎样呢?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有本事再为他伸冤?”

丁慕山忽然跪下,给两位母亲磕了个头,仰头望着她们道:“还有我!如今我是朝廷命官了,我可以为父伸冤!”

丁慕山一句话语出惊人,震惊了所有人。

李云飞也惊呆了,他拽拽丁慕山的袖子,悄声问:“阿山,你说真的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恐怕人证物证都不容易寻找了,你真的要为父伸冤吗?”

丁慕山坚定地点点头,“父母之恩大于天,他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既然知道了他的冤屈,如何忍心让他在身后也背负着冤屈?况且大伯父一辈子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相信这也会是他的心愿。大伯母、娘亲,难道你们不想吗?”

丁夫人与珠玉对视一眼,她们又何尝不想?可她们孤儿寡母,实在无力做这件事,但如今不同了,丁慕山长大了,有出息了,若是他要为父伸冤,或许也未尝不可。

丁慕山站了起来,拉着母亲的手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爹洗刷冤屈,为他正名,让他重新入丁家族谱,弥补你们多年的遗憾。”

李云飞望着他的背影,欣慰地笑了,他的阿山,真的长大了。

第85章 8.09身世之谜*-*-*-*

伸冤说起来是豪言壮语,做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丁慕山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伸冤这么复杂艰难的事,别说没做过,连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他折腾了一会,便翻身下床,披上了衣服。

李云飞坐起来问:“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我娘,我有话想和她说。”

李云飞知道他经过了这么大的变故,心里一定有很多波澜,此时他们母子的确需要好好谈谈,便摸摸他的头,“嗯,去和你娘谈谈吧,我等你回来。”

丁慕山站在床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一会就回来。”

李云飞拍拍他的屁股,“好孩子,去吧。”

丁慕山出了门,轻轻敲了敲娘亲的房门。

珠玉打开门,就看到儿子站在他的面前,小脸有些苍白,却已经从一个孩童出落成少年的模样,和他的父亲像极了,尤其是此刻,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甚至以为,是她深爱的那个少年回来找她了。

“娘,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珠玉这才回过神来,她上前一步,拥住而儿子。

丁慕山心里酸酸的,也回抱住了娘亲。

“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吧?”

丁慕山摇摇头,“娘,这些年苦了你了。”

珠玉拉着他进了房,走到床边坐下,“阿山,我从不后悔遇到你爹,更不后悔生下你,现在你长大了,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丁慕山靠在娘亲的肩膀上,“娘,谢谢你。”

珠玉搂着他的肩膀,摸摸他的头,“阿山,其实娘并不需要你去为你爹伸冤,只要你能好好的,平安顺遂地过一生,娘就心满意足了。”

作者感言

乌拉韩阳

乌拉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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