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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 守约 3568 2024-05-24 00:00:00

“我是真的喜欢你,南北,我会对你好的。”他急得脸都红了。

宋茗启也是个脸皮儿薄的人,若无自家大哥的鼓励,估计给他再多再充足的时间,都不会敢于对南北开口。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宋茗启还跟自家大哥学了不少赞美人生得好看、性格温柔的情话,好不容易可以坦然地跟南北讨论这些问题,他哪里可能轻易放弃展示自己的机会呢。

兴许南北听得顺耳了,一高兴就答应了也说不定呢。

“小宋先生,我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南北回头看了一眼卧房的窗户。

已经这个时辰了,他应当很饿了。

南北回头的时候,宋茗启的视线也跟着一起转了过去,完全不想错过任何一点有关于心上人的消息。

南北家卧房所在的方向与何欢家的仅有一墙之隔,因此便让宋茗启误会了南北是在看何欢的家。

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南北为什么会突然朝那边看了一眼。

“我知道了南北,你是不是因为我爹娘的缘故,所以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宋茗启明白南北对嫂嫂被爹娘为难的事情全部知情,所以今日拒绝自己,可能也是因为担心他日后会和嫂嫂有着一样的经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爹娘欺负你,会像大哥护着嫂嫂一样护着你。”

“……”面对宋茗启根本听不进去别的话的情况,南北只能认命地等他说完。

宋茗启郑重其事地抬起一只手赌咒发誓:“日后我娘再找我要钱的时候,我定然会询问你的意见,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少给她些,绝不会让你心难受了去。”

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南北一个从容不迫的温润性子,也被他磨得心中隐隐烦躁了起来。

“小宋先生,我不跟你在一起,与你说的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今日不会,日后更不会。”南北说道。

若不用这样坚决却有些伤人的态度说,恐怕他明天早上都回不了家。

“你心中有喜欢的人?”宋茗启百思不得其解,误打误撞地说出了南北的心事。

其实方才刚一听见宋茗启的真情流露,南北就险些直接说出了自己有心悦之人的事,只不过念及宋茗启是个猎户,万一他刨根问底,哪天真的将虚弱得毫无反抗之力的萧练给寻了出来……

天知道猎户能做出什么事情。

可这短暂的迟疑已经让宋茗启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你们不是没有在一起吗?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还有机会?”宋茗启自然不会轻易死心。

南北不给他留哪怕一丝一毫可以趁虚而入的缝隙:“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小宋先生过问了。”

只是说话间,神色难掩低落。

宋茗启立刻就明白了。

南北的心上人竟不喜欢他。

宋茗启向来都是个坦荡宽阔的性子,可当真真切切地明白了南北爱而不得的时候,他恨不能当场将那不识好歹的王八蛋给拽出来,邦邦打上两拳以此泄愤。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告辞。”南北将手里拎着的吃食还到宋茗启手中。

“南,南北!”

宋茗启见南北要进院儿,急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

感觉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唐突,他又立刻松开了手,后退了小半步,语气满是失望:“我……你会不会因为今日的事,以后就不理我了?”

“不会,”南北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宋茗启,郑重道,“但前提是朋友。”

宋茗启颓然地耷下了肩膀。

自打南北进屋,萧练就抱着途途坐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他的动向。

先是在厨房里做好了晚饭,又趁着锅还没冒热气的时候,飞快地到浴间冲了个澡。

萧练拼命忍住想要溜进浴间偷偷瞧上一眼南北颈肩的冲动,仍旧老实地待在原地,用手指沾着羊乳给途途喂奶。

南北穿好衣裳从浴间里出来,摸黑儿进了屋点好油灯,随后回到厨房将饭菜端了进来,扭头看向一动不动的萧练——

因为晚饭前宋茗启的事,南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对萧练说道:“还在那里坐着做什么,不饿吗?”

思来想去,他还是无法做到对于萧练扯自己衣裳的这件事释怀,因此在跟萧练说话的时候,语气难免带着几分余愤。

“你还在与我生气对吗?”萧练抱着狗来到了炕桌边上,摸起筷子问道。

想来任谁被那般唐突地对待,恐怕都没有办法如此轻易地就消气吧。

听见萧练的话,南北也只是轻挑了一下单侧的眉梢,不置可否道:“你觉得呢。”

一反往日常态的硬气模样,竟令人格外觉得有趣。

“我觉得我应当道歉,”萧练淡声笑道,“一直道歉,直到你原谅我,若是你觉得不公平,就也像那天一样扯回来。”

说着,他伸手揪起了自己的领口,学着皮影戏里一板一眼的动作,朝南北发出声音的方向拽了过去,“喏,扯吧。”

“……”能被人这样哄着笑出来,是南北从未体会过的事情。

他抿紧险些被萧练逗得弯起来的唇瓣,仍旧自顾自地咀嚼着口中的东西:“不必了。”

许是这一下午饿得狠了,南北连菜都顾不上吃,只闷头咬着手里的蒸饼。

没有热汤,饼子便显得十分难嚼。

南北的吃相好看,可吃东西的速度也挺快,没一会儿,两张已经几乎放凉了的蒸饼就下了肚。

米饭是新煮的,蒸饼是前日剩下的,冷硬冷硬的,进到肚子里一定不好受。

萧练的视线默默锁定在了桌角边仅剩一张的蒸饼上,在南北咽下最后一口饼子的瞬间,他用假意寻找着米饭的动作,实际上准确无误地用筷子戳住了蒸饼。

“那是我的……”南北惊声道。

萧练的动作是何等的麻利,没等南北把话说完,蒸饼已经被咬掉了两口。

勉强咽下去后,萧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道:“啊?哪个是你的?”

“算了。”南北只得作罢。

米饭是特意给萧练做的,但没想到他竟然对滋味普通的蒸饼这么感兴趣。

真是够奇怪的。

得偿所愿的萧练咬了口蒸饼,只觉得齿间的味道都变得立体了起来。

吃完饭,已经是接近戌时。

南北将碗筷收拾到了厨房里,直接坐在灶台边的小凳子上,用锅里的热水开始刷洗。

“咳咳咳……”

喉间的痒意让南北没能忍住沉闷的咳嗽声。

昏暗的油灯下,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听着厨房里时不时地传来的动静,萧练皱了皱眉。

这些日子他总是能听见南北在咳嗽,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思虑间,南北已经洗好了脸也漱了口,端着两杯清茶走了进来。

“你方才咳嗽……”萧练只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可能会吵到你,那我今晚去何欢家里睡,”南北见他介意,转身就要走,“你能照顾好途途吧?”

说是去何欢家里,实则是准备去柴房,毕竟这么晚了,实在不方便把何欢给吵醒。

一说到何欢,萧练就想起那个居心叵测的宋茗启,忙开口阻拦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可却让萧练着实一惊。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脑袋里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听见了萧练说的“只是”,但南北并未像往日一样充满耐心地等他说完。

“既没有,那便睡吧。”

南北疲惫地叹了口气,没再给萧练同他讲话的机会,径自进了被窝,伸手折好被角后,躺下睡了。

萧练动动嘴唇,终是没再吭声。

“……我不生气了。”

半天,南北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煞是好听。

萧练眼睛弯了弯,“多谢。”

翌日。

最近的天气十分合人心意,于是南北便抓紧时间,日日都在育苗房忙活着,只盼自己能将葫芦藤早些养大,好能够换钱回来给萧练治病。

“北北,你今日可要到镇子上去?”何欢突然从隔壁翻墙过来,他抱着个黑色的小包袱,抬手给南北指了个方向。

南北循着何欢的手看过去。

不远处的路口边,宋茗启正低着头看地上的野草,情绪不高的样子。

何欢没有注意到南北避开宋茗启视线的动作,接着说道:“我要去看相公,路上跟小叔一起,他拉着板车呢,要到镇子上卖野鸡,你可有什么要一起拿去卖的东西?”

“……没有。”南北说道,“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有几筐晒好了的菌子,若不是有宋茗启同行,南北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何欢一起进城的。

不过菌子就算是晒干了也能卖,价钱甚至还能再高一点,所以倒不急于这一时。

“那好吧,我们两个先出发了,回来给你带好东西!”何欢朝他眨眨眼睛,转身朝院外一路小跑而去。

二人刚走没一会儿,村路上就传来了一阵参差不齐的杂乱脚步声。

碍于动静实在是聒噪得厉害,南北不得不把注意力从葫芦藤上抽了回来,将视线落在院门外站定的那道粗犷的高大身影上。

“鲁里尹,就是他!偷偷在家里养野男人!”

周大虎休养了好些日子,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明显的痕迹。

不过他似乎是有点记吃不记打,竟又张罗了一堆人,来到南北家门口挑衅叫嚣了起来:“听说南北在家里头藏了个人,光败坏欢哥儿的名声不够,竟还要让别的哥儿失了清白!”

鲁大通是杨洼村的里尹,今日一大早他就被伤愈的周大虎给吵醒,不由分说地就向他告状,说听见别人口中提及了南北偷偷在家里养了个来历不明的哥儿。

这可是个大事。

因此他连早饭都没吃就跟着周大虎过来了。

周家人多势众,喊起来的声势也不小:

“我们应当一起将他赶出村去!”

“南北滚出杨洼村!”

“滚出去!滚出去!”

恨不能弄死南北的陈宝香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声音尖细地喊道:“就是!要不是泉子眼睛贼,挑水回家的时候看见你家院里有陌生的身影,恐怕大伙儿这时候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们杨洼村被你搅和得乌烟瘴气的!”

“无缘无故多了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出来,叫大家怎么能安心生活?”

“说得对!”

南北沉默地站在院子里,低垂着眼睫没有吭声。

萧练正在育苗房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架子上的小花,闻声站起身,循着墙壁的边沿慢慢走了出去,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背对着他的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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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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