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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宝 风烟幻 3515 2024-05-26 00:00:00

而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

“下去吧”纪连翰不适应她如此伺候自己,穿起靴子,换了衣衫,淡淡的一句话,就将妻子打发了。

哥舒宝珍略略一低头,像是会意了,却谁知,又一转身去衣架上取下了纪连翰的外穿长衣,仔仔细细的为他穿上,抚平衣袖。

“刘志达来了,一直在书房候着,方才我不敢吵醒王爷。”

哥舒宝珍说罢又取过侍从手上的热巾,递给纪连翰擦脸。

纪连翰见她根本是要找着花样粘着自己,没搭理她,只是拿过那热巾,仔细的擦了擦脸,对着铜镜正正衣领,便走了出去。

房檐之下,午后的日光刺目,不过一个午觉的功夫,于他,却像是一世般的漫长。

此时此刻的书房内,坐着他的几个最亲信的幕僚。

众人对着皇帝不久前对王爷的那番赏赐——一副蓝虎裘、紫金鹤绶,不停的私语评议。

在大梁国,任人都知道,这是王爷封疆的兆头。

这稀世蓝虎裘在历任亲王之中,只有权位最甚,军功最盛的亲王,才有幸能得赏赐。

至于这紫金鹤绶,更是万圣之下,一人独得的殊礼。

二者共赏,皇帝的用意已不言而喻。

众人见纪连翰缓缓走了进来,立即都“唰”的站了起来,反射般的行礼,丝毫不敢怠慢。

纪连翰看都没看他们,只是径直走到自己的案台前坐下。

他的哥哥终究决定让他封疆了?

离开京城?

呵呵……真是好时机……

他坐定在自己的座椅中,扫了一眼堆放在面前的那几样赏赐,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你们怎么看?”

纪连翰沈声问道,一句询问从他口里说出却足足像是命令。

几位幕僚见王爷面色不佳,都十分谨慎,沉吟琢磨了片刻,最不怕死的那个,首先便开口了。

一身紧梆梆官服包裹着的胖子,刘志达上前探问道:“王爷,您想封疆么?”

纪连翰目光落在那蓝虎裘之上,不置可否。

“由得本王么?”

稍静了几许,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朝中最近人事变动频繁,说明那龙椅上的人已经动了未曾有的心念,至于自己这颗眼中钉,那人到底什么时候决定铲除?

“自然,王爷进退皆可。”刘志达额头上汗津津的,将那几条皱纹越发反衬的深刻,他顾不上擦一擦,只是一个劲儿的认真道:“一旦封疆,未必是幸事,离这京城越远,来日能够转还的余地,也便越小。”

“不!刘大人此言差矣!”身后一人立即打断了他,纪连翰听声音不用瞧也知道,那是周择。

二人皆是前朝进士出身,师出同门,在大梁从基层的官吏平步直上朝廷,阅历经验丰富。但至于这看法见解,两人却常常相左的厉害。

纪连翰也不说他们,任由两人面红耳赤的争了起来。

“怎么差矣?!”刘志达瞪了周择一眼。

周择一捋长须,缓声道:“王爷封疆乃是幸事!这是皇帝对王爷的恩宠。”

恩宠?!

纪连翰挑起那紫金鹤绶,在手指间微微把玩着,一边听着周择的滔滔不绝。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尤其是心情不错的时候,极少打断幕僚们的争辩。

他们辩的越凶,纪连翰听的越有兴致。

“想近年王爷被困在这清辽城中,各方势力相当,在天子眼下一方做大是极其困难。陛下盛年,迟早要一一收回这曾被各方党羽瓜分而去的实权。到时,王爷的处境,可想而知……”

听周择侃侃而谈,刘志达不耐的打断他道:“这和封疆有什么关系?!”

周择干脆斩钉截铁,道:“当然有关系!”

刘志达上前一步,狠问道:“什么关系?!”

“只要封疆,王爷便能蓄积兵力,以便来日——”

“好!你个周择!!你居然在煽动王爷谋反!”刘志达快言快语,怒不可遏!

周择瞥了他一眼,飞给胖子一个“我说了么?”的眼神,一拂衣袖,深藏功与名的坐了下来。

孺子不可教也!周择心叹。

纪连翰见他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将手中绶带向案上随意一扔,喝道:“放肆!”

刘志达见纪连翰喝的却是自己这颗赤胆忠心,长吁一口气,呼呼的颤声道:“王爷,您难道……真有意谋反……?!”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身为当朝皇帝的贴身总管,齐歌歌自然整日都伺候在纪连晟身边。

但,有一个情形除外——素日里去慈恩宫走动,向太后汇报皇帝的起居饮食,以及在皇帝忙时向太后问安。

这么些年了,郭太后一直坚信齐歌是自己的人。

可终究人心难渡,殊不知即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迟早会有羽翼丰满的一天。

更何况,那人是皇帝,一个手握至高权柄的人,又怎能甘愿被人当作傀儡一般操纵一辈子……?

即便这名义是——母亲的关爱。

三纲五常那一套是用来愚弄儒生的,对纪连晟而言,从来不受用。

郭太后自从紫菱暴死之后,似乎受到了惊吓,几日萎靡,纪连晟连日亲自问安。这日朝政忙碌,便委派齐歌带着进补的吃食踏准时辰,出现在慈恩宫向郭太后问安。

齐歌说来也是多年揣着脑袋在郭太后雌威下讨得生活,风波里出没来去,对太后察言观色早已练就的得心应手。

紫菱死后,因为查案太后宫里的人手顿时又少了几个,除了郭太后多年十分信任的,任何人都再无法亲近太后贴身服侍。

“皇帝今日怎样?”

郭太后正盘着腿坐在长榻的黄色蒲团上,见齐歌来了,劈头盖脸头第一句就问。

“回太后,陛下一切都安好”,齐歌自是训练有素,听罢就跪下,磕头带回话,利利索索,干干净净。

“起居、饮食如何?”

郭太后事无巨细扔了过去。

“安好,太后放心。”

齐歌低眉顺眼,乖巧服帖。

郭太后略略沉吟了一下,又问道:“这几日可有让妃子侍寝……?”

躲不掉每次必问的坎儿,齐歌例行公事的道:“陛下政务繁忙,夜里圣体疲惫……”

“罢了!”郭太后打断他,没好气的道:“他好歹也是个皇帝!如今男妃也纳了,这子嗣事情还是丁点儿没挂在心上!”

齐歌伏地不语,太后这么厉声一呵斥,他额头上被逼出了几滴豆大的汗珠。

七公主夭折也有些日子了,眼下宫中有孕的,只有元妃一人。

两位皇子体格孱弱,皇长子那亲娘琪嫔,纪连晟更是经年未曾宠幸过。

想来,这民间大富之家子嗣也未必如此凋零,太后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要多劝劝皇帝,知道么……”

郭太后也不知念头怎样一转,语重心长一句,说罢却立即觉得不大妥帖。

怎么让个货真价实的公公去劝皇帝这档子事儿……?

齐歌汗颜,还是勉为其难的叩首道:“奴才领命,太后放心。”

“唉——”郭太后摇摇头,真是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站在一旁,本就忐忑的侍女,见太后如此失望的神情,更是大气儿也不敢出。

“宫里有讯儿说皇帝命人收整长年殿?”心念一转,郭太后又问道。

“是,太后。”

“给谁住?”郭太后的凌厉之气,直逼齐歌。

这事儿就是齐歌在张罗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长年殿作为清辽皇宫风水最好的一座内宫,直挨着皇帝的昭耕殿,能入主长年殿,自然昭示天下是帝王最心尖儿的人。

只是,这长年殿自从先帝一朝就一直空置,纪连晟登基、成婚、诞子已有些许年,也一直空置。

此番收整,究竟是为了谁?

幸好齐歌在路上就早已想好如何招架太后呼啦啦的八卦之心,呵呵,她问自己什么,自己就往皇帝身上推什么。

来来去去,模模糊糊,中庸如此,说了和没说,区别也不大。

反正,皇帝心中的弯弯绕,他老娘已然根本参悟不透了。现在齐歌已经笃定心性只抱帝王一人的大腿,得罪太后,是迟早的必然。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太后,皇帝只是让奴才们收整,奴才们就撅着屁股领命去做,至于是哪个主子入住……奴才……奴才怎么知道……?”

齐歌一脸犯难,伴着十分真挚的苦笑神情,郭太后差一点儿就被他糊弄了。

她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究竟是谁?

宫中新人,也非那三任男妃莫属了,哪个新任男妃摄住了皇帝的心?

紫菱的事情,彷如当头喝棒。自那之后,郭太后对关在后院的慕容钦哲更警惕了几分。

这些年她一心修佛,不愿杀生。但活着,未必就少的了折磨。

常明涟的速死总让郭太后觉得少了些什么,如今,那慕容钦哲倒是送上门了,彷如时光倒流,再次尽享虐感的她自然不会放过。

当年她对常明涟想做却没有做的事,一日一日的,此番她准备要恩赐给那慕容钦哲。

“紫菱的事情儿,查的怎么样了……?”

慈恩宫的奴才们已经被全部盘查过,紫菱的死因却还是一个未曾公开的秘密。

“回禀太后,这个……奴才……”齐歌迟疑,这件事纪连晟直接委派御林军查证,确实没有跟他交代。

“你什么都不知道?!”郭太后终于忍不住厉声斥道!

看齐歌那模样,只觉得他日日陪在皇帝身边却如此搪塞自己,简直无用透顶!

齐歌听太后的声音,就顿感漫天淫威密布,万般低顺的俯首道:“太后还是万请保重圣体,这件事,奴才确实不知详情。这样,待奴才回去……”

还没待齐歌说完。只听郭太后便喝了一句:“滚出去!”

皇帝的贴身总管在她面前也不过有如一只狗罢了。齐歌不敢耽搁,立马行礼,起身弓步后退,滚了出来。

动作一气呵成,从容不迫,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磨练出来的素养。

“祖宗,现在该干嘛……?”站在殿门外的小侍从见齐歌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连忙贴上前去,问道。

齐歌方才还忍辱负重的神情立即变得趾高气昂起来,扫了一眼身旁的小东西,道:“那几株九重葛都带着?”

“回祖宗,祖宗的吩咐,当然带着。”

小侍从向殿门前的墙角努了努嘴,笑嘻嘻的讨好道。

齐歌一大早吩咐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怠慢,一溜烟儿跑去了御花房,将那几株九重葛连土带根的请了回来。

齐歌也不多耽搁,提步就向慈恩宫的后院儿走去。

作者感言

风烟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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