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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字心中白 天痕壹月 3603 2024-05-26 00:00:00

阮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听她这么说,便道:“现在不过是饿肚子,吃点苦头。若真‘成全’了他们俩,你想想六王爷会怎么对老七?”

阮母低低一叹,道:“难道你饿得了他?若他真想和那小侯爷在一起,你便是把他活活饿死,他也不会向你低头!”

阮父当然知道这一点了,若阮玉涵的骨头不硬,那也不敢得罪朝中如此多的人物。但这事和别的怎么一样?他身为人父,绝对松不了口。

“那小侯爷还和玉涵一起跪着呢,难道你也要饿他?”

阮父道:“下人禀报过了,小侯爷早已睡着——”

“那等他醒来了呢,你也不送?”阮母摇头道,“这样还不是得罪了六王爷。”

阮父道:“现在饿着他们,至少不关乎性命!”摇摇头,又道,“你若真心软了,便想想六王爷知道这事以后会怎么发作!”

以皇家的脾性,定然是护着自家人,把那个敢勾引自家人的坏小子给咔擦了。不管怎么说六王爷都是皇亲国戚,阮玉涵什么人都可以招惹,却不能去招惹皇家!皇帝再对他有好感,这远近亲疏,难道还会分不清楚吗?

阮母深深一叹,只得不加干涉,然而等阮父睡着了,却还是从小厨房做好了东西,带着婢女拎着食盒往屋里送。

那屋门外的人老早就候着了,拦下阮母道:“老爷吩咐了,不许往里送东西。”

阮母道:“他是子时前吩咐的还是子时后吩咐的?”

“这……这自然是子时前。”

阮母便笑道:“子时都过了,那日子也过了一天。昨日的吩咐今儿个未必作数,再说了,难道你们真想饿着七少爷和小侯爷不成?”

那屋外的小厮愣了一愣,犹犹豫豫地对视一眼,又道:“夫人,不是咱们不给您开门,也不是咱们不着紧七少爷。实在是老爷说若其他人进了屋子,甭管是少爷小姐老爷夫人的……那,那都要把我们两个的腿打断!”

阮母沉下脸来:“这个倔驴。”

阮玉涵在屋内听见阮母的声音,轻轻道:“娘!”

阮母目光登时一动,拉拉贴身婢女,道:“你听,可是玉涵在叫我?”

那婢女道:“是啊,好像是七少爷的声音。”

阮母便又对门前的人道:“不许进门,在窗前总行?”

那两个小厮道:“老爷未曾吩咐窗前。”

阮母笑逐颜开,招呼婢女来到窗前,阮玉涵并不起身,阮母和婢女把窗户弄开,把食盒用绳子绑了放进去。

阮玉涵见那食盒一愣,转瞬间又道:“娘,您暂且莫走,孩儿求您一件事。”

“你可知道你父亲这次可是铁了心了。”阮母叹了一声,方道:“什么事?”

阮玉涵道:“把晓阳接出去吧,他未习过武,如此怕是吃不消。”

阮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玉涵啊,你只想着他吃不消,可曾想过你爹娘我们也在为你提心吊胆啊!”

阮玉涵道:“娘,我与他怎么说也算经历了生死,对爹娘尽孝孩儿自不敢忘,但是不能为了尽孝,就做了薄情寡义的人!”

阮母低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和他在一起就有情有义了一样。要知道他的名声可差得很,我看那小侯爷长得也算标志……”

“娘!”阮玉涵沉下脸来,知道阮母这是说他为色所迷呢。

阮母笑了一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他。从小到大这么护食,也不知你这脾性是好是坏!若为娘的说句话,我便说你的容貌比他还好看百倍,指不定是他——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能把他弄出来,但是你……”

“我会继续听爹的话。”

阮母低低一叹,道:“玉涵啊,就是你爹这里妥协了,六王爷那里可怎么办?”

阮玉涵一愣,皱起眉头道:“我与晓阳会一起向六王爷求情……”

阮母在窗前但见那小侯爷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腿上,睡容模样倒也显得安宁。

“唉……”

若真求求情六王爷就能答应,他父亲也就不用那么为难了!

阮母招呼着人,轻手轻脚地进去。

那小厮想拦,阮母便皱着眉头虎着脸道:“我们是要把小侯爷接出来,就是明天老爷知道,那也只会夸你们!小侯爷在阮府受累,被旁人知道了可是杀头的罪名!”

小厮们登时跪下,连声道“不敢。”

阮母便笑道:“起来起来,不要弄出动静,把人给惊醒了。”

那厢阮玉涵在屋内,轻轻把江晓阳抱起来,江晓阳轻咛一声皱眉,阮玉涵便点上他的睡穴,运了些力……

江晓阳便立刻睡熟过去了。

两个婢女把人半抱了出去,阮玉涵手指一动,还是没有拦下。

阮母吩咐下人去备轿。

阮玉涵在屋里道:“只有娘能帮我了,多谢娘。”

阮母在窗边指了指放进去的盒子,道:“你好好的,便是帮我了。”

阮玉涵只得垂首,应了阮母。

阮母着人把江晓阳送回苏州,为免他半路醒来又回转来,便给轿夫了一包迷药,叮嘱他们迷了小侯爷。

轿夫当然不敢,阮母便身先士卒,给江晓阳喂了一点。

“若是剂量不够,你们再喂,可别喂得太多!”

“是,夫人!”

阮母便让他们趁着夜色把江晓阳抬走,估摸着等天亮了,派人追也来不及了。

江晓阳半路之中醒过来一次,醒过来时但觉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

他想叫,想喊,外头的人伺候他喝水吃东西,但等他觉得自己气力应该恢复了,却又很快地睡了过去。

如此一来,竟然睡了一路!

春梅带人把小侯爷半扶半抱地带回了他的寝室,得知缘由后自然又气又心疼。

虽然六王爷很宠江晓阳,可是六王爷那里也不会愿意的!

六王爷本来就对阮玉涵不待见了,知道了这事,还不大发雷霆?

没有继续喂迷药,江晓阳很快就醒了,春梅着人备衣备膳,让他吃饱了之后好好拾掇了一番。

“我怎么会在这里?”春梅正替江晓阳擦头发呢,江晓阳却有些迷茫地道:“我感觉最近一直在做梦。”

春梅便叹了一口气,道:“什么做梦啊,你这是被人用药迷了呢!”

江晓阳一怔:“用药迷了?”

春梅恨铁不成钢地道:“不但被人用药迷了,还被人用美色迷了!”

江晓阳一下子便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他,他,他呢?”

春梅道:“谁啊?”

江晓阳涨红了脸,道:“不就是玉,阮……阮玉涵!”

春梅冷哼一声,道:“他?他差人把你送了回来!”

江晓阳立时便似呆住,半晌后,急忙道:“备轿,我要去长安!”阮玉涵还被罚跪着呢,难道他要一人跪到天荒地老?

春梅连忙道:“小侯爷,你可别乱来,阮尚书教训自家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若是王爷知道您一并受屈,他还不迁怒阮家?”

江晓阳咬牙道:“他若是迁怒,我就不理他!”

春梅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小侯爷,若是王爷为了你降罪阮家杀了阮玉涵,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啊?”

阮母虽是听阮玉涵的话把江晓阳送了回来,但嘱咐轿夫时却也转达了自己的意思。

若江晓阳真的执意要和阮玉涵在一起,他可保得住阮玉涵么?

这小侯爷比阮玉涵还小两岁,早先顽劣不堪,便是现在也不像是个能托付终身的。阮母相信他们两人在一起一定是阮玉涵占主导地。可是,身份上,江晓阳却比阮玉涵高得多。

阮玉涵一介草民,若是六王爷知道大发雷霆先斩后奏,江晓阳未必帮得上什么忙。但见阮玉涵那般执拗,到时候阮家退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退让了,就要让自己孩子冒生命危险,这天下又有哪一家父母愿意?

“他若敢杀,我便这辈子都不理他!”江晓阳几乎叫了出来,眼眶都红了。

春梅见他如此,也是无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把消息告诉六王爷,若是六王爷知道了……

“若他只是认为你鬼迷心窍,非杀不可——”

“那我就和他一起死了!”

春梅一时失声,半晌后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她虽不信江晓阳下得了手自杀,可是他既有这个念头,便更说明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事到如今……”春梅沉吟片刻,道,“不如,让六王爷到府一聚。”江晓阳若真这般坚定,说不准六王爷会退让。

江晓阳想要说些什么。

春梅却道:“你现在去阮家也没用!这事必先得咱们王爷松口,若不然泼天之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晓阳并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咬了咬嘴唇,仍旧有些不愉快。

春梅为他细细解释了一番,并道:“这件事若是王爷那儿动了杀心,皇上也没有办法干涉!若是王爷那儿松口,这事也许……”

江晓阳咬了咬牙,便道:“那,那你替我写一封信,让父王过来。”

春梅点了点头,道:“好!”

江晓阳正是六神无主之际,春梅既这么说了,他也就胡乱点了点头。

春梅着人写了一封信,请六王爷过来。

信中也没提到江晓阳与阮玉涵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道江晓阳想他了,邀请他来侯府一聚。

六王爷收到信自然欣然前往,早前阮玉涵接了圣旨要管教他儿子,皇上明里暗里地不许他去“搞破坏”。现在是他儿子想他了,他总能去的吧!因此,他立刻着人收拾,便打算向侯府进发。若自己儿子受了委屈,他还能找借口常住侯府——就是皇上怪罪下来,也不好怪罪老子去看儿子的吧?

却说江晓阳被送回侯府之时,阮玉涵已在祠堂跪了几天几夜。

兄弟姐妹轮番劝自己父母又劝自己弟弟。可是阮玉涵铁了心了,阮父也铁了心了!

“就算是铁打的人,再跪下去也要伤了!”阮母咬牙道:“玉涵虽是习武之人,但是习武之人跪这么久,万一留下个什么病根的……”

阮父身体一震,阮母道:“我听说神医还在明月楼,你若让他再跪下去,怕是就要请神医过来了!”

阮父低低地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我永远都不许,他就准备跪死在那儿了?”

阮母眼眶一红,道:“你若再让他跪下去,我便同他一起跪着。”

“你……”

“养而不教,均是父母之过,想来我也愧对阮家列祖列宗。”

“你这是拐弯抹角地在说我。”

阮母道:“说你又怎么样?谁让你让他进武林的,谁让你替他去向皇上求圣旨的?”

“这——”

阮母打断他道:“你身为人父,助纣为虐,怎么,现在还要逼死自己的儿子吗?六王爷那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倒是想要我七儿的命了!”

作者感言

天痕壹月

天痕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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