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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归华表 销恨疗愁 3614 2024-05-24 00:00:00

《鹤归华表》

作者:销恨疗愁

简介:

呕心沥血痴汉腹黑攻x高岭之花落魄美人受

梁元劭x慕习

爱的秘密是尊重,珍惜和守护

没有强制爱

纯狗血细腻情感向

*十万字以内,架空,经不起考究

写完了已经 把坑填上 日更

第1章 万事到头都是梦

01

对于前后历经了三百多年的大梁朝而言,景正二十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

一切以嘉北之乱为始,那场绝无仅有的大动乱,让一千八百多颗人头在一个月之内纷纷落地,王城南边的宁柳河被南门刑场淌出的鲜血染成了浅红色。

朝堂民间,风声鹤唳。

曾经夜夜灯火通明处处笙歌的王城,如今天刚擦了灰,街头巷尾的商户便早早收了摊。

这日变了天,狂风乍起,一地的枯叶在风中飘零。

街边卖文房墨宝的店主站在窗边,看着街边的萧条景象,忍不住感慨,“生逢乱世,多事之秋啊。”

店主夫人赶忙拦住他的嘴,又四下张望,“不要命啦,这种话现在说不得了。快快把窗户关上。”

窗户还没阖上,一个瘦削单薄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空荡荡的街上,他手脚都带着镣铐,身后几个官兵看守,每走一步,便发出铜铁撞击地面的声音。

“这……这不是圣童郎吗?”

店主夫人停下了要关窗的手,也探出头张望,“哪个圣童郎啊?”

“还能有谁,天下无双,慕府澄良啊,怎么成倌奴了,如今这…哎……。”店主心痛地顿足感叹。

曾经他们这些秀才,哪个不是争着抢着去给慕公子递拜帖,他因资质实在平庸,只远远见过几面,后来科举无望,才做起了这墨宝生意。

“你这张嘴,那叫罪臣慕沉章之子,什么天下无双。”店主夫人想着觉得后怕,幸亏相公当年未能登入慕府做文客,不然如今他们一家怕都是要身首异处了。

身影渐渐走远了,店主望着他前进的方向,“慕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去哪跟你也没关系了,快给我进屋来。”说着,店主夫人便唯恐不及地将窗户关上了。

慕习倒听不见这些评头论足,不过出事的一个月来,他听过得已经不少了,他缓步穿过街巷,过了这条街,再右转,很快,应该便到他要去的地方了。

入夜了,风像冰刀,他觉得冷,身上的袍子单薄,隐隐地在打寒颤,但他珍惜此刻,于他,从得意阁出来,到那里之前,这段路就是仅剩的自由。

“要说啊,人还是得有一副好皮相,你看昨天那么多倌奴,就你去得好,那瑄王世子刚立了战功,又是皇亲国戚,不仅省了流放,以后也净吃香喝辣了。”

说话的是得意阁的小厮,负责送他入府,此时即轻蔑又得意,拖这位慕公子的福,他也能去上世子的府里看一看了。

昨晚是每月一次的甄倌,大梁好男风,上个月被罚没的罪臣家眷里十五到十八岁的男孩子都先被充入倌奴,甄倌过了,若是没人买,再行流放。

得意阁是官窑,比起普通窑子尊贵一些,出入的也尽是达官贵人,是甄倌的唯一场所,负责收倌奴,调教些本事,带到甄倌会上,要是有人买,得意阁便能拿到抽成,再办手续,最后是送人入府。

倌奴入了府通常等同于通房,别提明媒正娶,连半点仪式都不会有,久而久之,便把得意阁送人入府作为一种仪式,象征着倌奴从此归这家的主人所有。

慕习没有答话兀自走着,轻薄的话多了,他便只当没听见。

倌奴,以色侍人,他宁愿自己没有这张脸。

天黑透了的时候,他们到了瑄王世子的别院门口。是西侧的小偏门,倌奴没资格走正门。

小厮沿阶而上去叩门,开门的人是位年轻的士兵,他一脸冷峻,有很强的警惕性,望了望门外的架势,眼神尤其在慕习身上停留。

小厮上前解释来龙去脉,拿出了昨晚瑄王世子签过的慕习身契,那人才松口道,“你们等一等,我去回世子”,然后又将门关上,自然是不欢迎不请自入的客人。

小厮赔着笑,面露尴尬。

天空上已悬着一轮钩月,看来今夜漫长。

慕习被安置在内院中间左侧的一座厢房,虽然久无人居住的痕迹,但也算一尘不染,屋内设施一应俱全,看着也不完全是个通房的配置。

一个年长的婆子领着几个婢女小厮,有的抬着烧沸的热水,有的准备了被褥衣物,然后对慕习说,“你且沐浴换身衣服,世子那边在等你。”

门被轻轻关上,他轻叹了口气,然后坐进浴桶,热气氤氲在眼前,他捧了把水,又把脸埋在掌心里,该来的事情总要来。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嗟百计不如人。

他起身用帕子裹住自己,走到床边,一身袍子已经整齐摆好,他从亵衣开始一件件穿好,拎起外袍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木制小盒滚落到脚边,他拧开盖子闻了闻,耳尖顿时红了一片。

这膏自然是那位婆子为自家主子做的隐晦安排,藏在这堆衣服里,不言而喻。

他将这烫手的玩意儿扔在了床尾,用被子盖上,但还是心绪难平,盯着被子凸起的地方,羞辱感阵阵袭来。

然后他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安静喝了。

今后他到底以何面貌立于世间,全看今晚了。

他取了挂在镜边的缎带,随手将颈后的头发束起,一眼都没瞧镜子的人,转身踏出了门,往主屋去了。

02

慕习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世子?”还是无人应。

透过门缝,室内空荡,索性推门。

慕习站在门口,打量这件屋室,宽敞温暖,正厅两侧分别连着卧室和盥洗室,整洁有序,没有点任何熏香,只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和外面的庭院的一样,朴素得像一个寻常人家。

墙边有桌椅,散乱地堆着些纸张和书籍,慕习远远眼睛勾扫着,发现桌边有一方上好的河东进贡的端砚,发墨如油泛,王城也不过十数块,从前慕习也有一方,喜欢得紧。

墨是新起的,但桌上纸张却无一笔迹,人若不是还在屋中,便是刚出门不久。

慕习正端详着,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听见话声响起。

“你来了。”声音低沉宽阔。

梁元劭其实从盥洗室出来,已经在厅门口默默看了一阵子了。慕习发尾尚有些湿漉,着素白袍子,背影看过去,空荡荡的袍子隐隐可见身形。

他悬着心发了狠,从南疆纵马狂奔连续十天,如今,人终于得在他房内。

慕习转过身来,还没看清楚脸,就望见世子爷竟只穿了裤子,上身打着赤膊,不及细看,有些慌乱地欠身伏礼,“世子。”

“起来吧。”梁元劭从他身边绕过,缓步走到椅子边,拿起沐浴前随手扔在那里的外袍披上了,边系带子,边观察慕习,他正僵硬地回避着,从侧面能看见他睫毛闪烁,不知该把目光落到何方。

这倒让梁元劭也有些无措。

他只想着把人带回来,好生休养,却没想好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

下一步该做什么?慕习可能早就不记得他了。

别人收了倌奴,第一晚做什么?把慕习扯到怀里?还是直接告诉他,别担心,把王府当家?

他也根本不会信吧,只会以为是花言巧语罢了。

慕习还拘谨地站在屋子中间,没有挪动半步,始终和梁元劭保持着距离。

梁元劭走到榻边坐下,他弓起一腿,向后靠着,定定地瞧着慕习,然后问道,“你在紧张?”

慕习没有否认。

这是他第二次见瑄王世子,第一次在得意阁的暗室,他剥掉衣物赤裸裸,然后听见瑄王世子不夹杂任何一点其他念头,无比冷静地说,“以后你跟着我吧。”那次,他觉得这位瑄王世子有超出年纪的城府,深沉地令人猜不透。

就如今晚,他不知会是何种走向,按着心跳,把忐忑紧张塞回肚里,但反观梁元劭,确实全然是不急不躁。

梁元劭拿起边几上的青釉酒瓶,倒了两杯,一杯推到慕习面前,一杯仰头倒入腹中,“你不试试?这是沙场醉,一杯下肚,连死都不怕。”

慕习微拧了眉,听出他语中暗示,但还是伸出指尖,将杯子往回推了推,说道,“谢世子好意,但我酒量不好,会扫兴的。”

被拒绝的世子爷也不生气,“得意阁没有教吗?”

“我学不会。”

梁元劭想,他倒要谢谢得意阁的偷懒了,幸好没有对慕习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慕习却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觉得自己拒绝了他,这位瑄王世子越发阴晴不定。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变得暧昧而含糊。

就在梁元劭想算了,来日方长的时候,慕习突然开口,有些话,只有一切开始的时候,这一次机会。

“世子,为什么选我?”

梁元劭挑眉看他,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以为慕习想起来了。

但慕习接着说,“伺候人的本事,我没有,但辅佐人的智识,尚有一些。”

梁元劭怔了一瞬,不可察觉地勾了一下唇角,带着苦笑的意味,他只好陪着慕习继续,“你想入我府上做门客?”

慕习跪了下来,目光坚定,“慕习愿追随瑄王世子。”

这已经是慕习能想到的,最保全的办法了。命运的巨浪将他卷入他过去最不想面对的仕途尘世,他能做的,唯有上前。

梁元劭当然也知道,这个选择对慕习而言,已经掀翻了过去十八年他的全部坚持,这很不容易。但心里的一个角落,他又很懊恼,慕习为何一丝一毫也没有记住他,竟然用这种方式企图在他手上保全自己。

“我只不过想要有个人陪我喝酒罢了。”梁元劭说。

慕习微微扬着头,脊背笔挺,像一株冬日松柏,富贵不淫。

“如果我说都要呢?房里房外都要你呢?你打算如何拒绝我?”

梁元劭看见慕习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紧紧抿着地唇溢出一丝嫩红,地上很凉,慕习已经跪了有一会儿了。

梁元劭心里叹了口气,他伸手将慕习扶了起来,手掌下没有在慕习小臂多流连一秒。

他接着说道“但本世子不屑于强人所难,你且试试吧。”

直到这一瞬,慕习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了一些,他没想到梁元劭如此轻易地就答允了他,他本是做了更难更险玉石俱碎的准备的。

心中很是感激,对这个年纪不大但品行纯净的瑄王世子,多了一份敬重,他躬身作揖,“世子的成全和恩馈,澄良定会报答。”

梁元劭淡然一笑,酒声清冽,自己又端起一杯,“那如此春宵月夜,可愿陪我再饮两杯?”

作者感言

销恨疗愁

销恨疗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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