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滚！！本王忙着调教狗，没空理他！！”这不合时宜的打断让岳严更愤怒，一脚把岳青踢得打了几个滚。
“这...来的是二皇子殿下。”门外那人似乎有些为难，“他说有要事和您商谈。”
看得出，岳严现在也不想听见岳秀林的名字，虽然两人在朝政方面是一伙儿的，但这私底下的感情也算是因为安宁的事情产生了裂痕。
等了那么一阵子，岳严重重地舒了口气，把鞭子扔到一边，开始穿衣服。程欢立刻去帮他把身上的血和体液擦干净，然后又拿来了一旁新的衣服和裤子伺候他换好。
岳严走到门边上，推门走了出去。程欢跟到门口，看见门外站着的是陆远。岳严不知道是不是瞪了陆远一眼，陆远立刻低下了头。
“把他送回去，那条狗拴起来。”甩下这句话，岳严径直离开了。
陆远一直等岳严走远了，才抬起头来看着程欢，“请吧。”
程欢看着陆远，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有东西在里头...”说完他就转身走回到椅子旁，眼神却是一直偷偷地瞧着岳青的方向。
岳青歪着头倒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身下的地面被血染红了一片。程欢心里怕极了，刚才岳严那几下子看着觉得能把人的骨头都敲碎了，也不知道岳青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走到椅子边上，程欢装模做样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帕子和药，才慢吞吞地转身，尽量放慢脚步，想要去看看岳青的情况。
没想到陆远直接从门外进来了，大概是觉得程欢穿着衣裳，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吧。他走进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皱了皱眉，走到了岳青附近，微微弯腰去查看情况。
“他...还活着吗？”程欢也走了过去，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情况，却发现陆远把头转了过来，眼里带着些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怕他死了？”陆远盯着程欢，语气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程欢的手有些抖，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他怎么忘了，岳严虽然是走了，但陆远是岳严的心腹，自己这么问岳青的情况，说不好就会被他告诉岳严。
“死...死了才好呢！”程欢气呼呼地说，然后伸出手给陆远看，“这狗东西咬我，还敢咬王爷！脏死了...”
陆远看着那上了药的伤口，里面还带着血丝，沉默了一下才说，“等下我会给你叫大夫瞧瞧的。”然后也不管岳青，带着程欢就走了。
第41章 41-再进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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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纤巧院子的时候，程欢脚上慢了下来，想了想，叫住了陆远，“哎，那什么...我想找纤巧姐姐说几句话。”
“你不先回去梳洗一下吗？”陆远打量着程欢，但也没阻拦，“早些回去，我等下会给你叫大夫。”
“知道了。”程欢点点头，朝着纤巧的屋子就去了。
到了门口，他犹豫着，敲了敲门。现在是下午，距离晚饭还有些时间，纤巧在屋子里闲着没事，听到敲门声就过来开门。
一打开房门，看见来人是程欢，纤巧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连忙把人拉进屋里。
程欢显得有些木讷，他刚刚只是不想一个人回去待着，就来了纤巧这院子。可现在来了，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说岳青被岳严操了？打了？人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呢，纤巧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纤巧拉着程欢做到椅子上，取了水沾湿了帕子，来给程欢擦脸。程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还有血，连忙接过帕子想要自己弄，被纤巧躲开了。
“你这是...刚从王爷那回来...？”纤巧眼里透着担忧，给程欢擦干净脸，又上下地打量着，估计是以为挨打的是程欢。
“我没事...”程欢苦笑了一下，“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纤巧愣了一下，看着程欢身上也没有哪受伤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不好，微微松了口气，“王爷还找了其他人一起啊...”
“王爷...下手打死过人吗？”程欢偏过头，忍住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闲聊，可这话问出来，哪里还能是闲聊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纤巧聪明，一眼就瞧出来程欢心里头有事，又想到那日自己撞见的景象，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凉，“该不会...小王爷...？”
“他...会死吗？”程欢的泪再也忍不住了，看着纤巧，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要命。那个嬉笑不止的阿青，那个温柔陪伴自己的岳青，那个像个孩子一样的他，最后就那样躺在地上，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刚刚岂不是自己见他的最后一面？可他甚至连句再见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纤巧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岳严虽然在床上粗暴，但是不会刻意去打女人的。
只是换了男人就不好说了，更何况如果是岳青的话，这二人之间的恩怨嫌隙颇多。纤巧不知道全部的内情，却也知道岳严不喜欢岳青，甚至根本没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不然又怎么会把他关起来呢。
程欢小声地啜泣着，纤巧只能在一旁安慰着，说既然人没直接抬出去，大概只是昏了，王爷一时在气头上，过了时候就好了。
安抚了一阵子，程欢才慢慢止住了哭声。但二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他俩在这里猜来猜去罢了，真实的情况谁又知道呢？按着岳严的性子，就算是岳青死了，他说不定都能把人再扔回屋子里，让他孤零零地烂在那。
程欢没让纤巧送，自己一个人回了晴霄馆。他还是头一次觉得这晴霄馆这么阴冷，孤寂，想着第一次见到岳青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是个来讨命的鬼，嘴边露出了一丝带着凄惨的笑意。
若是真死了，说不定还能再见到呢。他那么喜欢自己，变成鬼了也应该回来看看才是啊。
“可明明...说好了要和阎王讲讲...和我一起再继续做人的...”程欢眼眶又湿了，他蹲在门口，把头埋进了胳膊里，任由泪水打湿衣衫。
后头传来了脚步声，是府里头的大夫。他拿着药箱进了院子，看见程欢蹲在门口，愣了一下连忙过去查看。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啊？”刚刚陆远来找他让去晴霄馆给程欢瞧瞧，听着好像没什么大事，但这一来人怎么是这样的啊？
“我疼！！”程欢抬头大喊了一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倒是给大夫吓了一跳。
“没人告诉你吗？我被狗咬了！这手疼死我了！疼得我心难受！！”程欢扶着门站起来，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在大夫的面前晃了晃。
大夫一脑门子的汗，定睛一看那伤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是被咬了一下，虽然有些出血，但也没什么大碍，心里只念叨着这位还真是娇贵得很，手上破了个皮就哭成这样子，还得小心伺候啊。
二人进了屋，大夫又重新给程欢的手上消毒上药，然后还用纱布给轻轻地缠了起来裹好，叮嘱他这段时间不要碰水，免得伤口化脓，又留了外敷的药膏，然后就离开了。
程欢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脑子控制不住地去想岳青到底怎么样了。自己刚才去纤巧那坐了一会儿，是趁着这功夫已经把人重新关在东厢房里了吗？他伤得那么重，没人治疗的话能挺过来吗？
然后他又想起来岳严临走之前说，把狗拴起来，这意思是要等他见完岳秀林继续打岳青吗？
他不敢继续想，倒不如说，他不能想。从前阮姐儿告诉过他们，你不想什么事也就罢了，越是在意越是去想，这事情反而可能变得糟糕。
岳青不能死，他还有好多话想和岳青说，还要和岳青一起去骂岳严呢。程欢摇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躺在床上轻轻地摸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那个牙印，想要稍微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挨到晚饭的，下人送来了饭，他却没胃口吃，只能装模做样地用筷子把东西都给搅和到一起，看起来有点恶心人，就当作是自己吃了。
程欢把东西都收好，给人送到了门外，关上门以后偷偷地听着那人是不是去了对面。但那人的脚步声直接就出了院子，一切又回归了寂静。
岳青不在东厢房里。程欢有些失落，但转念又想，说不定他没事呢，只是岳严还在生气，叫人故意不给他送饭。反正连年夜饭都没得吃，不差这一顿两顿的了。
刚这么安慰自己，程欢又难受了起来。岳青刚刚挨打受了伤不比往常了，饿这一顿能挺住吗？此时他真是懊悔自己到底为什么没坚持让岳青把密道告诉自己，这样若是他真在东厢房，自己还可以过去稍微陪陪他。
几乎一整个晚上，程欢都在想这些事情。他睡不着，也不想胡思乱想，在屋里走来走去地，把自己所有会的曲子都哼了几遍，又翻出一本诗集，看着里头的诗一首一首地背着。
天亮的时候，程欢依旧靠在床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诗。他眼下隐隐有些乌青，看着就知道一夜没睡。
昨天岳秀林和岳严在书房里说了好一阵子话才离开，第二天，他又叫人送了个轿子到府门口。轿子里出来个人，穿得漂漂亮亮的，仔细一瞧，竟也是个男人。
新人入府，好多人好奇，听见了风声偷偷跑出来看，都觉得这人有些像程欢。只是那双眼睛是细长的，比起程欢的样子，他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女人的媚态，眼里时刻都带着股骚气似的。
女人总是比男人更能瞧得出谁会勾引人，不多时的功夫，府里头上下都开始传这新来的人比程欢还不得了，是个货真价实的狐狸精啊，瞧那模样，他说勾引人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这人是岳秀林不知道从哪寻来送给岳严做赔礼的。安宁出事没多久，他大概是想着再送个女人肯定会被比下去，正好岳严男女来者不拒，他就找了个男人来，反正生气只是一时的，岳严床上有了更好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安宁的事了。
岳严坐在屋里头，听着下人通传新人到了，就吩咐叫人进来。那男人扭着腰走进了屋子，笑着给岳严行了个礼，“见过王爷。”
“叫什么？”岳严看了看，打量着来人。
“回王爷的话，小人贱名何殊。”那人的脸上露着娇媚的笑容，眼里含情。岳严看着，觉得倒是有些像程欢刚进王府时的样子。
“何殊，过来。”岳严招手，让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这府里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可知晓啊？”
“小人明白。”何殊笑着走了过来，“先前秀春楼的那位，京中可是无人不知，小人也算是略有耳闻了。”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岳严的腿，指尖在上头游走着，慢慢地就摸到了岳严的腿根。
“你能比得上他吗？”岳严眯起眼睛，瞧着眼前这个勾人的东西，看着倒是比程欢更热情。
“比不比得上，王爷可是只有试过了才会知道的呀~”何殊吐气如兰，软着身子抬头看着岳严，娇嫩的脸上几乎要滴出水来般，透着无尽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