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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小皇子早恋故事 曲冬 3629 2024-05-24 00:00:00

褚熙神色平静:“殿下三番五次为难末将,不知有何见教。”

舒勒一只脚翘上椅子:“闲呐!贵国的京城也太无聊了,什么玩儿的都没有,我这来了一个多月,快闷死了。”他随手从笼屉里摸了两只筷子,叮叮当当敲打起来,嘴里哼着草原的曲调,“还是将军你有意思,陪我去京郊赛马如何?”

褚熙挑眉,轻蔑地扬了扬下巴:“这条街过去,再转个弯儿,是整个京城最红的妓院。只要殿下带了银子,有的是人陪你玩。末将恕不奉陪。”

舒勒看他起身要走,一把拽住他的衣袍,直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想知道你父亲当年的事,就自己来找我。”

褚熙的瞳孔猛地缩紧。

“你疯了?”杜衡差点把这句话直接说出口,他咬了一下舌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齐沛说:“陛下,你还是找个太医看看吧。”

今日早朝有大臣提及秋狩一事。这也算是干西的传统,齐沛没多考虑就着人安排了。只不过多说了一句,让天蚩的四王子也跟着去。

平时狩猎也就过过场面,把准备好的猎物放出去,皇帝和臣子们骑在马上随便放几箭,重点是秋狩之后的祭祀。带一个外族质子算什么?

齐沛正拿着桌上的瓷勺敷眼睛——昨天哭太久了,眼睛还有点微肿。他听见杜衡的话,嗤笑一声,“把他留这儿,出了什么乱子,杜大人敢杀人抛尸吗?”

本来我以为整完大纲就万事大吉,没想到下了笔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大纲,我的大纲,没有你我怎么活呀!

第10章

是夜,皇宫万籁俱寂,只有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在长长的宫墙里回荡。灯笼仿佛瞌睡的眼睛,随着人影一前一后地微微摇晃。

褚熙敛起气息,一闪身,悄无声息地隐入无边夜色中。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提气翻身进了内苑。

若是平日,臣子无诏私闯宫禁是重罪,按律当斩。褚熙此举确实愚莽,根本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宫中人人都说褚将军谨慎,可过于谨慎就是优柔寡断,进退两难。

但不管如何,这件事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当年褚熙离开京城,虽然一部分原因也是迫于先皇逼迫,但更关键的原因还是他父亲被毒箭所伤,边疆十万士兵缺少主帅,他绝对不能弃之不顾。

边疆风沙呼啸,夜里常有沙漠的狐狼嘶嚎,大月亮底下,十分凄凉。褚熙睡不着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齐沛的眼睛,圆圆的,像太阳底下乌溜溜的玻璃珠儿。有时笑得弯弯的,讨好他,或是闯了什么祸,担心被骂,央求他去救场。

但更多时候,闯入他梦境的还是临走之前齐沛看他的眼神,像被抛弃的小狗,孤零零的,带着恐惧、不知所措和愤怒。

他常常被这样的眼神惊醒,醒来后,心仿佛浸泡在深不可见的幽潭之中,冰凉刺骨。

假如他父亲没有受伤,他一定会留在京城,在齐沛最煎熬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他就不用夜夜重温分别的噩梦。

这笔账,褚熙一直记在天蚩人的头上。

“褚将军的伤可不是我们干的。”舒勒随心所欲地骑在马上,脚后跟一下一下轻轻踢着马腹。

“你还别不信,”他笑道,“褚小将军,天蚩人擅用毒可是人人都知道。”

“若是中了我们的毒箭,褚将军都没机会活着回到你们的大营,更别提还能被中原人解了毒,哈哈,真是滑稽。你们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就着这个姿势向后躺,把自己整个托在马背上,盯着天上晃晃悠悠的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熙虽然心中一惊,但表面还是无动于衷。舒勒见状,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只随口一说,当年其实是先帝密旨,命褚将军假报伤情,串通军医和几个心腹,把普通箭伤说成中毒,哄骗褚熙回去。

如果是真的,那他的煎熬,他的进退两难,他在心爱之人和责任之间揪心的取舍,他的噩梦,都只是父辈们轻描淡写的谎言罢了。那样可笑。

舒勒不可信,这件事他一定要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子夜,内苑侍卫换班的时候到了,褚熙趁其不备绕到后窗。左前门芭蕉叶下睡着一只狸猫,他伸手拈了一颗石子,用了点力,刚好打在猫屁股上。

那猫愤怒地喵喵叫。趁侍卫分神去看的工夫,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内苑的暗室。

暗室里存着历代皇室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里面可能有先皇发给边疆的密函,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褚熙心想,找不到就算了,就当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

万一找到……

万一找到了,和齐沛也没有半点关系。

又不是他干的,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

他蹑手蹑脚,一个架子一个架子翻过去。先皇和他父亲确实有不少密函往来,开头都是些军务政务,末了再加几句寻常话,什么“躬请陛下圣安”“惟愿陛下安泰”之类的。

褚熙看得莫名其妙,这些东西写折子递上来不就行了,还要大费周章让暗卫来回送密函,真是浪费。

他什么也没翻到,松了一口气。刚要想办法在侍卫眼皮底下溜出去,却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看来朕的侍卫都是死人,任凭将军来去如无人之地啊。”

齐沛推开门,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却冰冷嘲讽。他手上捏着一张字条,上面是褚熙的笔迹。

“今夜子时,暗室一聚。”

哈!终于写到这里了!

第11章

褚熙立刻就跪了下来。

他从没写过什么字条。一定是舒勒那厮!先花言巧语哄他起了疑心,再找人模仿他的字迹,引齐沛前来,令他们君臣难堪。

卑鄙!

褚熙既愤怒,又为自己的轻率后悔不已。

齐沛把那字条团了一团,随意往窗外一丢。他弯下腰,伸手捏紧褚熙的下巴,逼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这个眼神,是在后悔吗……后悔就对了,宁可自己偷偷摸摸调查,也没想过信任他一分一毫。活该他后悔。

齐沛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随即狠狠一脚踹在他肩窝。

褚熙猝不及防被踹得一趔趄。

“褚爱卿查到什么了?也给朕说说。毕竟当年之事,先帝参与了几分,令尊又参与了几分,朕也不甚清楚。”

“还是说……褚将军觉得天蚩四王子开的条件也不错,想叛国了?”

“叛国”两个字,齐沛咬得极轻,像一把带毒的软钩子,直接把褚熙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舒勒告诉他旧事的当天,屏退了所有亲卫仆从,因此说完毒箭一事后,他试探性地问了褚熙,假如此时当真,他是否愿意辞官。

“天蚩可不缺好马和美人儿啊,褚将军是要继续守着京城逼仄的一亩三分地呢,还是随我去无边草原驰骋,可就全看你了。”

他这话说得极为轻佻,也暗示得明显。京城的确如他所言,不是适合褚熙的地方。这儿的少爷们连场马球都打不利索,擅长的是吟风弄月,溜须拍马。

而褚熙虽然面上是谨言慎行的翩翩君子,骨子里确是拴不上项圈儿的狼,只肯对着沙漠的孤月独啸,不愿低头同众犬抢食。

每到夜幕降临,京城觥筹交错,到处脂粉酒气的时候,褚熙总是不合时宜地思念边疆刀刃一般薄薄的北风。

他这辈子永远也融入不了京城,但让他背叛齐沛,绝无可能。

这天蚩的四王子未免也太天真了。居然自信到认为光凭一条舌头就能说动他主动投诚。

可齐沛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齐沛见他面色几番变化,于是破罐破摔:“褚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与朕一别多年,焉知朕还有多少手段?”

干西皇室素来有豢养影卫的传统。只是顶尖的影卫过于难得,千人中才精心挑选其一。因此每朝至多不过五六人。

顶尖的影卫即是无形的锋刃,即便是褚熙这样经验丰富的将领也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

据说先帝时,影卫既是皇室最贴身的护卫,也兼当密探和刺客。齐沛登基后逐渐改了分工,影卫只负责暗中刺探情报,跟踪调查。

“末将身边,也有陛下的人吗?”

齐沛转过身去。

年少的时候他很少背对着褚熙。那时他恨不得把所有浓烈的情感都写在脸上,对褚熙的喜欢好像一锅咕嘟冒泡的岩浆,捂在心口,时不时地就要跳出来。

或许多年以后,史书会轻描淡写地落下一笔,说褚熙是国之肱骨,说他任人唯贤,他们俩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君臣云云。

齐沛垂眸。想必天造地设的君臣也都会彼此防备。君王手握生杀大权,臣子必然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万一自己锋芒过盛,遭上忌惮,掉的可不止自己的脑袋。

话又说回来,从古到今,又有多少君王敢说自己坦坦荡荡,从不疑神疑鬼,担心臣下篡权造反,自己身陷囹圄呢?

他又想到父皇临终前,紧紧攥着他的手,浑浊的眼珠盯着他,万般郑重地告诫他,干西周围多的是大大小小的部落和国度。就算是小蚂蚁,聚在一起也能咬死大象。

“褚熙……他很重要,你要好好……好好拉拢他,做一对千古君臣。”

他把“君臣”两个字咬得极重,随即陷入了不可言说的回忆中,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朕若说没有,你敢不信吗?”

月亮高悬于天际,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夏天过去,冬天很快来临,一切周而复始。而齐沛却快要忘记当年那个追在心上人身后乐此不疲的小皇子是什么样子了。

回头想想,自从皇兄去世,他好像一直被无形的命运推着走。咬牙抵抗了这么久,齐沛忽然觉得自己好疲倦。他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很想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躺下来,安安静静地睡去。

算了,随便吧。

齐沛抬脚要走,褚熙立即跪在地上膝行两步,紧紧抱住他的腿。

他急切地开口:“陛下!臣今夜行事鲁莽,甘愿领罚。可臣忠心一片,天地可表!”

他跪得端正,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左手握拳,在地上连敲三声,敦实沉闷的碰撞声在暗室里格外清晰。

这是干西先人古老的礼节,表示自己对土地的热爱,对上天的崇敬,以及对君主无上的忠诚。

齐沛却被这一举动惹得心头火起。

他揪住褚熙的衣襟,迫使他站起来。褚熙比他高一头,齐沛毫不示弱地仰头瞪着他。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执拗和不依不饶的劲儿:“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开口问过你,你也从来没主动说过。”

“你能给的是什么忠心?是给皇帝的忠心,还是给爱人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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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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