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云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千川这是要做什么？
孩子长大该叛逆造反了？
“千川……千川，你快放我下来……”
卫千川将祁云举过自己，抬起头与之暧昧对视，眼中似乎藏有别的意味。
他道:“亲父，你有多心疼？是……心疼弟弟们多一些，还是心疼我多一些？”
祁云悬在空中，一下子脸红起来，他故作镇定道:“……千川，亲父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都心疼。”
“亲父骗人。”
卫千川平淡的一口否定，随后把祁云抱在怀中，一边慢慢走向榻边，一边道:“亲父明明更心疼弟弟们。菁儿姐以前说过，亲父走的时候，就看了看当时还在襁褓的朔安倾平，根本没来看我……亲父自己想想，是不是对弟弟更偏心？”
“……”
祁云低下头来，一时哑了口，不知如何回复。
也没在意此时已经被卫千川正抱着，两腿卡在对方腰间，比方才卫千川的眼神更为暧昧了。
卫千川认真的看向祁云，似乎在等一个确切的答复。
祁云一抬头就对上目光，又想到那时自己确实没去与对方告别，不觉更加愧疚了。
他慢慢张口道:“……千川，你看你比弟弟们先出来，跟亲父待的时间也最长，岂不就是接受了更多亲父的疼爱吗？”
卫千川反问道:“疼爱？”
祁云索性点了点头，更加肯定了这个回答。
不然他也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啊，这些日为了朔安能接受他，真的是伤透完了脑筋。
卫千川轻轻笑了一下，随后手上使劲，迫使对方贴的更近了。
直到隔着衣物一般的肌肤相亲，祁云这下才觉得他们之间有多不合时宜了。
“……”
他连忙伸出手抵在卫千川胸口，试图推开对方，可奈何对方根本无动于衷。
祁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对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而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大男子。
卫千川笑意更深了，混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对方鼻尖上，道:“亲父，既然如此，可以证明给我看嘛？”
生怕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祁云连忙道:“千川……先把我放下来吧？”
“不要，亲父……”
祁云无奈，只得暂时由他去，可又突然感受到什么东西支起膈应得很。
“千川，快把我放下来吧……”
他一下反应过来，脸更红了，急急要推开卫千川，又道:“亲父也是男子，也明白……总有气血方刚的时候。千川，你看不如这样，明日亲父帮你去打听打听哪家姑娘，先……先给你纳个小妾。你平日总是一个人，定也孤单……”
卫千川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要。”
祁云实在无奈，便道:“那千川……你以前试过自己来疏解吗？”
见卫千川又是摇摇头，祁云便继续道:“那亲父就……就教你一次，不过……就这一次，你可要记住了……”
卫千川猛地点起头，道:“好！”随即松开手，将祁云扶在自己旁边坐下。
祁云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指尖半晌才覆到衣衫下摆，接连着掌心也烫人起来。
卫千川浅浅吸了口气，又隐忍似的握了握拳。
祁云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慢慢的上下其手来，甚是熟练。
毕竟这么些年，要应付身上残留蛊毒，也只是自己一个人。
此时窗门紧闭，露光也微微弱弱。而在外鬼鬼祟祟的朔安，用手悄悄推开一丝缝，使劲冒个眼往里瞧。
他小声道“……我就说他绝对不是亲父，肯定是大哥带回来的小倌儿，不好意思告诉我们。”
倾平害怕的躲在地上，又拽了拽朔安的衣角，道:“……别看了，这样是不对的，小弟，我们不能冒然打扰亲父跟大哥……”
倾平是被朔安抓来的，平常朔安捣什么乱都要把倾平拉来垫背，尽管每次卫千川都能完美识破，但这两人还是一直如影随形。
“……亲父，好了吗？”
屋内正安静的火热，祁云摆弄了好一会，还是不见对方有丝毫放松之势。
他有点无辜且无奈的看向卫千川，谁料对方醉红了双脸，直接凑过身吻了上去。
“……”
唇上突然被温热逐渐紧致缠裹，祁云连忙向后一躲，眼见着欲倒，卫千川便立马伸出右手揽住他的腰。
不行，对方是千川，是千川啊。
祁云惊恐的瞪大着眼，又上手才将对方使劲推开，接着羞愤大喊道:“……放肆！！千川，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卫千川一脸镇定道:“亲父，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般……千川，乖，你听话，明日亲父便给你找个……”
祁云话音未落，卫千川便立即道:“亲父，从把你接回府的这些日来，我就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找回到当初。小时候……爹对我很严厉，从来没对我笑过，只是一味地指责管教。可是当你出现之时，那样的温柔真挚，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究竟何为亲切。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亲父，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亲父。”
祁云愣愣听着，也并未选择打断对方。
他从未想过，自己对千川来说，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十五年太长了……长到我对你的思念，已经不知不觉的变成执念。生下弟弟后，你便满眼都是他们，我就一直盼望着，盼望着哪一天你也能满眼都是我。但是哪怕现在……亲父你重新回到了我身边，也只是为了朔安与倾平他们，才暂时伪装成这副慈爱模样！”
千川肯定是误会了他，祁云如此想着，连忙反驳道:“千川，不是……不是这样的……亲父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卫千川手忽的一使力，连带着祁云直接靠了过来，两人一下近的连呼吸都能听到。
窗外倾平听着，使劲又拽了拽朔安，焦急道:“小弟，小弟……我们快走吧？大哥和亲父好像……好像吵架了……”
朔安听着倾平这话，立马气愤骂道:“……二哥，不准叫他！我都说了，他根本不是我们的亲父！！”
第159章 〈梦亦有真〉
“……二哥，不准叫他！我都说了，他根本不是我们的亲父！！”
朔安因着激动，逐渐拔高的声音立即传到阁内。
卫千川转头警觉的盯着窗外，咬牙大喊道:“卫朔安！你给我过来！！”
“……朔安？”
祁云被对方的声音吓得一震，便见朔安和倾平两人拉拢着脑袋，连忙灰溜溜的走了进来。
蓝衣的朔安握着拳头，一脸的不服气。倾平则抓住他的手，试图平复。
卫千川从榻上起身，向下不满的看着朔安，怒道:“朔安，你方才说的什么话！？”
朔安扭头冷哼一声，倾平却先一步道:“大哥，小弟知错了，他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大哥你别……别罚他。”
“……千川，消消气吧，朔安说的话我不会放心上的……”
祁云一想到这两个孩子是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就忍不住想要保护。
朔安甩开倾平的手，直接抬脸对着卫千川道:“他根本就不是亲父！就只是个下人口中的贱人，令人作呕的小倌！我讨厌他，永远都不会认他这种人做亲父！”
祁云闻言一怔，一瞬间僵在原地。
贱人，作呕，讨厌……
为什么……
“你给我跪下！！！”
倾平直接腿一软，害怕的跪趴在地上。
朔安立即眉毛一锁，还是吓得跪下身，毕竟眼前人是尊于他的大哥。
卫千川一脸震怒，继续道:“讨厌亲父？你觉得你凭什么讨厌他？若是没有亲父，你能来到这个世上吗！？朔安，倾平，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亲父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忤逆亲父的话，我直接……打断他的腿！！”
整个阁内顿时贯穿着卫千川的声音，祁云一下子恍然，看着对方气极的模样，又突兀的想到了卫长临。
朔安跪着身，仍旧愤愤道:“……大哥，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告诉我，亲父是怎么怀上我的？又是如何生下我的！？”
卫千川皱眉摇了摇头，却把一边的祁云拉到两人面前，紧抓着对方双肩道:“亲父，朔安说……想知道你是怎么怀上，并且生下他的？可我也不知道你与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有的他们……”
“这……”
祁云闻言瞳孔一震，面上顺而滚烫，他看了看眼前跪着的两个孩子，又侧过头看了看千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要他解释，又该怎么解释呢？在他眼里，都是群不大不小的孩子，这些事本不该说的。
朔安瞥了祁云一眼，嗤笑一声道:“怎么？骗人的把戏到头了？不是眼巴巴的等着我叫你亲父吗？来呀，让我看看啊？”
卫千川松开手，俯身故意贴近道:“亲父，我挺想帮你的，但是……亲父不是一直在等小弟叫你亲父吗？这次，机会难得。”
“……”
祁云沉默了半晌，想到这一个月里，不管为朔安做什么，对方都只会冷眼相待，丝毫不领情，根本没把他当做过亲父。
可终究是血浓于水，况且朔安未满月时，还差点被他害死。
心中的愧疚不可言说，而如今，他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做出补偿。
“亲父……亲父？”
第160章 〈梦亦有真〉
“亲父……亲父？”
卫千川连唤了两声，祁云才回过神来，他向后仰起头，浅笑道:“……千川。”
祁云又转头向前看着两人，一边伸手慢慢解开腰间丝带，一边温声道:“朔安，倾平，并非亲父不愿意说出来，只是害怕说出来后……你们大抵也不会信。”
卫千川伸出手来，一件件接过祁云脱下的衣衫。
影影绰绰勾勒的身形，须臾便褪的干干净净，入眼皆是玉骨凝脂。
卫千川不禁顺着青丝向下看去，其恰好遮掩在柔韧的后腰，隐约覆住白嫩惹人的沟褐。
跪着身的朔安也痴痴的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祁云光洁如雪的身子，但平坦的腹上却突兀显出杂乱惊心的伤痕来。
倾平更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连耳朵都红了。
深浅不一，更有猩红的经络缠绕，根本不敢令人细看。
祁云知道自己的身子，因为生下他们后，不得已留了比从前更可怕的伤痕。
其实不光是表面残败，更多的是内里受损，哪怕是一丁点风吹雨打，都会浑身钻心刺骨的疼。
但是为了这两个孩子的平安出世，
祁云不后悔。
至少这是他从前对卫长临的情深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