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双眼射出精光，沉静地问道，“我问你她是谁？”香玉看到风暴眼中的凶光，权衡了一下轻重，道，“小红。”“她在哪里？”“东间厢房，不过大爷今天是见不到她的了，她已被人包下来。”“很好。”风暴掩上门就走向东间精致的厢房。他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走到门口，风暴停了下来，他听到里面一个花瓶破碎声。一人气冲冲地质问，“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因为你不配。”“难道风光这毛小子就配！”“住口！”风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清脆的东西。里面的人怒喝道，“什么人？”一个人影就冲了出来。风暴闪避已不及。第十七章谁是凤凰4风暴心里极为震惊，因为他看到的那个人，竟然是黑大帮的二护法云龙。云龙看到风暴时更为震惊，他恶毒地看了看里面的人，又嘲弄地看着风暴，然后哈哈狂笑掠下了楼，一会儿不见人影。风暴还没遇到如此奇异的事情，云龙竟然就这样走了，他竟然没带人来，竟然没有对付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多想就冲进屋子里去，地面是一只破碎的青花瓷瓶，一个女人站在床边轻轻地啜泣。女人抬起头，风暴就看到那一张魂牵梦萦的脸，凤凰！风暴朝凤凰奔去，凤凰却没有看出是他，紧张地朝后退缩。风暴扯开脸上的面皮，凤凰尖叫一声，扑了过来。风暴紧紧搂着凤凰，凤凰把头深深埋在他蓬密的黑发下，他感到后颈一片湿凉。凤凰松开圈住风暴腰部的手，抹了抹眼泪，幽怨道，“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你知道这一年中，我想你想得多苦啊！”风暴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柔声道，“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无论天涯还是海角你都要带着我，我再也不能和你分离了。”
风暴轻轻地拍着这甜蜜的可人儿，心都要融化了。他混乱的大脑即刻一片平静。平静的大脑想的事情却更多，更复杂。他想到云龙那不明所以的话，走之前那恶毒的眼神，不觉松开了抱着凤凰的手，身体变得僵硬。凤凰仿佛感觉到他的热情在冰冷，她脱出他的包围，惊疑地看着他。“你在怀疑我吗？”风暴低着头，斟酌着词语，“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明白。”“你问吧。”风暴沉思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云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凤凰突然转身看着窗外，过了好久，风干的眼泪才不再流，她缓缓说道，“我跟你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女孩儿，她带着她的小弟弟在江湖上奔波，他们整天过着衣食不饱的生活，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好大，姐弟俩终于不耐饥寒倒在了一座茅屋门口，他们本以为会这样无知无觉地死去，没想到茅屋里的老婆婆救了他们，老婆婆和他的孙子住在一起，她每天替富贵人家绦洗衣服，她孙子则到很远的山上去打柴，日子虽然贫苦却又快乐。姐弟俩比她孙子小七八岁，叫他哥哥。哥哥很照顾他们，喧寒问暖，无微不至，姐弟俩生活得很快乐。姐姐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哥哥。时光就这么快乐而神奇地流逝，直到老婆婆不明不白死去那一天。那是一个悲惨的日子，老婆婆早早到马家洗衣服，因为她要早些回去为自己的孙子庆祝十岁生日，可是她进到马家大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哥哥到马家院外等她，从黄昏到深夜，从深夜到清晨，他奶奶一直没有出现，他颤缩缩地在门角里耐心地等，两个仆役从院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一个仆役低声说，那老婆子真可怜，明明是二奶奶陷害大奶奶的，却让那老婆子做了替死鬼，哎，谁让老婆子这么倒霉偏偏她晾的衣服中就抹有毒粉。另一个仆役叹一口气，感慨道，怪也只能怪大奶奶心太慈了，经不起别人求，一求就心软了，哪像二奶奶这般心狠手辣，这做人啊，还是心肠毒些才好啊！你看，老爷现在不就是把大奶奶打入冷宫了吗？哥哥听到这些话，脑中突然嗡地一响，他傻傻站在那里不能动。第二天，哥哥大病一场，他躺在床上一直在流泪，姐姐问他，他也不肯说。第三天哥哥不见了，从此姐弟俩就再也没看到哥哥。哥哥走后，姐姐每天编竹篮到市集换钱，每到黄昏她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儿，倚着门窗守望，等待哥哥回来。十年后，姐姐长成了方圆几百里内最漂亮的姑娘，可这却给她带来了灾难，一个邪恶的大帮以她弟弟的生命来要挟她，强迫她做很多自己不愿意的事。杀死飞天直到有一天，他们把她带到一间房子，要她和一个人睡觉……”说到这里凤凰突然泪流满面，声音哽咽道，“姐姐为了弟弟只好含辱答应，那个人进来后就冷冷地盯着她，那时候她真想了结自己脆弱的生命，可想到还没长大的弟弟，她的心就软了，她暗下决心等弟弟长到16岁，她一定要去自杀。她开始脱衣服，那个人突然横腰把她抱了起来，姐姐哭了，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可她还是哭了。她抬起泪眼，就看到那个人竟然就是哥哥，可她马上就看清了，那个人并不是哥哥，只不过和哥哥长得有些像。姐姐当时并没有看出来那人不是哥哥，这是她事后才弄清楚的。那个人把光着身子的姐姐放到床上，就掉转头要走。姐姐紧紧抱住哥哥不让他走，姐姐知道，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哥哥，他都是她唯一的男人。可半年后，姐姐就碰到了真正的哥哥，可他因为要报仇而早已成为这个邪恶帮派的一员，他的名字就叫风光……”凤凰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风暴紧紧抱着惹人怜爱的女人，他眼泪已流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心都碎了，如一块玻璃掉在地上咯嘣响，碎成粉屑。“最后云龙老头子对我感兴趣，他一直想得到我的心，可我的心早给了你。”风暴浑身颤抖，他激动地说道，“别说了，我知道。凤凰，我要一生一世照顾你！”他突然推开凤凰，道，“那你弟弟呢？他在哪里？”凤凰笑了笑，道，“他在风光那里。”“不好，风光已被黑大帮的人杀了，你快跟我走！”凤凰突然变得很勇敢，道，“我不能走！”“如果风光被黑大帮杀了，我弟弟必然落到他们手里。我要呆在这儿，我不能只顾自己安危！”风暴看了看她，好久，突然道，“凤凰，我今天看到一个跟你相貌一模一样的人。”“真的吗？世上有这么奇特的事吗？”“是她杀死了风光。”“啊！”“我得走了，有事待办，一天之后，我必会再来！”“事情危险吗？”“不危险。”“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风暴哈哈大笑，道，“我一定会活着见你！”云龙跌坐在床上，仿佛老了很多。狼人竟然又跑了！他一掌拍去，伏在地下的元掌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脑浆迸溅。现在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人：飞天！只因她开始对自己不信任。春香院，黄昏。狼人并未易容，他跟着风暴闯进春香院三楼东边的雅厢。风暴并未给银子老鸨，春香院十几个打手围了过来，只听到惨呼声，他们一个一个飞了出去。春香院里的客人一哄而散。狼人看着房间里绝美的女子，她显出一脸的惊恐。风暴此时施施然走了进来。凤凰看到风暴，顿时喜气洋洋，但她一看到风暴冷漠无情的脸色，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风暴显得极为痛心，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事实不得不让我相信。”凤凰脸上的恐慌突然变成一种冷傲，一种肃穆，现在，她已完全换了一个人。凤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风暴道，“你杀死风光的那时候，我已开始怀疑，风光看到你时，惊喊的是火球，而他讲的最后一句话是‘黑……’，当时我就想是不是黑老大。云龙从你房间出去的时候我已是惊疑，每次相见你都用眼泪来作掩饰，我承认你表演得很好，可你听到风光的死讯却脸上没有一点哀戚之色。而且当我提到我见过和你一样的女人时，口气虽惊奇，但你脸上却出现了不该有的平静。你也仿佛感觉到了我的怀疑，所以派红玉杀掉我，红玉那天来得很巧，我也曾怀疑她怎么会与苗蝶同时出现，对她的话更难以相信，可是有一点却让我相信了她的话。”杀死飞天2凤凰冷笑道，“哪一点？”“在我那天情绪低沉之时，她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是砍掉我的左臂。她对我说，黑老大是婊子。虽然婊子是句骂人的话，但联系到当晚情景，我才突然想到，黑老大可能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凤凰并未说话，她在静静地听。“黑衣老嬷给我一块玉佩，里面雕着一个冷傲的美人，想必这人就是黑衣老嬷，黑大帮真正的帮主。而你，只不过是大护法，飞天，也是凤凰，上官楚儿。”“哈哈，我果然没错你，你没让我失望，你终于站到了我的对面！不过你认为你杀得了我吗？”飞天笑完之后，突然又道，“你的所有的事都在我意料中，只有一件事我无法明白。”“你说。”“你怎么知道你弟弟小森在绿湖山庄？”“最想不到的地方，就是最常见的地方，这是红玉对小森下落的回答。”飞天咬牙切齿道，“红玉这个臭婊子。”风暴微笑道，“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已躲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要开始寻找自己的幸福。”“你错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三个字刚说完，云龙走了过来，拳一跟在他后面，他冷笑道，“她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幸福了。”“你们是在东郊密林分道扬镳的吧，她怎么会知道她骑的那匹马就是从黑大帮的一个分马场买去的。”风暴攥紧拳头，气得发颤，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云龙没有理他，缓缓道，“这里还有一个人是你想见的，带人来。”只见两个剽悍的杀手押着一位绿衣女子过来，正是苗蝶，苗蝶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整个人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神情呆滞，她两腿颤动，站立不稳，嘴里还在吐着白沫。风暴恨声道，“你给她吃了什么？”云龙长笑一声，道，“就像你弟弟吃过一样，只不过，我们给她加大了份量。”“黑老大派红玉去杀你的时候，我的亲信已暗暗跟踪。”飞天听到这话，脸色大变，不过又慢慢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