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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望谢 照银霜 3675 2024-05-26 00:00:00

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

只见那剑极薄极锋,剑脊反光,剑柄有青龙暗纹,修宁眼睛一亮,接下宝剑,十分真心的道了谢:“多谢师傅。”

季修宁收拾行装准备下山,小师弟季林红着眼睛过来抱住他。

“师兄,师兄我...我想跟你一起下山。三师兄说山下正逢乱世,生死无常,前路未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季修宁揉了揉小师弟的脑袋,说道“师兄已准备多年,自有分寸,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但我下山正是要解民之苦,你且不用担心我,没人能伤到我的。”

季林似懂非懂,只是跟着季修宁一路到山门下,望着师兄的背影,只见那少年潜玉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入关阳。

季修宁下山后骑着马走了一天,一路上人烟稀少,他一边走一边想,如今幽州正在战乱,而徐州暂时无虞,或是个可安心准备他想做的事的落脚之地。

且徐州知府似乎还不错,官好,民才能做好生意,地方才能富庶。

他走到山阴路上才看到可供歇脚之地,远处有个破庙,许是给过路之人夜宿的好去处。

他下马把马缚好,喂了些吃食,然后拿着包袱进去破庙内。

他铺了铺佛像旁的稻草,然后准备去捡些树枝来取暖,突然看到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士兵的铠甲,脸色苍白,有丝丝血蔓延到脖颈,肩部受了箭伤,眉头紧蹙着,手紧紧撰着,一副防备的样子。

季修宁感慨,果然山下作战激烈,到处都是受伤的人。

季修宁拍了拍少年的头,少年缓慢睁开了眼,往后退了一寸。

季修宁:“你发烧了,可能伤口有些感染,我帮你处理一下。”

谢景云眼睛怔怔地看着季修宁,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人也没什么反应。

于是季修宁拿着帕子沾了沾水,给他擦了脸,帮他清理了肩膀的伤,上了治疗外伤的药。

然后脱下他雪白的外氅,盖在了少年的身上。然后就生起了火,坐着开始休息。

☆、同柔城

没睡几个时辰,天色蒙蒙亮时,季修宁便出发了。

谢景云迷迷糊糊,只知道似乎是一个白衣少年给他治了伤,还往他身上盖了什么,然后便睡过去了。

等醒来时候,发现人不见了,留下了一点干粮,还有他身上的外套,谢景云闻了闻,充满了淡淡的香味,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一点了。

他珍重地将白色外氅收好,接着他便起身往营地走。想到昨天可真是险之又险,还没建功立业呢,小命差点没了。还好他多年习武,身体素质好。

走到一半便发现前来寻人的三营的小队。小队长兴奋地说:“谢司马,幸亏你平安无事!”谢景云:“昨日战况如何?”

小队长:“幸亏您带领小队偷袭敌营,粮草虽然只烧了一半,但是前方敌军不得不回撤,保护本营,给了我方军队喘息时间,回守到城门。”谢景云还算满意这结果,嗯了一声。

小队长:“也幸亏张千户带人来援,我军虽损失惨重,但是敌军也损失了不少人。”原来张蒙最终还是来追上了。

谢景云:“那和我突围的那些人......”

小队长神色暗淡,小声地说:“都死了。”

谢景云没有说话,他非常心疼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是没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阵亡,会在哪里,为这半残的山河奉献出自己最后的力量。

世道如此,不可过分伤怀。

谢景云此番立了功,受到宋将军赏识,又升了职级,成了谢都尉。而张蒙也因作战有功,升了军司马。蒋小虎和徐子良也因为作战勇猛,纷纷升了千户。

此战之后,由于敌方后备粮草不足,于是只能暂时退兵,以待后续。而幽州城有了一定的准备时间,以备来年之战。

谢景云本是同柔城中一个普通的少年,谢景云自有记忆开始就在这同柔城中生活,照顾他的是他的义父,听说他的父母当初出了意外身亡,将他托付给了义父谢远。

义父待他十分的好,启蒙时便把他送来了书院,义父武功很好,从小谢景云就很崇拜义父的一身武艺。五岁开始义父让他练习武的基本功,六岁开始教授他防身之术。

同柔城位于大赵的北边,是个民风淳朴的边境小城,城里有个崇文书院,据说院里的老夫子曾经也是洛阳城的大儒,得罪了小人而不得不远走他乡,大概十年前来到这边境小镇,领着他的两个徒弟来到这里安身度日。

孟老夫子两个徒儿一个木讷,只知道讲诗文经书,授课无聊的很。另一个徒弟十分风趣,喜欢给孩子们讲历史故事,讲沙场将军如何退敌如何布阵。

但是每次讲完故事,谢景云都觉得夫子会有一阵子抑郁,叹息两声后又恢复如常,但也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所以谢景云也没太注意,继续如平时一样,跟着这帮八岁到十二岁的孩子读书习字,扯皮捣蛋,过着快活的日子。

谢景云十岁那年,义父的那套拳法他已经熟练地不能再熟,剑法也仿佛刻在脑子里,但是义父就是不再教他更深更复杂的武功,谢景云也十分疑惑,但是义父总是说,有防身武艺就够了,不要太过锋芒毕露,惹来别人注意。

谢景云不知道的是,这些年虽然没人来找他们,但是谢远时时担忧,怕他们知道了小皇子还活着的消息,惹来杀身之祸,辜负了皇后娘娘的遗命。

武艺便如此了,但是有的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无法泯然于众人。

崇文书院上谢景云时说出让夫子们惊叹之语,有一次夫子讲君子修身修德,“中庸”是道德行为的一标准,认为“至诚”则达到人生的最高境界。

谢景云则说,“诚固然是君子之德,但就目前来看,诚未必是好事。”

夫子还没听过这样的言论,一时间竟没堵住谢景云的嘴。

“ 为官者,一味的诚会暴露出自己的缺点,会让有心思者有机可乘,煽动民意,或被细作利用。为将者,兵不厌诈,沙场对决阳谋是君子之战,但阴谋亦是退敌之计。”

“诚乃太平盛世修身养性之君子之道,而非乱世下求生的个人约束。在其位,当谋其职。”

夫子皱着眉毛,从最开始觉得荒谬,到最后一句“乃盛世之道”,可谓是真知灼见。

后来话传到了孟老夫子二中,他便开始时常观察谢景云。有一天下学后竟然被几乎从不出面的孟老夫子叫去,从此拜入孟老夫子门下。

此事还惊动了义父,义父晾了他三天才开始理他,从此谢景云便学会了藏拙。

孟老夫子为谢景云授的是治世之道,是民生,是兵策,是谋略。

为官不仁,则百姓深受其苦,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俸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

谢景云不知道夫子为什么教授他这些,但是谢景云深受其益,不敢辜负老夫子的期冀,十分认真地学习,并且完成老夫子的要求。

谢景云在幽州军的三个朋友正是他在同柔城认识的。谢景云还很贪玩时候就认识了蒋小虎。

小虎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因而十分受宠,所以性格有点飞扬跋扈,但是他特别喜欢跟着谢景云转悠,俨然一副小跟班的样子。

“景云,张大娘家后院的杏子,我偷摸摘下来,特意给你尝尝。”蒋小虎大大咧咧的说,还一脸“你看我厉害吧”的样子。

谢景云十分无语,“你怎么又去吃张大娘家的杏子,又不怕放狗咬你了。”

蒋小虎:“我都提前打听出来了,今天张大娘家的侄女要来,张大娘去接人去了,狗跟着去..我呸,这杏子竟然还没熟,真是扫兴。”

谢景云看着杏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虎,跟不跟哥去后山,那里有一片杏子林,不知道现在熟没熟。”蒋小虎:“走着啊!”

两个人用了一个时辰才爬上了后山,一路上看见了好几个猎人的陷阱。或许正是因为这趟杏子林之行遇见了陷阱,才有以后他们一起来上山打猎的后续。

蒋小虎:“景云,会不会有野兽啊?”谢景云满不在意的说:“野兽晚上才出来,我以前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小?”小虎不敢说话,拉着景云的衣袖。

走着走着终于看见了杏子林,只见那一片片橙黄色的杏子,个个都很大,看的小虎直流口水,“哥,你可真是我哥!”

小虎开始撒欢起来,景云看着也高兴,摘了几个准备回家给义父吃,两个人回来时小虎还跌了一跤,摔进了陷阱,幸亏陷阱已经被破坏了。

景云把他拽了上来,两个人回到家时已经戌时了,好不容易休息的一天就这样过完了。

小虎是个十分乐观率性的男孩子,谢景云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放了心与之相交。谢景云性格肆意张扬,要是没有义父的教导和约束,或许他就成了典型的坏小孩。

他向来不喜欢那些文文弱弱的书生,整天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抑或自怨自艾,慨时运不济,生不逢时。所以小虎的热情与洒脱让他十分喜欢,虽然他不可能像小虎那样没心没肺的乐得高兴。

至于张蒙,说起来和张蒙成为朋友还有点意外。

谢景云小时候本不是乐于助人以己奉身的人,但是他观察了很久,觉得崇文书院中他可以看透任何人,唯独张蒙是个例外。

他知道张蒙领悟能力很强,所学所看也与常人不同。有时候能理解他的一些行为,有时候却看不透这个长他三岁的少年。

崇文书院的张蒙是个奇怪的人,这两年从来不参与学生们的嬉戏活动,也没见他和谁是朋友。也就近几个月,谢景云意外发现他身上带着伤。

张蒙有时候走路跛着脚,有时候手腕是青紫色的,还是不小心水洒了被景云看到的,但是景云没有说什么。他身上的伤奇奇怪怪,也就是细心的谢景云发现了他的暗伤。

但是张蒙从来不说,仿佛身子不是他自己的,也不会感到疼痛。只是每天按部就班的来书院,又准时下学。

有一天谢景云跟着张蒙下学,发现在一破旧的墙下,一群孩子堵在那里围着他,带头的人个头很高,一看就比张蒙大很多。

“小兔崽子昨天怎么没来给爷干活儿?”为首的人一边说一边动手。后面的小弟也狐假虎威,推推搡搡地踹了张蒙几脚。

谢景云明明看到张蒙紧握着拳头,下意识的动作想要躲开,但最终没有动。谢景云不是很理解,皱着眉头。后来听他们的话,发现为首的是张蒙大伯家的儿子。

因为张蒙的父母当年叛出家族,后来又惨遭横祸,只留下七岁的张蒙,于是大伯把张蒙接了过来。

作者感言

照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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