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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娘子万福 今日是大吉 3669 2024-05-26 00:00:00

“武定城那边早就传开了,钟二姑娘是躲不过才来咱们文府的。想着咱家大姑娘和她打小的情谊,来府上躲个清闲。”

“真的?”陈婆子半信半疑,两人拐进逢恩巷,挂着“文府”字样匾额的宅邸赫然出现在眼前。两人赶忙噤了声,由拐角边的偏门进府。

文府中前院的柳树参天,荷花池中的映日荷花未败,尽态极妍地舒展着花枝。

荷花池边,钟岄和文姝百无聊赖地坐在树荫下的秋千上。

钟岄不禁轻声叹息:“文伯伯不让在庭院中蹴鞠,咱俩只能在这儿发呆。”

“文逸下个月就要乡试了,我爹现在紧张得很。你忘了上次咱们偷偷带着他去蹴鞠,被我爹罚抄史记的事了?”文姝眨着一双桃花眼嗔道,举起手边的团扇拍了拍她的头。

“要不咱们下池子里摸鱼吧,我们动静小些。”钟岄看着池中的红鲤来了兴致,夺过扇子抛到一边。

“你可省省吧。”文姝白了她一眼,“想抄书就直说,我可不想再被罚了。”

钟岄又泄了气,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发起了牢骚:“我祝文逸连中三元、登阁拜相,可别再弄得整个文府风声鹤唳,也别让再这样拘着我们了。”

“嘿,那就借岄姐姐吉言了。”一声少年的轻笑传来。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青衫少年正站在耀眼的阳光下向这边招着手。

少年剑眉星目,一根枣红色发带将墨发束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身着青玉色长衫,脚踩玄色登云靴,一双和文姝极像的多情桃花眼噙着笑意,单单站在那里,就好似太阳般耀眼。

正是整个文府当宝贝般宠着的二公子,文姝那正要乡试的亲弟文逸。

“说曹操曹操到,你的书都温习完了?”文姝白了文逸一眼,“这里可离你的院子老远,我们都躲到这里了,你不好好习书可别再连累我们。”

“大姐姐这是哪里话?”文逸抱着手臂挑着眉,侧开身子,向身后的蓝衫少年仰了仰下巴,“我可没有偷懒,只是接沨哥儿去见爹爹罢了。”

见文逸身后还站着一人,文姝和钟岄对视一眼,起身迎了上去。

文逸身后少年的容貌虽不似文逸恣意张扬到让人初见便觉得惊艳,却面如冠玉,容貌清新俊秀,是个清秀的温润公子。

他眉眼温和清秀,皮肤白皙,五官单拎出来哪个都不是很出众,合在一起却很意外的和谐,是标准的清俊书生相。

与文逸差不多的年纪,面上却少了些稚气,多了些沉稳与谦卑,身着宝蓝色托日云纹纱长衫,墨发规矩束在纶巾之中,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就如临风玉树开了玉兰花一般赏心悦目。

“姝姐姐妆安。”蓝衫少年上前向文姝点头行礼,又看了一眼钟岄,嘴角微扬笑道,“姐姐妆安。”

钟岄瞧着他,微微愣了神,连忙福身回礼。

“早就听说沨哥儿要来,客房一应打点妥当,安心住下吧。”文姝打量着少年笑道。

“多谢姝姐姐,沈沨叨扰了。”少年点头回以一笑。

“行了,走吧走吧。省得两位姐姐再说我们不务正业。”文逸朗笑着拉沈沨离开。

文姝看着两个少年的背影缓声道:“忘了跟你说这茬了。那是文逸的同窗,郸州泰明城的沈沨。沈家与我家算是有些交情的旧识。这次来永安是同文逸一起参加乡试的。”

许久,文姝发现钟岄没有言语,便用手肘碰了碰她,嗔道:“你魔有没有听我说话?”

钟岄回过神来笑了笑:“自然是听到了,只不过觉得与他有些眼缘,多看几眼罢了。”

“不是吧钟岄?”文姝一惊,眨了眨眼睛,“才见一面你便看上他了?”

“诶呀,你想什么呢?”钟岄连忙摆了摆手,挽住身边人,“摸鱼去摸鱼去。”

“不去不去,爹爹看见又要说。”文姝连忙摇头,“我让丫头们备了冰茶,咱们回屋歇歇吧。”

两人回到房中。

“其实我觉得吧,沨哥儿人也还不错。泰明沈家虽然如今比不过覃临尤家,但好歹是个世家,也足以给你撑撑场子。”文姝将茶碗放下。

“以他的才学,明年进士及第想必不在话下,到时候肯定能帮你狠狠打那姓尤浑蛋的脸。”

文姝气不过,又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为了攀龙附凤退了青梅的婚,连脸都不要了,之前真是瞎了姑奶奶的眼。”

看着还在为自己被退婚忿忿不平的文姝,钟岄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气红了的脸颊:“好了,你总劝我不要为他这样不值当的人生气,自己怎么反倒生起气来了?”

“知道了。”文姝长吐了口气,转睛又落到钟岄身上,抬手拉住钟岄,“不过说实话,”

“你得为自己打算了,被尤家退婚的事闹得不小,尽管尤家王大娘子澄清退婚不关你钟岄的事,但如今世道还是女子更艰难一些,你以后说亲恐怕是会有影响了。”

“不怕。”钟岄拍了拍文姝的手,“我家还有那么大的田林产业,实在不行,就招婿。要是再不行……”

她眼神一转,坏笑道:“就你来养我吧。”

文姝嘴角一抽,嗤笑一声:“打主意都打到姑奶奶身上了?小心我让你睡大街去。”

“睡大街?那咱俩也要一起。”钟岄满不在意地将茶碗递给了身后自己的丫头常欢,“你和云乐这次弄的冰茶比上次好太多了,再去帮我盛一碗吧。”

“岄姑娘见谅,剩下的姑娘让给二爷送过去了,已经没有啦。”文姝院里的一等女使云乐吐了吐舌头。

“好吧。”钟岄意犹未尽地放下茶碗,眼神落到了文姝面前的那碗冰茶上。

“想吃?”文姝看着她眼里的明亮一脸嫌弃,“拿去拿去。”

“你最好了!”

第3章 初识

午睡才起,文姝便跟着母亲郑氏去文家布行收验新货,独留下了钟岄。

郑氏精炼能干,理家有方,文员外除了正室郑娘子,只有一个性子怯懦且无所出的通房,儿女也只有文姝和文逸两个孩子。

文家从商虽家财万贯,可地位在“士农工商”里仍属于末流。文逸自幼天资聪颖,文家便铁了心要让文逸入仕。

因此文家产业的经营便落到了文姝肩上。

所幸文姝在这方面有些天赋,郑氏便常带着文姝去名下的庄子和铺子中熟悉生意,期冀文姝将来可以招婿入府,夫妇二人一同接管文家的产业。

钟岄一开始也会跟着,但这总归是文家的家事,时间长了她也就没好意思再去。

盛夏的天就像孩童的脸,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便下起了雨。

门外下着雨,钟岄看着自己绣了好半天却仍然不成样子的海棠,嫌弃地扔到一边,伏到桌案上:“常欢,你说我绣花也绣不好、家里让修习的管家也从来没上过心,本来打算嫁个人家安安分分一辈子算了,如今又让人退了婚。是不是很失败?”

不过想想又气了起来,用手轻敲了一下桌子:“可退婚是我的不是吗?大伯母那日仿佛要把所有的因由都怪到我身上。她总是以大房掌家主母自居,不分青红皂白就插手西院的事。我的语气是欠妥了许多,但我说的有错吗?”

“还有那些三姑六婶七十二姨将我被退婚的事传过来传过去,传得驴唇不对马嘴,我都到永安来躲清闲了,还能听到好几个不一样的说法。”

“虽然跟文姝说了最不济去招婿,但是我也想有个满心满意欢喜的郎君。”钟岄愁得五官挤到了一起。

一到下雨天,自家姑娘的脑袋里总有许多无伤大雅的小牢骚,一会儿怨怼别人,一会儿又悲伤到自己身上,实在是跳跃得很,虽然有些奇怪,却也不失可爱。

常欢站在一边为自家姑娘扇着风,见怪不怪笑道:“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哪有失败一说呢?姑娘率性天真,就算被退婚,也是尤家公子有眼无珠,姑娘定能找到比尤家公子好千倍万倍的夫婿。”

“真的?”钟岄闻言一喜,一把拉过常欢,“那便借你吉言,若是你家姑娘我真如你所说,那便用你姑爷的钱带你去吃香喝辣。”

“那便多谢姑娘了。”常欢忍俊不禁。

“今天上午在后院画的风筝呢?我记得还有两笔未画完,你拿来吧。”钟岄振作起来,起身去研墨。

常欢在桌案和书架搜寻一番并未找到,恍然想起风筝的去处,面露难色道:“姑娘恕罪,常欢忘记拿回来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闲着也是闲着,我去拿回来吧。”钟岄将手中的墨石交给常欢,“你帮我研,我去去就回。”

“是。”

钟岄出了门,从廊下一路走到后院,忽然记起自己画完就直接放到院中的石桌上晾墨。如今这么大的雨,估计那风筝早就被淋得破旧残碎了。

但是钟岄爱惜羽毛,还是打算去将那风筝取回来。

撑着伞走到后院,只见到了光秃秃的石凳,莫非是让雨水冲走了?她心中暗道可惜准备离开。

转身却瞥见了院中亭子里有个拿着书的人影,想是文逸,钟岄笑着上前:“逸哥儿什么时候这么刻苦了?下着雨不在房中睡觉……”

那人抬头,却是不同于文逸的清秀温和眉眼。

沈沨愣了愣:“钟家姐姐?”

“原来是沈家小哥啊。”钟岄认错了人,干笑两声刚准备走,却看到亭中石桌上静静躺着牡丹孔雀图的风筝,正是自己所寻之物。

“那只风筝,是我画的。”钟岄轻声说道。

“原来是姐姐的妙笔。”沈沨温和地笑了起来。

“我在亭中读书,忽然黑云压城,骤雨大作,不经意瞧见这只风筝,以为是文逸落下的,便拿到了亭中。”

“多谢你。”钟岄举着伞,微微颔首,一时奇怪,自己的性子向来同文姝那般,不知为何同沈沨说话时,却不自觉地将音调降了下来,声音也和缓许多。

“姐姐不必客气。姐姐妙笔被风雨摧残得支离破碎实在可惜,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沈沨笑了笑,将风筝递向钟岄。

钟岄瞥了一眼沈沨修长的手指便匆匆别过眼去,没有瞧见沈沨带伞,抿了抿唇:“要不,我撑伞送你回去吧。”

沈沨笑着摇了摇头:“谢过姐姐,不过男女共撑一伞不合礼制,恐有损姐姐闺誉,还是姐姐先回去吧。”

觉得留沈沨一人在此躲雨不仁义,钟岄抬步走到廊下收住伞,坐到栏杆上:“你读着书,我且在廊下歇歇脚,等雨小些再回去。”

沈沨微微一笑,又轻声温起了书。

钟岄瞧着在雨中亭亭净植的莲花,不经意瞥着亭下读书郎的眉眼,忽觉岁月静好,如此平凡日子倒也不错。

谁知沈沨忽然停下读书,喃喃道:“如此急雨,城外刚发了青的良田恐怕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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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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