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
“荆芥那书呆子居然不愿意,将门紧闭,始终不让那花魁进屋,说是青楼女子配不上他,硬生生将人赶走,那女子也是傻,就算被赶了,也每天都过去,公子,你瞧,这不是白白让人看笑话嘛”
闻言,莫溯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在了一起,依他看来,白芷不是那样的人,她话语中描述的荆芥,也不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那荆芥一家住在哪里呢?”
“呐,就往这里直走,左拐拐俩个弯,看见一家有栅栏木房子,那就是荆芥家了,荆芥家本身条件还是可以的,哎可惜就是个书呆子”
“好的,多谢”说完,莫溯就朝着荆芥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许靖紧跟在莫溯身后,一言不发,许靖知道莫溯现在并不想交谈。
自从和那商贩聊完后后,莫溯就沉默不语,跟在身后许靖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莫溯低气压,和原来来的时候气势完全不一样,就连脚步都变的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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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相遇荆芥
走了好一会,莫溯停了下来,一直跟在身后的许靖也停了下来。
许靖顺着莫溯的目光,刚好看见一家拥有栅栏的一间小木屋,许靖转过头看了看身旁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莫溯,沉声道,“这应该就是荆芥家了吧”
听到许靖的询问,莫溯“嗯”了一声,就再也不说话话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俩人的猜想,话音刚落不久,俩人就看见一个身穿青衣,略显单薄,脸色苍白的文弱书生,从屋子里抱着被子出来了。
被子并不沉重,但给莫溯二人的感觉却是那么吃力,书生每走一步都仿佛消耗了巨大的力气,似乎是右腿有一点行动不方便,走起路来显得不胜雅观,应该就是赵大妈所说的荆芥了。
许靖跟在莫溯身后,俩人正打算向前走拜访荆芥,帮下荆芥时,俩人的脚步硬生生被一女子的声音打断。
“哥,你怎么自己抱被子出来了”
许靖莫溯二人顺着声音看见一年轻女子朝着荆芥飞奔过去,接下了荆芥手中的被子,然后挂在竹竿上。
荆芥看着自己叨叨不休,边弄被子边埋怨自己的妹妹笑了笑,“这不是今天太阳好吗,想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
荆文弄好被子,看着自己憨笑的兄长,双手叉腰生气地说道,“那哥也不能自己干啊,大夫都说了,哥需要静养,这些小事就都包在小妹我身上了,哥不用管”
荆芥看着自己尚未成年却故作生气,像个小大人的妹妹,心里就一阵心疼。荆芥把手放在荆文头上抚摸道,温柔地说道,“好了,知道了”
听了荆芥的话,荆文努了努嘴,轻声说道,“哥不要总诓骗我,我已经不小了,都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
“好好,咱们的文文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
“哥知道就好,我真的不小了,真的大了”
“嗯嗯”荆芥看着自家妹妹闹别扭执着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哥,话说,你看见门前不远处那俩个人了吗,张的还挺帅,不过怎么一直往我们家看呢”
“好啊,你,我说你的眼睛怎么一直往外瞟,原来是看见俊俏的公子挪不动眼了”荆芥用手轻轻敲了敲荆文的头笑道。
“哥,疼,美男子谁不爱看呢,而且还是俩个,站在一起多养眼啊,怎的,还不允许我看了”荆文揉了揉头侨声说道。
看着自己的妹妹,荆文不住又笑了起来,荆文笑完后,就朝莫溯和许靖俩人喊了一声。
“二位公子,可是有事”
听见荆芥招唤自己,莫溯和许靖就朝荆芥走去,微微行了个礼,“公子您好,我们是白姑娘的朋友,之前听白姑娘说她的心上人住这里,让我们以后找她和她的心上人喝一杯喜酒,不知公子是否就是荆公子”
“哥,发什么愣呢,人家问你呢”
“哦,是的,我是荆芥,既然是白姑娘的朋友,请里屋坐吧”
“好,那麻烦荆公子了”莫溯笑着回答,虽不知荆芥对和白芷后来发生了什么,但荆芥听见白芷后的愣神,却完美地暴露了荆芥不是那位商贩所说的无情。
“那二位公子随我一起去吧”荆文看了看自家愣神的哥哥,连忙笑着将莫溯二人领进屋里,让哥哥再缓一下。
“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备点薄茶,委屈二位公子了”荆文将茶缓缓倒入杯子摆放在许靖二人面前。
“哪里,能品此茶,已甚好了”莫溯茗了茗茶后笑着回答。
莫溯的笑似乎极具感染力,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周围人的心绪,荆芥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公子,就连笑容也极具魅惑力,一不小心脸颊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公子喜欢就好”说完,荆文就红着脸退了出去。
“怎么,是茶叶有点苦吗,你的眉头怎么皱起来了”荆文退出后,莫溯转身一看,就看见许靖眉头微皱,不大高兴的样子。
许靖轻轻地点了下头后便不再说话。知道许靖不想说话,莫溯就转头看向了荆芥细细打量。
远看荆芥已是苍白文弱,身体单薄,哪知近看却更像病弱之人,脸色苍白,面颊也微微初显凹陷,像是个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的人一样。
俩人眼神相遇,却是无言,终是荆芥打破了沉默。
“二位认识白姑娘”
莫溯听闻轻声“嗯”了一声,看着荆芥小心翼翼询问的模样,莫溯之前的气愤早已消失殆尽,不见丝毫,面对本人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是否是二位公子替白姑娘赎身,还白姑娘自由的”
“是”
听到莫溯的回答后,莫溯明显听见荆芥松了口气。
“多谢二位公子,公子的恩情,荆某只能来世再报了”
听见荆芥的话,莫溯内心咯噔一下,感到一阵疑惑,正想询问时,荆文就闯了进来,“哥,白姑娘又来了”
白姑娘,虽然没说具体是谁,莫溯和许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听见是白芷来了,莫溯和许靖明显看见荆芥的脸又煞白了一下。
“文文,我这脸色还行吗”
“哥,好像有点白,妆已经掉了,快再涂点胭脂”
“要不你再去拿几块布来,我感觉自己又瘦了些”
“哥,够了,可以了,就涂点胭脂就行了,已经缠的够多了,不需要再缠了”
“好了,你快出去吧,别让人进来”
“好”应完,荆文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感受到莫溯和许靖的视线,荆芥笑了笑,说道,“抱歉,让公子见笑话了”说完就往脸上飞快地涂了涂。
莫溯看着荆芥的手飞快地在脸上涂抹,苍白的脸色很快就变得红润,和常人无异。很明显荆芥这不是第一次涂。
涂完后,荆芥站起来,冲莫溯和许靖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俩位公子,等会能不能不要出来,不论发生什么”
莫溯抬头看向荆芥,话语是那么的郑重,眼神却充满了悲凉和祈求,想出去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看着莫溯点了点头的模样,和身旁沉默的许靖,荆芥知道他们是有诺必践,不会食言的人,得了俩人的保障,荆芥松了口气,然后向屋外走去。
看着荆芥的背影,莫溯陷入了沉默。许靖看着沉默不语的莫溯,也有默契地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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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逝去
“白姑娘,我哥不想见你,你又何必再来呢”荆文看着白芷无奈地说道,这番话都不知说了多少次,荆文都快倒背如流了,可白芷每日却依旧按时这个时辰来。
“荆姑娘,我就想再见见荆郎,能不能让我再见一见他”
“白姑娘,你知道的,你和我哥是不可能的,我哥是读书人,怎会娶一青楼女子呢”
似乎是青楼女子四字狠狠地刺痛了白芷的心,荆文看见白芷的眼睛明显缩了一下,失神了几秒。看着白芷的模样,荆文的心像狠狠被人抓了一把,心揪着疼,但又不能安慰白芷,只能握紧拳头硬逼着自己说话。
“白姑娘,你回吧”荆文转过身,想用背影拒绝白芷。
穿过荆文的背影,白芷望了望紧闭的房门,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荆姑娘,就一次,就一次,能让我再看看荆郎吗”
荆文顿时愣在原地,转身看见泫然欲泣的白芷,一时该怎么拒绝白芷。
白芷的声音就像无数的针刺在荆芥的心一样,一根,俩根,三根,四根,直至无数根。荆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感觉麻,不痛,等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溃烂不堪了。
荆芥终是忍不住出来了,“荆文,你先进屋吧”
看着自家兄长已发话,荆文担忧地看了眼荆芥,然后慢慢走进了屋里。
等自己的妹妹离开后,荆芥抬头看向白芷,冷声道,“白姑娘,请自重,姑娘家家,还是不要随便跑到别人家,免得平白侮了名声”
“侮了名声,是侮了我的名声,还是你的名声,荆郎,这真的是你吗,这真的是你要说的话吗,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荆芥听着白芷的质问,心又狠狠地疼了起来,荆芥闭了闭眼,冷静道,“白姑娘,我始终未变,只是你一直没看清而已”
荆芥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劈在了白芷的身上,白芷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在那么真实。
“我,我没看清吗,是我没看清吗”
荆芥看着白芷喃喃自语,眼泪不止往下流的样子,就像万蚁噬心般疼,要是有可能,自己是否也能抱住白芷,抹去她眼角的泪,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荆芥想了想,还是咬紧了牙关,终是说道,“我已有心仪的女子了,还请白姑娘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听到荆芥的话,白芷抬起头问道,“那心仪的女子是否是我”像是所有不服输的女子一样,白芷明知道荆芥会回答什么,但还是想临死挣扎一番,挣扎一下,就一下,说不定就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