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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 问尘九日 3420 2024-05-26 00:00:00

其实早在这哑巴翻窗进来时,谢时观的气便已消了大半了,故意冷着端着,不过是想骗这哑巴再多哄他一哄。

沈却恂恂地贴近了,又主动靠进他怀里,殿下的心一下便酥软了,连心尖上都泛着酸,他稍稍俯下身,蹭着他鬓角:“本王也不该那样冷着你,不肯同你好好说。”

“买了什么?”殿下早看见了他提进来的那只食盒,忍到了现在才开口问,“给我的吗?”

怀里的哑巴点了点头,打开那只食盒,从纸袋里取出一颗糖栗,剥得干干净净了,才仰头喂进了谢时观嘴里。

“甜吗?”沈却抬头问他。

这枚糖栗又甜又糯,还是这哑巴给喂的,殿下心里分明再舒坦没有了,可他却偏要故意道:“就这些点心,便想将本王打发了?”

沈却看着他:“那殿下想要什么?”

谢时观想也不想:“想要天上星、云中月,阿却能不能给?”

殿下这愿望并非人力所能及,沈却有些苦恼,很老实地抬起手:“我摘不到,能不能……换一个?”

“那就换成你,”谢时观眉眼一弯,“也一样的。”

这哑巴好笨,一时竟没意识到,殿下是在变相地说他是那天上星、云中月,反倒先是愣了愣,而后才吞吞吐吐地:“可我已经……”

“是殿下的了。”

他有些古板的迂腐,平日里半句情话也没有,可不经意间表这一二句的白,却偏偏又直往谢时观心上戳。

“什么时候是我的了,我怎么不知道?”谢时观刻意装蒜,贴着他耳,低低地,“好久了,你男人都快要憋死了,你要不要救我?”

他说得那样委屈,仿佛他真要死了一样。

月份早足了,胎也坐稳了,这哑巴哪里还找得着理由再推拒他,因此便只好犹豫着启唇:“轻、轻一些。”

“我什么时候对你重过了?”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分明再温柔没有了。”

……

才刚抵进去,这哑巴便很怕地挣了挣,飞快地朝他比划了一句:“解手、我想解手。”

正当他以为殿下又要装作听不见时,谢时观却俯身将他从那罗汉床上抱了起来,带他到屏风后,一只溺器前,而后便分开他腿,哄小孩似的:“尿吧。”

沈却不常往这书厅里来,因此这儿只放了只谢时观用的溺器,他同殿下不一样,用不了这样的夜壶。

“不是急吗?”谢时观贴在他耳边问,“怎么不尿?”

沈却忍得难受,于是羞恼地别过脸去:“别这样……我自己去、去外边。”

从殿下的位置,只能瞥见他唇瓣一张一合,虽看不清他说了什么,可殿下就是猜也猜到了。

“本王闭着眼呢,”谢时观哄他道,“没看你。”

见这哑巴迟迟不肯,殿下于是便又理直气壮地上了手:“尿不出来吗?想要我帮一帮你,是不是?”

沈却分明立即便摇了摇头,可谢时观却故意装作看不见:“好娇气,这也要人帮啊?”

这哑巴哪里经得住殿下的挑弄,才半晌那面颊便红透了,脚背很使劲地绷着。

谢时观知道他要忍不住了,适时松了手,下一刻便听见了一点水声,沈却从没觉得时间这样漫长过,他掐着膝,将那两处肌肤摁地通红。

等他停了,殿下便抱着他抖了抖,随后拿了张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尿干净了吗?”

沈却没反应,将这哑巴抱回榻上时,殿下才发现他眼眶红了,下睫上挂着莹亮的一滴眼泪,很倔地不往下掉。

“怎么哭了?”谢时观凑上去,将他的眼泪舔干净了,明知故问,“我欺负你了吗?”

“欺负你了吗?”

……

书厅里只一张矮榻,榻前摆着一只近一人高的铜镜,用以整衣冠。

可镜中此刻映着的,却是衣冠不整的两个人,沈却一直别着脸、闭着眼,可殿下却非要逼着他看:“你怎么不肯看?”

沈却方才已经看见了,只是不肯认,不肯信那镜中人是自己,见着那样……的东西,埋进他那里,他又羞又怕,因此情愿闭着眼,也不肯看。

“你睁眼看一看,”殿下抱他到镜前,软声软语地求着他,“求你了。”

他这样哄着求着,沈却哪里还狠得下心推拒他,因此便乖乖睁开了眼。

见他睁眼,殿下便似笑非笑地,刻意往那深处去,而后又碾又磨地,把这哑巴弄得失了神。

“我好不好?”他问他,“你男人好不好?”

沈却脑海里空了,眼前只剩一道刺目的白,连点头也不会了,只攥紧了殿下的肩臂。

“好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外人眼里的狗:既温柔又识大体,出身名门的闺秀。

下章阿却就要生啦。

————

 

 

第104章 番外二(5)

二月初九, 葵亥日。

沈却这一胎生得还算顺,初八日夜里见的红,初九日傍晚小崽子便落了地。

屋里有谢时观近身陪着, 又有陶衣如和老太太帮着, 殿下不放心,提前半月便延请了几位经验老道的稳婆住在府上,眼下那几人也都在偏厅里候着。

守在屋外的沈向之在廊檐下踱来踱去,沈落则一直探头探脑地,想要打探屋里的情况,见着个侍婢从里屋出来,沈落便将人拦下了,低声打听:“阿却怎么样了?怎么磨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生啊?”

侍婢摇了摇头:“没准的事儿, 说不准一会儿就生了。”

沈落以往见着府上那些同僚的家眷产子, 总觉得她们一口气就把崽子给生了,可这会儿落在沈却身上了,他又急得七窍生烟, 连一刻都觉得难熬。

这样的事儿, 他也不能替沈却代劳,除了在这外边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好容易见着陶衣如把门开了半扇,出来接水盆,沈落忙挤了过去。

“你把这个给阿却,”沈落急匆匆地将一只褪了些颜色的平安符塞进她手心里, “你帮我拿给他。”

当年在西川遇袭, 那刀尖但凡再偏上一寸, 沈落恐怕自己便要交代在那儿了, 好在那回有惊无险,因此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是沈却替他求的这枚平安符庇佑了他,此后更是日夜随身带着,几乎没离过身。

陶衣如并不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但见沈落这般恳切神态,还是将这枚平安符收了进去,拿给了屋中帐里的沈却。

屋门才合上,沈落终于忍无可忍地看向沈向之:“您就别晃来晃去了,这外边的地儿都被您踩凹了。”

“脚痒,”沈向之冷冰冰地一回头,“我乐意。”

眼看着这日头西斜,天将暮未暮了,屋里边却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沈向之踱了一整日,这会儿也累了,坐在廊阶上,同身旁的沈落一道就着凉水吃烧饼。

算起来也有三十年了,那时沈向之也同身侧的沈落一般意气风发,满怀期待地等着一个生命的降生,可谁料一命抵一命,他有了后代子嗣,却永远失去了自己发妻。

那哑巴就是痛极了也喊不出,眼下除了那些偶尔进出的侍婢脚步声,还有屋门开合声,两人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好在日暮将湮时,屋里忽地便传出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响亮亮的,阶上两人登时立了起来,推门进了主屋。

陶衣如将那裹在襁褓中的小崽子抱到外间里,给这两人看了眼:“是个小丫头,健全着呢。”

沈落小心翼翼地拿指腹蹭了蹭这小丫头的脸蛋,新生的娃娃身上全是红的,也瞧不出个清晰模样。

“女娃娃好,”沈向之心不在焉地应了句,随后又道,“女孩儿最知道心疼爷娘——阿却怎么样了?”

陶衣如笑了笑:“有这么些亲人守着,沈郎自当安然无事。”

听到这里,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里屋中的灯烛被吹熄了大半,四下略显昏暗,沈向之父子做贼般掀开帘帐,挤进那扇小门。

第一眼却看见殿下正俯着身,像在啄吻着那榻上人的额发眼唇,而榻上人则抬手捧着谢时观的半张脸,倒像是在哄着殿下。

陡然撞见这般情景,两人都杵在后头不敢动了。

过了好半晌,坐在榻边的谢时观才冷眼斜过来,给这两人稍稍让了个位,不知是不是这里屋灯烛太黯淡的缘故,沈落总觉得殿下的眼是红着的。

可只是恍惚一眼,他也不敢确定,毕竟在府中这么些年,沈落从未见过殿下为什么人、什么事红过眼,掉过泪。

沈落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第一眼先看见了帐中人发白的唇,额发全被冷汗浸透了,活像是水里捞出来的,又仿佛大病了一场。

沈落鼻尖一酸,几不可闻地问:“难不难受?”

沈却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眼前展开了,只见里边躺着一枚被攥得发了皱的平安符,沈落接了过去:“也不知道有用没用,递进来让你拿着,但求个心安。”

眼下看见这哑巴安然无恙,父子俩也都安了心了,沈向之近身伺候王爷这么些年,一进来便敏锐地察觉出了这屋里气氛不对,因此便拉着沈落手臂,把人给扯开了。

“世子方才还闹着要看小娃娃呢,”沈向之故意找了个借口,“咱们去把那小崽子领过来,也叫这两兄妹见上一见,走吧。”

沈落依依不舍地看了沈却一眼:“我去膳房叫厨子把那熬好的乳鸽汤再温上一温,热好了送来给你……”

不等他说完,沈向之便推着人出去了。

见他们又出去了,沈却忽地便牵起了殿下的手,要他把掌心贴在自己颊侧,谢时观随即开了口,可嗓音却发着哑:“生那崽子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山里,怕不怕?”

这哑巴却摇了摇头,唇动无声:“不怕。”

何况他那时并不只有一个人,有丹心守着他,更有陶衣如母女帮着他,他不怕疼,只怕悄没生息地死在那山林里,濒死都再见不到殿下和师父师兄一面。

作者感言

问尘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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