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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阳 四野深深 3644 2024-05-14 00:00:00

去。

隔了一阵,忽然顾飒明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祁念迟钝地偏移目光,一看,是前段时间和他用邮件联络过的教授,加拿大人,因为课题研究请他帮了点小忙,交换过联络方式,这会儿居然打电话来了。

祁念坐直起来,全程也没有说很多,教授的课题通过了,向他表达谢意,并说过段时间可能会来中国一趟,希望有机会能再见面。

祁念礼貌地回话,不多时结束了通话。

顾飒明重新搂回他,似乎格外关心地问:“研究生时候的教授?”

“嗯。”祁念将手机放在一边,简单又解释了几句。

“温哥华的同学教授果然都很好,很热情。”顾飒明语焉不详地说。

祁念一心没扑在这儿,自然就没听出他哥哥是在学他说话,他点头,催促着:“哥哥,继续看。”

顾飒明挑眉,沉吟片刻,伸手捏他的脸,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

然后不得不继续陪着,心猿意马地看电影。

到股东大会前夕,除了开过两个视讯会议,祁氏集团举足轻重的顾总经理没掺什么水分地休了足足好几天假,铁了心地不管事。事情都堆到了下面的人手里,一个个愁眉苦脸,拦着苏成林问顾总什么时候回来。

殊不知连苏成林每天上班也是上刑,有苦还不能说。

这天顾飒明早上送祁念去公司,回去的时候终于改了方向。车辆驶入祁氏集团总部停车场时,安保人员见了都瞬间站直,精神抖擞,打招呼说“顾总好”。

顾飒明直接去了办公室。

苏成林看见他果然如同看见了好几辈子的救星,咖啡也不泡了,两眼直发亮,撂下杯子就跟着进去。

“这几天怎么样?”

苏成林回话倒是利索的:“没什么问题,公司日常事务都由副总经理批着,股东大会的准备工作我们这边差不多了,度假村那边暂时只有一个临时负责人,从您给的名单里挑的,其余提到了高层,目前运转正常。”然后似乎要详细汇报的档案已经早早准备在桌上了,他拿起递了一份过去。

顾飒明边听边看了看过去几日的工作总结,听完点了下头。

其中还有需要再斟酌商讨的部分。

工作上的事一时无言,苏成林默了默,开口道:“你让我查的陈勋,已经查出来了。”

顾飒明抬眼看他,示意继续。

“陈勋,云城人,今年四十三岁,在总部做过五年财务经理,后来因为......前何总离职,被调去一家分公司做了财务总监,据调查陈勋身边的同事都说他人挺有趣,好相处,也圆滑世故;不过工作上倒是中规中矩,我们一一核对过,没有什么问题。他有一个离异的妻子,独自抚养着独生女儿,十三岁。根据疗养院记录,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陈勋陆陆续续去看望过夫人,有时候间隔一个多月,有时候十分频繁。”

“上个月二十六号下午,陈勋确实去找过祁念少爷,”苏成林说到这里又记起了后背发凉的感觉,继续说着,用词斟酌了两番,“应该是和夫人有关系的,至于内容,还有有没有后续计划......”

“内容我知道。”

顾飒明说:“去跟陈勋谈,外省分公司的财务总监职位,足以保障他和他女儿的生活。何瑜的财产能自由分配的少之又少,看他是要重新开始做人,还是要留在云城中年失业,举步维艰,自己犯下的错连累着女儿一起承担。”

他气定神闲地垂眼,理了理衣袖:“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先准备明天的股东大会。”

第八十八章 (完结章)

次日上午十点多。

会议厅内头顶一排排的灯光全亮,墙壁上挂的几盏黄灯直直照过来,有些扎眼。座位层层排开,顾飒明端坐在最中间靠右手边的位置,边听其他人发言,边捏着手里的钢笔,将笔帽一开一合。

他听到某处时在档案上写划两笔,指关节抵在会议桌上,抬眼,恰好和主持本次股东大会的祁董事长撞上视线。

顾飒明面色从容地与祁文至对视两秒,态度还行,不像前几次那么无法无天了,但更像是稳操胜券下的淡定,一点谦逊,或者说是一种体贴的关怀。

祁文至得了亲生儿子这样的关怀,心情自然称不上好,却又无可奈何。

若说养虎为患,那也是他存着侥幸心理默许的。

前面一连串的议案一个个过了,谈及公司治理管理中的某些问题时,因为涉及股东们的切身利益,声音众多,最后都抛去了顾总经理那儿。

顾飒明全程淡淡的,不疾不徐地回答解释,言简意赅,结尾时表示欢迎大家多交流,合理质疑和监督。

作为场上第二大股东,祁董事长放权栽培的少东家,两年前众人还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今局面不知不觉扭转,顾飒明已经成为祁氏集团不可或缺的存在。

最后还剩一个关于滨海度假村开发专案的议案。

刚开头,祁文至摘下眼镜,顿了顿,似乎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单刀直入地表明,因为度假村专案风险评估过高,建议中止。

场上一片哗然。

除了有参与过几天前那场简短会议的董事,其余人对此事也早有耳闻,加上顾飒明又突然休假,惹人猜测纷纷。

而原本今天、就在此刻之前,众人见两位前后脚进来,大会上默契融洽,都以为那茬儿早已过去。

顾飒明在滨海度假村专案上做出的成果有目共睹,大刀阔斧进行挽救的能力和重组的魄力令人不得不服。然而即便如此,祁文至所言也属于事实。

可这太不像祁董的作风了。

高风险有时候在有些人手里,会在一下秒转变为高回报。有些险是无论如何都值得去冒的。

而左右权衡可以,犹豫不决可以,唯独不能丧失勇气。

惧怕失败的人,无论最终有没有去冒险,多数都会以失败告终。

理应父子二人都属于前者,可眼下似乎因为一些隐晦的原因,分歧严重。

“我不同意。”顾飒明不轻不重地放下手里的钢笔,同样直截了当。

偌大的会议厅变得鸦雀无声。

“滨海度假村专案现在正有条不紊地执行中,之前撤资的两位老合作方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一点麻烦,但也很快解决。其余详细内容的报告本来应该是这次审议过程中的重点,但——”顾飒明低头笑了笑,转身正对祁文至,“董事长提早就这么得出结论,好像有些草率了。”

他说:“如果您是对我的个人能力存疑,鉴于目前专案确实多多少少还有些问题,我愿意承担相应责任。”

先中止的是股东大会。

因为顾飒明持有的股份已经足以撼动场上维持了多年不变的格局。

中场休息时,董事长办公室内,祁文至倒是没什么危机感。

他一言不发地泡着茶,滚烫的水倒入茶壶,茶叶逐渐在水中舒展开来,壶里的汤色由淡变浓。

坐了一会儿,他才看向前方插兜站着的顾飒明,说:“把祁念也带来了?”

顾飒明说:“他今天休息,等结束了带他回去。”

琥珀色的茶水咕噜咕噜,与瓷白的杯壁映衬,清香缭绕。

祁文至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这六年,接受你所不愿意接受的这一切,等到今天,难道都是为了祁念?”

半晌,他听见了回答,一个简简单单的“是”字。

明明是早知道的答案,却还是令他这个当了十几年薄情父亲的心重重下坠,“咚”地,最终宣判的铁锤终于砸下来,没留一分力气。

“那么滨海度假村的专案继不继续做下去,公司究竟变成什么样,对你来说重要么,飒明,既然你可以无条件放弃,总经理的位置可以拱手让人,不亏吗?还是因为根本不在乎。”祁文至冷冷问他。

“我没有放弃,”顾飒明表情松弛,“工作不会放弃,祁念也不会。但我会有无数份可以任意挑选的工作,却只有一个亲弟弟。”│思│兔│在│线│阅│读│

有无数条通往强大的路让顾飒明选择,而有人天生就适合成为强者。

祁文至闻言,神色里迸发出些许怒意。

他放弃了,与这个报应互相折磨到今天,他先放弃了,但“亲弟弟”这样的词汇依旧能挑起他遏不住的恼怒。

“那我在图什么,”祁文至闭了闭眼,站起身,沉声道,“你父亲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一个第二天就可以成为竞争对手的儿子,你告诉我值不值得?”

静止许久,顾飒明深吐了口气,说:“祁氏集团从前对我来说毫无兴趣,但现在它很重要,它可以不是我的,但我可以支配的全部始终都会是祁念的。”

“祁念什么都知道,他从小到大,至今,还是叫您爸爸。您得到了太多了。这个家原本不必如此冰冷。”

祁文至额角跳动,眉间沟壑拧得很深。祁文至定定看着他,平视,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与承诺,锋芒犹在。

但总有妥协。

他们之间不谈父子感情,然而也有牢不可破的信任,基于“利益交换是相互的”这一原则,包括拿一点温情换温情。

就算是为了祁念,这个家不必如此冰冷的。

会议最终在有惊无险中落幕。

祁念等在顾飒明的办公室里,不乱走动,他从书架上挑了本手工装订的书籍,安静地在沙发上看。

好像没过多久,门就被推开了,又合上了一点,顾飒明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还有好几个人也在说话,谈的工作上的事。

祁念寻声抬起头,一直望着门口。不一会儿,顾飒明才一个人进来,和祁念相对时目光变得柔和,他径直走向祁念,问他等得无不无聊。

祁念摇头。

“饿不饿,”顾飒明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书,说,“书带回去看,中午想吃什么?”

祁念认真想了一会儿:“都好。”

他确实是如此,都好。

但他更关心的事并不在此。

顾飒明笑了笑,说:“那我们换点别的东西吃,晚上去爸爸那儿吃饭再吃中餐。”

祁念一瞬间愣住,然后极慢地轻轻点头,问道:“他有没有为难你啊?那份转让书有用吗?”

“差一点就为难了,”顾飒明捧着他的脸一挤,很近地凑上去,笑着逗他,“全靠祁念,谁让冷面无情的祁董事长唯独疼他的小儿子多一点。”

好坏,祁念腹诽,嘴唇被迫嘟着,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滑稽模样顾飒明才一直笑他。

一点也不庄重了。

但他好高兴,无论怎么样,无论怎么样。

在陈勋安排好女儿的转学手续,被调往省外后,顾飒明抽空独自去了一趟疗养院。

何瑜自从意图挑起集团内部斗争,使用不光彩手段却输给祁文至,连顾飒明帮的都不是她,最终输了

作者感言

四野深深

四野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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