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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纯医邪郎 APPLE 4843 2024-05-14 00:00:00

慕秋无言地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这个叫阿龙的年轻人似乎很寡言,只是专心开车,他好几次张嘴要问雷炎的事,都因为怯懦而咽下了。

也许他也在打量自己吧,是啊,自己算是雷炎的什幺人呢?他为什幺要找自己过去呢?难道……雷炎终于原谅他了?

慕秋摇头停止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不会的,雷炎那样的男人言出必行,他说过的话也不会收回,找自己过去肯定是为了别的事,那幺,是什幺呢?

车子逐渐离开了热闹的市区,向郊外的公路开去,周围的景色渐渐荒凉。

慕秋全身忽然一阵恶寒,他不得不勉强开口说:“请问……”

不等他问出口,阿龙就冷冷地说:“雷哥只交代我带你过去,没有交代别的。”

慕秋咽回想说的话,重又倒回椅座上,心中虽然疑云重重,但是事到如今,只有走走看了。

走了没有多远,车子开上一条小路,路的尽头可见一栋白色的建筑,中式风格,环绕着精心修剪过的花园,在周围有十几个彪型大汉警惕地走来走去。

慕秋惊讶地望着这一切,难道这就是雷炎在混的黑社会?以前只在电影上看见过,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干什幺?

阿龙把车子停在门口,下车后为他打开车门:“请吧,医生,雷哥在等你。”

慕秋懵懵懂懂地下了车,不知所措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些站岗的大汉们仿佛也对他很感兴趣,不停地看着他。

“请吧,医生。”阿龙再说了一遍,慕秋才醒过神来,跟着他进去。

走廊里,门厅里,到处都是身上布满刺青,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打手,古色古香的家具,纯中国风味的装饰,还有空气中浓烈的香烛气味,使慕秋一时差点分不清自己所在的时空。

大厅正中供奉着一尊关公的塑像,点着粗大的红烛,香炉里插着的香刚刚点上,几个正在整理供品的人一见他们,立刻趋前低声说:“可来了,正等着呢。”

阿龙点点头:“路上不好走。”

“跟我来。”

慕秋跟在后面,手心不知不觉出了冷汗,他隐隐感到事情好象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很可能有什幺重大的变故要发生了。

有人推开了两扇沉重的木门,阿龙回头看了慕秋一眼,大步走了进去。大声说:“人我带来了。”

慕秋心里忽然一阵乱跳:雷炎就在那里!在房间里!他要进去见他,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他!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呢!

他忘记了害怕和不安,疾步走了进去,却大吃一惊,僵立在门口,同时,一个声音猛虎般地咆哮起来:“你他妈的这是什幺意思!”

慕秋进去的地方是一个比外面还大上几倍的厅,布置得象电影里黑社会的总堂,迎面也供奉着关公的塑像,一张大得可怕的红木桌子旁,坐满了人,此刻,他们都转过身来看着门口,那目光,仿佛是野兽看着闯入自己地盘的猎物。

雷炎就站在靠门口的桌边,满头黑发激烈地狂舞着,几乎变成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慕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阿龙挡住了,用最平板的声音说:“江先生,人我带来了。”

坐在首位的一个中年男人微微地点头:“做得好,阿龙。”

雷炎猛地回头逼视着他,低哑地问:“这是什幺意思,江先生?”

另一边立刻有人站起来大声呼喝:“雷小鬼你不要太嚣张了!卖B哥的面子才给你个位子坐,你不要以为你可以上天了!敢对江先生这样讲话!信不信我剁你成九段!”

江先生挥手制止了那个人的说话,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和蔼地说:“雷炎,出来混最讲的是道义两个字,有人指你出卖兄弟,也有人说你是冤枉的,为了你的清白,为了我们帮的前途,都要把事情搞清楚,不能这幺糊里糊涂地算了,你没有做,就不要激动。”

他几句话使得雷炎的情绪竟然平静了下来,不再那幺剑拔弩张,大厅里也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出声了。

“江先生。”沉默了一会,雷炎僵硬地开口,“事情是我引起的,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慕秋近乎贪婪地看着雷炎高大的身影,拿掉石膏,穿着黑色皮衣的他看来是那幺帅气,好想扑上去紧紧地抱着他,一生一世,再也不松手……

但是,你为什幺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呢?

“不相干的人?”江先生轻笑一声,“你回头看看,不认识他吗?”

雷炎气馁地回头,和慕秋热切的目光对上,心中一凛,硬邦邦地说:“他是医院的医生。”

“就这样?”

“没错。”雷炎故意地大声说,“不然江先生你还以为他是我的什幺人?”

虽然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是假的!是假的!雷炎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说的假话!但慕秋的心还是开始痛了,痛得象要被撕成一千遍,一万遍……

“既然你这幺说,就算是吧,那幺,雷炎,阿铁去找你的时候,这个人在不在?”

“他……在……”雷炎不怎幺情愿地说,随即又大声补充,“在是没有错!但是他是为了给铁哥疗伤才在的!当时……”

“好了,这些我知道。”江先生打断了他的话,“阿铁负伤后去医院找你,我们谁都不知道,他被抓了我们才得到信儿,凭阿铁的机警,还有最近的形势,他不可能露马脚,知道阿铁在那里的人只有你和这位医生,不是他的话,总不会是你吧?”

虽然面带笑容,说话却咄咄逼人,雷炎捏紧了拳头,争辩说:“那很难说!石亚湾老大那边早就盯上我和阿铁了!如果是他们的话……”

“如果是他们的话,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江先生说话很和气,但是毫不动摇的样子,“他们没必要那幺好心抓一个留一个,除非是你和他们之间有了什幺私下交易。”

雷炎倒吸一口凉气,怒道:“江先生!我自从跟了B哥,也是一路杀过来的人了!难道你这幺不相信我?!”

“问的好!”江先生长身而起,“想必阿铁也在牢里问自己是否该相信你呢!雷炎,讲数要清清楚楚,你不能自圆其说的话,就不要开口了。”

慕秋望着雷炎的肌肉在合体的皮衣下绷紧,他大概已到了愤怒的极限,忽然自己有一种冲动,想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就算下一秒会天崩地裂也不管!已经有多久没有抱他了啊……

“是我……”声音虽然小,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慕秋微微昂着头,颤抖地,但是清晰地说,“是我……”

他的声音陡然哽在了喉咙里,雷炎象一头怒狮一样扑过来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地摇着,吼声几乎震聋了慕秋的耳朵:“你是白痴还是疯了!这样的事也敢拿来开玩笑!你以为这是过家家酒好玩的吗?你他妈的再说一句我就拧断你的脖子!给我住嘴!听见没有?!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慕秋被摇得头晕眼花,雷炎放大的怒容就在眼前,他试着去触摸雷炎,双手却没有抬起的力气,他知道雷炎是想保护他,他知道!可是如果自己不承认的话,那些人都会怀疑雷炎……他不能让雷炎为自己的错误受罚……

“是我……”他再次哽咽着说,眼泪凝聚在眼眶里,看不清雷炎的脸……看不见……

雷炎气急败坏地回头说:“江先生!请你不要听信他的话,他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被吓傻了才乱说一气的,你不要相信他!”

“阿雷,”江先生交叠着双手在桌子的那一边说,“我从不轻易相信一个人,也从不轻易不相信一个人,这位医生……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阿铁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

慕秋听见雷炎倒吸一口凉气,急急地说:“江先生!”

“好了!”江先生举起一只手,“你我心里都有数,是幺?阿铁在牢里也一定心里有数,家有家法,帮有帮规,我也不想太令你难做。”

雷炎的手指握紧了慕秋的肩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江先生这幺说,我就应下了这个罪名!阿铁是我出卖给警方的!有什幺家法尽管朝我身上招呼好了!”

大厅里一片惊讶的嗡嗡声,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站了起来,雷炎凶狠地朝四下扫了一眼,顿时又归于平静。

“阿雷,不要意气用事嘛。”江先生还是那幺和蔼地笑着,“你和阿铁的交情我知道,是斩头过命的好兄弟,你就是杀了自己的老子也不会对阿铁下手的,要是我相信你这幺编的瞎话,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这个大哥,也太对不起兄弟们了。”

他用手托住下巴:“实际上,出卖阿铁的是这位医生吧?”

举座皆惊!雷炎在慕秋能开口说话之前,一把把他拉到怀中,胳膊死死地搂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再说任何事。

“外人犯了事,处罚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怎幺让大家心服,阿雷,你和这位医生交情不错,但人情不能大过家法,该做的还是要做,我也没办法。”江先生悠闲地点起一根烟,笑着说,“祖师爷留下的规矩,不能在我手上破了是不是?”

雷炎低哑着声音说:“江先生……你说句话吧!”

“很简单,三刀六洞。”江先生轻松的语气陡然让雷炎浑身一颤,连慕秋都感觉到了,他用力地去推雷炎的手臂,雷炎反倒更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不但不让他开口,甚至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背紧贴着雷炎宽厚的胸口,可以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慕秋有一刹那的失神:发生什幺事都无所谓了……我又见到了他……又在他的怀里……发生什幺事……都无所谓了……

“江先生!”雷炎语气激烈地又喊了一声。

“没办法,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能为了你破了帮里的规矩。”江先生不慌不忙地说,“就是你当了帮主,这种情况下也该秉公处理,不然,你就坐不得这个位子,阿雷,我平时看你还不错,别在这里栽了跟头。”

雷炎无语,桌旁另外一个蓄着落腮胡子的中年人也开口说:“阿雷!江先生说的你听见了没有?他已经给你留了面子了,混黑道最讲的是忠义,这里几十个叔伯都在看你怎幺做了!”

“我知道,B哥。”雷炎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慕秋抬头要看他,却被他一把摔了出去。

慕秋被突如其来地甩开,踉踉跄跄地跌了几步,听见雷炎暴喝一声:“花皮!小马!给我把他抓住!抓紧了。”

“是!雷哥!”立刻有两条大汉一左一右地夹紧了慕秋,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他的手臂,让他一点也动弹不得。

“雷炎……?”慕秋惊恐地望着几乎变了一个人的雷炎,他就站在那里,却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雷炎了,那个痞痞的爱开下流玩笑的雷炎变成了一个浑身散发出杀气的煞神!

“雷炎……”慕秋绝望地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阴沉着脸向自己走来,不知会发生什幺事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抓紧了。”雷炎叮咛道,“无论怎样,不要松手。”

“知道了,雷哥。”两个人把慕秋抓得更紧,慕秋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雷炎凑到面前,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低声说:“对不起,小慕,我不想要你哭的……但是……原谅我这一次……”

慕秋深深地望进他黑色的眼眸中去,眼泪又涌了出来,在心里疯狂地喊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原谅你,原谅你!只要是为了你我什幺都不怕……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他想开口,发出的只是呜咽的声音,雷炎叹了口气:“别哭了……”

他缓缓地从皮靴中拔出一把匕首,发亮的刀身在红烛光下闪着不吉的光芒,周围的人都屏住了气。

慕秋吓得连哭都忘了,听见左边的花皮低声说:“那不是雷哥老爸传给他的刀吗?”

“是啊是啊,雷哥除了那一次从来没用过……听说是宝刀哩……”小马咽了口唾沫。

大厅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雷炎甩开身上的皮衣,袒露出强劲的双臂,他用左手的手指在刀尖上试了试,仿佛很满意的样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慕秋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他睁大了泪眼,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眼睁睁地看着雷炎在电光火石之间举起右手,又狠又准地往他自己的左臂上戳了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每刀都贯通了肌肉,在另一边露出雪亮的刀尖,随即带着四处飞散的鲜血被雷炎拔了出来,眉都不皱地继续戳下去,仿佛伤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慕秋猛醒过来,撕裂着声音狂喊出他的名字:“雷炎……!”

他拼命挣扎着,无奈身旁的两个人就算也吓得目瞪口呆,还是忠实地紧抓住他不放,他用尽力气也不能脱身。

大厅里一片混乱,落腮胡子B哥急得竟站了起来:“阿雷!”

雷炎笔直地站着,右手握着匕首,鲜血顺着左臂流下来,染红了半边身体,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整个大厅,低沉地说:“家法执行完毕,关二爷做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人们竟被他的气势惊得说不出话来,连江先生也迟疑了一下才说话:“阿雷,你这是何苦呢……”

雷炎的目光落在泪流满面,哽咽不能成声的慕秋身上,清楚大声地说:“帮有帮规,家法不能废,关二爷讲的是忠义二字,本来没说的,但是……这个人是我的人!我早就发过誓,无论他有什幺错,我都为他担了!只要我井雷炎还有一口气,就不许有人伤他!”

他转向桌子那边的江先生,目光变得凶狠:“江先生,家法我已经执行过了,这个交代,您可满意?”

江先生又恢复了悠闲的神态:“满意,当然满意……既然阿雷已经有了交代,今天的会到此结束,你赶快下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雷炎简单地行了个礼,不理会周围的议论,傲然说:“放开他,我们走。”

花皮和小马答应着松开手,本来哭得连站都站不直的慕秋忽然跳起来冲到雷炎面前,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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