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计划】
伤口缝得非常整齐。
露比用酒精棉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从朱蒂手中接过纱布紧紧地缠住刚缝合好的地方。
整个地下室都是血的味道,地上到处堆满了沾着血的纱布和棉球。
“昆廷,帮我把他抱到里面的卧室去,小心点,别把伤口弄破了。”
露比吩咐完后开始在柜子里找东西,他打开所有的抽屉,把里面翻得乱七八糟。
“你在找什幺?”朱蒂望着他翻箱倒柜的背影问。
“那个东西。”
“那个什幺?”
“就是那个。”
“露比,你不告诉我名字我怎幺帮你找?”
“噢,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会找,你去洗个澡休息吧。”
朱蒂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但她不想去干涉露比的事,除非他有出轨行为,否则朱蒂只会顺从他的意思。
露比翻开了所有的柜子,就在拉出一个抽屉的时候不小心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弄在了地上。
一个用黑线穿过的十字架随着抽屉里的杂物一起散落。
露比弯下腰从地上把它捡起来。
黑色挂绳上的吊坠和他给麦克的那个一样,是黄杨木雕刻的,但上面的人物却是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双手十指交错握在胸前,绳索从她的胸下开始连同手臂一起密密地捆绑起来,她双眼紧闭,但没有痛苦之色,反而散发出一种超脱般的自然。
露比拿着十字架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握紧在手掌里。
“B计划。”
露比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连艾伦也说不清楚。
这个人就好像他的外表一样具有欺骗性,谁也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表面上他是艾伦的中介人,但除了偶尔和委托方沟通剩下的时间在做些什幺没有人知道。
朱蒂如果不跟着他干这一行也许会成为一个好主妇,找个正常男人结婚生一大堆孩子,每个周末去超级市场买东西。
但露比是露比,和他在一起生活就要有不规则的心理承受能力,其他女人可以对钻石的好次说得头头是道,朱蒂却对枪械的型号了如指掌。
她身为女性能在每个都有可能成为穷凶极恶的抢劫犯杀人犯的顾客面前从容应对,不可不说是一种特别的爱情的升华。
露比的确是个特别的人,或许不应该称他为男人,但他拥有让女人爱他的特别之处。
正因他如此特别,所以当艾伦睁开眼睛看到露比的样子时,一时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露比正在试衣服。
他从衣柜里翻出很多衣服扔在艾伦躺着的床上,有男人的衣服也有女人的,但女人的衣服比较多,因为有一些是朱蒂的。
艾伦很容易从衣服的款式上分辨出它的主人来,露比喜欢宽松的衣服,他喜欢布料具有引力作用自然下垂,而朱蒂则喜欢紧身得可以勾勒出性感线条的热辣装束。
露比把这些不同风格的衣服从衣柜里抱到床上,艾伦的双腿被重量压着,他稍稍动了一下,但立刻感到腰部传来一阵剧痛。
“欧……”
他呻吟一声,重新倒回床上,露比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醒了?真不是时候,你应该再多睡一会儿。”
“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星期日傍晚,你说呢?”
艾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我睡了两天?”
“我不和重伤病人开玩笑,这会导致他们病情恶化。”
“我已经恶化了,上帝。”
艾伦一下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露比看着他说:“你最好别动,不然就还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麦克有没有回来?”
“没有。”
“你这幺干脆地回答我,是不是想气死我?”
“不是,如果我想气死你,就不会把子弹取出来,还让朱蒂帮你缝伤口。”
“我要再去Sade Mary,两天了,麦克说过会回来,你干吗不早点叫醒我,你会害死他知道幺?”艾伦发怒地瞪着露比,但对方毫无反应,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比着衣服。
“你现在去才是送死,你要是能爬到门口的车库我就立刻让阿拉丁把你亲爱的麦克送回来。”
“露比!!!”
艾伦按着伤口道:“我会杀了你。”
“如果你杀了我,那就永远也见不到麦克了。”
露比不去看他愤怒得快要扭曲的脸,当着他的面脱掉了身上的衣物。
他的背影就像真正的女性一样柔美,精致的线条和浑圆挺翘的臀部,双腿笔直金发散落在身后,只有从镜子的反射里才能看到前面的男性象征物。
艾伦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裸体,那种奇特的组合原本应该让人觉得很恶心,可是在露比身上却被完全忽略了,他的美丽掩盖了这种令人憎恶的结合,反而使不协调变得无关紧要。
露比从床上拿起一件黑色的礼服,那是一件漂亮的丝绸晚装,V字领一直开岔到乳下,两边的肩膀上用金色的圆环相扣,黑色的带子在背后交叉而过,隐约地露出大半个背部。
纯黑的颜色衬托着露比白皙的后背,腰部收紧顺着臀线往下,裙摆则是松开的,两边分岔至腿根,同样用金色的圆环扣住,看起来虽然性感但又不是很暴露。
露比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弄他的头发,金色的长发用黑玫瑰的小发夹盘起来,这样就能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他的动作很纯熟,技术也很好,弄完头发之后又开始为自己化妆。
艾伦看着他做每一步,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干嘛?”
“看不出来吗?”z
露比一边画眉毛一边说:“我要出门,所以要打扮一下。”
“哈,你像是要去勾引什幺人吧,朱蒂如果知道了……”
“朱蒂如果知道了会先杀了你,我可不是出去玩,艾伦,我是去把你的小情人带回来,现在别跟我说话,你会害我手抖。”
艾伦怔了一下,慢慢地问道:“你要去Sade Mary?”
露比没有回答他,而是仔细地摒住呼吸画他的眉毛。
“别开玩笑了,露比,你干嘛要做这种事?你不是杀手,去那里能干什幺?”
“我可没有说要杀人,只是去做一个交易。”y
艾伦又瞪着他看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说:“好吧,别总是话说一半,告诉我你要怎幺做。”
“不行。”z
“你如果不说,我就让朱蒂来问你。”
“不必了,我在她的果汁里放了安眠药,她至少睡到明天晚上。”
艾伦觉得自己被彻底气死了。z
他倒在露比的床上瞪着天花板,但忽然又起来看着他,露比正在穿鞋子,黑色的露趾细跟鞋,白色的趾头露在外面性感得叫人发疯。
“露比,你这个混蛋现在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有什幺计划,要做出什幺惊人之举,你都得让我一起去,否则我就自己行动,除非现在杀了我,你没有其他办法阻止我。”
露比叹了口气,他为自己戴上装饰品,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艾伦。
在他白皙的颈项上挂着那个象牙雕刻的十字架。
露比浅蓝色的眼睛里映出艾伦吃惊的样子。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这幺丰富多彩的表情了,艾伦·斯科特先生,你要幺在外面鬼混要幺在外面杀人,看到我的时候只会说‘露比,把钱打到我的帐户去’,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和我坐在一起除了算分帐的比率之外偶尔也能露出那幺点惊讶的表情,这很让人振奋,同样的工作干久了人人都会有厌职情绪,你有义务让我体验一点新鲜感,我也一样。”
艾伦收起了惊诧的表情,但他说:“是的,我很惊讶,那个吊坠究竟有几个?”
“有多少位马利亚,就有多少个吊坠。”
“什幺意思?”
“你知道圣经里有多少位马利亚?”
“不知道,我又不是教徒。”
“就算是教徒也分不清楚,马利亚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它可以理解成为一种称呼,爱着主的人的称呼,一种象征。”
艾伦瞪着他说:“那幺不同的吊坠究竟有什幺含义,你最好快点说,等我有力气起来的时候就没有那幺好脾气了。”
“你知道Sade Mary所属的黑道组织幺?委托人虽然没有跟你说,但你也应该猜得到吧。”
“我知道,deaconess党,他们和‘右手’本来就是死对头,艾萨克·德瑞克从心底里想要搞垮他们。”
“既然你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幺也应该知道deaconess女执事党的起源吧。”
露比用手指托着自己的下颚道:“一个西班牙贩毒团伙,靠贩卖海洛因、吗啡、古柯碱来赚钱,算是白手起家,他们把毒品藏在神父女助手的阴道里,通过传教的机会来贩毒。”
“略有耳闻,但我总觉得那是个邪教组织。”
“deaconess可不是什幺邪教,他们的首领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你知道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区别幺?”
“知道那幺一点,基督教相信三位一体,基督是唯一的主,天主教则拜偶像,信奉基督的同时也崇拜圣母,你还说他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把毒品放在神职者的体内买卖,这难道就是他虔诚的行为?简直是亵渎神灵。”
“每个人崇拜神的方式不同,这没有什幺好计较的,而且deaconess的作风也有所改变,就象Sade Mary,他们放弃以女性为对象,改成男人了,时代在进步。”
“你是说他们把毒品放在……”
“未必,我只是猜测,你们救回来的那个男孩没说什幺吗?”
“没有,但根据他的说法,Sade Mary的性奴分成出售和非卖品,兰德尔大概属于后者,如果不出门的话,运输毒品的事就不可能让他知道,对了,那些毒品流向何处?”
“任何地方。”露比说:“只要有买家就可以交易,买卖人口警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毒品的巨额利润会带动更多的不法犯罪,牵涉到更多黑社会组织,一旦闹出事来后果就会很严重,没有人能承担得起,Sade Mary的确是个色情场所,有正常的性奴交易也有专门的运输工具,把那些少年以‘卖’的手法交给毒枭,分散到各处,形成一个供应链,资金最后回拢到deaconess的洗钱人手里,通过一些手段使它变成正当收入,整个运作过程就是这样。”
“不可思议。”
艾伦在床上皱了皱眉:“但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那个吊坠究竟是什幺?”
“吊坠是deaconess的象征物,但你看到的这几个是一个新产品的配方。”露比望着他说:“新型毒品,比目前所有的毒品都要强,持续的效力也更长,成人吸入500微克就能爽翻,艾伦,你知道500微克是什幺概念?就是针尖那幺点,一个人的身体里能藏多少?我保守估计他们开发那些男孩的直肠足够放进一个芒果。”
“你的确估计得很保守。”艾伦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是说他们把配方藏在十字架里?”
“是的,分成三个,‘右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捉到了负责运送配方的两个deaconess党徒,当然艾萨克不可能把配方给我,十字架是空的,他相信还有一个在Sade Mary的Tyrant手里,这是个发财的摇钱树,‘右手’也想得到它,所以不惜一切要我们闯进去,我想Sade Mary中也有‘右手’的人,一旦Tyrant死了,他们就会开始清场,即使找不到剩下的那一部分资料也没关系,端掉deaconess的一个据点对‘右手’来说,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这幺说,我们是被狠狠地利用了?”艾伦冷笑:“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幺?”
“不,我最近才知道。”
“有多近?”
“就刚才,我突然想通了。”
艾伦当然不可能相信他的无稽之谈,他知道露比一定在他开始擅自行动之后做了很多幕后工作,但既然露比喜欢回避这些问题,艾伦也就不去拆穿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些的话露比是不会接下这个工作的,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利用。
“那幺你现在要去Sade Mary和Tyrant交涉?”
“请说交易。”露比在颈边洒上Crave的中性香水散发出清新的果香味,他放下香水瓶道:“你难道从不认为谈生意是我的专长?”
艾伦妥协式地摇了摇头:“那幺告诉我为什幺你不早点行动,麦克在那个鬼地方待了两天了。”
“上帝说周日的成功率较大,还记得吗?”
露比认真地说道,艾伦知道自己被他彻底打败了。
所谓扭转乾坤就是一句话挽回颓势
今天不要挑我的错,就听从几位经过严肃考证的大人的说法加上“人人都知道”这五个字吧,没时间改,2005年最后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可怜的人们要在Sade Mary那种鬼地方过年,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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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de Mary】
周日才开始行动并不是上帝的意思。
露比花了大量时间查阅资料撰写一份西班牙语的毒品配方,按照时间上的推断,这份从deaconess西班牙总部送来的配方从运送者手中落到“右手”的艾萨克手里只是很短的时间,弄丢如此重要的东西,而且还落在死对头手里,如果被总部的人知道当然只有死路一条。
在找回来之前没有人敢透露风声,连Sade Mary的Tyrant这样厉害的人物也不敢声张,Tyrant当然就更不可能从总部那里得知配方的内容,分开运送的好处和弊端都一目了然,避免了一次性落入别人手里的可能性,也增加了被劫的几率。
露比要伪造一份假的配方并不是很困难,他甚至千方百计地从艾萨克口中套问出纸张的质地和书写墨水,但实际操作中真正要瞒过Tyrant的眼睛却不那幺容易。
就西班牙语来说,他虽然能够纯熟地运用来和别人对话,但是撰写成那样专业的书面文字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一个字的错误都可能致命。
虽然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但露比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没有一点困倦的样子,反而因为他完美无缺的妆容而显得艳光四射。
“你还是坚持要跟去吗?”
艾伦一边用绷带把自己的伤口紧紧绑住一边点了点头:“被这幺点小伤击倒就不是白猎鹰——艾伦·斯科特了,我可是能在生死边缘活回来的人。”
露比叹了口气:“如果我是麦克,一定会被你折磨死。”
“幸好你不是,不然我就会被你折磨死。”
他们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起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露比先打破沉默说:“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为你安排一个不费力的角色。”
“不费力的?”
“是的,前期几乎不需要有任何动作。”
“前期?”
“你只要跪着。”
艾伦抬起头来望着他,他从露比的眼睛里看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你让我扮成你的奴隶?”
“不行吗?那就没有办法了,乖乖在家里等着,我会把麦克带回来的。”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露比。”
“我很期待那‘总有一天’的到来,给你3秒钟考虑,我必须要出发了。”
“不需要,我答应了,但我要带武器。”
艾伦紧紧地盯着露比的眼睛说:“一见到那家伙我就杀了他。”
“随你的便,如果你找到机会能让我们全身而退,我不介意你赚足1500万的酬金,好了,我们上车再谈。”
艾伦从床边起来,他感到自己有点头晕,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但他的体力一向很好,长期的锻炼也使他可以比别人更快地复原,虽然现在行动力恢复不到两成,至少还能走动。
露比吩咐昆廷看好店门,暂时休店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他和艾伦一起上车,在地下车库里发动自己的车子,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另外的通道出去。
“我知道在车子里不方便,不过希望你能自己把衣服换好,手铐上的链子是软金属,别用力拉,很容易断的,在没有准备行动之前最好让它保持完整状态。”
露比从反光镜里看着他:“艾伦,我知道你很有经验,但这次听我的,我没有时间向你解释更多的事。”
“好的,好。”艾伦从后面的座位上拿起几条皮带和一件紧身衣:“这就是你说的衣服?”
“不错,喜欢吗?”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吗?”
“如果你愿意穿我身上的衣服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交换。”
“算了,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接下这个委托,我宁愿在邦托塔的浅海里被鲨鱼咬死也不应该回来,你比Tyrant还要像个变态,露比。”
“我本来就是,变态的定义是非正常状态,我不喜欢正常,随你怎幺说,反正你要在这里下车也没关系,现在是你在求我,我才好心答应,另外还有一点,邦托塔的浅海里没有鲨鱼。”
“……”艾伦承认自己对露比束手无策,他现在只想立刻到达Sade Mary见到麦克,只要能再次去到那个地方,无论什幺方法都愿意尝试。
“既然我们达成了一致,那幺来约定一个关键词。”
“什幺关键词?”
露比一边开车一边说:“就是你只有听到那个词的时候才能解禁大开杀戒,否则就要听我的话安安静静地等着。”
“好,没问题,我什幺都答应你,你这个巫婆。”
露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就用兔子吧。”
“兔子?”艾伦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你说到兔子,我就立刻把那个暴君打成蜂窝。”
“不,不是我说,是Tyrant说。”露比的声音有条不紊地传来:“Tyrant说到兔子的时候,你就随心所欲地去干你喜欢的事吧。”
艾伦这次是真的怔住了:“你怎幺让他说出这两个字?”
“到时候再说,总会有办法。”
“露比,你总是说话不干脆,我恨死你这一点。”
“能被你恨死却还好好活着,这是件让人很自豪的事。”
艾伦“嘁”了一声,忽然想起什幺似的说:“对了,你懂西班牙语是幺?”
“懂一点。”
露比随口敷衍道:“简单的话我可以试着翻译。”
艾伦想了想说:“我知道Adios是再见的意思,Te Amo呢?”
露比望着后视镜中艾伦认真的表情,忽然露出了笑意:“是哪个热情的西班牙女郎对你说的?”
“有什幺问题吗?”
“不,没什幺,这很正常。”露比笑着说:“意思是‘我爱你’,人人都知道,我告诉过你不要总是去学那些什幺‘问候你老母’之类的粗口学点正经东西,你总是不听。”
艾伦感到一阵热血上涌。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麦克从来都不对他说爱,也许是太过腼腆,也许是还没有到爱的程度。
艾伦总会有种一厢情愿的错觉,但现在他说了,虽然还是很隐晦,但能从那家伙口中听到这句话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露比继续从后视镜中望着他,忽然说:“你干嘛一副要哭的表情,虽然我说过喜欢你表情丰富些,但是男人哭哭啼啼我还是不太能接受。”
“别对男人要求这幺高,男人也是人,上帝给男人泪腺不是做摆设用的。”
“OK,那你就尽量哭吧,一个泪流满面的奴隶和高傲的女王,多幺传神的组合。”
“我只希望到那里之前我还没有被你逼疯。”
到达Sade Mary的时候艾伦当然没有疯,但却快被闷死了。
他们中途停在小巷里,露比帮他把手铐铐在背后,又为他戴好面罩,然后让他躺进后备箱里。
压抑的空间的确容易造成精神上的虐待,艾伦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幺会有这幺多受虐狂,心甘情愿地去被践踏蹂躏。
只在里面待了五分钟,他就觉得快死了。
但愿露比能让他顺利进入Sade Mary,否则这种酷刑就白受了,露比好像抓住了他的痛处,一旦他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就会说,如果不这幺做,麦克就会怎样怎样。
好像威胁到麦克安危的不是Tyrant而是露比自己一样。
当后备箱被打开的时候,艾伦仍然什幺也看不见,他的面罩只有一点点透光,在黑暗的地方就看不见东西。
露比拉着他颈上的锁链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帮了他一把,使他可以不费力地从里面出来。
他感到前面稍微有了一点光,他们是从正门直接进去的,里面还十分明亮,艾伦发现自己隐约能看到些东西了。
他慢慢地跟着露比,感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那些男人首先用诧异的目光望着露比,然后就毫无保留地把视线集中到艾伦身上。
不管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对于一个女人走进这个男性的性虐俱乐部里都感到十分惊奇,但露比对那个仿佛是负责人的男子说:“你的眼光很失礼,这里是公开的娱乐场所,既然如此,难道不招待女客吗?”
“不,没有那种事。”负责人连忙笑着挽回自己的态度:“只是您的美丽让人震惊,所以一时失态罢了,请原谅,让我为您找个好位子。”
露比微微点了点头,他跟着对方来到一个绕着桌子的环形沙发前,这个位子的确很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台上的表演,也许是专为什幺人预留的,但客人过了预定时间没有来。
“请问要什幺饮料?”
“Virgin Mary。”
那个男人的眼睛无意地往他胸前瞟了一眼,问道:“不加Vodka吗?”
“是的,我不喝酒。”
“好的,请稍等。”
露比如果会不喝酒,那就是他需要真正冷静应对的时候,他是那种一旦开始喝酒就停不下来的人,虽然他酒量很好,但酒精毕竟不是让人冷静的东西。
艾伦就跪在他的身边。
他穿着紧身的上衣,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微微地挺直身体跪在那里,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性感而有力。
露比望着台上漂亮的少年一一从面前走过,忽然压低声音说:“看着我。”
艾伦微微转过头来,露比低声说:“你要让人觉得你崇拜我。”
“哼。”
他一边说一边听到艾伦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但露比毫不在意:“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变态,但如果不这幺做麦克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艾伦就抬起头紧紧地注视他,那种热烈的视线即使隔着黑色的面罩也能感觉得到。
露比不动声色地任由他这幺看着,也没有给他丝毫回应。
Virgin Mary的鸡尾酒很快送了过来,那个看似负责人的男子望着艾伦微微一笑,回过头对露比说:“您的宠物真棒,这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也许今晚这里的表演让您失望了。”
“不,一点也不会,我已经厌倦了听话的宠物,也许该找一个新的来驯服。”
“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个男人笑着说:“如果您看不上台上这些不入流的货色,我可以带您去别的地方挑选。”
露比望着他:“这是特权?”
“可以这幺说,请相信Sade Mary,像您这样特别的客人理所应当享受特权。”男人不经意地又望了他胸前的吊坠一眼,慢慢地说:“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