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动手,有矛盾多的是办法解决,不一定要暴力……把电话给你们辅导员吧。”
手机又回到辅导员手里,他们俩看着辅导员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被对方结束通话了电话。
“检讨书,还有记过处分!”辅导员转而把被怼了的不爽发在他们俩身上,“一个都跑不了!”
“好……”
“嗯。”
两个人垂着头答应,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忽地被推开,穿着漂亮连衣裙的中年女人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然然!哎哟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皮都擦破了!!”
薛湛然翻了个白眼:“……妈,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女人:“你看看你……哦哟,还有江江,嘴角都青了!!”
江之濑:“阿姨好……”
辅导员:“您是?”
女人猛地回过头:“我是薛湛然的妈妈!你们老师怎么能让我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啊……”
辅导员:“???”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女人不高兴地数落了辅导员一顿,又声称要去找那伙人麻烦,薛湛然好说歹说劝了半晌才劝下来。
江之濑在吵闹声中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盯着窗外看——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生气呢,明明都已经说别联络了。
只是听到别人那样说徐梓希的时候,他一瞬间便想起来徐梓希躲闪的目光、沮丧的面孔。只是想起来,就会觉得胸闷难受,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
回到珊瑚馆的时候,夕阳都快沉了。
薛湛然因为这事被他妈直接拎回了家,江之濑也懒得再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就那么回了家。他不但没吃午饭,就连晚饭也因为这破事错过了,可他却一点都不饿。
这太奇怪了,在江之濑的人生里就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事。
青年垂着头一边拿钥匙一边从电梯里出来,走过转角口时才没什么精神地往自家门口看——徐梓希蹲在他公寓门边,手里捏着手机;大约是听见了脚步声,在青年怔在原地看他时,他也抬起头看向青年,四目相对地沉默了两秒。
比起上次见面,徐梓希的精神好多了,又恢复成之前那副痞子的模样。
江之濑的心跳莫名加速,第一时间错开了目光。
在看清楚江之濑的脸时,男人张着嘴却没出声,只是撑着墙飞快起身,三步做两步走地过去:“……谁干的?”
他伸出手想碰青年,却被青年倏地开启:“别碰我。”
“谁打的你……”
“不关你的事。”
江之濑压根不看他,自顾自地拿钥匙开门,还没等徐梓希跟着进去,就“嘭”地把门关了。
“喂,江濑!!”男人急切地拍门板,“到底谁干的……还有你怎么把锁换了啊!!”
门里什么回应也没有,徐梓希接着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别不理我……我还有话跟你说……开门嘛……”
“江濑!!”
“江之濑!!”
“你再不开门我只能在你家门口耍无赖了。”
这句话刚说完,门就打开了。
还以为是自己惯用的招数起了作用,徐梓希立刻嘴角上勾着笑起来,想往门里走;但他没料到的是,一个纸箱猛地撞在他胸口,硬生生把他推了出来。
“这什么啊……”他被迫退后了两步,抱着纸箱低头看了眼——里面全是他的东西。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青年拿着他的吉他立在了门边,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前再次关上门:“不走我会报警。”
“就算你报警我也不会走的,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给个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徐梓希一边认着错,一边凑到门前贴着听里面的声音,“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江濑……”
他以为江之濑所说的报警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门里真的传出青年拨电话的声音。
“好好好我走,我回去了。”徐梓希这么说着,看了眼墙边的吉他,又看看纸箱里他的杂物,心情沉进谷底,“你别报警了,我走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等你气消了再来找你。”
男人并不知道,江之濑就站在玄关,一直伏在门上看猫眼。他看见男人背起吉他,抱着纸箱转身往电梯那边去,江之濑嘴唇动了动,但什么都没说出来。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口,他才深呼吸着离开门,耷拉着肩膀走回公寓里。
即便少了徐梓希的东西,少了徐梓希这个人,他的生活也只不过是回归原本的状态而已。
究竟是哪里不对,让他在看见徐梓希的时候心瞬间软了下去。
可被人晾在一边,没有电话没有讯息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尝第二遍。江之濑从小看着他两个父亲是怎么相处过来的,深深知道同性在一起缺乏了一纸婚书的保障后,信任是维系他们关系的唯一方式。
徐梓希并不那么信任他,这对江之濑来说比什么都伤人。
青年站在窗边往楼下看,一路看着徐梓希在夕阳最后一点余晖里走出珊瑚馆,说不出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第53章 成功捕获江之濑的男人
暧昧昏暗的蓝粉色光线中,两旁深棕色的反光玻璃上映出他绯红的脸。
江之濑使劲儿想看清楚路,但视线正在天旋地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扶着墙,踉跄着边走边看包间旁边的门牌号,那些数字变得辨识度极低,就好像会动似的,让他好半天才能看清楚。
他路过好几个包间,走过好几个转角,走得气喘吁吁也没找到他要去的那一间。就在他烦躁不已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某个陌生男人。
这一下撞得太狠,摇摇晃晃的江之濑双腿发软,直直要往地上倒。
男人“诶”地惊呼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你还好吧?”
“嗯……”
他仰起头,只看到一张帅气的脸。
江之濑一下子忘了自己还在找包间,也不记得要找包间干什么;时间大概在这个瞬间悄悄停止了,因而男人的表情他记得格外清晰。
哦,他认识这个人,是烦人的徐梓希,他的“前”男友。
“江之濑……”他听见男人说,“我认识你!你还好吗……”
废话,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江之濑想这么说,可却张不开嘴。
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让他倚在自己身上,话语朦胧:“……喝多了吧,我送你回家好了,你家住在哪里……”
这次他张开嘴了,可冒出来的是一句极其莫名其妙的话:“你揹我。”
徐梓希蓦地笑出声,无奈地舔了舔嘴唇,最后说:“好,行,我揹你可以,背了你就是我的人了,成交吗。”
“……行吧。”他听见自己犹豫着这么说道。
——
江之濑猛地从梦里惊醒,眼前男人的脸倏忽消失,变成白色的天花板。
他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竟然现在才跑回记忆中,还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他重新阖上眼,翻身蜷起来,一遍遍梳理着记忆,逐渐回忆起了梦之后的情况——男人真的一路揹着他回了珊瑚馆,他一到家就吐了,还是徐梓希大半夜把家里弄干净,他则在床上呼呼大睡。最尴尬的是,徐梓希有问过他能不能在这里过夜,他因为醉酒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一口便答应了。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梦见这些呢,他都已经决定不再和徐梓希有交际了。
青年缩在被褥中,头埋进枕间,被突然袭来的低落闹得胸口发闷。↓思↓兔↓网↓
这种滋味太折磨人了,明明醒了就该起床,该收拾好自己去学校;可江之濑什么都不想做,甚至就想在被窝里赖一整天。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被这个清晰的梦打碎,青年意识清醒地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没看看手机时间,仿佛在自欺欺人。
就在他决定干脆再睡一觉,难得地翘一次课时,手机闹钟突然吵了起来。
原来闹钟还没响过,他就被梦惊醒了。
江之濑重重地拨出一口气,无可奈何地从枕边摸出手机来,把闹钟关了。手机萤幕上还有未读讯息,是薛湛然发来的:帖子能找人删的我都删了,剩下有些人转到自己SNS上的我就真没办法了。
他举着手机,慢吞吞地按下一句“知道了”,还没来得及发出来,手机便砸下来击中他的鼻梁。
……好烦,为什么看什么都不顺眼。
青年把手机抓回手里,给薛湛然回了讯息后又迅速给辅导员发了条讯息请假。
做完这些后,他烦躁地把手机往枕头旁一扔,凶巴巴地掀起被子把脑袋完全盖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跟谁生气。
但谁也没想到——包括江之濑自己也没想到,他一请假就请假了三天,整整三天在家里闭门不出,靠着泡面度日。头一天薛湛然问他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买点药过来,或者陪他去医院;第二天讯息就换成了“徐梓希找你找到我这里来了”。江之濑回复得极其冷淡,反正就是不想理会。对方打来的电话他也没接,只发了微讯讯息告知对方“不想说话”。
可徐梓希没有来公寓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报警”吓住了。
公寓里基本上没使用过的电视在这三天里发挥了作用,江之濑偶尔会开着看电视上放的老电影,拿来下泡面。
泡面再怎么泡,终究就是那股不怎么好吃也不算太难吃的味道。
他看着电影里的男女热情相拥,自己坐在茶几前揭开泡面碗的盖,面无表情地叉起一把面往嘴里塞。
“嗡嗡——嗡嗡——”沙发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江之濑放下叉子,转手拿过手机看了看,居然是林光夏打来的。
这几天陌生号码他一律不接,认识的人里只有薛湛然打过电话给他,还被他拒绝了。他确实是不怎么想和别人说话,可偏偏看见林光夏的名字时,他没犹豫多久便按下了接通:“喂……”
“你生病了吗,听说你几天没去学校了。”林光夏熟络道,“要是生病了我给你买点药过来。”
也许双胞胎之间真会有种特别的亲近感,江之濑一点没觉得这份关心来得烦人,乖巧道:“没有生病,就是不太想去学校。”
“是跟徐希希吵架了吧。”
“……嗯。”
“他来找我了,问我能不能帮他约你出来,”林光夏说,“不过我拒绝了。”
“我也不想见他。”江之濑道。
“这就对了!”林光夏激情道,“千万别理他,他这个人不靠谱,我觉得配不上你。”
“……明明是你喜欢他,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呃……原来你知道啊。”
“大概感觉出来了。”
“你在吃醋?”
江之濑浅浅叹了口气,说:“没有,你们认识得要早一些,我也没什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