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千遍,他还得面对现实。冷静的分析过后只能得出如下结论:
现在的身体只要不是致命伤恢复的速度极为缓慢,他处于一动就痛得不得了的状态;
身边没有可使用的武器也没有可脱身的工具;
除敌人外,没有人知道他在这儿,甚至没有人知道他被抓走了;
敌人的目的不明且是个虐待狂。
得到的结果是:他毫无胜算。
就在那一天,他站在窗外看到了山本战斗的全过程,尽管过往的回忆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他看着山本遇险仍无法无动于衷,然而就在他对山本喊出那一句“山本,后面!”后瞬间意识陷入模糊,朦胧中只记得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强烈杀气和一双异常冰冷的眸子。
“山本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的吧.....”事到如今什么也不能做的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一路走到今天,他曾原谅了许多曾想杀他的敌人,却没办法就这样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实,但他更加无法接受曾在自己心中占据那么重要地位的同伴在自己面前死去。
就像他曾说的,“如果重要的同伴在我面前死去,那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在担心背叛了你的人吗?传说中的彭格列十代目果然名不虚传。”那双眸子的主人,此时正站在他面前,看向他的目光满是玩味。
毫不退缩的直视过去,泽田纲吉冷冷的开口。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嘛~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死,彭格列十代目‘逝世’的真相我还是知道的,怎么样?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不错吧?他们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呢,没有了你的彭格列,要毁掉不是更容易吗?”
“你绝对不可以伤害他们!”听及此,泽田纲吉激动的挣扎着,企图挣脱身上的束缚。
抬起泽田纲吉的脸,用饱含恶意和冰冷的眼神对上他的眼睛,嘴角扬起一个不小的弧度。
“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挣扎,这倒提醒了我,你就好好看着黑手党最大家族的覆灭吧,不会让你来妨碍我的。”
话音未落,泽田纲吉已带着瞬间睁大的眼睛昏睡过去。
从泽田纲吉侧颈拔下针管,吩咐手下人道:“把他关到水牢里去。”
【泽田纲吉,接下来的好戏,慢慢欣赏吧......】
意识是没有边界的么?
浮在冰冷的水中,意识逐渐沉向深处。
但他却能清楚的看见自己此时最关心的人,彭格列各分部似乎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reborn和山本他们被紧急召唤回义大利,参与到惨烈的战斗中。年迈的九代目召开了一场又一场会议,却无法摆脱不利的被动局面。
每况愈下。
【可恶!】
再度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却仅带动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
“可是就算我此刻能从这里出去,他们也看不见我啊.......”
他终究,什么也做不了。
“十世.......你的觉悟,就只是这样的吗?”
黑暗中,仅有这样的声音从心底传来。
额头上燃起微弱的橙色火焰,他缓缓睁开金红的眸子,火焰瞬间绽放开来,阴暗的室内被渲染成一片暖色。
“怎么可能,就在这里结束!?”
☆、第 18 章
Chapter eighteen
风(かぜ)に君(きみ)の声(こえ)が闻(き)こえる(风中可以听到你的声音)
薄(うす)らさえかえる远(とお)い记忆(きおく)(如薄冰般寒冷遥远的记忆)
いつかまたこの场所(ばしょ)で (何时还能再一次在这同样的地方)
めぐり逢(あ)おうに笑颜(えがお)で(带着笑容再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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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在流动着的。
尽管他们竭力这样告诫自己,却还是在残酷的战斗中渐渐麻木。
踏着遍地的尸骸,无视令人作呕的鲜血气味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只有将这漫长的过程继续下去。
否则,他们一直守护的意义,将化为虚无。
机械的将冰冷的拐子击向敌人腹部,已全然失去了咬杀筷感的云雀恭弥只有将眉头皱的更深,催生出更多的愤怒将眼前不断群聚的敌人咬杀。
纵然好斗嗜血如他,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中,当然,那段模糊而不属于他的十年后记忆不算在内。
心情越加烦躁,顺手将围住他的人一口气全部咬杀,冷哼一声,将目光放得更加冰冷,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茫然。
风过之处,将树叶从树上带走,飞向不可知的远方。
这里,就是最后了吗?
带着急促的呼吸,拼命直视面前有着冰冷眼眸的少年,努力挣扎着想要使用已完全无法动弹的四肢,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实在是太过熟悉的场景。
原来不管多少次,他都还是这样无力;不管多少次,他都只能像脆弱的昆虫一样任人宰割;不管多少次,他都无法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然而这一次,狱寺隼人没有像年少时一样流下眼泪,仅仅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十代目,我真的尽力了,对不起.........】
还没有来得及去烦恼自己是否还有资格说这些,敌人带着绚丽火焰的致命一击已朝他飞来,盯着它向自己推进,内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不远处同样无法动弹的其它守护者似乎朝他喊了什么,他只回以淡然一笑。
攻击就在眼前了,闭上眼睛,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直到他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他的信仰,他剩余生命的意义,他心头挥之不去的痛。
温暖而绚丽的大空火焰笼罩住了那个人,他再一次,不计所有前嫌的,拯救了他。
仿佛一个魔咒般,抑或是轮回吧。
释放出大量火焰挡住攻击,他回过头,眼神中满是关心和担忧,似乎忘记了对方原本应该看不到他。
“你还好吧,狱寺君?”
呆滞了一会儿狱寺隼人才能从颤唞的嘴唇中勉强发出一句“十.......代目?”
不远处,已几乎陷入绝境中的数人也同时看到了泽田纲吉,用各自不同的称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阿纲?”
“泽田?”
“草食动物?”
“蠢纲?”
“彭格列?”
“纲吉?”
“boss?”
“小鬼?”
浑身包裹在温暖澄澈火焰中的少年瞬间绽放出大大的微笑轻轻点头。
【原来他们,现在是看得到自己的。】
同样的地点,他们再一次相遇。
可是这一次,他们是笑着的。
☆、第 19 章
Chapter nineteen-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きみと离れてもどんなに远くなっても〖哪怕与你分别哪怕是相隔天边〗
新しい朝にあたしは生きるよ〖我也会生存在新的明天〗
目を闭じてみれば谁かの笑い声〖但只要轻闭双目就能听见一阵笑声〗
なぜかそれが今一番の宝物〖不知为何那是今生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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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绚丽的烟火了吧。
在空中飞舞交缠的橙色火焰,一如记忆中指环战时的耀眼。
可是,他追不上他的速度。
尽管将炎压释放到最大,泽田纲吉仍旧追不上这个少年的速度,再一次被突然绕到身后的对手压制住。
勉强从刚刚坠落时留下的深坑中站起身来,身体内部在隐隐作痛,僵硬的仿佛许久没有润滑过的旧零件。
【可恶,不能在这个时候坏掉啊!】
然而面对如此有利的形势,面前的少年依旧气定神闲,并不急于结束战斗。
“能坚持到现在,真不愧是你呢....”
泽田纲吉露出习惯的谈判笑容道:“那我还真是荣幸,我是不是应该这么说?”
“刚刚有人传了最后一通通讯给我说总部被端掉了,干的真不错呢,我还真的没想到你能从那儿逃出来。”
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泽田纲吉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啊......真是值得称赞的防护系统,领教了你的各类陷阱之后,不收点利息怎么行?”
少年的眸子依旧没有温度,唇角却送出了一个的笑容。
“我只是不解,费那么大的力气逃出来,就只是为了拯救一群背弃了你的人么?我都禁不住要感动的流泪了呢,亲爱的彭格列。”
泽田纲吉愣住,一瞬间的迟疑给了敌人最好的机会。
陷落在破碎的地面上,身体轻的没有一点力气,额头上的火焰也在微弱的跳动数下后熄灭。
他突然就很想自嘲,其实他真正的心意,大概连自己都不明白吧。
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逃狱,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这里,结果还是像个笨蛋一样被这样的理由所打败。
闭上眼睛等待少年的最后一击,他不知道这样能否杀死他,但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少年玩味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本不该还有战斗能力的众人,冷光从眼中闪过。
本就像是螳臂当车一样的举动。
但已足够让泽田纲吉找到答案。
“很幸福呢.......”
少年瞬间怔住。泽田纲吉明明看上去仍如此的不堪一击,可是有什么深刻的东西又回到他眼中了,某种让他害怕的东西。
尽管失败了一次,泽田纲吉再次挣扎着站起,用极为狼狈的姿势。
“这样子和大家一起,非常非常的幸福呢....”他开始微笑。
“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可是,就算像你说的,他们背叛了我,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
终于站立起来,直视着少年的双眼,面前的少年禁不住停下手中的攻击。
“现在想想,自己过去的人生真是一塌糊涂。”泽田纲吉唇边的笑意未减,“从小时候起就没什么擅长的事,总是被身边的人嘲笑,也没什么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