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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 水千丞 3626 2024-05-14 00:00:00

宫应弦点点头,目光还停留在任燚的烫伤上:“周川今天出院。”

“太好了,终于能把这孙子关起来了。”任燚问道,“其他人审得怎么样了?”

“有很大的进展。”宫应弦道,“我送你们回中队,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说。”

“我只是烫伤,又不影响什么。”

“走吧。”

任燚犹豫道:“我们俩这么脏,怎么坐你的车啊?”

“我没开车,坐警车来的。”

孙定义搓了搓手:“哇,我还没坐过警车呢。”

“你要不要来个全套体验?”任燚揶揄道,“他有手铐。”

“那不用了。”

上了车,宫应弦和任燚坐在后座,任燚就往一旁挪了挪,生怕蹭到宫应弦,宫应弦斜了他一眼:“别躲了,你还能坐车顶吗。”

任燚嬉笑道:“我怕你发病。”

“你……我勉强可以忍。”宫应弦轻声说。

任燚会心一笑。

警车把他们送回了中队,任燚抱着一点期待问宫应弦:“要不要进来坐坐?你要是不赶着回分局的话……”

“好吧。”

进了中队,战士们都过来询问高格的情况,得知高格没事后,又纷纷关心起任燚的伤。

任燚解释了一番,就带着宫应弦去了自己的宿舍。

在他们中队,只有中队长和指导员有单人宿舍,装修虽然很朴素,但卧室浴室办公室一应俱全。

宫应弦站在屋内,环视四周,他虽然来过几次凤凰中队,但任燚的宿舍他还是第一次进, 比起任燚那个已经几年不住人的家,这里更有生活气息,更有……任燚的气息。

“喝水吗?”任燚突然有点紧张,就像是第一次请女生来自己宿舍的小男孩儿,生怕被嫌弃不够整洁。

“不用。”

“那你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澡。”任燚想起自己脖子上的伤,护士刚嘱咐过不能碰水,可他却连看都看不着,他轻轻“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洗。”

“我帮你吧。”宫应弦道。

任燚瞪直了眼睛,头都不敢回。

第51章

任燚悄悄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转过身:“啊?”

“你叫我上来不是为了这个吗?”宫应弦双臂交叉于胸`前,“你一个人怎么洗?”

“呃,我……”任燚想象了一下那场面,觉得自己不可能不想入非非,可让他放弃一个可以跟宫应弦亲密接触的机会,他又不舍得,他犹豫了一下,“你不嫌我脏吗?”

“嫌。”宫应弦毫不犹豫地说,“我帮你拿着花洒,留意不要碰到你的伤口,然后你自己洗。”他顿了顿,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脖子附近我可以帮你擦一下。”

“还……还是算了吧。”任燚干笑道,“光着身子多不好意思。”

宫应弦挑眉:“你一个消防员,是没洗过集体澡堂吗?”

任燚语塞,他可是两年前当上中队长才有独立卫浴的。

“还是说你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宫应弦微微勾唇,“自卑吗?”

任燚挺直了胸膛,叫嚣道:“开玩笑呢?你非要帮忙,我给你这个机会嘛。”

宫应弦扬了扬下巴:“抓紧时间,我还要回分局。”他说着脱掉了西装外套。

任燚看着宫应弦在脱衣服时被刻意凸显出的厚实的胸肌,不禁咽了咽口水。

“拿一套干净的睡衣给我,最好是新的。”

“我只有作训服。”

宫应弦皱了皱眉:“就是你们那个像维修工的衣服?”

任燚翻了个白眼:“对,就是那个像维修工的衣服。”也不怪别人嫌弃他们的衣服,他们自己也觉得挺难看的。任燚从柜子里拿了两套洗干净的,一套递给宫应弦。

宫应弦沉默地看着手里火焰蓝色的消防员作训服,明显已经洗涤过很多次,布料都有些发皱变形,且完全没有被熨烫过。

“都是洗干净的。”任燚将自己手里那套凑到鼻尖闻了闻,“还香的呢。”

“你管这廉价洗衣粉的味道叫‘香’?”宫应弦瞪了他一眼。

“啧,我这儿就这个了,你不穿你光着进来?”

宫应弦犹豫了。

这一犹豫,任燚害怕了,这小子不会真的打算跟自己坦诚相见吧?不行,他、他没准备好啊,肯定会出糗的!

宫应弦不大情愿地说:“好吧。”

任燚的小心脏狠狠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好’是……穿……还是不穿啊?”

宫应弦把作训服扔给任燚:“我才不穿这种东西。”

任燚傻眼了,他磕巴着说:“你你、你真要……!”

“都是男的,怎么了。”宫应弦看了看手表,催促道,“你能不能快一点。”说着把手表也摘了下来,放在了桌上。

任燚感觉有一头成年雄鹿在心头乱撞,他慌了。他一个正常男人,怎么淡然面对这个,这不是折腾他吗。可要是拒绝,岂不是欲盖弥彰?

宫应弦却是泰然自若地开始脱衣服。

任燚心一横:“你可以穿着内库,我有新的、新的给你。”

“嗯。”

任燚拿起自己的作训服,转身进了浴室。他先用冰冷的水泼了两下脸,心下拼命叫着:冷静,冷静,冷静。

只是一起洗澡罢了,他从高中开始住宿,洗过多少集体澡堂,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可能在自己的浴室里出糗的,绝对不能。他深吸一口气,脱下衣服,打开了水龙头。

不一会儿,宫应弦进来了:“水热了吗?”

“嗯。”任燚深吸一口气,微微偏过身,想把花洒递给宫应弦,可在看到宫应弦那健硕完美的身体的瞬间,还是浑身一抖,他把花洒快速塞进宫应弦手里,就背过了身去,唯恐自己发烫的脸皮被瞧出异样。

宫应弦接过花洒,目光忍不住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番任燚赤果的背影,那修长的体态、劲瘦的腰肢、恰到好处的肌肉,每一寸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力量之美。

任燚的身体很好看,他想。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他顿觉不可思议。他没有注意过别人的相貌,这种“注意”并非是他分不出美丑,而是美丑之于他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干不干净来得重要。可他此时竟生出了“任燚好看”的念头。他无法理解这种情绪的由来,他感到困惑、甚至是困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任燚等了半天:“哎?来浇水啊。”他不回头,还勉强能维持冷静,尽管他很想很想很想回头看看,最好是能够尽情地看。

宫应弦回过神来,他用力压下了心头莫名的念头,往前两步,查看了一下任燚的伤:“这伤好了,颜色至少要两年才能淡下去。”

“那晒黑点儿就看不出来了吧。”

“除非你晒成黑人。”宫应弦将水淋到了任燚的背上,“洗吧。”

任燚只得扭捏地洗了起来,他要强迫自己不去想身后的人,而是想一些能让自己的大脑和身体都维持冷静的东西,因而他的肢体十分僵硬,洗一个澡洗出了半身不遂的别扭。▼思▼兔▼在▼线▼阅▼读▼

可即便他不回头,他也能感觉宫应弦在看他,废话,宫应弦当然在看他,但不是普通的看,而是……他无法形容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好像已经具化了的视线,也许这统统是他的幻觉,可他又不敢回头求证。

任燚脑海中不禁浮现了此时上帝视角的画面……他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微微弯腰,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

不行,想点别的,想点……想点可怕的。

任燚一咬牙,也顾不上害怕了,认真回忆起自己看过的鬼片,幻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

“毛巾给我。”

宫应弦的声音突然在任燚耳边响起。那声音天生带着优雅与空灵,仿佛总与凡间喧嚣隔了一层空气结界,色纯而无暇,时而听得人耳朵酥|麻,但在任燚满脑子怪力乱神的时候,这种好听到不接地气的声音能让人体温一下降三度。

任燚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身体一抖的同时,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宫应弦一手还拿着花洒,只能单手接住任燚,他脚下也滑,为了不至俩人都跌倒,只得踉跄着后退几步,用背抵住了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俩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憋回了嘴里,只有洗澡水还在哗哗作响。

任燚的大脑一片空白。

宫应弦只觉胸腔轰地燃起了一把火,有一种陌生却强烈的感觉冲击着自己的神经,他从未经历过,也无从判断他所体会到的究竟是什么,而后他觉得头皮发麻,脸颊燥热,就像一杯酒下肚的后劲儿,他觉得心慌,他快速说道:“还、还不起来!”

任燚如梦初醒,赶紧站了起来,他手足无措,他六神无主,他更加不敢回头了。

宫应弦不需要任燚回头,看着他通红的脖子,已经能想象此时他的脸该红成什么样,宫应弦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知是否此刻的自己也……

“我、我洗差不多了,你你……要不你……”

“……毛巾给我。”宫应弦加重了语气,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此时的慌张。

任燚依旧揹着身子,把毛巾递给了他。

宫应弦拿过毛巾,故作镇定地斥责道:“刚才差点溅到伤口,你能不能小心点。”他用湿毛巾擦拭着伤口周围的面板。

“这个地砖有点滑……”任燚小声说,他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是一个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事故、常年穿梭于各种各样的危险场所的消防战士,尤其作为指挥员,他们的心理素质第一要求就是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为简简单单的“喜欢”二字,动不动就表现得像个愣头青、傻小子,他一定嗤之以鼻。

可现在呢?他慌乱的像个傻13,还他妈这么怂。

宫应弦把毛巾搭在了任燚的肩上:“好了,你自己洗吧。”

“呃,好。”任燚如释重负,宫应弦再待下去,他要爆炸了。

宫应弦走到门口,又转头问道:“我的内库都被你弄湿了,新的在哪儿?”

任燚顿时气血上涌,勉强开口道:“就刚才的柜子里。”

宫应弦最后深深地看了任燚一眼,关门出去了。

任燚重重松了一口气,他顿觉浑身脱力,脑袋无力地顶在墙上,慢慢地把阀门往左掰了掰,花洒喷出来的热水变成了冷水,他对着自己狠狠浇了一通。

平时洗澡任燚一般五分钟速战速决,这次他在里面又磨蹭了二十分钟,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半天,发现确实看不出任何异样了,才装出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出去了。

此时宫应弦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拿自己手表的表带逗淼淼玩儿。

尽管宫应弦连逗猫的时候都在面无表情地端着,好像不是在逗猫而

作者感言

水千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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