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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花藏锋 鱼不弄 3707 2024-05-22 00:00:00

“白痴,你们都是白痴。”森田平狂笑着,他身形瘦削,已经瘦得近乎皮包骨头,但他的咆哮声响彻楼道,笑声悲怆,“你们中计了,中了他们的奸计,现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森田平撂下这句话,慢慢地,慢慢地转身朝外走去,最后,扑通一声,绊倒在门前的台阶上。

最终,小野浩之还是死在他前面,最终,小野浩之也被炸毁了半边脸,最终,小野浩之也没能活下去。

众人惊骇,因为森田平说的没错,小野浩之的死预示着整个计划的崩盘,无论凶手是谁,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们都已经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那么,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而这一切,都随着小野浩之的死,成了永久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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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外地所以提前更一天。

第121章 121

时光悠悠,一晃十年过去。

我叫谭宇涵,今年10岁,现在是1953年。

今天是除夕,我们一家吃了团圆饭,自从建国后,我们一家人终于又聚到了一起。

这是一个并不晴朗的冬日,可我并不怕冷,即便在重庆阴冷的雪天,天空下起了微微的雪籽,我依然不怕冷。我兴致勃勃地将几朵窗花剪好,又看着姑妈将一幅对联贴在门上,挂起一串红色的鞭炮。

我爸爸常说,现在的小孩活着真幸福,吃得饱穿得暖,比他们当年过得舒服多了。我知道他马上又要开始说,战争年代的生意有多么不好做,咱们家祖上,那更是三起三落……

可我都听厌了,我想听点别的,别的,荡气回肠的故事。

我在堂屋内跑来跑去,看到我爸爸拿起桌上的相片,轻轻擦拭。那张照片有些陈旧,微微泛黄,我叔叔的面容在玻璃相框之下,既亲切又陌生。

他长得很英俊,一身军装,比我常年在家穿着盘扣老头衫的爸爸,要英俊得多,我有时候真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弟。我从未见过他,但我听说过他传奇的经历,因此对他充满了好奇。

窗外一声鞭炮声炸响,震得窗扉轻颤,我的心也随之一颤。我久久凝视着他的照片,心想,如果他在这里,而不是新加坡,那我们一家就真的团团圆圆了。

可惜我爸爸从小就告诉我,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我出生于1943年,那是特殊的一年。我的爸爸总是跟我说,那是黎明前最动荡的年代,可我却总是反驳他,这么动荡也没耽搁他生孩子。

我爸爸听我这么说,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似乎觉得这事非常羞耻,抄着鸡毛掸子对我穷追猛打。

这一年,我的叔叔谭骁做了一件惊天的大事,他得到了一张十分重要的军事图纸,但他并未将这张图纸上交给他当时的上级,而是制作了一张假图纸和一个装图纸的盒子。他在盒子的夹缝中装入了爆炸威力极强的炸药,炸死了当时日本宪兵部的最高长官:小野浩之。

在炸死小野浩之之后,我的叔叔立即遭到了当时的参谋部部长赵天的逮捕,并遭到严刑拷打。赵天逼他说出那张图纸的下落,可我的叔叔宁死不可回答,于是他们又逮捕了另外一人,当时他最好的朋友:一个叫盛雪鸿的人。

这个人是一名身份很复杂的人。是的,他的身份非常特殊,先与我叔叔一同进入了黄埔,毕业后又前往美国培训,回来后加入了军统,潜伏进日伪成为间谍,但实际上,他还有别的身份。

他的真实身份,据说还是从我叔叔藏起来的一份材料里挖出来的,那份资料被藏在地下库里,装在保险柜里。我见过那种保险柜,像仓库似的,里面能藏进一个我,因此,这个人的存在,让故事简直就像是电影一样,生动惊险了起来。

像他这样身份复杂的特工,存在于这样惊心动魄的故事里,无疑增加了许多扑朔迷离的成分。我父亲说,当时赵天威胁我叔叔,如果不交出图纸,就杀了他最好的朋友。

我的叔叔并没有交出图纸,他做了一个惊天的举动,亲手杀了他最好的朋友,然后带着图纸逃走。

这张图纸后来是否交了出去,落入了谁手中,我并不知道,我的父亲也并不知道。我们唯一得到的消息,是我的叔叔出逃后身负重伤,在香港休养了两年才恢复。两年之后,战争胜利,而他则也离开了香港,去了新加坡。

此后几年,我的叔叔音讯全无。直到解放前夕,有人上门来送上勋章,他追加一等功,功勋奖章寄到了这里,我们这才知到他没死。

他当年出色地完成了任务,那张图纸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在战争中发挥了无法估量的作用。

勋章被我的爷爷奶奶们收着,只是,他一直没有回来。

关于他的往事,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我难以忘记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的激动与惊讶。

那也是一个除夕,当时我还很小,而那一年的天气十分寒冷,窗上和门外都结了冰,我的手脚长了冻疮,疼痛难忍,我因为寒冷哇哇大哭。

我的父亲为了安慰我,于是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当听完这个故事后,我感到浑身慢慢地变得热起来。

我的叔叔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的父亲是大哥,姑姑是第二个孩子,在我爷爷奶奶的描述里:他是从小害羞内敛,不爱多说话的小儿子。用他们的话说,从来没想过他会成为军人,更没想到他会立下如此大的功绩。

只是功绩之后,马上就换了新天地,他的功绩也只能被悄悄地藏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冲击了我的内心,让我意识到,我的家族流淌着热血。或许我的一生,不会只是一个怕冷爱哭的小女孩,我可以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那时流行苏联歌。有一首歌广为流传:“女孩是用什么做成的?用鲜花,用铃声、用目光、用果酱。”

但我知道还有后半首歌,尽管并没有很多人知晓:

用钢铁、用努力、用奉献、用斗争。

用毅力、用风度、用全民族的荣耀。

用伤痕、用力量、用勇气、用双拳。

用坚如磐石的意志,用力量和火焰。

用无所畏惧的自由,用成绩用功绩。

女孩是这样做成的。

那是我童年最后一次哭泣,在此之后,我变得不爱哭了。

那一年,依旧是我10岁那一年。大年初五的时候,邮局来了信,据说是我叔叔寄来的。要寄这样一封信来很不容易,需要漂洋过海,辗转多地。爷爷奶奶们都激动坏了,大家拿到信如同珍宝,拿回家仔细擦拭,围坐在灯下一起看。

我那时已经比同龄人识了不少字,也想凑上去看信,他们却不肯给我看。我只记得他们看完了信,七嘴八舌说了不知道什么。

我以为叔叔是打算择日回家,没想到听说他并不打算回来,而仅仅是回了封信,证明自己还活着,顺道寄来了两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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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部分是这样开始的,没人死,我会圆,别纠结真实性问题,要纠结请直接去看历史书而不是小说。

另外哪怕稍微尊重我那么一点,也请点赞。

第122章 122

听说他不回来,我感到很失落,顿时觉得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过年过年,就是走亲戚串巷子嘛,连亲戚都不来,那有什么好玩的?

不知为什么,我非常想见他一面,似乎见到他,我就能解开许多从小萦绕在我心中的谜团。可惜这一愿望落了空,我心中失落,于是去看他寄回的照片。

新加坡是很炎热的地方,据说有很多华人,从照片上看依然一片绿意,而有绿树的地方,总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他穿着格纹衬衫和短裤,在菜市场门口拍下了这张照片。他依然很英俊,跟以前的照片没有什么变化,有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沉稳,但一眼望去,就是性格温和的人。

我在这张照片之上看到了平静和安逸,那是一种跟我父亲完全不同的气质,像我们这样生在长江边,天天吃辣的人们,很难会有这样宁静的生活。大江大河向东流,人们的生活就永远在风浪之上,我忽然想到,叔叔以前在上海待过,黄浦江连着苏州河,也会这样惊起波涛浪涌吧。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脱口而出:“叔叔没结婚,没小孩吧?”

我爸爸万分震惊地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颇为老成地回答:“因为带小孩很累啊,你又要干活又要带我,还要跟妈妈吵架,每天愁得皱紧眉头,他看起来跟你完全不一样,他比你年轻。”

我爸爸被我说得无言以对,他跟我妈对视一眼,眼神中有不愿让我知道的秘密。

这怎么能瞒过我?大人总会低估小孩子的聪明。

我乘胜追击:“叔叔今年37了吧?他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了吗?”

妈妈训斥我:“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说着,他们便将我赶下了桌,轰到一旁去了。

我表面上噘着嘴跑开,心里洋洋得意。小孩大人都喜欢听风流韵事,我也不例外。我叔叔在上海待过一段时间,我知道他以前还去过西洋留学,他的想法肯定跟我们不一样。虽然大人们明面上都训斥这种不结婚不生娃的,但在小孩子眼里,只觉得稀奇。那些照片上明亮的色彩,在我生活之外的故事,构成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幻想。

所以当他们把我轰走,我又悄悄溜了回去,隔着门缝偷听。

我听见我爸爸说:“你看见了吗?宇涵好像对这些事特别感兴趣。”

我妈妈答复:“绝不能让她知道,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知道了要出大事的!”

真是危言耸听,我的好胜心被激起,越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越要知道。以及,我越发想跟我的这个叔叔见一面了。

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我期待大事发生。我的叛逆期来得尤其早,我的父母越是阻拦我去做的事,我越是要去做。

譬如:我的父母说,女孩子数学总是比男孩子差,我就证明给他们看,我的脑子比他们都好使。我的父母不让我跟村里的男孩子玩,我就成天跟他们打架。我的父母觉得希望我将来做一个纺织厂的工人,而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

这个时代需要科学家,而我就是那个人,我知道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

一晃三年又过去,我十三岁了,一只脚迈入青春期,那时我已经是全村个子最高和成绩最好的孩子。仍是冬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大年初三的深夜,我大半夜听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我的父母都迎了出去,我的爷爷奶奶也冲了出去。

有大事发生!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寒冷,从缝隙里往外瞄。那时我年纪不大,但已经学会了不打草惊蛇。我从缝隙里看到一个人走进院子,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围着一块很厚的羊绒围巾,大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

作者感言

鱼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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