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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锦的手指包着凌软的手,缄默不语的握了会。

那触感粗粝的手掌将他沁凉的手从外部稍微焐热了些,又把他的手指打开,一根一根的帮他弄热。

到后面贺时锦好像是嫌这么帮他捂热有点麻烦了,直接把他的手捂进了胸膛里。

凌软怕冰冷的手激着他,贺时锦却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不怕的宝宝,手打开,贴上来。我不怕冷的。我每天早上都冲冷水澡的。”

凌软想起来真的有这回事,于是也放心大胆的把冰凉的手交给他捂热。

在外套的遮蔽和包裹下,凌软逐渐陷入了贺时锦呼吸的漩涡之中,在密不透风的外套中,他被贺时锦吻得偏过了头。

“宝宝。我爱你。”

他听到贺时锦喑哑磁性的嗓音,不断的在耳边向他表白。

“只要能永远和宝宝在一起,什么我都会去做。就算会被你讨厌我也认了。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

贺时锦如同囚笼困兽似的,抓着凌软的肩,疯狂的、失态的,甚至可以说是用被过去冷漠的他所鄙夷的歇斯底里的、丑陋的面目,追着凌软。

把那些曾经他羞于启齿的爱语,火山爆发似的热烈的向着凌软奔流出来。

“不要爱上别人,宝宝,可以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不会喜欢别人的,锦哥…”

凌软被他的臂膀困着,慢慢的看到他俊美的脸上因为衣服遮天蔽日的笼罩,也带了层水光,这愈发显得他剑眉星目。

“不管是封慈,还是直播间的榜一大哥,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别因为这个难受,锦哥…”

“我害怕你被别人抢走。也害怕你会受不了我家,学校和其他人的阻力,放弃和我在一起。”

贺时锦注视着凌软,和他散发出的甜蜜馥郁气息,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宝宝。我有家族遗传的精神分裂。现在好像已经开始犯病了。”

贺时锦的嗓音低回而靡丽,“与其让你在封慈嘴里听到这件事,还不如我主动告诉你。

贺家以前也有个长辈,因为这个病,杀了自已的妻子。

我父亲和我母亲,也因为这个病分开了。”

贺时锦边把自已的伤疤和秘密揭起来给凌软看,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凌软的眼睛。

“我父亲和我母亲很相爱。但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父亲也很睿智,也很开明。”

说到这里,贺时锦的话语里泛起了难言的苦涩。

“他居然真的放手让我母亲走了。

即使我母亲愿意等他,他还是把我母亲推开了。

现在我母亲已经改嫁很多年了,生活的也很幸福。

他们还会定期见面。

可我,做不到把你推给另外一个正常人,然后,再祝福你们。”

“锦哥…”

凌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轻轻的把罩在他们头上的外套给揭掉,披回了贺时锦的身上,然后拥住了贺时锦。

“我不会离开你的。”

“医生诊断说:强烈的心动,总是伴随着更加强烈的犯病的过程。”贺时锦也反手搂住他,眼神里全是眷恋。

“软软,医生给我开药了。他说吃过药就不会再失控成这样了。不吃药会很危险。

但吃了药,大脑细胞受到压制,就不可能再有这么强烈的心动和喜欢了。

随着精神分裂的急性症状被逐渐控制住,患者的全部感情都会受到不正常的克制,脑内多巴胺分泌也会停止,处于低分泌状态。

会对自已的恋人,亲人和朋友,越来越冷淡。”

贺时锦压下心底痛苦,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凌软。

凌软已经惊呆了。

“宝宝,你想让我吃药治疗吗?想的话,我就去接受治疗。

只是,治疗之后,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也是这样了。”

“锦哥,”凌软的眼泪已经成串的从眼眶里流淌了下来。

“如果不治疗,你会…会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会的话,你还是去治疗吧。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感情放在生命前面。

医生怎么说的啊,锦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贺父对贺时锦的性取向完全不在意也不管束了。

“你告诉我…”

凌软也失控的揪住了贺时锦的衣襟,把人拉到了自已身边。

他们两个紧贴着,彼此都能感觉到脸上的热泪正在不分你我的交杂滚落。

“你告诉我…这件事上面…不要再骗我,也不要再隐瞒了…贺时锦…”

原来他得到的时候,也在快速的失去。

原来对常人来说,完全可以视而不见的那些情敌,在贺时锦这里,却变成了引发爆炸的导火索。

“快点告诉我…锦哥…”

“医生建议我服药。情况严重了他甚至建议住院。但是我不想。”

贺时锦一遍遍的擦去他的眼泪。对他笑了笑。

“软软,我还想再和命运抗争一下。我不想才遇到喜欢的人。就立刻失去。”

“可是你会死的…”

“没关系的。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再治疗也不晚。我不想我们才刚在一起就感情变淡。死亡和失去你相比,一点都不可怕。”

第59章 折中

“锦哥。这样,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

你再去问问医生,把我们的情况和医生说了,叫医生重新制定治疗方案,帮你进行尽量不影响我们感情的保守治疗。”

凌软闭了闭眼,“如果非要二选一。那我愿意放弃我们的感情。来保留你的生命和健康。”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这样决定了。

贺时锦摸出手机,“我现在就问我的主治医师。”

他发完消息,凌软搂紧了他的脖子,混着咸涩的眼泪同他接吻。

等待医生回复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心情都很煎熬。

两人都如同即将奔赴刑场的囚徒,争分夺秒的拥抱和亲吻。

凌软恋恋不舍的环住贺时锦的脖子,眼睫簌簌的颤动着,悲伤而又不舍的和他对方气息交融。

他细长的天鹅颈间还戴着贺时锦送给他的项链和戒指。

戒指上的钻石很大,垂落在他们两个之间,紧贴时硌着皮肉,是有些疼痛的。

但这如同濒死的两个人眼尾都笼着绝望的红,根本不在乎这点疼痛了。

所以,戒指同时在两个人胸膛间箍出了一圈痕迹。

凌软用力的抓着贺时锦的手指,白皙的手指深深楔入对方的指缝之间。

纤细指骨紧攥着贺时锦的手指,就连小臂都因为发力,将青筋扯出了笔直的弧度。

他像只濒死但努力振翅的蝴蝶,努力的汲取着爱人最后的气息。

凌软在极力压制着想哭的冲动,呼吸因此变得破碎和紊乱。

贺时锦的呼吸也不稳,他也在挣扎。

他们两个人贴得太近,能感觉到对方的任何细微情绪。

贺时锦粗粝的指腹不断掠过凌软糜红的眼尾。

心疼的将他的眼泪全部擦到了自已手上。

但远远赶不上凌软落泪的速度。

很快,凌软的眼眶被他的手指磨得全红了。

妍丽薄红的眼皮下,不舍的晶亮的水液轻轻涤荡着眼眶,不断自那脸庞间颤巍巍的下滑,划出一道道水线。

像一块块被撞裂的飘在水面上的剔透浮冰。

爱意绵长的流淌出来。淙淙的浇灌着贺时锦干涸的心田。

凌软和贺时锦只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他们总算感觉到了恋人们诀别时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时锦放在旁边座椅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凌软立刻睁开了眼睛,抢先贺时锦一步抢过了手机。

他怕贺时锦又骗他。

“医生说可以!”凌软惊喜的哑着嗓子叫了声。

又抱住了贺时锦。

“锦哥,我们…不用分开了。”

“嗯。”

凌软和贺时锦互相把对方拥了个满怀,两人都意难平的坐着,失而复得的幸福和心有余悸的苦楚轮流交替着,在心间跌宕起伏着。

终于平静下来,凌软悄声对贺时锦道,“锦哥,我们回宿舍啦。”

“宝宝,穿着。”

夜深了,有点冷,贺时锦还是脱下外套,递给了凌软。

“锦哥,你穿着,然后抱着我就好。这件外套很大,可以把我们两个都裹进去的。”

凌软刚哭过,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带了点沙哑的哭腔,叫贺时锦心软的不行,“好。”

贺时锦把外套穿回去,在原地掀起了大半布料,深深裹在了凌软的肩头。

凌软配合的往他臂弯里缩了缩,和他挤在一起,成功的把他们两个压缩到了可以同时披上这件外套的程度。

两人就这样走了两步,从最开始的有点不适应,逐渐调整好了走路的姿势后,贺时锦和凌软对视了一眼。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了。

“直播的事…”

“直播那边…”

“宝宝,你先说。”

贺时锦对他说道。

“嗯,锦哥,我是想说,直播的事,还是暂时先停了。

我们越来越忙了,到研二更没时间了。我想等你情况稳定下来,再考虑直播的事。”

“好。”

中途凌软的手机响了几次。

是周骁然。

接通之后,凌软感觉周骁然的语气有点焦灼。

“凌软,锦哥和你在一起吗?”

“嗯。我们一直在一起。怎么了?”

“昂,嗯,你们今晚还回宿舍吗?”

“回来。现在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行,那回来见个面,我有话和你说。”

“好。”

贺时锦是搂着凌软走的,所以凌软打电话的时候,他全部都听到了。贺时锦俊美的脸上扯起一个满不在乎的冷笑。

凌软和贺时锦回宿舍还没多久,大概是其他人在楼道里见着灯亮了,又都来敲门了。

“锦哥,喝水。”

凌软给贺时锦倒了杯水,关心的送到了唇边。

看着对方喝完,又站在贺时锦身后,捏了捏对方坚硬的背肌。

“锦哥,你累不累?头疼不疼?”

贺时锦握住他的手腕亲了亲,“不累,宝宝。别给我按。你会累的。”

贺时锦长腿一转,精悍腰身带动着底下的椅子一同转了个方向,转向了凌软。

他拦腰一抱把凌软抱进了怀里。

“不用按摩,宝宝让我抱会,我就能平静下来。”

“那我去给周骁然发消息,叫他别来了。顺便把灯关了,装作不在宿舍的样子。”

凌软刚要起身,宿舍门就被人推开了。

是坐着轮椅的封慈,谈朔,和周骁然他们。

作者感言

森琰

森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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