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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佳损友 郁棠 3664 2024-05-22 00:00:00

蒋洛盟半晌没说话,盯着贺祺看了好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

中午的这顿饭就这样被贺祺糊弄过去了。下午有一场高管会议,贺祺没去;蒋洛盟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回办公室。

贺祺已经在整理材料、收拾桌面准备下班了,见蒋洛盟回来只是简单打了招呼,没有什么过多交流的机会。

逃避可耻,但又真的有用。贺祺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林采奕提出的可能性,终究要亲自探查清楚蒋洛盟的目的;但至少今天,起码今天!就让他先顺顺利利度过吧……

贺祺不由加快了手底下的动作;从椅子上站起身,两手一拍口袋,确保手机和钥匙都装好了,就迈开步子往办公室门口走。

像是快没氧气了的自由潜者,急切地想要浮出水面呼吸;贺祺也是如此迫切地想要逃出这间办公室。

从开始工作到今天,贺祺从来没有这么想要离开办公室过。

就在贺祺伸出手,想要按下门把手的时候;蒋洛盟先一步把门把手握在了自己手里。

贺祺还想争取,尝试去按蒋洛盟的手;不想蒋洛盟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一个转身,把贺祺困在了门和臂膀的半包围空间里。

贺祺的背“哗”一下撞上了玻璃门板。

贺祺吓了一跳,生怕公共办公区的同事注意到门上的背影,身体赶忙向前倾斜,一脸惊惧地对上了蒋洛盟近在咫尺的瞳孔。

“最后一次机会。”蒋洛盟的眼神像直刺过来的剑刃:“有什么要问我的,现在就问。”

贺祺的眼睫抖了抖,眼神中的惊慌渐渐冷却下来;盯着蒋洛盟的眼睛,沉着声音开了口:“开除阿May的时候,你是不是……”

贺祺说不下去了。

但蒋洛盟已经知道了贺祺想要问什么:“是。”

蒋洛盟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一样。比起贺祺意料中的惊忙和遮掩,蒋洛盟的回答非常镇定且有条理:

“林采奕应该知道全过程,我的确坚持要公司单方解聘。这件事,从选礼物到送过去都是她亲自做的,她应该对结果负责。更何况礼物还是送到你母亲手上的。对我来说,这绝对算严重失职。”

贺祺喉头紧了紧:“可……既然你都决定给她离职补偿了;阿May跟我无冤无仇,肯定也不可能是故意的。她毕竟跟你认识那么久了,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蒋洛盟的神色暗了暗,眼皮垂下去又掀起来:“阿May一家人已经全部移民了。她跟我回香港的这段时间,从头到尾都住在酒店里;她之后会回美国的,这点儿事情对她造不成影响。”

“再者……”蒋洛盟停顿了一下:“我这种四面楚歌的位置,也需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阿May知道的事情并不少;又是只因为你一句话,就被我亲自开除的。她如果继续留在香港,指不定哪天就会把枪口对准我。

“背叛是无关私交,也不需要理由的。贺总在职场这么多年,这点应该也有体会吧。”

“真……真的是这样?”贺祺抬起眼睛,小声问。

蒋洛盟的嘴角轻微地动了动:“我没必要骗你。”

“你敢你就完了!”贺祺不客气地瞪了蒋洛盟一眼,手指重重戳了一下蒋洛盟心口。

蒋洛盟上半身晃了晃,嘴角笑意更多,话音拉得稍长:“好——”

问题解决,蒋洛盟按下门把手开门;贺祺却如法炮制,把门又关了回去。

“等一下。”

贺祺的视线下滑,在蒋洛盟胸口停下:“胸牌又戴歪了,刚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了。”

蒋洛盟今天要参会,换了西装外套;翻出来的衣领部分本来料子就厚,磁吸名牌很容易被碰歪。

贺祺上手帮蒋洛盟整理;嘴里像在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嘟囔:“好歹是去参加高层会议,别这么毛手毛脚的。那些老头最爱揪这种细节了。”

“被他们揪住了又怎样?挨骂的反正是我……”蒋洛盟眼神软软的,轻飘飘扫过贺祺的嘴唇和睫毛:“干嘛?你在关心我啊?”

贺祺没承认,翻了个白眼:“我自己看不惯而已。有强迫症。”

蒋洛盟起了玩心,贺祺刚弄好,他一抬手又把胸牌碰歪掉。

蒋洛盟弯弯眼睛:“那再来一次,我喜欢。”

贺祺意识到了这种被调戏了的感觉,脖子发热;瞪着蒋洛盟低骂了一句“有病”,飞快打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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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贺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第30章 (十)小贺同学住哪呀

蒋洛盟赶忙快走两步,跟上了贺祺夺路而出的步伐,一直到电梯口才停下来。

贺祺走到自己车跟前开门,蒋洛盟还是站在旁边,一步都不肯走。

贺祺故意装作看不懂蒋洛盟的意思,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堵在门口一本正经地问:“蒋总监,下班不回家吗?”

“嗯……”蒋洛盟转了转眼睛,一只手扶上了车门门框:“家里又没人在等我,很无聊。”

“哦。”贺祺点点头,一脸“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的牵强笑容。

蒋洛盟朝贺祺笑:“我中午去那家冬阴功火锅店了,闻着感觉很香。可一个人吃火锅也太悲惨了,但吃不到又很可惜,所以我买了他们店的底料。我们回家一起煮点菜吃好不好?”

蒋洛盟说着,真的从自己皮包里拿出一袋火锅底料来。

贺祺瞪圆了眼睛:“不是……你疯了吧!你带着火锅底料去开会的吗?”

蒋洛盟笑着摇头:“没有,中午把它放茶水间的冰箱里了;开完会回办公室,路过就装上了。”

火锅底料是店家自制的,只简单用塑料包封了口;被蒋洛盟拿出来后,还隐隐飘着些虾油的鲜香。贺祺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鼻子。

蒋洛盟央求:“你中午放我鸽子我都没生气,晚上一起吃不行吗?你本来就欠我一顿饭的……”

下班时已经六点过半了,贺祺中午本来也没吃下去多少;闻到锅底的香味,胃里的馋虫很快醒了过来,大刀阔斧地修改大脑的决定。

贺祺前几天就注意到了,家楼下新开了一与眼梧家火锅食材超市;菜都是分好洗好的,吃火锅也很方便。

贺祺看看蒋洛盟手里的火锅底料,抿抿嘴唇抬起头,眼神朝蒋洛盟的车示意:“那你别坐我的车,开你自己的。地方反正你知道,按导航走就行了。”

蒋洛盟有些不情愿:“需要吗……”

贺祺重重地点头:“嗯。吃完了你自己开车回去,我没空送你。”

蒋洛盟的表情定住了,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他对今晚的构想可不是这样。

贺祺才不理会,自顾自地坐进驾驶位,友情提示蒋洛盟:“抓紧时间,再晚路上会很堵。”

然后“啪”一下把车门关上,发动引擎,顺着路面标志,朝地库出口扬长而去。

蒋洛盟的车是商务车,车型比较大;蒋洛盟开右驾驶位又尚不熟悉,就到得比贺祺更慢些。

贺祺提前跟楼下的保安大叔报备过,这次蒋洛盟很顺利地上了楼;进到贺祺家里的时候,贺祺已经备好了满桌的菜,放好了电磁炉和锅,正在烧水了。

门口的鞋柜外面新放了一双拖鞋。贺祺把门打开后,用脚把拖鞋往蒋洛盟跟前推了推,示意他换上;又很自然地接过了蒋洛盟手里的包,把里面的火锅底料取出来。

“哎,”贺祺一边剪开包装,一边回头问蒋洛盟:“老板有没有说要加多少水啊?要把这一整包都放下去吗?”

“先放一半吧,味道淡了我们再加。”蒋洛盟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衣架上,跟贺祺的外套们挤在一起。

蒋洛盟脑中忽然有了某种图景,以后跟贺祺不管在哪里一起生活,都一定要保留门口的衣钩才好。最好是小一些的房子,人也可以像外套一样挤在一起。

“下次再一起吃饭该你请我了哈。”贺祺正在夹菜,一点不跟蒋洛盟客气:“上次喝掉我大半瓶轩尼诗,都没跟你算。你知道这一桌子菜多贵吗?火锅食材超市真敢要价……”

“好——有下次就好。”蒋洛盟突然出声笑了笑:“我们下次再去山顶餐厅怎么样?”

“别!”贺祺吓得筷子都滑了:“价格又贵,气氛又那么奇怪;那个光暗得我差点把饭吃鼻子里!冤大头才去第二次。”

“你不喜欢吗?”蒋洛盟朝贺祺偏头:“我记得那晚你吃得好快,以为你喜欢他们家的味道。”

“不不不……”贺祺连连摇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我当时只是想快点走。所以山顶餐厅,不要再去了。”

“Fine……”蒋洛盟无奈地笑着点头,把好不容易捞到的虾滑倒进贺祺碗里,问:“哦对,你这边一个月房租大概多少啊?”

贺祺的房子有400呎(合约37平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配置;房子不算很旧,小区自带会所,周边设施也完善,生活很方便。

“荃湾这边房租能稍低一点,我们这栋楼我这个户型,可能……一万五一万六?”贺祺回想了一会儿,确信地重复一遍:“嗯,一万五六左右,不含物业和水电。我这间是9500。”

蒋洛盟很费解,不由蹙起眉,问贺祺:“为什么?你这几乎砍半了吧!”

“嗯。”贺祺反应淡淡的,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把鱼片里没剔干净的鱼刺吐出来:

“正常价格。我这是凶宅啊。”

凶宅……?

蒋洛盟的眼睛“哗”一下瞪大了。

贺祺仍气定神闲地在解释:“凶宅一般要砍掉30%到40%的租金,行情一直是这样。这间房之前有一个中学女生自杀了,单亲家庭,跟她爸一起生活的。半年后,她爸也自杀了。”

蒋洛盟张了张嘴,飞速地眨了眨眼睛,满眼震惊地看着贺祺:“你……你不怕吗?”

贺祺摇头,把筷子搁在碗上,偏头朝蒋洛盟看过去:“没钱比鬼可怕。我更想住得舒服一点。”

养车的钱,油钱;开车带客户吃饭,大半夜喝醉酒叫代驾,都不是免费的。

“喂……”

蒋洛盟忽然用胳膊肘搡了一下贺祺:“喂!那之前那天晚上,你还让我一个人睡客厅?!”

贺祺一愣,心虚地转了转眼睛。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件事儿……

“你什么意思啊贺祺!”蒋洛盟急得呼吸都不稳了,一双筷子掉在了桌面上:“这可是凶宅啊!”

贺祺无力地小声辩驳:“不是,当时是你非要……”

蒋洛盟耍赖不理,拽着贺祺的胳膊猛晃:“怎么能这样!合着我是给你守门的吗?高中的时候你来我家住,我是怎么对你的?贺祺你对得起我吗……”

从那次综合实践作业开始,蒋洛盟和贺祺很快熟悉起来。放学会一起走到地铁口,偶尔在路上分食一份咖喱鱼蛋或萝卜糕;午休时间够的话,也会一起去击剑教室躲躲清闲,反正蒋洛盟有教室钥匙。

作者感言

郁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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