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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海气旋 银飞壳 3585 2024-05-22 00:00:00

......

靛蓝的天色透进窗帘缝隙,十分钟后,梁东言为姜阈穿上睡衣,然后将他搂进怀中,在太阳光即将升起时,才酣足、痛快地闭上了双眼。

......

梁东言是被铺天盖地的电话铃声吵醒的,睁开眼有那么几秒,他突然忘了自己在哪,等通宵的记忆逐渐浮现,才渐渐想起来,自己在哪、昨晚做了些什么。

然后通体舒畅、尽管有一瞬的空虚。

梁东言第一时间看向一旁,却发现床的另一边空荡荡,枕头摆放得整齐,床单也平整,像是没睡过人一样。

梁东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迅速看了眼四周,姜阈的行李不见了,梁东言的大脑缓慢地、钝钝地思考着现在这种状况代表着什么。

只是还没想通,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梁东言烦躁地接起,那边是过年还要加班的非常不高兴的施卓远。

“大年初一就泡吧,生怕你的人设不稳是吧?”施卓远没好气道。

梁东言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有什么事?”

“我靠,你这声音,是刚睡醒啊?宿醉?”

梁东言掀开被子起身,他走到外间,发现一切姜阈存在过的痕迹都没了,他草草说了句“没”,又走进浴室里。

浴室镜子里,梁东言赤L的上身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和昨晚意乱情迷下、某人给自己留下的吻.痕。

梁东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下唇,暗自松了口气。

不是做梦。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施卓远见那边没声音,高声道。

“说什么?”梁东言拿了牙膏牙刷洗漱,丝毫不在意施卓远那边很不爽的语气。

“你昨晚泡吧怎么回事?有照片流出来了,还跟人喝酒碰杯什么的,这影响不好啊。”施卓远忍着不耐烦解释。

“朋友聚会。”梁东言口中含着泡沫,含糊道,然后咬住牙刷,打开微信置顶,手指在对话框里犹豫几秒,又挫败地放下手机。

等施卓远老生常谈地让他发微博解释,他忽然眼睛一亮。

“昨晚姜阈也在场,他转发一下我微博帮忙解释会不会更好?”梁东言吐了泡沫,漱好口说。

施卓远那么沉默片刻,等梁东言要追问时,他才无语道:“你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没什么算盘。”

“随便你,总之赶紧发微博,这行为太不合家欢不正能量了,容易带坏青少年。”施卓远道。

“知道了。”梁东言挂了和施卓远的电话后打开微博,改了改施卓远那边拟好发过来的一段话,发了微博。

梁东言V:回东吴过年,见到不少很久没见的同学和朋友,没忍住多喝了点,也算是一种团圆了,挺开心,大家新年快乐~

微博发完后,梁东言回到客厅里坐着,他重新切回微信,面上有些惆怅,望着置顶的对话框,忍不住再次点开,敲敲打打半天,又酝酿了几分钟后,才鼓起勇气,编辑框里的话发了出去。

“姜阈,昨晚我在酒吧的照片被发出去了,施卓远说影响不太好,要我发微博澄清。我刚刚已经发了,你方便的话可以帮我转发证明一下吗?证明我真是单纯去玩的,不是去乱搞的,不方便也没关系。”

梁东言编辑这段话快死光了脑细胞,他不仅说清了前因后果,还显得楚楚可怜。

并暗示如果姜阈不方便的话也没事,自己只是会被大家以为是去乱搞的而已。

如果姜阈不答应他,或者不回答他,那就......那就完蛋了。

那就说明,姜阈生气了、不仅生气,这件事或许还会把两人的关系拉到一开始那么远、甚至更远。

梁东言坐在沙发上有些懊恼地反思,为什么昨晚自己不克制一点、为什么要做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事,难道是因为自己也喝了酒吗?可能就是酒精的错。

就在梁东言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欣喜地捧起手机,看到自己和姜阈的聊天框上弹出一个新鲜的未读消息来。

但下一秒,梁东言一颗提着的心瞬间落入谷底。

那消息短得根本不用点开,对话框横条上显示得一清二楚。

完蛋了。

姜阈什么都没说,只发了一个非常客套、官方、生疏的、只有在厌烦透了甲方时,乙方才会发的表情符号过来:ok

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汗流浃背了吧梁东言

第88章 凌晨3:58分

姜阈转发完微博后收起手机,他把自己裹得很严实,戴着口罩和冷帽,面色有些苍白地坐在前往南京的高铁上。

距离到站不到三分钟,不少乘客已经拿着行李站了起来,姜阈却没有动弹,等列车缓缓进站、车上大部分人都下了车,他才僵硬地起身,背起书包,步伐缓慢地往外走。

他叫的车在地下停车场,需要走很长一段路,姜阈先找到扶梯下了站台,刚下去,在一楼硕大的换乘大厅里,一抬眼便看到了梁东言的巨幅灯箱广告。

......姜阈咬了下牙,低下头不看路地往前走,过了快20分钟,才到了停车场,找到自己叫的车,打开车门,缓慢地坐进后座。

“尾号2766?”司机师傅问。

姜阈点点头,声音沙哑地“嗯”一声。

大年初二的南京城不算堵车,很快便到了姜阈和人约好的茶馆。

姜阈约的人已经到了,在二楼茶室包厢等他。

茶馆没有电梯,姜阈看到长长的楼梯后深吸一口气,扶着扶手一阶阶走上去,和这家茶馆的目标用户——七八十岁的老头们爬楼梯一样。

“你迟到了。”姜阈刚推开门,干练悦耳的女声便响起了,包厢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女性,大约三十岁,身型修长,穿着黑色大衣,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气质清冷。

“我尽量快了。”姜阈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那位女士意外地挑了下眉,又笑了下:“挺激烈。”

姜阈的耳廓不由自主红起来,面上神色却依旧冷静,他把门关上后坐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能让我在休假中见的患者,你是第二个。”女士道。

姜阈放下茶杯,眼底追忆:“第一个是纪闻西?”

杨纳是纪闻西生前的心理医生,纪闻西入学那年她硕士毕业,两人在学校的一次华人聚会上认识,也是那次,杨纳发现纪闻西有严重的心理问题,那三年纪闻西一直在接受杨纳的心理治疗。

后来杨纳读完博回了国,没有留在南京,而是在上海一家医院稳定了下来。

姜阈话音落下后,杨纳低下头,掩饰自己听到这个名字的低落。

“不说他了。”杨纳推了下眼镜道:“所以,昨晚感觉怎么样?”

姜阈沉默地盯着杨纳,没有说话。

“别误会。”杨纳道:“是指喝酒之前、以及醒酒之后,有力气吗?”

姜阈回忆了一下,昨晚从便利店出来、去酒吧之前,自己非常无力,那时他很想回到酒店躺着,直到在看到梁东言眼里的那簇烟花之后,才打起精神带他去酒吧。

姜阈把自己的感受跟杨纳说了,杨纳沉思片刻:“昨天吃药了吗?”

“没有。”姜阈回答之后顿了顿:“我想试试停药。”

“还没到时候。”

杨纳眼里不赞同:“难道你改变了想法?像我最开始说的那样,向你的爱人寻求帮助?”

最初姜阈找到杨纳的时候他刚回国,那时候姜阈的问题非常严重,重度焦虑、BPD、求生意志薄弱,和纪闻西的状况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当时杨纳问姜阈有没有精神寄托,姜阈斩钉截铁地说有,他的精神寄托是梁东言。

杨纳得知姜阈的精神寄托是前男友的时候觉得棘手,她遇到过很多这类病人,前任已经翻篇,但自己还活在过去迟迟走不出来。

直到杨纳知道姜阈的前男友也一直没有放下他,她便直截了当让姜阈去找他,在精神类疾病的治疗方案中,家人和伴侣的陪伴,很多时候比药物以及心理辅导要更有用。

但姜阈不愿意。

当时他问了杨纳一句话:“如果他陪我治疗,是不是也会被我拖垮?”

姜阈成夜成夜的失眠、情绪失控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站在高处或临近水岸的时候控制不住想轻生、焦虑发作后时常伤害自己......

像前几年遇到的纪闻西一样,他的焦虑、负面、以及时常不正常的行为,总是会给姜阈和谢梧带来麻烦、以及非常多的情绪压力。

姜阈承受得住,谢梧却经常被纪闻西烦到对他破口大骂。

姜阈绝不会把这样的自己坦露给梁东言看。

也绝不接受梁东言要和自己一起承受痛苦。

后来杨纳问姜阈为什么在国外不治疗,非要回了国才来找她,姜阈的眼睛里茫然、又有些难堪,过了许久,杨纳才听到他说:“我还是......想靠近他。”

“不是的。”姜阈否认,他说:“我最近情绪控制得很好,失眠的次数也慢慢减少。”

说着,姜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掀开后里面是一页页隽秀整齐的字体。

姜阈详细地记录了自己这两个月以来失眠的时间、情绪失控的次数、以及想轻生的时刻,他把这些数据和吃药的时间和频率放到一起,画了一个对照表。

从表格上看,一开始,随着他吃药的频率变高,他的情绪是趋于稳定的,后来他在咨询过杨纳之后,减少吃药频率,负面情绪的那条线则渐渐不稳定起来。

有时候不吃药也没事、有时候吃了药却还是无力、难以呼吸。

“可是按月份对比的话。”姜阈又掀开一页:“我是在慢慢变好的。”

姜阈似乎急于向杨纳证明自己,杨纳的眼神却透着复杂,却又有些欣慰。

她点了点头:“是在变好,不管是因为吃药、还是因为最近这两个月你们相处的次数变多了,但你现在停药还是太早了。 ”

姜阈眼底有束光暗了下去,但他还是点点头,他完全信任杨纳,因为只有杨纳才能治好他的病,他想痊愈。

“继续说昨晚。”杨纳点头,然后敲了敲桌子:“你们......发生的时候,你完全自愿?”

姜阈的嗓子堵了下,他垂下眼盯着剩一半的茶水,等自己的尴尬劲儿过了才又抬眸,点了点头。

酒精弱化了他的所有情绪开关,一切的负面感受都被酒精稀释,而身体和对梁东言的喜欢带来的习惯促使他向前走。

而他的习惯,是无法拒绝梁东言。

“清醒了之后呢?”杨纳问:“后悔吗?或者说心里不舒服吗?”

姜阈摇头:“没有。”

做了就是做了,更何况昨晚那一切他并没有不愿意,只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

作者感言

银飞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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