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18页

向他坠落 三上樽 3633 2024-05-22 00:00:00

——即使你不要它,我为你等了五年……五年,哥哥,这难道不是爱情?他能够给你吗?能吗!?

五年,多么漫长的时间啊。

五年能够带给一个人什么呢?就算他现在这么执着地说爱我,离不开我,等他长大了,看到更大的世界,就会后悔曾经这么轻率地作出告白。

爱是承诺,也是枷锁。

腰被禁锢住,自下而上的冲撞凶狠到几乎要将他撕裂,胸前的军装敞开着,惨白的皮肤上斑驳一片。他想今鸿这是生气了,因为自己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他不能给。他可以因为对方的一时撒娇安抚他,满足他,却没有办法陪他一起肖想遥远的将来。

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他好像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细思之处混沌一片,只有此时此刻身体感受到的痛苦才是真实的。

但又是谁造成了这痛苦?

——哥哥,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离开你,一切又会怎样?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

——为什么!?

白项英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墙壁,和被窗帘遮住一半的玻璃。

玻璃窗外隐约是一堵墙的顶端,阳光从墙后打过来,将玻璃分割成一明一暗的两片。

白项英怔怔地望着那半块亮的玻璃,良久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以及昨晚那漫长又真实的梦境。

时间仿佛倒退了很多年。他又回到那间熟悉的副官室,狭窄的单人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模样,然而物是人非。

沉重的身体不听使唤,仅仅是掀开覆在身上的薄被都无比艰难。

他咬牙用胳膊肘支着上身一点点坐起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床单上零零散散的污渍还没有清理,应该是霍今鸿的。

——即便经历了那么激烈的xing爱,一整晚,他依旧没能做出反应。

穿衣服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慌忙拢起衣领,扭头正好对上推门而入的霍今鸿的脸,神色不善,令他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谁让你穿的?”

“……”

“我说,谁让你穿衣服的?”

“今鸿……”

带有侮辱性的问题令白项英无所适从。昨夜的记忆还在,爱抚和鞭挞都还留在身体里,可当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难以面对这样冷漠尖刻的霍今鸿。

“我说过你得证明给我看,昨晚你没能证明,我还会给你机会,直到你做到为止。”

刚穿上的衬衫又被剥下来,霍今鸿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套干净的副官服扔到他腿上:“在这里你只能穿这个,你不需要自己的衣服,你也没机会出这门。”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把我关在这儿?”

“我只不过是要你兑现承诺。”

“我得回饭店,怀安还在等我回去……”

“你只能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白项英见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就急了,也不顾身上不着寸缕推开被子就要下床,然而双脚刚一触地又力不能支地跌了回去。

大腿根的肌肉似乎拉伤了,坐着的时候没知觉,动静大了就一抽一抽地疼,和小腹深处的撕裂感重叠在一起,令他仅仅是从床上站起来就要用尽全力。

“为什么要这样呢,今鸿……你要见我随时都可以,不是吗?”

霍今鸿这才察觉到他身上有伤似的,微微皱起眉头,然而并没有细问或进一步查看。

他是在临出门前一刻听见白项英起床的。原本他已嘱咐好下人,等对方睡醒就去安排他洗澡,吃饭,清理床铺,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但不允许他踏出这种房子一步。

不想尚未出门便听见了动静,于是忍不住亲自上来看看。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缺什么东西问警卫要……家里有药,如果你不好意思叫别人替你抹,就等我回来。”

“……等等!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

“你……”

“段希灵我已经放走了,昨晚,你到这儿来之前两个钟头。”

霍今鸿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项英怔怔地望着重新合上的房门,半晌又起身挨到窗前往下看,直见对方上了一辆军用汽车,紧跟其后两列全副武装的宪兵,一队人马不知要往哪儿去。

第203章 56 找霍今鸿!

法租界西区圣新医院。

这里原本是一座基督教堂,中日开战后这一块逐渐没有人居住。连人俊和法领馆交涉后接管了教堂,和一些法籍和平人士合作将这里改建成了教会医院,治病的同时也救济难民。

今日清晨,医院被一支自称是大东公司警卫队的私人武装包围,领头者乃是华北分社外事顾问,乌照钰。

开始医院的人拦着他们不让进,然而对方亮出了领事馆开具的证明,说是近来有跟公司签了合同的劳工逃到了法租界,有目击者称是假扮成难民混进了教会医院。那劳工当中有好些原先是被日军抓获的间谍和战俘,军部非常重视,法国方面也积极配合搜捕。

当连人俊和云连赶到的时候警备队已封锁了医院,正要进楼搜查,叶晋和裘小嘉伪装成的护工和几名警卫僵持着。

搜捕劳工很可能是个幌子。虽不知对方究竟为何而来,但三楼病房里现在正住着从白项英那儿接来的负伤男子,尚未转移,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云连穿过院子,让连人俊先去楼里安抚伤患,自己则是手无寸铁地走到乌照钰面前。

“乌先生,看不出贵公司业务做得挺大,当顾问的还要亲自干打家劫舍的差事,忙得过来吗?”

“哟,云老板,你认得我?”

“贵人多忘事,前两天你的人刚闯到我厂里搜查,你手下可是对我挺不客气的。”

“哦,药厂的事啊……那是个误会。”

乌照钰一手夹烟,大咧咧地走到云连跟前站住,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枚银质雕花打火机把烟点着了,深吸一口。

“云老板,你要理解我的难处,毕竟从我手里逃出去的人有些是要算战俘处理的……你是做大生意的人,这种时候应该也不想沾上脏东西吧?”

他今天是一身翠蓝色长袍的中式打扮,皮鞋锃亮,左手中指上明晃晃一枚鎏金红宝石戒指,腕上还戴着块银盘天梭手表——看着是很贵气的装扮,却又“贵”得不伦不类。

云连微微抬头,拿冷眼瞧他。只见那白生生的笑里藏刀的面孔,脸颊上隐约泛出一点红晕,若不是天生的面若桃花,那多半是刚吸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已经解决的事情就不谈了,乌先生,今天你上这儿来也是为了抓人?但据我所知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劳工。”

“你怎么知道这儿没有我要找的人?”乌照钰往前一步,夹着烟的右手举起来,作势要去搭对方的肩膀,“上个月刚从战俘营里提了批人,准备送去新京的,不当心跑了两个,听说是装扮成难民混进了法租界……云老板,你能保证这医院里没藏人?”

“听你这口气,是确定这里藏了人?”

云连虚晃一记避开那只手,同时拿余光瞄了眼院子里外的武装警员,考虑直接在这里动手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如果只有他自个儿,当然是想周旋多久就能周旋多久,但眼下医院里有众多伤患和难民,妇孺儿童受不得惊吓。那夜阿申从白项英家中接来的革命党人还没有安置妥当,这种时候跟个无赖起正面冲突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何况他其实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对方登门闹这么一出是出于什么目的,是真的掌握了他们窝藏革命党人的证据,有备而来,还是以此为借口……

乌照钰也在观察云连的反应。

他知道“云老板”的名头,自从到了天津不止一次从袁天龙嘴里听到过这名字,也知道对方在上海发家,与南北两派青帮均有来往,是个不太好“动”的人。可他这人天生的“不信邪”,且在见到本尊之后愈发不明白袁天龙在忌惮什么。

乌照钰自己因为眉眼生得有些女相,故而四处被人叫“小白脸”。但这云老板看上去也是个小白脸,细胳膊细腿,比自己还矮一点——区区“刁民”,就算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云老板,据我所知你跟这圣新医院其实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上这儿来,你是来做义工的吗?”

“修医院我花了钱,怎么不能来看看?”

“哦,云老板可真是大善人,耶稣和佛祖都会保佑你的!”

“谢谢。”

“我代表大东公司来这抓捕毁约逃匿的劳工,这是领事馆开具的证明,云老板,如果你只是资助人的话那其实与此事无关,我劝你先行回避。藏匿战俘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人命关天,我也不想牵扯无辜人员进来……你们这儿谁说了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那最后一句问得大声,显然不只是冲云连说的,隔着两堵墙连人俊和叶晋等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连人俊正在给男人重新包扎伤口,以便到时候万一搜捕人员冲进来,也好找机会从预留的暗道里逃走。

然而一颗心不能分成两半用,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实在是坐不住了,贴到窗前往下一看,正好看见云连冲他做了个“不要出来”的手势。

血淋淋的往事浮现在眼前。他是一名医生,他救了那么多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受伤流血,这叫他如何能够沉得住气?

叶晋在一旁见对方神色有异,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连医生!再看看!”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气氛愈发紧张。

云连知道此刻能拖一时算一时,于是不再客气,往前一步直接用身体挡住乌照钰的去路。

“乌先生,就算真的要搜查那也得是宪兵队或警察局的人来,你一个公司顾问,带私警就要擅闯医院这种地方,不合适吧?”

“云老板,这我可就搞不懂了,要是没猫腻你何必非要妨碍我办公事呢?”

“我也不懂,乌先生,你无凭无据就认准我这儿藏匿劳工,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别有目的。”

“唉呀……你瞪我干什么,我好怕!”

乌照钰是个精明的,见云连那阴测测的眼神射过来顿觉不妙,条件反射地就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与此同时朝最近的两名警卫撇头示意。

“请云老板去边上休息。”

警卫提枪朝云连逼近,未及动手忽然一个踉跄,也不知对方是如何用的劲,枪瞬间就被夺了过去。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其余警卫不等乌照钰发令,齐齐子弹上膛对准了云连将他围在中间。院子里剑拔弩张,气氛降至冰点。

作者感言

三上樽

三上樽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