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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不要出声 二飛 3668 2024-05-22 00:00:00

卜然笑得很开心,举起遥控器:“您别紧张,我开玩笑的,这只是把车钥匙。我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会接触那么危险的东西。”

赵万晟脸色稍缓,但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死死瞪着卜然的眼神像已经在琢磨待会儿如何斟酌着分寸下手。

突然只听“滴”一声脆脆的电子报时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动静,就见卜然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赵万晟:“你按下倒计时了?你要杀了我们所有人吗!”

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赵万晟,皆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与被欺骗背叛的痛恨。

“你他妈放屁!”赵万晟脸色剧变暴跳如雷,一看屏幕竟然真的出现了30秒倒计时,猛按暂停键无果,一个箭步劈手夺过卜然手里的遥控器一顿猛按,倒计时却依旧在飞快地变化!

卜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眉目间却尽是纯良的无辜:“你看,我的就是普通钥匙,怎么按都不会有反应的。”

霎那间赵万晟的心凉到了极点,成为众矢之的的他立刻拔腿就跑:“操!疯子!”一家子疯子!

其他人忙不迭跟上,一边跑一边狂骂,骂得赵万晟百口莫辩,心里比他妈的窦娥还冤。

等赵万晟他们眨眼跑出去十几米远,正忙着在集装箱迷宫左突右绕时,卜然一个人向相反方向走去,推开了仓库后门。

他看着脚下雀跃欢呼的海浪,缓而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胸腔里炙热鲜明的刺痛。这让他忽然想起了从霍家老宅出来的那天,继而思绪开始疯狂闪现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睁开眼,再次抬头直视着明媚的天光,嫣红唇角放肆上扬,轻声呢喃了一句:“要下雨了啊……”

赵万晟几人夺命狂奔,抢在倒计时结束前终于跑到了集装箱堆场边缘,远离了他们埋在仓库周围的炸弹陷阱。

这时倒计时还剩5秒钟,他们正要狂喜,突然先听到身旁一声巨响,思维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为何视线中天地颠倒,竟出现了腾空的画面。

下一秒,刺眼的光芒已经熊熊袭来,瞬间吞没了一切……

冲天火光伴随着浓浓黑烟腾跃上升,像在指引着远方急匆匆赶来的人,最后一起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

北京时间下午15:32分左右,位于燕海市岩北区角码头的废弃仓库发生一起火灾爆炸事故。

爆炸原因不明,伤亡情况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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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摘了七七八八了,下章or下下章就大结局,再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因为不想把破镜写得太悲伤。

最后maybe会有一到两个甜甜的番外,主副cp都会写到。

虽然我更得慢,但是我粗长呀,所以请原谅我拖更!

第三十三章 蛛丝马迹

=====

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从春天稀稀拉拉下到了秋天,少有连续几天干爽的日子。

新市长就是在这个潮湿的雨季走马上任的。相比同级干部,赵市长异常年轻,听说是上边的重点培养对象,派到燕海镀层金再继续往上提。

今天赵市长请燕海各大企业负责人和和气气喝茶,茶喝完,一群叱咤风云的老板团团挤在金碧辉煌的大楼飞檐下躲雨等车,一时间人声鼎沸。

霍少德慢悠悠走出来,瞧见了坐在大厅角落里正和钟秦说话的江名仁,离近了听出来他们正在说隔壁公司挖墙角,企图把蔡双双挖走但没成功的事儿。

江总受宠若惊,深刻反思了平时压榨蔡双双的资本家行为,并向钟秦请教究竟该给蔡老板升职、加薪、分房、休假、还是介绍女朋友。

霍少德上前两步正要打招呼,就见蔡双双风风火火地飞进来插队,路过他时还礼数周全地喊了声“霍少爷好”,然后对钟秦说道:“我选最后一个,请您介绍富婆给我谢谢。”

他说完立刻对江名仁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从厕所出来碰巧听到赵市长正在跟电信老板聊投资5个小目标研究芯片的事情,我觉得您可以参与一下。”

那一刻,江名仁那种自己是生产队御用驴的错觉又回来了,征求地看向钟秦:你就让他这么使唤我?

钟秦:“听双双的。”

有钟秦撑腰的蔡双双无所畏惧,用请老佛爷的手势架走了他们生产队的驴,并且下达了“请老板一定为公司拿下这笔投资”的指示。

霍少德和钟秦冷眼旁观,不约而同明白了蔡双双不跳槽的另一大原因。

门外雨越落越密,大厅里人越聚越多,交谈声欢笑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像个聚会。男男女女三两结对,或客套着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或激烈讨论着生意和股价,或凑出一群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作势慨叹柴米油盐。

霍少德远观着人群,想起某人随口说的,这世界并不在乎个体的离去,就像时间毫不在乎蚂蚁的生死,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钟秦在斟酌如何与霍少德寒暄,眼见霍少德两鬓白发又明显多了,神态淡漠疏离得像在观看另一个平行世界,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只剩一层礼貌的表皮。他还是开口打断了霍少德无时不在的沉思:“最近有新线索吗?”

霍少德依旧垂着眸,摇头。

“上周江哥收到了一笔钱。”钟秦的话瞬间提起了霍少德的精神:“是李江打来的二三季度提成。”

“为什么?”军火与江名仁无关了才对。

“李江签了协议,五年内将利润的5%拿出来给江哥,作为收下公司的报答。”钟秦叹了口气。

这个协议和谁签的不言而喻。江名仁给卜然的钱,卜然不但自己一分不花,全付给了霍少德,还想出办法赚回来“还”江名仁。楚河汉界划得一清二楚,仿佛揪着俩人的耳朵说:“你们看,谁的我也不欠。”

此举更啪啪抽江名仁的脸,就差喊出来“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所以上周你哥进医院是因为这事?”霍少德诧异地总结。

钟秦无奈点头:“纯纯的急气攻心。”

霍少德一时失语。

论起杀人诛心,某个人真的炉火纯青。

接他的车来了,霍少德本来还要回老宅去,突然想起刚刚新市长提起开发角码头的打算,来私下征询他和江名仁的意见。显然有本地人给新市长做军师,告知了那起爆炸案的遇难者与他俩有关。

可他还能有什么意见,过去这半年里,他已经将破破烂烂的角码头一点点挖空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直到最后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这算坏消息?还是好消息?

但谁也没胆量向他提半句放弃的话。就算霍少德继续发疯掘地三尺或者打围栏抽干周围海水,也没人敢直接拦他。反正给钱的是大爷,施工队给谁干活不是干。

“去工地。”霍少德想最后再去那里转一圈。

曾经被火海吞没的废弃码头,如今只余一块焦黑泥泞的平地,放眼望去,空荡荡、冷清清,一览无余。

寒风吹过,只有呼啸掠地的声响。

霍少德告诉施工队明天竣工借款,现在可以下班了,逆着人群撑着黑伞走向昏沉阴森的海边,却没想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姑娘。

他想了很久才从挤满各种事务的思绪里拔出关于小姑娘的记忆:“今天没课吗?”

苏思雯一抬头,白皙的脸上满是泪水,见到霍少德的样子先愣了一下,嗓子已经哭哑了:“你找到师弟了吗?”

“没有。”

透明的小伞在风中摇摇欲坠,姑娘闻言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你还会继续找的对不对?”

霍少德没出声。

“你不要放弃!”

“没放弃。”霍少德答复得很干脆。

“那你……”

“如果我有一秒放弃的念头,他肯定就不回来了。”霍少德见苏思雯看他的目光和钟秦很像,似乎在替他悲伤,很浅地笑了一下,眼尾的皱纹如水波涟漪一闪而过:“我会找到他的。”语气是无由来的坚定。

两人一起在斜风细雨中望向破碎的海面,视线最远只能望及百米,再往前只剩雾蒙蒙的一片未知之地。

“师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是社团招新晚会上。”苏思雯直觉身旁这个沉默萧索的男人现在需要这些,吸吸鼻子开始回忆:“街舞社很惹眼,所有女生跳男团舞,男生跳女团爵士,师弟本来是新生,但你想想他那张脸,马上被师兄拉去充门面了,戴着口罩跳《卡门》一战成名。”

霍少德忍不住靠近,微微侧头,听得专注而认真。

“后来打听到是小我一届的师弟,我就想办法选修同样的课。说起来师弟选课简直漫无目的,文学地理哲学艺术法律,四处挖坑上课,每次慢悠悠踩点到,随便坐在哪里都听得很认真,仰着头目光灼灼听讲的样子很乖。”

是的,一定很乖。

苏思雯看着霍少德的笑容哽了一下,加快了语速:“如果你叫师弟帮忙,大部分时候他都会认真考虑之后笑着答应你,给你一种,他一定会守承诺的可靠感。师弟笑起来很好看对不对?总让人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看,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师弟的嘴唇也很红,粉嘟嘟的红……”

苏思雯精心挑选出蒙着欢乐滤镜的回忆,讲述着那个霍少德没见过的卜然,讲卜然命克真空泵,赶上哪个泵哪个就泄露,两次都买了新的,于是被其他实验室拉去给用了快十年的老泵挨个“开光”,最后成功让学院换了一批新货;讲有个师兄在公共浴室挂浴帘时不小心蹬翻凳子,被卜然误当作自杀,喊来了整个楼层的人帮忙按住师兄,导致师兄穿着磨到半透加破洞走光也舍不得丢的低腰三角裤“寻死觅活”的事迹传遍大江南北,于是卜然不得不答应过年帮师兄盯实验室作为补偿……

苏思雯讲到这里,唇角提起又慢慢落下,鼻头酸得难受,凌乱的发丝抹去了最后一丝笑意。

“你还很年轻。”霍少德尝试安慰小姑娘:“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

“说得好像你很老一样。”苏思雯翻了个白眼,没有半点被拆穿心思的窘迫:“你不就比我们大五六岁……不对,现在看起来像大十多岁的了。”

这人都好意思跟年轻貌美小姑娘抢男人了,她当然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暗恋。苏思雯重新背好书包,走之前转向霍少德:“我知道人应该往前看,你别这样劝我,我也不这样劝你,时间会抹平一切,但抹不掉当下……所以,如果他回来了,请转告我一声。”

霍少德点了下头,嘱咐司机送小姑娘回家,自己一会儿打车回去。

雨继续悄悄地下,落在伞面寂静无声。

码头上铺天盖地的火药味与焦浓味早已被冲刷殆尽,黑水汇成溪流流淌在脚边。无家可归的灰老鼠炸着打湿的毛四处乱窜却找不到一处可躲雨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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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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