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杨出来,韩聿马上就想挂电话,严杨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自己走到沙发边坐下看他。
韩聿微微点了点头,到厨房吧台拿了个杯子倒了半杯水。
严杨大大方方打量着他,没忍住嘴角又往上勾。
在这住了几天后,严杨就发现,韩聿确实是变了不少。
前几天韩聿多少还有些矜持,但这两天他洗过澡后,竟然经常裸着上半身就出来了。
韩聿背对着严杨,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背肌滑下来没入浅灰色运动裤里,洇湿一小片裤腰,恰到好处地勾 引着严杨。
还上学的时候,严杨留宿韩聿家,韩聿给他拿一条内裤都会不自在,现在竟然也学会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招式了。
但偏偏严杨很吃这一套。
那时候青涩又纯情的韩聿都能勾得严杨忍着羞耻问出“你想不想”这样的话,更何况现在心眼一百个的韩聿。
严杨以前还能矜持一下,现在到了这个岁数,喜欢的人故意这样在他面前晃,不做点什么才不正常。
恰好韩聿挂了电话,严杨笑着问,“韩韩哥,你觉得热吗?”
韩聿从沙发后绕过来,坐在严杨身边,身上带着刚洗过澡的潮气和清淡的沐浴露味道,一本正经地说,“是有点儿热。”
严杨看了他一眼,又对上他紧致性感的腹肌,心说空调全天26度,你热哪门子热?
严杨头上还搭着毛巾,韩聿在他旁边坐了没有半分钟,就伸手将毛巾拿开放到茶几上了。
严杨瞄了一眼被随意放在茶几上的毛巾,“还没洗。”
韩聿说,“待会儿我洗。”
严杨又说,“少爷的衣服也没洗。”
韩聿说,“我洗。”
严杨凑过去,“咩咩的内裤也没洗。”
韩聿配合道,“韩韩哥洗。”
他说完就偏头吻住严杨,严杨从善如流地迎上去,他们吻着吻着,就又变成了亲呢又不庄重的姿势。
韩聿将严杨压在沙发上,舌尖和他的牙齿打过招呼,又与主人的舌尖卷在一起,细细缠绵着。
他松垮围在腰间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严杨扯掉了,严杨闷笑着打趣他,“里面没穿?”
“没穿。”韩聿说。
严杨就把手往下探去,韩聿按住他的手腕,喊他,“咩咩。”
严杨心头一跳,胳膊环上他的肩膀,“嗯?”
韩聿声音含糊,埋在严杨齿间,“可以继续吗?”
严杨问,“你要怎么继续?”
韩聿微微抬起上半身,拉开茶几下的储物抽屉,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里面的盒子和小瓶,“我有准备。”
严杨视线从他手上瞥过,舔了舔嘴唇,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你住进来第二天,”韩聿说着,抱歉又认真道,“我有些急,见了你就控制不住自己。”
严杨看着耳廓微红的韩聿,想到那天在停车场,韩聿跟他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能一次说很多话,不用你再一句句问了。”
他懂得韩聿的真心,却也知道韩聿这样做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不一样”,他的韩韩哥从来都是腼腆又害羞的,所以“坏人”理应严杨来做。
严杨拿过韩聿指尖夹着的小盒子,慢条斯理拆着,问他,“韩韩哥,你火气这么大?”
年少的严杨说过同样的话,那时阁楼年久失修,他们的感情也悄无声息往终点走,如今他们道路平坦,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韩聿仍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却装不出那时的样子了,只说,“嗯,见了你火气就大了。”
严杨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笑,他从盒子里抽出一片递到韩聿手上,“那时候不是嫌我没成年吗?”
“可你也说了生日后……”韩聿说到这就下意识停了。
他们在一起太快活,却也都没忘记当年的生日事件,而严杨28岁的生日也没两天了。
“你之前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看,”严杨说,“刚好10年了。”
“那张卡你还留着吗?”韩聿问。
“废话,”严杨抬起胳膊盖住眼睛,“你说呢?”
韩聿就不再说话,严杨盖着眼睛,感觉到他湿润的吻又落到自己嘴角,于是专心和他接吻。
如果年少时的爱情像火焰的话,那大人的爱则更像是山雨,从每个角落淋过,浸透漫山的植被,湿润着每一块石头。
严杨沾着洗衣液味道的衣服掉落在地板上,他伸手捞了一把,抓了满手空气。
“别管了。”韩聿说。
严杨眼尾潮红,却又忍不住笑,“你的衣服。”
他年少时装了满箱子的情意硬挤进韩聿家,被连人带箱子送了出去,如今躺在韩聿的沙发上,和他做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亲密事,却除了自己什么都没带来。
“都给你了。”韩聿说。
于是严杨又笑,“嗯,那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韩聿低头吻他,“我的咩咩。”
客厅光线明亮,却又好像什么都不剩了。
山雨浸润下,是起伏的山脉和欢愉的风声,热烈阳光中,是两厢情愿的一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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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
熟悉我的宝贝们大概能猜到,甜/和好=完结倒计时啦
第62章
第二天两人都没有安排,严杨一觉睡到下午,吃过饭窝在阁楼上时,已经将近傍晚。
阁楼冷气开得有些低,严杨随手抽了韩聿一件衬衣披在身上,还要不满意地点评,“这衣服也太难看了。”
韩聿自然顺着他说,“我也觉得。”
严杨坐没坐相,衬衫都起了褶子,他盯着那几道褶子,问韩聿,“你这衣服都谁给挑的?”
他身上是一件藏蓝色的衬衣,剪裁得体,样式新颖,但因为颜色沉闷,显得人成熟了很多。
韩聿低头扫了一眼,皱眉想了想,“可能是助理吧,我没时间,都是他们每个季度送过来。”
“噢,”严杨拉长声音揶揄了一句,“韩总忙成这样,还有时间谈恋爱吗?”
韩聿看他一眼,扯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近,“有时间。”
他说着,就低头堵住了这张很擅长找茬的嘴。
严杨跟他接了个短吻,意有所指地说,“那倒也是,高中这么忙,还有时间跟我早恋呢。”
韩聿高中那会儿要照顾奶奶,要学习,最辛苦那段时间同时做三份兼职,还有时间和严杨谈恋爱。
严杨谈着谈着,忍不住感慨,“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忙成绩还这么好的。”
韩聿笑了笑,既坦荡又正经,“你这么好,我也不能太差吧。”
严杨嘴角还没挑起来,韩聿不知道是不是胆子大了,竟然轻飘飘地说,“最开始你成绩一直在退步。”
经他提醒,严杨想起自己的“英雄事迹”,恶狠狠地说,“谈恋爱果然影响学习。”
短短几天,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以逗红韩聿的脸为乐趣的咩咩,乐此不疲地跟他插科打诨。
两人目光相接,韩聿真诚道,“怪我。”
他这话完全没起到安慰作用,同样是谈恋爱,他进步明显,严杨却一落千丈。
严杨假装闹气,转过身不再看韩聿了。
他背着身,韩聿就换个地方绕到他眼前,逗他,“咩咩?”
严杨憋着笑,没好气道,“干嘛?”
韩聿抬手摸摸他头发,也跟着他演戏,好脾气地哄他,“别不高兴了。”
大凡是被宠坏的人都有差不多的特质,就是越哄越娇气,严杨这方面不太明显,但装还是能装出来的,“怎么你就考这么好?”
韩聿认错认得干脆又利落,“我错了。”
严杨立刻追问,“你哪儿错了?”
韩聿早就不像高中那会儿似的被严杨逗几句就脸红了,他开口道,“你说我哪错,我就哪错。”
严杨装不下去了,又要扑上去亲他,被韩聿一抬手按住了额头。
严杨皱了皱眉,“干什么?”
韩聿一本正经地问,“不说谈恋爱影响学习吗?”
严杨趴在他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你这都跟谁学的?”
韩聿也跟着笑,“跟男朋友学的。”
严杨问韩聿,“那时候你看不见我的时候,就不想我吗?”
韩聿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想你。”
“那你怎么还考得好了?”严杨不讲理,“不应该注意力不集中,看不下书,无心学习吗?”
韩聿问,“你注意力不集中,看不下书,无心学习?”
严杨瞥他一眼,“废话。”
韩聿这才老实道,“我也这样。”
没等严杨再问,韩聿继续说,“但是我可能想得多一点。”
严杨问,“都想什么了?”
韩聿说,“我不想只跟你做高中同学,大学我也想跟你一起,以后毕业,工作了,老了也想一起。”
这话十几岁的韩聿就和严杨说过,但对当时的两人来讲,只是一个既重又轻的承诺,如今两人又走到一起,这个承诺也变得沉重起来。
那时他们以为爱情无坚不摧,却不知道,不用一无所有,单单贫穷,就足够压垮所有期冀。
严杨看着韩聿,临时起意,“想不想去三中看看?”
韩聿:“好。”
三中前几年翻修,高三年级原来的回型楼不做教学使用了,两人废了不小劲找到冯玉杰的办公室,冯玉杰有课,跟他们没聊多久就让他们自己转了。
两人从冯玉杰办公室出来后,沿着楼梯一前一后往下走。
“去哪儿?”韩聿在后边问。
严杨想了想,回过头问,“杠精爷爷还在不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