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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筵席以外 弱色棱镜 3705 2024-05-22 00:00:00

但赵白河成了,白夏莲可没觉得他成。在一个本该休闲惬意的周末午后,赵白河家的大门被咚咚敲响了。

“谁啊?”还坐在茶几前拆柚子的赵白河高声问了一句,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准备去开门。

还没等赵白河起身,白夏莲就大叫着“我来我来!”喜滋滋奔出了卧室。她边往门边走,边解释说自己帮赵白河报名了本地台生活频道最近大火的一档直播真人相亲节目《幸福来敲门》,约好了今天栏目组亲自上门,特地来给男嘉宾录自我介绍VCR。

报名不易,机会难得。白夏莲开门把贵宾迎进屋,又催促赵白河去找隔壁借点发胶抹下子头发,搞得风光一点,排场一点,准备准备才艺表演,给观众们留个好印象。

四五个栏目组人员组成的专业团队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走进了门。亲眼见证母亲引狼入室的赵白河嘴巴张得老大,手中纸巾都拿不稳了,飘飘荡荡落到地上。

“你想要孙子想疯了吧!”赵白河倒抽一大口气:“我死都不要,丢人现眼死了!快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哎呀,害羞个什么劲,不就在摄像头前说几句话吗?”在外人面前,白夏莲还是收敛了不少,摆出一副谆谆善诱、鼓励式教育的慈母姿态来。

“我说什么?!”赵白河站到沙发上,一蹦三尺高:“说什么?说我一个月工资五千五,还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吗?”

“住一起怎么了?爸妈又不碍你们事!”白夏莲分发着鞋套,回头挥斥儿子:“赶紧给我下来!”

赵白河吃完饭搁下盒子,光是向表弟叙述起这件事,神色都相当激动。周檐皱着眉递了杯水到表哥手上,问:“那你去参加了吗?”

“怎么可能!”赵白河喝了一大口:“后来我使了个法子,把人给赶走了。”

“什么法子。”

“就……”停顿了老半天,赵白河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总结出一句:“唉,总之就是把我妈说服了。”

不大的客厅里,赵白河与白夏莲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越来越冲。

“你不是天天说我小姨就是没嫁对人,才搞成那样的吗?!现在又要把亲儿子往火坑里推!”

“你还说你小姨,你小姨就是当初没有听妈妈的话!你不一样,妈妈给你把好关,怎么会出问题?”

母子二人激情对峙的同时,栏目组也没闲着。

“导演,这要录下来吗?”扛摄像机的男孩工牌挂得格外规矩,一看就是个新人实习生。

“当然要录,矛盾冲突可是我们节目的一大亮点,你这小子,怎么一点娱乐敏锐度都没有。”

从进门起,老谋深算的导演就眯着眼睛用手轻轻搓摸着下巴,不错,不错,新老两代的观念摩擦,外形条件优秀的素人……他有种预感,这期节目一定会是《幸福来敲门》爆火飞升、走出地方台红遍全国的开端,如果能再有两句引爆话题度的惊天发言的话——

“你要再逼我,我到时候就在全省人民面前说我是个同性恋!给你找十个男媳妇回来!你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我我说到做到!绝对说到做到!”赵白河急赤白脸挥舞起双手,扯着嗓子朝白夏莲大声叫唤。

“导演!”实习生男孩亢奋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播出去讨论度肯定高!”

“可以播个鬼!”导演拿着台本裹成的纸卷,狠狠抽了一下实习男孩的后脑勺。

白夏莲大吼一声“赵白河!”彻底怒了。她头发直竖、七窍生烟,左右旁顾几下没找到趁手的工具,于是拔下右脚的拖鞋就开始往儿子身上狠揍:“你个死龟儿!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赵白河蹿腾了几下躲开,蹦下沙发,捂着屁股就往自己房间里头逃遁。他眼疾手快反锁了门,肩背牢牢抵在门板上。

搬到新家来的这三年,赵白河都一直表现良好,没犯过什么事,所以门锁到现在都还是完整的。白夏莲手上一时也找不出电钻,只得一边举起拖鞋往房门上用劲拍打,一边声振屋瓦地痛骂赵白河不害臊不要脸,脑子让驴踢了,给她整这死出。

门板子被撞得震摇不断,可怜的合页们惊神泣鬼地齐声惨叫,梆梆梆梆梆梆每一声,都进行着幸福敲门的预演练。

“对,就是把我妈开导好了。你大姨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赵白河删略了这其中的所有过程,收拾着小茶几上二人吃剩的晚餐,朝着周檐点了点头。

白夏莲也没把赵白河这信口开河的诳话当成什么正儿八经的出柜,气一道之后还是算了。不过在那之后,也不知道她是那股子想抱乖孙的劲儿过去了,还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儿子是真的打心底抗拒相亲,连同性恋这种离谱又糟心的鬼话都能拿出来当借口,总之,消停了不少,赵白河也因此得过了一段清净日子。

赵白河和周檐在酒店房间吃过晚饭,本来计划着出去溜达溜达,散步消消食。赵白河对着镜子把衣领扣到最高,艰难勉强地遮掩住脖子上的紫印,却没意识到周檐今天下午真是下了死劲了,他还没走出半条街,肿痛的屁股就开始报警,腰也差点闪了。没办法,只得在表弟的搀扶下又嘶着气回了房间,靠看电视打发夜晚的时间。

赵白河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周檐的大腿,屁股下边垫了一对软抱枕,模样还蛮悠闲享受。正值黄金档的时段,电视里头好巧不巧,真就在播那档《幸福来敲门》。

刚才的赵白河说得有多抗拒,现在的赵白河看得就有多起劲。男嘉宾廖某刚刚遗憾离场,一脸衰相做着垂死的事后采访:“我还是不会放弃的,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找到真爱……”

赵白河笑得合不拢嘴,全然忘了身下的创痛,对着周檐幸灾乐祸:“还好我没去,要不然灯被全灭的可就是我了。”

“不会的。”周檐相当认真地回了一句。

赵白河本只是谦虚一下,但一仰头,却对上了表弟严肃且坚定的目光,他又结巴着改了口:“哎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凭一面之缘,互相之间都不了解,你哥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等下……”

此刻的镜头恰好特写在了一名女嘉宾身上,一头缎子似的黑发,戴着副眼镜,身旁的简介牌上写着此女子名叫小妍,职业是初中语文教师。

“我希望对方也能有自己的事业。”和其他人相比,小妍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精炼扼要、毫不拖泥带水。端静、清爽、知性,横看竖看,都绝对是赵白河的理想型。

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气质,让赵白河锁定了心动嘉宾,眼神开始放光:“如果是这个四号的话——诶诶,你换台干嘛啊?!”

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边上的遥控器,周檐默默将电视切到别的频道。他将赵白河挣扎着往上抬的脑袋按回自己腿上,只说:“看点别的。”

第26章 [26]早安

据统计,如果按八小时的平均睡眠时长进行计算,一名健康成年男性在快速眼动期醒来、并碰见晨勃的概率约为百分之二十五。而今早,赵白河幸运地撞上了看似难得的十六分之一。

他眼下正埋在周檐怀里,脑袋把对方的肩头当作垫子一样枕着,一条腿也欺压在对方身上,很难想象在夜里到底死死抱了表弟有多久。更要命的是,一嗅闻到表弟身上那股淡渺的皂香,自己本就亢奋的下半身便愈发硬挺高举,燥热难耐,肿胀的龟头顶在内裤上生疼。

感受着表弟胸口安定平稳的气息节律,赵白河的手却痒了,他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与探索欲,被窝里的手臂仿佛一条盯上猎物的蛇,悄无声息地朝周檐的胯间探摸过去。

没轻没重地用虎口钳住周檐灼热的性器,果然,这小子也和自己一样——

“醒了?”表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着很清醒。

赵白河掏鸟的爪子停顿得略显尴尬:“……早,早上好。”

他转念又一想,两人都打炮这么多年了,自己还在这羞个什么劲啊,于是干脆得步进步,趁势压上周檐的半边身子。他仰头亲了亲周檐的下巴,一边继续搓摩套弄着表弟的阴茎,一边附到对方颈边:“檐檐,你看,反正咱们都过夜了,不如抓紧时间再……?”

赵白河刚睡醒没几分钟,声音还有些低哑。而下体已经先于语言开始了行动,难熬地在表弟身上不断磨蹭。

——这是谁都能理解的、堂而皇之的求操行为。

见自己的木头表弟还不开窍,赵白河干脆直接爬到对方身上,臀缝紧压着对方的阳具,穴口在龟头上缠揉挤压。心想要不就直接开始吧,既然自己屁股底下的这根大家伙都已经同意了,表弟本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等一下。”

周檐举起自己的手机,拦挡在二人之间,生生打断了这临门的一脚。

赵白河鼻尖触到一片冰冷的外屏玻璃,隔远一些定睛细看,只见光亮的手机屏幕上,显着个大大的二维码。

“收……收费?”赵白河眨眨眼睛。

“微信,先加我。”

“哦,哦!”赵白河反应过来,紧忙摸到枕头边上的手机,扫码的时候还叨念着:“原来我们还没加过微信吗?”

周檐不回他话,确认加上了好友才踏实地放好手机,伸手揽上了赵白河的后腰。他的胳膊之前被赵白河枕压了太久,有些缺血,指尖带着丝丝寒凉。

赵白河也扔开手机,脑袋一埋,对着表弟的脖颈脸颊便开始狂啃,他亲了一阵,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周檐呀……”

“嗯?”

“那个,开搞之前,哥哥还有个小小、小小的请求……”

“什么。”周檐的嗓音温软,听着像心情很舒畅似的。

赵白河眼中真挚诚恳:“……你能不能像昨天那样……干得粗鲁一点,狂野一点……?”

赵白河这人,如果一定要在性爱上找些什么优点出来的话,最突出的一项,那应该就是耐操。昨天他是真的被干得疼不可忍、也绝对是到了极限了;但一晚上过后他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反复咂摸起昨天那场性交,痛楚酸辛糅杂在自己被日爽到合不拢嘴的种种片段中,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

“……”

咚!!!

周檐狠心一脚,把这位不长记性的表哥踹开,翻身起来,开始穿衣服。

赵白河一头雾水,“诶?诶?!别走啊!”地叫嚷着,跟屁虫一样尾随在周檐后面,他从身后紧环住表弟的腰摇来晃去,脑袋埋在周檐肩窝里:“……檐檐,哥哥求你了……要不就和平常一样搞也行,哥哥错了,哥哥不提要求了……”

周檐认认真真刷牙洗脸,任凭赵白河软磨硬泡,意志都铁打一样的顽强坚定:今天绝对不和表哥做了。

——

作者感言

弱色棱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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