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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热吻时差 Brass 3756 2024-05-22 00:00:00

他知道关越也许会因为身份不自由,但不知道关越会这样不自由,关越出柜是为抵抗像成为待价而沽的商品那样毫无尊严的婚姻,而关家父母在得知唯一的儿子喜欢男人之后,便动作迅速地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相亲对象换成了另一个性别,一切都好像没改变,关越所有的努力,再到后来,好像只有他替他记得。

他开始慢慢地明白关越为什么说恋爱无趣,或许并不是无趣,只是因为不自由,当婚姻变成筹码,那恋爱作为婚姻的前奏,好像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所以关越不恋爱,流连在这个年轻人的世界中,他看在眼里,那些为此而起的嫉妒潮水般散去,只留下一圈浅淡的轮廓,剩下的全是心疼。

大概一个月前,江家与祝家吃饭,他从祝星纬嘴里听到关越的反抗已近尾声,恐怕大学毕业,就要被打包送去和某个没见过的富家子弟领证;他终于再也坐不住,食不知味地度过快两星期,下定决心给关越打了电话,电话里他含糊其辞,然后他见到关越,听到自己讲:“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如果必须要是某个不认识的人,那不如是他,至少他能给关越自由。

他用出事的江氏作为自己提出这个不合时宜问题的缘由,向关越提出进行协议婚姻——尽管江氏的危机远不需要他出此下策;多么可笑,他一门心思想要将关越拉出火坑,但用的方法,却是告诉对方自己是另一个火坑。

他知道也许不妥当,但在一个对爱毫无兴趣的人面前说喜欢,是比商业交易更加一文不值的事情。

那时他其实有种隐晦的期盼,希望关越朝自己发怒,像反抗父母一样拒绝他,可是关越就那么轻飘飘地答应了下来,用和现在如出一辙的表情朝他笑,说好。

连理由都和他预想中毫无差别:“这样是双赢嘛,我帮你稳住江氏口碑,你也能替我挡了我家那边的催婚,反正如果总是要挑一个人结,那不如跟你,毕竟我最信得过哥哥了。”

关越刚认识他时还是个小屁孩,就跟着祝星纬一起哥哥哥哥地叫,后来年纪大点约莫是羞耻心作祟,就开始连名带姓地喊他江尧,撑死喊一句江哥;

这个似乎不适合出现在那一刻的称呼让他心一颤,他抬起头,却望见对方用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拎起书包,临走前对他说:“要领证记得打电话告诉我啊,我把户口本揣来。”

他们的见面结束,关越走之后很久,他坐在那家咖啡厅里,才恍惚地想起,自己好像原本还要说一句“生日快乐”。

再后来他们领证、结婚、关越搬进他家里,他们平淡地走到今天,一切都本该如此,他却为一个没被戴上的戒指而沮丧,为此还假惺惺地邀请对方出席没什么用的晚宴,就为那一刻光明正大的牵手,再说一句“这是我爱人”。

他还不满足,心想,真是烦人,为什么不能每天都参加晚宴?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要求的未免太多,他费尽心思将关越接回家里,为的就是至少让对方自由,其他的都是附属,关越什么都没做错,不应该被横加他的期待。

所以他终于回答了:“……嗯,穿什么,我也没想好,不如你替我选吧,我和你穿一样的。”

关越咽了口唾沫,笑容又扩大一点:“情侣装呀?”

“嗯。”他们的心脏同时咚咚跳动,江尧点头,“情侣装。”

作者有话说:

唐诰(gao,四声),诰命的那个诰,本文是现代同性可婚背景。

大概地讲了一下两个人的心路历程,但还不是全部,目前这一点误会不至于让他们俩都死鸭子嘴硬,后面还会再慢慢说。

本来努力要写5k的,但是因为倒霉蛋我复阳了,打字看屏幕都有重影,实在写不完了,如果后天好了我就努把力多写点,不好就应该还是这么多!

也是第一次尝试合并章节写长章,老朋友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个一章2k还隔天更的懒虫,懒虫崛起原因是上一本有读者朋友觉得我写得太赶了,有点仓促,我仔细思考之后就准备试试写长点,看会不会好一些,总之有什么意见还请大家继续告诉我,我会继续想办法改正的~

后天见!爱大家!

第3章 婚姻

就这么简单三个字,让关越大半宿没睡着觉,天蒙蒙亮时才攥着手机睡过去;第二天赶上周六,江尧有事不在家,他一个人睡到正午,才在祝星纬催命似的电话铃里张开眼,很不耐烦:“你最好是有要紧事!”

祝星纬在电话那头静了静,头一次没和他打嘴仗,只说:“出来喝点?”

“现在?”

关越彻底醒了,他看墙上的钟表,纳闷盖过那点起床气,转化成一种隐约的不安:“现在才上午十一点半,你酒吧开门了吗?”

祝星纬比他大一岁,家里上头有个样样出挑的大哥,是个比他还要更正宗些的纨绔富二代;刚毕业那年对方无所事事,也不知听了谁的意见,头脑一热就砸钱开了家酒吧,只在晚上和凌晨营业,估计投进去的钱比赚的多,偶尔他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背着吉他去那儿唱两首歌,不收钱,纯去解压,算半个驻唱。

“没开不是正好?”祝星纬在电话那头说,“就我们俩,省得别人打搅了,你再好好给我显摆显摆你那个闪瞎人的结婚戒指。”

他还没顾得上为这句话得意,就听对方紧接着道:“……让我看看是戴到哪根指头上,推进时指关节是要深一些还是浅一些,给兄弟打个样。”

“关越,我要结婚了。”

-

戒指关越最终也没戴去,他皱着眉推开那家名为“Free”的酒吧大门的时候,正看见祝星纬一个人坐在吧台边,醉醺醺地去够一瓶还没开封的酒。

“行了,”他眉头皱得更紧,将酒瓶推远了些,又示意旁边那个手足无措的侍应生先退下,等到酒吧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他们两人时,才单刀直入地问,“祝星纬,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祝星纬抬头,眯着眼对他露出一个专属于醉鬼的笑,“结婚,你们家专利啊,难道你结得,我就结不得?”

“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

关越恼了,顺手抄起旁边醒酒的冰桶劈头盖脸朝对方浇下去,细碎的冰碴顺着他袖筒流到胳膊肘,还没到初夏的天气里,冰得他一个激灵;但祝星纬只是不甚在意地拿袖子抹了抹,又拎起杯子,喝空了最后一点酒,然后笑道:“关越,江尧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凶成这样,估计打死也不会和你求婚吧?”

“醒了?”关越冷笑,“少给我转移话题,江尧在这儿他也得给你俩嘴巴子。说吧,吃错药了还是活腻歪了,两个礼拜前和我喝酒还说自己这辈子要为艺术献身,我是错过了什么,现在你竟然通知我要结婚了?”

祝星纬没答话,脸上那个懒洋洋的笑却收了起来,他趴在吧台上,湿淋淋的头发向下滴着水,视线茫然地落在不远处某个被喝光的空酒瓶,突然答非所问地讲:“阿越,我有时候觉得我们这些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

“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没吃过一点苦,像个从头到脚都精致的洋娃娃,年少时以为这是命运的馈赠,长大之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有价码。我家养我这么多年,作为养育之恩的回报,好像叫我嫁给谁,或者迎娶谁,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凭什么?”关越气得说话都颤抖,“你首先是作为你自己存在,至于其他,生是他们要生,回报的方法多了去了,就非得这样把你送到别人手里才叫不辜负养育之恩吗?”

他知道这些年祝星纬看上去众星捧月,实际处境不比他好,祝家拼着高龄也要再生下这个孩子,无非是想再复刻一个他大哥,好继续做商业版图扩大的美梦;

但谁料祝星纬和他一样,对经商这件事毫无兴趣,反倒是个天生的艺术胚,商业美梦就此破碎,年纪最小的祝星纬为此背最大的黑锅,要不是还有个他哥祝嘉昱一直护着,江尧后来起势后也宣称将他当弟弟看,恐怕早几年就成了祝家跟哪位高层谈判时的筹码,压根等不到现在。

关越是懂的,也知道祝星纬置身其中,比自己这个局外人看清得只会更多。

“小阿越,”祝星纬醉眼迷蒙地望着他笑,“你和我都是旁观者清。”

“你哥呢?”他突然想到,“你哥怎么会同意?”

祝星纬就那样看着他,不说话,他在骤然而至的沉默里猛地意识到什么,声音升了一个调:“祝嘉昱同意了?”

“你别急,”祝星纬给他倒了杯水,“我哥当然不会同意,是我自己偷偷同意的。”

“是这些年我已经麻烦我哥太多了,包括这家酒吧,都是他出钱,找人通关系给我办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这种感觉,关越,就像你愿意为了帮江尧渡过危机而同意和他结婚,我也是一样的,我愿意为了让我哥过得轻松点,答应和不认识的人联姻。而且我妈说了,结婚对象人挺好的,没什么不良嗜好,除了是个工作狂,我只要忍过这三年……”

后面的话关越统统没听进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到家时江尧也在,又拈着昨天的那份报纸在看,他藏着事,因此没顾上注意对方看见他开门时迅速把报纸翻过一页的心虚表情,倒是江尧发现了,不动声色地靠过来,问:

“怎么不高兴?又坐祝星纬的结拜兄弟回家硌着屁股了?”

“……”

关越心想这一茬可能今年在江尧这儿都过不去,他提了提嘴角,想到江尧口中当事人如今的处境,没笑出来,只说:“你怎么就猜是他,万一是别人呢?”

“别人?”江尧从鼻孔里哼一声,“哪个别人让你早饭都不吃就出门赴约的?亏得我还大清早起来——”

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生硬地转了个弯:“……大清早起来叫阿姨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饭。”

关越没听出来,这会儿心思也不在饭上,他垂着头拨弄手指,“哦”了一声,站起来说:“那我现在去吃吧。”

“回来!”江尧哭笑不得地叫停了,“都什么点了,还吃早饭呢?锅里煨着皮蛋瘦肉粥,按你口味多加了点姜丝在里面,自己去盛一碗吃。”

“还有,小越,你一会儿吃完饭……看一下这个。”

江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又嫌不够正式似的,取下来放在一边,从身侧公文包里摸出一个文件夹,关越眼尖,在他说话之前已经看到上面的大标题:《婚姻协议》。

“按理说应该结婚前就给你过目的,”江尧低下头,十分愧疚的样子,“但是前段日子我们两个都忙,没时间坐下好好聊一聊这件事,刚好现在都有空,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加的条款,我再叫人修改。”

作者感言

Brass

Br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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