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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慈用同情又无奈的眼光看着他,仿佛是在可怜他的委屈求全,为了讨长辈开心,最后苦了自己。

瞿藻最恨别人同情他,想要走人,但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再加上他脚上的痛感愈发强烈,心脏、头皮都被传染,此起彼伏地痛着。

“你放心吧,刚才的事情,我不会跟他们说的。”陈慈看出瞿藻脸上的犹豫,将鞋盒拿到他身边放好,自己从卫生间里退了出去,“你先自己收拾一下再回包厢,等一下我让人给你送杯蜂蜜水。”

陈慈离开时替他关紧了门。瞿藻沉默地坐了一阵,突然用力将鞋盒踢到洗手间的一角。

去他妈的关心,去他妈的好意,全是猫哭耗子!

陈新霁和陈慈这对父子现在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就是为了让他妈妈能尽快嫁进他们家,成为“陈太太”。

瞿藻现在只有妈妈了,他爸的丑闻轮番登上了M市日报的社会版与经济版头条,现在他爸进去了,留给他的家人仅剩沈茹。

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不好吗,之前的那几年不是也很快乐吗,他已经成为了能让妈妈骄傲的儿子了,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再给他拼凑出一个假惺惺的家庭?

缓了一阵,瞿藻扶着洗手池的池沿起身,将冷水拍在脸上。

不行。妈妈不能被抢走。

他已经牺牲掉了玩乐的时间,磨掉了尖锐的脾气,强迫自己遗忘过去的阴影……他做了这么多,只是想得到妈妈的宠爱。

不能,不能就这么将沈茹拱手于人。沈茹是他的妈妈,他一个人的妈妈,也是他一个人的家人。

这场婚姻、这个家庭,绝对不能成立。

除非他死。

.

瞿藻抿着嘴,将自己重新打点清爽,恢复成乖巧的模样。

离开时他瞥见角落里孤零零的鞋盒,想了半瞬,终于换上了陈慈买来的鞋。大概是临时跑下楼去买的,酒店一层有不少奢侈品店,这双简简单单的帆布鞋的标价可能也要上千。

但瞿藻只能猜测,因为陈慈早就将标签和小票全部取走了。

重新回到包厢,里面的三人正谈笑风生,像真正的一家人。

陈慈看到他,柔声问:“小藻是不是吃得不好啊,怎么在卫生间待了那么久?”

“唉,这孩子,让我宠坏了,”沈茹双颊染红,兴致正高,“我刚才还在跟你陈叔叔和哥哥说你呢,非要养什么布偶猫,可惜我对猫毛过敏,不然这平时一个小藻还不够,我还要操心一只小猫呢!”

“你喜欢布偶猫啊?”陈慈惊奇地看着他,终于找到了知音,“我们家有三只布偶猫,我爸也不喜欢猫,所以我就带着他们自己住了。”

陈新霁嗔笑说:“多大了还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的,对象也不找一个,每天围着那三只猫转……”沈茹则体贴地找补:“小慈长得这么帅,肯定不愁找对象的!”

瞿藻有时候想,陈慈真是天真。

天真的陈慈趁家长不注意,悄悄低头,看到瞿藻脚上穿着的帆布鞋,立马露出笑脸。不过一双鞋而已,他就马上以为自己已经和瞿藻站在同一个阵营里,可以称兄道弟、无话不说了。

天真得愚蠢。

这都不是最蠢的,饭局接近尾声时,陈慈突然提议:“要不让小藻到我们家住吧?高三这一年最关键了,一定得休息好。”

瞿藻差点将嘴里的蜂蜜水吐出来。

这人到底在憋着什么坏呢?

他转过头,看到陈慈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我们家还有一个房间空着没人住,晚上我一般在酒吧看店,不会打扰你学习和休息。怎么样,来不来?”

拒绝的话就绕在嘴边,瞿藻转念一想,他总得深入敌人内部,才能找到敌人的软肋,然后一举击破这段荒唐的结合。

正犹豫着,沈茹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视线殷殷,“儿子,快跟哥哥说谢谢呀!”

瞿藻向来对妈妈言听计从,愣愣地回复:“谢谢哥哥。”

 

 

第53章 瞿藻x陈慈

当晚回家,瞿藻花了两个小时收拾出三个大行李箱,摆在房间门口的位置。

然而陈慈是在近一周之后的周四晚间才来接他去自己的公寓里借住的。

陈慈来他家的时候,一向繁忙的沈茹突然得了闲,炖了好大一锅参鸡汤,招呼陈慈和瞿藻喝完汤再走。

“去了哥哥家一定要听话,不要大声放音乐,吃完了的外卖盒就及时丢掉……”沈茹拉着瞿藻的手,不断絮叨叮咛。瞿藻乖乖点头,心说要不是你非要嫁到他家,他也不用深入敌营,寄人篱下。

陈慈观察良久,笑说:“你们母子的感情真好!”

闻言,沈茹没有表现出以往骄傲神气的样子,反倒有些惶恐。

关于陈新霁和陈慈父子,瞿藻也有所了解。十几年前,原来的陈夫人意外丧生,留下鳏夫陈新霁拉扯着儿子长大,正直深情又教子有方的形象成了他在M市政界节节高升的通行证。

陈新霁这么多年没有伴侣,外界一直传言说是他怕儿子伤心,毕竟陈慈跟陈夫人的感情很深。如今沈茹表现得惶恐无措,怕也是担心陈慈想到了自己已故的母亲。

瞿藻简直快要笑死,陈慈快三十岁的人了,能脆弱到哪里去呢?陈新霁早就可以给他找个后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机下选了沈茹?

瞿藻认为,陈新霁真正看上的是沈茹的家庭背景。沈家虽然家底并不丰厚,但沈老爷子是M大最具声望的老校长,沈茹和大哥沈道是M大颇受好评的教授,沈家其他成员也渗透在M市教育界的各个分支里。

去年开始,沈茹突然变得忙碌,除了恋爱,也是在为沈道竞选M大校长的事情上下打点。一旦沈道成功当选,陈新霁便可以借助沈家的力量坐拥大半个教育界的人脉,三年后的市长竞选已经不在话下,甚至可以爬的更高……

陈新霁这哪是喜欢沈茹,他是喜欢沈家能给他当牛做马,托着他在政坛平步青云。

沈茹怎么这么傻,哪有什么门当户对、强强联合,不过是兴冲冲为别人做了嫁衣!

“我吃饱啦,”瞿藻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先去房间拿行李,哥哥在这里等我一下哦。”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搞砸这场婚事,守护自己的妈妈。

闻言,陈慈也快速干掉碗里的汤,“我陪你一起拿吧,沉不沉?”

沈茹看到这兄友弟恭的场面,不禁欣慰。她总觉得儿子对自己的保护欲太强,却不想儿子竟然能这么平静地接受自己再婚的事,还努力跟对方的家人搞好关系……

“诶,小藻,怎么碗里还剩这么多东西!”沈茹瞥见瞿藻只扒了几口的饭,又开始操心,“你去了哥哥家,可不能这么挑食,一天天什么都不吃怎么行?”

.

到达陈慈的公寓时已经是深夜。

陈慈帮忙把行李箱放进小卧室,招呼出家里的三只布偶猫给瞿藻看。三只温柔巨兽一点也不怕生,十分热情地投入他的怀抱。

“他们有名字吗?”瞿藻坐在沙发上,两只胳膊各卧着一只猫,剩下一只已经在他腿上躺好,准备就寝。

猫是种敏感的动物,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他们心里都清楚。之所以愿意亲近瞿藻,大概也是看出瞿藻是真心喜欢他们。

陈慈盯着沙发上被猫“占领”的少年,细细瘦瘦的身材,和他妈妈如出一辙的脉脉含情的神韵,不禁弯了眼睛。他回答:“还没有名字。”又说,“你可以帮他们取名。”

“那我要再跟他们相处几天,好好想想了。”少年分外乖巧,猫都舔上他的脸颊了也不躲,任他们粗糙的舌头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红痕。

陈慈站在沙发旁看了瞿藻一阵,又给他热了杯牛奶,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去自己经营的酒吧。

虽然疫情当头,但酒吧后半夜的生意竟然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与最近招进来的那位调酒师有关系。

.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瞿藻从床上坐起,将房子里的灯光全部打开,上下审视这间公寓。

这是一件两居室,大概是最近装修过,整体显得很干净整洁,颇具现代感。

瞿藻住的房间是朝东的小房,床单被罩都是新的,还有崭新的写字台和人体工学椅,台灯上的标签都还没摘,贴心地提醒用户如何调节光源冷暖与强弱。

他本来还有些在意那日陈慈言辞诚恳地邀请他过来借住,结果却迟迟不去接他,以为是一时上头,逢场作戏——没想到是为了帮他置办新的家具。

但瞿藻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偏见感到抱歉,陈慈肯定是想拉拢讨好他,好让他妈妈踏踏实实地嫁进他们家,成为陈新霁脚下的一块砖。

诡计多端的男人!

这么想着,瞿藻晃荡到了厨房,发现里面瓶瓶罐罐还真不少,侧面的架子上堆着各式的菜谱,摆在最上面的两本都是“青少年营养餐”主题。

陈慈一个黄金单身汉,竟然还洗手下厨房?

假象,都是假象,肯定是专门摆出来给他看的,以为他会傻乎乎地上当吗?

瞿藻转身,大步离开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猫看。

夜间的猫开始撒欢,在各个房间里追逐啃咬,瞿藻看得不亦乐乎。

他一直很想养猫,无奈沈茹对猫毛过敏,只好作罢。不过这件事到了沈茹的嘴里倒成了他“闹着”要养猫了,挺委屈的,但他也从来没有反驳。

三只猫看到家里突然多出的人,纷纷叼来自己钟爱的逗猫棒和玩具,邀请瞿藻陪他们玩耍。瞿藻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玩具哭笑不得,突然发现,一只猫跑进陈慈的卧室,从里面叼出一根“棒状物”。

不用拿在手里端详,也能看明白这支“棒状物”的用途。但瞿藻还是走过去,用纸巾垫着手将它抓起,来回晃了晃。

还挺写实。

“喂,你从哪里找来的?”瞿藻问脚边的小猫,“咱们得把它放回去。我一来就发现这么大的把柄,总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放出这张牌,对吧?”

此刻他还沉浸在这个“惊人发现”的余韵里,想不出要怎么利用它来搅乱沈茹的婚事,所以暂时不能让陈慈有所察觉,万一陈慈恼羞成怒再给他赶出去了怎么办?

作者感言

碎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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