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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 烤鸭片 3812 2024-05-22 00:00:00

聂慎童吓的一抽噎,差点被一颗蓝莓噎到。聂同泽醒来看不到儿子在身边,就知道他在哪里。他边走边系上睡袍,往楼下走的时候正看到站在楼梯上的聂之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不上去洗澡,却站在楼梯上发愣。

聂同泽的眼神慢慢尖锐起来,质问的语气无比沉重,“你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再下去客厅,拐个弯就是厨房。他的孩子最喜欢晚上溜下去吃甜品,大晚上有人候着他本就奇怪,而且还是刚刚被欺负过的聂之鹤。

就算光线不好,聂之鹤都能感觉到父亲身上瞬然凝结的冷意,他的眼睛更是冰冷的,警惕的,像把锋利的手工刀,慢慢的剐着他的皮肤,直刺到胸腔里,直接贯穿了心脏。

他忽然就哽咽了,“父亲以为我能干什么,怕我报复哥哥吗。就算我得手了,您能放过我吗?”他即便在控诉,依然压着声音,就为了克制住快要溢出的哭声,“爸爸,你知道哥哥做了什么,你可以看着我被欺负,难道我连怨恨都不能吗?”

他的身子发抖,死死抓着楼梯扶手,“您连我的想法都要控制吗,凭我能伤害到哥哥吗?”

聂同泽看着他发抖的身体,目光扫过他肮脏的衣服,一个多月了,这似乎是聂之鹤说过的最长的话,他最后只得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没有这个想法最好,过两天就回纽约,那里只有你一个人。”

聂同泽和他擦身而过,父亲的气息连一瞬都没有停留,冷清清的掠过,就没有了。

厨房里只有一个聂慎童,冰激凌都吃完了,他还坐在地上,就等着爸爸来抱他。

就像他小时候,聂同泽不允许他多吃甜食,怕他甜倒了牙,又伤了胃。他总是偷偷跑下来翻冰箱,但每次都能被聂同泽发现,一下楼就寻到厨房,假意斥责几句,最后都是抱着他重新回房间。

聂慎童的确闹过几次肚子,都是贪吃的缘故。聂同泽又气又无奈,到他十七岁那年情况才好些,因为他终于搬进了儿子的房间,每晚都抱着他,在他小心的想溜下床的时候,重新又把他搂紧,亲到他气喘吁吁,头昏脑涨,聂慎童只顾着对付父亲,就没空去想被藏起来的甜点了。

往事那么温柔,聂同泽泛起笑意,“怎么总是这么贪吃,长不大的孩子。”

聂慎童对他伸开双臂,被男人抱起来靠在胸口,他不满的蹭着他,“明明就是你老了,睡那么沉,以前我翻个身你都能醒,抱着我不准我动。”

以前,聂慎童还是少年的时候,他也正当盛年。现在,儿子已经二十九岁了,少年人长大,成年人就要老去,这是万物不变的规则。刚才看着聂之鹤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明明感觉童童还小,实际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从可以看着儿子不下楼,到现在只能带他回去,总有一天,他会连人也抱不住了。

他只能把人压在胸口,“宝宝,是不是爸爸老了?”

聂慎童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你老了有什么奇怪的,你都多少岁了。”

聂同泽慢慢的抚着他的后背,担忧就在这个夜里排山倒海的侵袭。他已经上了年纪,可是他的童童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任性骄纵,肆意妄为。他的世界从来都是由父亲一手打造,任他翻云,任他覆雨。只要有父亲在一天,就能为他守护好城堡。可他终要无可避免的老去,到时候他的孩子该怎么办?他哪里懂得人心难测,又怎么能抵抗半点风霜寒露。

他想到聂之鹤,他已经受到了怨恨的浇灌,终有一天他长大,他会记得多少?小孩子好哄,小孩子也最会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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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体谅

“你是在怪你哥哥吗?”

-----正文-----

聂同泽很长时间都睡不安稳,他只是怀抱着儿子,沉默的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聂慎童睡的那么香,心无城府的,毫无杂念,只知道依偎着自己的父亲。在他的世界里,父亲足够强大,会为他撑起独属于他的一片天。他只需要父亲,就能拥有享不尽的宠爱,哪怕父亲老去了,依然是雄狮,还是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

年华老去,这从来都是不变的守则,聂同泽不怕老去,这本就是人生必经历的过程。他只怕等他老了,聂慎童没有人照顾。到那时,谁来包容他的骄纵任性,谁又能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没有父亲在身边,他的孩子又该多惊慌无助。聂同泽只稍想一想有朝一日他不在,聂慎童将会面临的惶恐不安,他就已经愁的心绪难宁。他只想他的孩子永远都住在城堡,永远这么无忧无虑,只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伤心为何物。

今晚的月亮却出奇的好,未拉拢的窗帘缝隙里漏出一线明明的光,在地上投映下一道浅浅的影子。聂慎童忽然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挣了两下腿,嘴里“呜呜”了两声,应该是发了噩梦。聂同泽连忙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抚平他梦里的情绪,“宝宝乖,爸爸在这里。”

聂慎童挣扎了几下,很快在父亲的手下安静下来,他呢喃了两声,又靠着温暖的怀抱重新睡去。聂同泽露出一个笑容,贴着他的发顶慢慢吻着,终于能暂时闭上眼睛。

因为昨天的事,聂之鹤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接下来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出门,连一日三餐都是由保姆送上去给他。聂慎童看着暗暗好笑,看他的样子倒真像古代那些大门不出的深闺小姐。他自己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等黄昏的气温没那么热了,依旧出去跟阿布玩,还故意要阿布叫的有多大声就多大声,他都能臆想楼上那小子听到狗叫声瑟瑟发抖的样,简直不要太得意。

聂之鹤连着好几天没出现,纽约那边也打了电话来问近况,聂同泽才终于想起要去看一看这个小儿子。但也绝不能明着见他,只有挑一天周末,中午哄着聂慎童睡着了,才去最拐角的房间,先敲了敲门。

房门马上就被打开,聂之鹤没有睡午觉,他站在门口,显然没有想到敲门的会是父亲。他难掩惊喜的神色,但也先小心翼翼的朝他背后看了看,确定只有男人一人,才可以开口,唤他,“父亲。”

聂同泽点点头,抬脚走进了房间。他一进去才发觉,比起别墅里的其他卧室,这个房间简直就是逼仄,大白天的都觉得阴暗,里面的摆设比起主卧更是天差地别。唯一看的上新的也只有床上的四件套,用的也都是很素的颜色,就怕招摇了,怕引起不满。

他活的可谓是谨小慎微,默默无闻。就算是知情的看到,也绝不能相信他和聂慎童,其实都是一个人的儿子。

聂同泽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异样,看着这个小儿子,难免也觉得他太过如履薄冰。只是这种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只稍一想到聂慎童,又忽地消散不见了。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父子俩的第一次单独相处,聂之鹤小心的看着他,眼中自然流露对父亲的濡慕渴望,他把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拉开,“父亲,您先坐。”

聂同泽并没有打算呆多久,只一坐下,就直接道:“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有出门,还在怕什么?”

聂之鹤的脸上果然现出一丝惶恐,“父亲,您知道,哥哥不想看到我。”

他说的是实情,却让聂同泽脸色一变,严肃的充满了审视,“你是在怪你哥哥吗?”

他的声音不重,直让聂之鹤身上起了一层凉意。那种感觉像细针,顺着皮肤扎到了身体里,顺着血管流动,让他浑身都密密匝匝的疼。只这一句话,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父亲过来,不是因为关心他,也不是怕他受惊过度。他只是来质问,你怎么可以对哥哥有怨怼之心。

聂之鹤极力才能压制住自心底蔓上的那股股寒意,“父亲,我不敢怪哥哥。”他的牙齿在上下磕动的发抖,被父亲身上压抑的森严气势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禁怀疑,要是忍不住说出了怨恨之词,父亲会怎么对付他?

聂同泽的目光极为严厉,他本来想要透露一些关切的心思瞬时就消失无影,他只看到面前这个人对他的孩子抱有怨恨。即便他还小,可他不是别人。他抱有老爷子的期待,将来能继承聂家三分之一的权益。一旦等他成年,但凡涉及到利益,谁又能抵得过心中的诡动。他会不会不服气,会不会觊觎属于童童的那一份?童童那么娇生惯养,如果聂之鹤存了什么别的心思,他的孩子该怎么应付?

也唯有一种可能,除非是到聂之鹤成年之后,他自己肯放弃遗产。那样一切都还能维持原样,所有的一切依然只属于童童。

思及此,聂同泽的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再开口的语气也变得和颜悦色,“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在聂之鹤心中戳出一圈圈的涟漪。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到这里来,最渴望父亲的关怀。父亲肯对他说一句受委屈,他经历的这些,似乎都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聂同泽的语中有淡淡的温柔,“你哥哥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他从小就认定他是独生子,也是被我宠坏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你,他只是接受不了。”

聂之鹤心中苦涩,却不能言。

“童童还小,你又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眼界总该大些,要会体谅你哥哥。”

聂之鹤猛地看住他,宛如一桶凉水当头泼下,简直觉得每一个字都讽刺的无以复加,“父亲,哥哥比我大十九岁,您让我去体谅一个成年人吗?”

聂同泽却只是恍惚,他喃喃自语,“他明明还小。”

只这一句,聂之鹤满心已经凉透,最末微的挣扎也不必了。全天下也不会有这样荒唐的对话了,需要十岁的孩子去体谅早已成年的哥哥对他的伤害,连父亲都当成这样的理所当然。

他忍住眼泪,越发的恭敬谦卑,“父亲说的对,我是爷爷教养的,爷爷也肯定希望我学会大度。”

聂同泽心中微动,他是能记得老爷子的安排,可这一语也是把他和父亲的关系分割成了一段鸿沟。聂同泽有些懊恼,他与人谈生意,在会议上饭桌酒场上周旋,一向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可涉及到聂慎童,他就陡然变了样子,再也不能靠正常的思维处理。实在他的心早就偏的不像话,对聂慎童的偏心宠爱让他连假装显得无力。他一心只想保障聂慎童以后的生活,聂之鹤的情绪,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他慢慢的叹了一声,连他自己也知道到底偏心到了何种程度。对于聂之鹤,能保证他长大,进入公司,做一个表面的聂家人,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这对父子本就没什么话说,本来也是各怀心思,如今心思被戳开,更是相对无言。聂同泽想起儿子可能已经醒来了,他连忙站了起来,心里一急,赶紧先回去主卧。

聂慎童刚醒没多久,醒来却看到身边空着,而且一点温度都没有。聂同泽没陪他午睡,自己跑到哪里去了?

作者感言

烤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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