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大声说，“叶凛！你怎么管那么多？然然现在是我男朋友，然然，喝！”
路北然说，“喝！”
叶凛把果汁塞到路北然手里，“喝这个。”
路北然喝多了跟平时不大一样，似乎胆子大了许多，抓着叶凛的胳膊，“你骗人，这不是酒，我要喝酒。”
叶凛无奈，“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路北然：“我没喝多！”
褚云：“你凭什么不让我男朋友喝酒！”
……
两个醉鬼同时作，看住一个另一个就拿起瓶子对瓶吹，叶凛一拖二，累得半死。
路北然喝多了脸红扑扑的，眸子里含着水光，叶凛想赶紧带人回家，出于人道主义才强忍着没把褚云一个人扔在这里。
过了一会，助理终于来了，叶凛开了车，把路北然塞进副驾驶，褚云和助理坐在后座，先把褚云送回家。
叶凛说，“小刘，辛苦你了。明天我让你老板给你加班费。”
小刘：“没事，这我应该的。”
小刘是钢铁直男，有老婆孩子，叶凛放心地开车走了。
……
刚一进家门，路北然嘴里嘟囔，“我要尿尿。”
叶凛小小地吃了一惊，这是真喝多了，平时小路不可能这么说话。
他把路北然扶到马桶前，背过身去，“尿吧。”
身后传来布料窸窸簌簌的声音，但是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放水声，叶凛问，“怎么不尿？”
身后的人声音小小的，但是含着大大的疑惑，“我找不到了。”
叶凛：“找什么？”
路北然带了点哭腔，“找不到…了，怎么办？”
叶凛：！
居然醉成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要不要我帮你？”
路北然用力点头：“嗯！”
叶凛心说，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真不是我要占你便宜。
他转过身，看到路北然裤子半褪在地上，内裤还好好地穿着。
叶凛帮他脱了，脸有点红，“自己扶着。”不小心看了一眼，小路那里真可爱。
“在哪里？”路北然用天真茫然的眼神看他。
叶凛认命了，上手帮他扶着，完事还帮他抖了两下。
服务相当到位，值得五星好评。
叶凛忍着流鼻血的冲动，刚帮路北然提好内裤，路北然说，“想吐……”
然后哇地一下，吐了叶凛个措手不及。
路北然无辜道，“好了。”
他大部分都吐在叶凛身上，自己倒是干干净净，只有衣服上溅到一点。
叶凛和眼神澄澈无辜的路北然对视三秒，竟然还觉得他好可爱，无奈道，“你自己站稳了。”
叶凛把身上弄脏的衣服脱掉扔在地上，又把路北然上衣脱了，裤子刚才还没来得及帮他穿，直接让他一抬脚踢开。然后扶着路北然进卧室，把人塞进被子里。
“这样我都不嫌弃你，我真是喜欢你喜欢得惨了。”叶凛见他醉成这样，开始放心大胆地说，“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路北然半天才说，“不喜欢。”语气好像赌气似的。
“为什么啊？”叶凛心里有点凉。
路北然很久都没说话，叶凛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刚要起身去洗衣服，路北然突然开口了。
“因为你打人。”
叶凛：“……”
这是什么理由？这么记仇吗？叶凛又觉得有点高兴，一听就是醉话，那前面那句“不喜欢”也不可信了。
他到卫生间去洗衣服擦地，再回到卧室，路北然已经睡着了。
叶凛听说醉酒的人睡着后如果呕吐，有窒息的危险，一直坐在床边守到四点多，才回房间去休息。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上了一个情感心理节目。
他和路北然隔得很远，在舞台上面对面站着，主持人站在舞台中间，“小路，说说你在婚姻里遭遇了什么。”
路北然委屈地说，“我们结婚后，他经常打我。”
叶凛急忙辩解，“我没有啊！我就打过他一次，而且是有原因的……”
梦里的路北然掩着脸哭泣，“有原因就可以打人吗？”
台下的观众纷纷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叶凛，叶凛慌得一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主持人说，“现在双方已经走进选择之门，受方如果不愿意原谅攻方，可以直接从门里离开。”
叶凛大声喊，“小路你不要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人了，别跟我离婚啊求你了！”
然而选择之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只有叶凛冲了出来，路北然离开了。叶凛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心好痛好痛，小路怎么能跟他离婚呢……
最后，一个带着眼镜的情感导师语重心长中不乏严厉，“打受的攻是最没品的，打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一个攻，在他对受动手时，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垃圾，一个男人，在他将武器对准深爱的人时，他就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渣男！……”
情感导师跟个唐僧一样烦死了，叶凛觉得他特别欠揍，想要冲上去揍他，但刚刚才跟小路保证过再也不打人，只好忍着……
叶凛从噩梦中惊醒，心痛的余韵还没有消散。
他走出房间，路北然也正从卧室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感谢各位小可爱的一天～
第25章 25
路北然睡醒之后头特别痛， 只记得自己和褚云喝了几杯酒，之后的事情一概回忆不起来。
喝断片了。
他以前是海量，昨天一难过， 又把自己换了具身体的事给忘了。
路北然掀开被子， 吃了一惊， 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 怎么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了？
好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应该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但愿没有。
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 看到昨天穿的衣服挂在阳台上，该不会吐身上了吧，路北然懊恼地想，好丢人啊。实在太不好意思了，竟然这样给别人添麻烦。
他洗了澡， 穿上干净的衣服，打算准备早饭。这个时候， 叶凛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路北然觉得他那一瞬间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好像有种……痛苦？
“哥，我昨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叶凛慢慢靠近， “啊， 你说呢？”不止呢，梦里还要跟他离婚，到现在心还在痛。
路北然窘迫地摸摸后颈，“我想不起来， 不过我觉得肯定是给你添麻烦了， 对不起……”
“你不记得了？”
叶凛失笑，也是， 路北然脸皮那么薄，如果记得昨晚做了些什么，现在应该是不好意思见他的，还能坦荡地在这跟他道歉？
他慢慢说道，“你喝多了跟平时，不太一样。”
路北然顿时有点慌，“我怎么了？是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叶凛考虑到他的自尊，决定还是隐瞒他醉酒后找不到唧唧的事。
但居然要跟自己离婚，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叶凛信口胡诌，“你昨晚抱着我不撒手，说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了。”
路北然：！
他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喝多了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怎么喝多了会这样，他现在特别后悔喝了那几杯酒，以后该怎么面对叶凛？
小路真单纯，说什么信什么，不过叶凛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慌张，心里一喜，又向前逼近两步，把人堵在墙角。
“怎么能不放心上呢？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可当真了。”
叶凛靠得太近，路北然脸通红，想从他身边绕开，“我真的是胡言乱语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脸红什么，”叶凛手撑在墙上不让他走，“说过的话不想负责么……”
电话突然响了。
这次是路北然的手机。
路北然得救一样，一矮身，从叶凛胳膊下钻了过去。
叶凛想，艹，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都可以顺势表白。
路北然小跑着过去接起电话，是他经纪人。
听着听着，他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消退，眼神染上失落。
等他挂掉电话，叶凛问，“怎么了？”
路北然摇头，“没什么。”
叶凛一挑眉，“没什么？那行，咱们接着说说昨晚的事……”
路北然赶紧说，“真的没什么，就是《摘星》签不成了。”
《摘星》就是之前说好的那部校园电影，本来说好今天签合同的，但赵斌刚才刚才告诉他，片方临时变卦了。
叶凛目瞪口呆，“不是，你还没签合同吗？”
路北然看到叶凛脸上表情变得很古怪，好像比他还要惊讶似的，“嗯，本来今天要签的。”
过了好几秒，叶凛说，“我签了，艹。”
路北然瞪大眼睛，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叶凛烦躁地说，“我演男二。”
“你怎么突然……你没说过啊。”路北然感觉惋惜，比刚才赵斌通知他的时候更加惋惜。
“我这不是想进组的时候给你个惊喜么，”叶凛说，“想跟你呆一个剧组。”
就是没想到片方还有这种骚操作，这下好了。电影拍得快，一个多月就能拍完，但万一路北然接了部电视剧，得起码三个月见不到人。
路北然本来很难过的，听了叶凛那句话，莫名心里有些高兴。然后想到叶凛是喜欢别人的，情绪又陷入低落。
他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很不好。
叶凛要气死了，“我得问问制片人，这溜人玩儿呢。”
路北然说，“不用了，本来没签合同就是没定下来，片方有换人的自由。”
叶凛心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台词都背了？”
“哪有啊，没背呢。”
其实路北然都背完了，为这个角色做了很多准备。说不难受是假的，他尽量不表现出来，不想叶凛也被他的心情影响。
两人一起到楼下吃了早饭，然后叶凛开车带路北然去公司。
现在这个资源没了，赵斌要给路北然安排些别的工作。
赵斌安慰他，“你别太难过，圈子里这种事多了去了，别说咱没签合同，就是签了再换人的也有很多。等过完年，我再帮你找更好的。”
路北然笑笑，“我知道的，辛苦你了赵哥。”
赵斌看小孩情绪还不错，放心了。但他心里也上火，这部电影算是现阶段他能拉到的最好的资源，本来过完年就进组的，就这么被人截胡了，一想起来就一肚子气，都快把他气瘦了。
路北然倒是很看得开，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用不着对失去的东西执着。
——
路北然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时候，叶凛倚在门边，“你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