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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舔狗继承的遗产 反派二姐 3500 2024-05-24 00:00:00

一口咬下去之后,闻一舟顿时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蔺逾岸笑起来:“好吃吗?”

“好吃!”闻一舟不吝夸奖,问:“你说他家做外卖吗?”

蔺逾岸失笑:“送过去就不好吃了!想吃下次咱们再来。”

酒足饭饱的闻一舟迅速开始犯困,蔺逾岸面露担忧:“能行吗?你会不会等下看电影的时候又睡着。”

“怎么说话呢,”闻一舟抗议道,“什么叫又,等等,我先看看今晚放什么片子。”

“没买票吗?”蔺逾岸好奇道。

“没有,只定了位置,”闻一舟说,“一个朋友开的露天电影小酒馆,是真的很小,一次同时只能塞几个人,老板放什么观众就看什么。”

蔺逾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闻一舟在前头领路,进了话剧中心对面的一个小区,这里全是矮小的老房子,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又不怕扰民,大多一楼都被租成了工作室。其中一间的院门上挂着一块不算显眼的招牌:Horizon。

闻一舟推门进去,眼前是一间低矮的小楼,面前一块五十平不到的小院子,铺满深灰色的小石头,踩上去松软又好听。院中郁郁葱葱、绿植错落有致,挂着晶莹闪烁的太阳能小灯。墙角立着一块巨大的投影幕布,前方摆着几张露营躺椅和一个装满冰镇啤酒饮料的小推车,应该就是所谓的“观影区”了。背后是一个三人棉布帐篷,铺着防潮垫和摩洛哥风情的地毯,整个空间舒适又惬意。

蔺逾岸还从来没有来过这种“电影院”,好奇地四处打量。屋里走出来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的年轻男生,应该是工作人员,他朝两人核查了预约,交代了一些事宜,示意他们随便选座。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六七个人,把小院儿的位置就这样填满了。

“老板今天不在,”闻一舟解释,“露营去了。”

今天放映的是《消失的爱人》,蔺逾岸此前只听说过片名,不了解内容,还以为是什么凄美浪漫的爱情剧。他起初看得津津有味,而后眉头紧皱,再后大惊失色,最后魂不守舍、头重脚轻地从店里走出来。

一边走,他嘴里还喃喃自语:“好可怕。”

闻一舟倒是没受到什么精神污染:“把他踹了不好吗,那个老公又废物还出轨,愣要捆绑一辈子是图啥啊。”

说罢他又笑起来:“不过这个电影也太不适合约会了吧,店长选这个片子完全就是在整人吧。”

“就是嘛。”蔺逾岸委屈了,又往他身边挨了挨,惊魂未定地牵起他的手,好像一条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找主人撒娇的大狗——夜色渐浓,路上没多少人,他俩就拉着手一边晃悠一边往家走。路灯下、月光里,两个人的影子在路面上拉出两道长长的斜线,夜风温柔又和煦,好像一个个轻柔的吻。

走着走着,两人身边路过一群女孩儿,叽叽喳喳地走成一排。蔺逾岸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放手,反而捏得更紧了,手心汗涔涔的。

“一直在看我们。”蔺逾岸用气音小声说。

闻一舟道:“哦,那你松手啊。”

蔺逾岸却果断道:“不要。”

其中一个女孩儿一直瞧着这边,忽然出声道:“啊!”

蔺逾岸不由得望过去,定睛一看,惊讶道:“是你啊!”

闻一舟好奇地停下脚步:“你认识?”

蔺逾岸却反问他:“你不记得了?”

闻一舟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孩儿的五官,和她那洋洋得意的小表情,终于恍然大悟。

“我说什么来着!”女孩儿打趣地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五十块钱一束玫瑰,是不是一点也不贵?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还可以吧,”闻一舟笑了笑,“你真不是托吗?”

“哪能啊,”女孩儿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双手举到脸前,十根手指头诡异地动来动去:“听说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您二位还有没有……啊?小姐妹们都还单着呢。”

“你问他去,”闻一舟指了指旁边,说,“他们那儿全是一米九往上的小伙子。”

“但是这个不行,”他大方地举起两人牵着的手,“这个归我了。”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会写个小闻if线的番外,和一个猫猫狗狗旅游的番外——也算是平行世界番外吧,一个没有疫情的世界!(眼泪流下来

 

 

第53章 梦(正文完结)

这天夜里,蔺逾岸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因为白天运动量充足,他总是睡得很沉,并不常做梦,偶尔也是梦见一些逃生的奇怪场景,醒来小腿肌肉一抽一抽的,仿佛回到了还在长身体的学生时代。

但这一夜,他做了一个过分现实的梦。梦中的他刚刚进大学,军训过后脸和手臂都晒得黝黑,只有身上是滑稽的不同肤色。梦里的他抱着一大框脏衣服下寝室楼,一路走到洗衣房去。

校园比他记忆中小很多,体育馆和宿舍离得并没有那么远,食堂的饭菜也并没有那么难吃,校门口门口的小摊也并没有那么丰富,图书馆的楼也蒙着雨水和灰尘的痕迹,富有朴素的年代感。

他来到洗衣房,把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发现自己压根没带洗衣粉和硬币,他环顾四周,洗衣房里今日只有他一个人。

然后梦境变得古怪起来。

蔺逾岸走出洗衣房,想找个同学帮忙,却赫然发现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终于意识到,从宿舍来的一路上,他也没遇到任何人,好像全校师生都放暑假了,只有他一个人搞不清状况,留在校园中。

正午的烈日穿透树荫,蝉鸣震天响,水泥地上的树影轮廓清晰,路边歪倒着几架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连脚蹬都弯曲了,似乎长时间没有被人使用过。

他走近看看,发现草叶上颜色不同的地方并不是锈水或泥浆,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液体凝固而成。

整所学校好像一座被丧尸过境的空城,已经很久没有人类在此居住活动,透着诡异的荒凉。

梦中的蔺逾岸慌了神,他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却发现里面存的名字他一个也不认识——没有闻一舟,没有何谦,没有球队的队友,也没有室友。他瞬间想找一个镜子看看——难道我不是蔺逾岸吗?我到底是谁。

这时候,终于从拐角处走出一个男生,一个活生生的人类。那人穿着白色的衬衣和深灰色的裤子,手里拎着一个琴盒,身姿挺拔,步履平稳。

蔺逾岸连忙跑上去,问:“闻一舟!可算找到你了,学校里的人呢?”

男生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蔺逾岸一愣:“你不认识我了吗?”

眼前的闻一舟和记忆中的闻一舟似乎也不太相同——骨架和身高都更小一点,清爽的短发贴着额头,脸颊还留着些圆润的曲线,似乎年纪更小的样子,只除了他应该没有遇过年纪更小的闻一舟。

“我从没见过你,”男生说:“大家都没了,只剩下我了。”

“哦,还有你。”他又补充了一句。

男生把琴盒放在地上打开,里面却并没有提琴,全是枪,长长短短的,蔺逾岸吓了一跳。他掏出一把手枪递给蔺逾岸:“拿着吧。”

“要这个做什么?”蔺逾岸茫然地问。

“把我杀了的话,你就赢了。”男生说,“你就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了。”

“什么?”蔺逾岸惊恐道,“可我不想杀你。”

“是吗?”男生理解地点了点头,“那就我来。”

他不假思索地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几乎要贴上蔺逾岸的脸,一声巨响之后,蔺逾岸吓醒了。

醒来之后,闻一舟被闹着哄了他半天,再三发誓自己不会杀他,也不会叫他杀自己,如果真的有这种游戏,他宁愿用全部精力去把那个设计游戏的人抓出来。

然后他又指出在大一入学的时候,他和蔺逾岸的确不认识,但是这个更正让蔺逾岸闹得更凶了。

“你在梦里好冷漠……”蔺逾岸伤心地说,“凶巴巴的。”

“有我在现实里冷漠吗?”闻一舟坏心地问。

“呜哇——”蔺逾岸嚎起来。

闻一舟看他那么大一个人,坐在床边抽抽搭搭的、委屈得不得了,阳光在他发尖笼出一圈柔软的暖光,心里非但没有同情,只觉得好笑。他跪在床上从背后抱住蔺逾岸肩膀,下巴搁在他头顶,说:“小远别怕,丧尸真要是来了,哥哥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蔺逾岸好容易高兴了一点——他俩明明从体型上和体力上的差距而言,“保护”和“被保护”的形象是完全相左的,但他还是很开心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为了能有足够的战斗力和体力保护我,你从今天开始,要加入我锻炼身体。”蔺逾岸趁机说。

闻一舟脸一下子黑了,抽回手臂想要离开,却被蔺逾岸紧紧搂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蔺逾岸:“嘿嘿。”

“我就知道,”闻一舟说,“装哭装可怜,就会这一招。”

“嘿嘿,因为每次都能成功嘛。”蔺逾岸毫不避讳地说,“而且你得要身体好,才能活更久,我们才能在一起更久呢。”

闻一舟顿了顿,笑起来:“哦,吃准我了是吧。”

有时候人在面对不在意的事,最简单的伪装也懒得穿上、再唾手可得的东西也不屑于伸手,闻一舟想,就像是七年前面对蔺逾岸的他。可惜即使再怎么设想,他们也不可能从大一初识就从来一遍。人只能朝前走,过去会离每个人越来越远。

但反之,面对在意的人,再复杂纠结的关系也不愿逃开,再拙劣稚嫩的谎言也不愿拆穿。就像是那夜在酒吧“捡到”自己的蔺逾岸,就像是每次都败给“可怜狗狗眼”的自己。

闻一舟觉得自己真的改变了很多,他可能才是那个被犬类驯化的人。

蔺逾岸滚了一圈,把他摁在凌乱的床铺上,笑嘻嘻地问:“今天我们干点什么好呢?要不要出门呢?还是就在家里休息呢?”然后他把手伸进闻一舟睡衣里,不怀好意地说:“还是就在床上呆着呢?”

作者感言

反派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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