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推了下眼镜，再次重复：“不是骗子，我核对过他们公司的证件信息，虽然是家小公司，但手续齐全，应该是打算涉足娱乐圈的外行。”严pd露出了愈发怀疑的表情：“小公司？什么小公司消息这么灵通，我都没往外放消息，就捧着钱找上门来了。而且娱乐圈现在越管越严，钱越来越难赚，行内其他公司都在忙着转行，还有外行在这个时间点入场？你不觉得这到处都是漏洞？”梅姐面无表情：“那你有什么高见？”严pd掷地有声：“这一定是个骗子！”梅姐懒得搭理他的被害妄想症：“反正已经拒绝了，是不是骗子都不重要——你后期弄完了？”严pd也不再深究这一茬，打了个哈欠：“弄完了，不行，再通宵下去，真要猝死了，我找地方补个觉。”严pd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往沙发上一躺，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视频通话：“王哥，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累得不行，没空跟你扯皮。”王pd看了眼严pd，就知道他昨晚肯定又通宵了，指不定多少个小时没睡了——对综艺pd来说，熬夜通宵是他们的职业常态。于是他长话短说：“我没接到你电话，估计你还不知道。打电话来跟你说一声，我跟陆行沟通过了，他不适合我那个节目……”话还没说完，原本随时能睡过去的严pd突然清醒：“不适合你那个节目？怎么不适合？”这反应才对嘛。王pd跟严pd认识这么多年，没少接到过严pd让人来试一试的请托，要是成了，皆大欢喜，要是没成，严pd立马能一个电话过来问为什么没成。所以王pd跟陆行聊完后，一直没接到严pd的电话，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现在得到了严pd的反馈，一切回归熟悉的感觉，这才舒服了。严pd跟王pd讲道理：“陆行的综艺感不是我吹，放哪都能做出节目效果，怎么可能不适合？你是不是没看《天才竞赛》？”王pd：“我看了，我不光看了《天才竞赛》，还看了《智体大冲关》。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而且我话放在这，再给陆行几年时间，绝对能走到综艺圈数一数二的位置。”严pd揉了下眼眶：“我睡糊涂了？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比我吹得还离谱？那你怎么不要他做常驻主持？”王pd：“我不是说了吗？不适合。他是个优秀的综艺人，但不适合我的综艺——再说了，他不也没看上我吗？”严pd拔高了声音：“他还没看上你？”与其说是惊讶陆行没看上王pd这一点，倒不如说是惊讶王pd居然知道这事——这种理由严pd跟陆行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但当事人知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王pd：“不用担心，我跟他聊得挺好的，虽然没合作，但交个朋友没问题。”严pd松了口气，又莫名骄傲了起来：“你也觉得他是个好苗子？”王pd乐了：“扒拉个好苗子就恨不得又当爹又当妈的，你那个‘综艺导师’的外号真没起错。”严pd打了个哈欠：“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既然你们都没看上对方，那就算了吧——”说道这，严pd突然打起了精神：“你知道还有谁在筹备新综艺？适合陆行的那种。”王pd想了想：“我知道不少综艺导演都在准备新综艺……”严pd眼睛一亮，刚要追问，就听见王pd道：“不过适合陆行的，估计一个都没有。你别光盯着导演看，也关注一下陆行自己的想法。”“他最近天天上热搜，不知道多少综艺想蹭这个热度，但你看他最近接的那些综艺，都是飞行嘉宾也就算了，最有意思的是，还是介绍制。”严pd这几天忙得跟陀螺一样，还真没关注陆行的动态，闻言下意识的问道：“介绍制是什么意思？”“他去的那些综艺全是别人推荐的，没一个是走经纪公司邀约的方式的。”王pd心知肚明：“我估摸着，他去参加那些综艺纯粹就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严pd昨晚通宵了，现在脑子有点转不太动，闻言又下意识的道：“所以呢？”王pd抱怨了一句：“早知道就等你脑子清醒的时候打电话了——还有什么所以？这不明摆着他既没有被热度冲昏头脑，又坚持原则吗？换句话说，他连我都拒绝了，更不可能跟其他人凑合了。”严pd很严谨的纠正道：“什么叫他连你都拒绝了，明明是你说他不合适。”王pd没跟他在这种细节上纠结：“所以你也别浪费力气找其他人了，别到时候事没成，还把人给得罪了。”严pd用完就丢：“行了，我知道了，挂了啊。”然后转头给陆行打了个视频电话。陆行接到电话时还有些疑惑，等看到严pd那两个大黑眼圈之后，第一反应就是：“pd你多久没睡了？”严pd不以为意的挥手：“没多久——王pd给我打电话了，你们聊完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不等陆行回话，他又接着道：“算了，这不重要。既然王pd那边没成，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陆行的打算没变过：“看能不能遇到合眼缘的pd，如果没遇到喜欢的节目，那就算了。”严pd打了个哈欠：“行，你心里有数就行。”等挂了电话，严pd倒头就睡。这次没人打扰，他一口气睡到了自然醒，然后再度忙碌了起来。梅姐：“什么？新综艺要开始准备了？你之前不是说有空再说？现在《天才竞赛》都还没收尾，怎么就要准备新综艺了？”严pd：“反正都有人捧着钱上门了，顺便试试水好了。而且还能多赚点钱，这不是好事吗？”梅姐用怀疑的目光扫视严pd：“你之前可没这么勤劳，一档综艺没拍完就开始筹备下一档综艺也不是你的画风。”严pd：“我这不是突然发现肩上扛了那么多人的生计吗？你想想咱们团队多少张嘴等着有米下锅呢，我不拍新综艺，你们哪来的钱？”梅姐：“越说越可疑了——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跟着你干活，大家合作多少年了，你今天才意识到这一点？”见准备好的理由全被驳回来了，严pd干脆不解释了：“反正，所有人都给我动起来！准备新综艺！”梅姐：“这没问题。但你说老实话，到底为什么？”严pd咳嗽了一声，吞吞吐吐的吐露心声：“小梅啊，咱们这一季《天才竞赛》收视率够高了吧？我琢磨着再努力一把，说不定有机会捧个最佳综艺导演奖回来……”梅姐：“第一区的最佳综艺导演奖你不是已经拿了吗——哦，你想要地球金龙艺术与科学学院奖的最佳综艺导演？那你这野心可有点太大了，这可是八区一起竞争的最高奖项。”严pd：“金龙奖不吃《天才竞赛》那一套，而且它也确实有先天局限，至少对部分观众来说节目游戏过于枯燥。所以我打算用新综艺试试看。趁着陆行现在热度够高，再找几个有化学反应的常驻主持，看能不能打造出一款新的热门综艺来。”梅姐明白了：“怪不得急着开，合着光蹭你自己的热度不够，你还想蹭节目选手的热度。”严pd很苦恼：“你不知道陆行那脾气。我要不急着开，他就真能给我留出一年的空窗期，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梅姐若有所思：“陆行目前确实有话题和热度。除了陆行之外，你还有其他人选吗？”
严pd：“小余算一个，他跟陆行的化学反应挺好，而且他们关系不错，不至于在节目里搞出矛盾来。除了他们两之外……再找两三个常驻主持就差不多了。就找最有名的那几个！”梅姐翻了个白眼：“说这话之前，你先想想预算，全把钱花在请人上了，我看你拿什么拍节目！”严pd大气磅礴的一挥手：“钱不是问题，不行就多拉几家广告商，多凑点预算，反正到时候消息放出去，肯定有一大堆广告商找上门来，只有我们挑广告商的份，没有预算不够的可能……”梅姐不怀疑这一点，严pd好歹是个著名综艺pd，再加上新一季《天才竞赛》的收视率摆在那，眼下放出严pd要拍新综艺的消息，广告商绝对趋之若鹜，捧着钱上门。但她仍然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严pd的话：“那也不行。第一区最有名的主持就那几个，各个手上都有好几个常驻综艺，你要是一周拍一天这种形式，说不定还能请到人。但你这个新综艺不是打算一口气拍好几天吗？那他们肯定抽不出空。”严pd终于意识到了问题，跟梅姐面面相觑：“那怎么办？”梅姐：“你看着调整呗，要么换其他人选，要么换制作模式……”没等她说完，严pd就急忙道：“再看看其他人选……其实也不一定要找主持人，歌手、演员、偶像都行。”梅姐泼冷水：“那你还得等他们考主持人证，还不一定能考出来。”严pd嘀咕道：“考证也不难吧，陆行两个星期就考出来了。”梅姐刚想反驳不是所有人都是陆行，听到这突然觉得话音不对，一脸狐疑的盯着严pd道：“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严pd：“那倒没有，但我跳出主持人的框架之后，发现可选择的余地相当广泛，而且他们的粉丝跟综艺圈的粉丝重合率不高，还能再带来一波新的收视率……”梅姐再度提醒他：“证！常驻主持是要考证的！这个证的难度摆在那，认认真真准备好几个月，通过率还不高。你以为其他综艺pd没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没想到？还不是因为跨行考证实在太难了！”严pd叹了口气，又迅速振作了起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管怎么样，你先按照我的要求，把常驻主持的候选名单列出来，咱们接触看看再说。”作者有话说：听说严pd缺投资，陆行：就决定是你了！钞能力。压根不缺投资の严pd：没想到现在的骗子消息居然如此灵通，幸亏我机灵。——————————第28章 间隙05严pd的纠结和忙碌，陆行毫不知情。他在为另一件事苦恼——其他人推荐给他的通告越滚越多怎么办？偶尔上一次《智体大冲关》这类型的综艺还能称得上一句有趣，但短短一周内上了数个同类型的综艺后，陆行就一点都不觉得有趣了。谁能想到综艺推荐也能搞得跟传·销一样？短短数天，陆行手机里多了一堆“同行”以及综艺pd的电话，堪称无缝融入了综艺圈。陆行甚至一度对自身的认知产生了怀疑——在他概念中，上综艺节目似乎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他的亲身经历则告诉他，上综艺真的很容易。“因为你现在人气正旺，谁会不欢迎自带收视率的飞行嘉宾？而且你没发现你上的综艺都是同一个类型吗？”余中乾耐心解释道：“你已经用《天才竞赛》和《智体大冲关》证明了你在这类综艺里的统治力。再加上热度高，节目效果好，他们不想方设法邀请你来参加节目，那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