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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占有 良月十三 3310 2024-05-24 00:00:00

“谁?”段从祯垂首看着他,温声问。

“我以前的朋友。”即鹿说着,渐渐皱眉,眸间不可避免地染上虑色,“他们也被院长注射了药剂,他们该怎么办?”

段从祯看着他的眼神微顿,久久不曾说话。

即鹿被他盯得脊背发凉,有些不安,伸手碰了碰男人搭在床边的手臂,声音极低地催促,“说话啊。”

“他们不用。”段从祯微微摇头。

“为什么不用?”即鹿不解,眼中都是茫然。

段从祯看着他,微微垂了眼,像是在思考什么,许久,才缓缓抬眸,眼神复杂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缓声道,“斑比,你需要解毒剂,因为你注射了两次柯林试剂。”

话音刚落,即鹿立刻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是。他注射了两次。

一次来自院长的贪念,一次来自段从祯的报复。

即鹿身躯一僵,猛地低头,眼中闪过无法压抑的恐惧,眼角迅速爬上血丝。

他不想再去回忆那两个晚上,绝望,无助,在那之前他还不知道,段从祯原来这么恨他。

“段从祯,”即鹿倏地抬头,脸上都是冷汗,怔愣地望着他,嘴唇渐渐变得苍白,“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听他这话,段从祯恍然一怔,瞳孔微颤。

即鹿脸色变了几变,警觉地往远处躲,“你又想折磨我是吗?”

段从祯眼疾手快,在男人跌落床榻前把人拉住,并不用拥抱桎梏他,只是握着他的手腕,面色淡然地摇头,“不是。”

“什么解毒剂,都是骗人的,对不对?”即鹿回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脸色苍白,挣开他的手,惊惧地游目四顾,眼神没有焦点,“你又撒谎是不是?”

“不是,斑比。”段从祯望着他,心口都是紧的,喉结艰难滚动,第一次感受到焦躁的无力感,一种事情失去掌控的烦闷不安。

更妄论面前男人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斑比,我没有骗你,”段从祯轻轻摇头,眼眸深邃而复杂,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恳切,眉峰微蹙,声音冷静却带着低颤,“你如果不想继续,可以随时走,不会有人拦你。”

“你怎么能这样……”

即鹿缩起来,靠在墙边,眼神无助,瞳孔剧烈收缩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休克,呼吸时缓时急,不受理智控制似的。

“段从祯,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害得那么惨,又要来救我,你好可怕……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烧死、为什么……”

“即鹿。”段从祯喊他的名字,伸手扶住男人颤抖不已的脊背,声音干涩沙哑,“我很抱歉以前……”

“你一点都不抱歉。”即鹿抬眼看他,眼神里都是不信任,微微摇着头,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段从祯,你一点都不抱歉,你甚至都不觉得自己错了,你也不会为以前的事后悔,别冠冕堂皇了,你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段从祯盯着他,面色稍沉,眸中情绪翻覆,让人看不真切。许久,他才开了口。

“你猜错了。”他启唇,声音微冷,“我没什么好让自己心安的,也的确不会后悔任何事。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

“别再说这种话了。”即鹿拼命摇头,不想听他谎话张口就来,“我不想听。”

段从祯看着他,眼神冷静得出奇,“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需要我的道歉,让你自己心里好受点。”

即鹿猛地一怔,眼眶中噙着的泪都狠狠震了一下,像被戳穿丑陋心事,面上迅速染上屈辱的绯红,他张着口,却哭不出来,只能机械地呼吸着,声音轻得消散在风中,“段从祯,你让我去死……”

这个人太可怕了,看穿他的心思,又好像要看他笑话似的揭开伤疤,点出他脆弱的自尊,撕开他的层层伪装,把他赤裸裸的念头曝露在阳光下。

那些暴力,那些伤害和痛苦,受害者一直在等施暴者的歉意,带着阴暗和自我否认度过一生。

段从祯实在是太聪明,聪明得可怕,连猜人心都极准。

即鹿最后一点自尊都被他磨得一点不剩。

“段从祯,”他有气无力地喊他的名字,“你让我去死……”

“斑比,我不喜欢道歉,也不觉得需要道歉。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不了解,但不能否认。”段从祯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垂眼,轻吻他颤抖的唇,极其缓慢地开口,“但如果这是你需要的,我给你。”

指腹擦去男人脸上的泪水,他说,“以后你想要的,我也都会给你。”

即鹿望着他,眼睛里都是雾蒙蒙的,嘴唇抿着,想在压抑什么剧烈的东西。

即鹿觉得心口都在钝痛,望着段从祯冷静沉稳的眸色,却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又诡异的轻松感。

这段时间,他警惕又惶恐地排斥段从祯的温和,像是抵触一场镜花水月,不知道何时就会破碎。

等到梦醒,段从祯又会把他扔进那个不见天日的杂物间,他又要回到生不如死的生活里。

可现在,段从祯自己捅破了那一层不真实的幻想,即鹿却不觉得多么痛苦,反而有一种终于落地的心安。

段从祯还是那个傲慢冷血,漠然至极的人。

这才是现实。

·

手术在第二天上午,医生先来病房问了些情况,段从祯帮他一一说了,吃过早餐,在病房待了一会儿,段从祯陪着他,很少说话。

“手术会很快,睡一觉就好了。”段从祯抱着他,随手翻阅报纸。

即鹿低着头不答话,看不懂报纸上的文字,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醒来后想做什么?留在这里玩几天,还是回去?”段从祯问。

即鹿垂着眼,盯着段从祯捏着报纸的手,许久,才终于开了口,有点讥诮地轻问 ,“你没计划吗?”

“为什么会觉得我有计划?”段从祯反问。

“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即鹿舔了舔嘴唇,“不要一直反问我。”

段从祯盯着他的侧脸,片刻,眉梢微挑,“好。没有。”

“为什么?”即鹿问。

“两个原因。”

“嗯?”即鹿抬头看他。

段从祯顺势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一是我喜欢没规划的旅行,二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即鹿没说话了。

后心口挨着男人胸膛,可以清晰感受到他鲜活有力的心跳,段从祯曲臂将人环抱在怀里,是很有安全感的姿势,却不能让即鹿全然信任。

过了许久,即鹿抬手,慢慢抽走段从祯手里的报纸。段从祯没说什么,顺势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段从祯。”即鹿喊他,低声道,“你说你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对我原谅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知道这个,对吧?”

段从祯认真地听他说话,等他说完,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那你还说那种话?”即鹿脸色淡淡。

段从祯沉默了一下,皱眉开口,“斑比,我不想骗你,你要听实话吗?”

“你说吧。”即鹿微微握紧拳。

“我根本没指望你的原谅,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段从祯坦然开口,“恨我也没关系,我并不在乎。”

即鹿一怔,愣愣地开口,突然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意味,“那你以前说想让我爱你,也是骗人的?”

“那是真的。”段从祯平静地说,“我希望你能爱我。”

“但如果你要恨我,就继续恨吧,能让你心里好受点的话。我说过,你需要的,我会给你。”

段从祯低头,把人抱紧了些,“斑比,我几乎不守信,但偶尔,也是会的。”

 

 

第137章 

进了手术室,医生开始准备麻醉,是个会讲中文的华裔麻醉师,其他医生跟段从祯讨论具体事宜。

即鹿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你来吗?”即鹿微微睁大眼,搭在被面上的手缓缓收紧,指尖动了动,有点焦躁。

段从祯坐到他旁边,握住男人微冷的手,淡声说,“不能是我。”

“为什么?”即鹿垂着眼。

他不想面对陌生人,更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弱点,那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让即鹿呼吸困难。

“不符合伦理道德,我不能参与手术过程。”段从祯惋惜地摇头。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即鹿皱眉,声音极低,“别把我一个人留给他们。”

“不会。”段从祯摸了摸他的脸,握着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只需要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我。”

即鹿还是低着头,无意识扯着他的袖口不松手。

“打过麻醉你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很快会睡过去。”段从祯难得耐心劝哄。

麻醉师准备妥当,拿着器械进来,让即鹿挽起袖子,“我再确认一下,你没有活动的牙齿或者假牙对吧?”

即鹿恍惚地摇头,“没。”

“气管问题呢?”麻醉师问。

“没。”

“抽烟吗?”

“很少。”

“好。”

护士取出药物,给他手背消毒。

针头刺进皮肤的瞬间,即鹿下意识缩手,却被段从祯按住。

靠在床上,即鹿眉峰紧蹙,偏头不再去看。段从祯垂眼,望着男人苍白而僵硬的神色,眸光深邃而复杂,皱了眉,安抚地摩挲他的脸,“别怕。”

麻醉药物缓缓推进,即鹿却因紧张而急促呼吸,段从祯半抱着他,低头,干燥的唇轻轻磨蹭男人发顶。

麻醉师抬头,跟段从祯交换一个眼神,温声跟即鹿说,“可能会慢慢有点困。”

眼神渐渐恍惚,紧紧抓着段从祯袖口的手也开始散力,即鹿眉峰轻蹙,无意识喊了一声,“段哥……”

作者感言

良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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