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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页

劣质占有 良月十三 3395 2024-05-24 00:00:00

他没想过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恍神瞬间,即鹿手腕一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摸上来了,段从祯的手指擦过他手背,在他掌心抚过,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手里。

潜意识警觉起来,即鹿以为段从祯又像上次一样,在耍什么花样,匆忙退开,低头一看,看清了掌心里的物件。

那把匕首。

他伤过段从祯的,被扔在度假村的匕首。

又回到了他手上。

即鹿觳觫一怔,瞳孔都震了震,手腕一松,手里的匕首“铿”一声落到地上。

他抿了抿唇,嘴唇张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看着段从祯,却只在男人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失态。

段从祯安安静静的,沉默,平淡,没有任何情绪,不管是被他捅伤的时候,还是向他索要一个拥抱的时候。

他太过冷静,冷静得恐怖。

“……你什么意思?”即鹿嗓音干哑。

“别再把它丢了。”段从祯说,有些疲惫地低了眼。许久,又慢慢地补充了一句,“很贵。”

即鹿喉咙干涩,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唇线抿直,一言不发地俯身拾起摔在地上的匕首,匆匆收进口袋里。

“你不怕我再给你一刀吗?”即鹿垂着眼。

段从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好像听小孩子胡言论语似的。

“斑比,”他开口,瞟了即鹿一眼,答非所问道,“那天,你其实知道枪里有子弹,对吧?”

即鹿微怔,眼神变了变,而后又很快恢复正常。

段从祯说的是那天,他拉着自己玩俄罗斯轮盘赌的事。

段从祯面不改色地抓着他的手,把装填着一颗子弹的左轮手枪抵在自己心脏上。

即鹿没有继续玩,他把枪扔掉了。

“你知道枪里有子弹,我也知道,那把枪很老旧了,掂几下就能感觉出来。”段从祯淡淡地说着,眼神深邃,深意别蕴地注视他,“你没对我开枪,不是吗?”

“能代表什么?”即鹿声音颤抖,却没有否认他知道枪里有子弹的事实。

那把枪他玩了一晚上,怎么会不知道枪里有子弹是什么感觉。

段从祯开了两枪之后,枪支的手感就变了,即鹿知道子弹卡在第三个弹巢,他只是没想到段从祯会真的玩这么大。

如果不是他把枪丢开,段从祯的动作真的会扣下扳机。

“能代表什么?你想说什么?”即鹿重复地问,嘴唇有些发白,攥着口袋里的匕首,眼睛微红,“你觉得我舍不得下手是吗?我只是不想再惹事,你不怕犯法我怕,我不想进监狱。”

段从祯看着他,目光锐利而危险,染上一丝难以言喻的迟疑,他猛地皱眉,“那你哭什么?”

即鹿侧身,抬手抹了一下脸,掌心一片冰冷,脸颊上汗水混着眼泪,湿漉漉的,他死死咬着牙,不再去看段从祯的脸色。

段从祯看着他,突然伸手,从他手里接过那把匕首,单手撬开刀鞘扔下,低睫凝视锐利的,带着血迹的刀刃。

“斑比,”他低声喊他,慢慢将手里的刀刃转了个方向,“以后捅人的时候,不能犹豫。”

即鹿猛然怔住,肩膀有一瞬的僵硬。

“我注意到了,”段从祯笑了笑,“那时候你犹豫了,对吧?”

“犹豫是很危险的东西,”段从祯盯着他的眼睛,嘴唇张翕,声音冰冷,“以后一定要狠一点,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段从祯猛然抬手,刀刃锋利的尖端“铿!”的一声插进木质桌面,巨大声响回荡在病房,几乎要把桌子捅穿。

段从祯松了手,刀刃插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发出余吟,冰冷而骇人。

即鹿目光落在单薄却锐利的刀刃上,被段从祯力道十足地捅进刀刃,却一点卷刃都没有,可见它的锋利。

抿唇,轻轻阖目,即鹿只觉得唇角颤抖得不行,甚至连睁眼都显得格外困难,眼中爬上血丝,湿漉漉的染上雾气一般,却忍着不掉眼泪。

“你为什么不恨我?”即鹿咬着牙问,眼睛通红,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我也挨过刀子,我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杀了,我恨不得把刀片塞进他们嘴里,看他们血肉模糊的样子,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段从祯安安静静地凝视他,在他凶狠而脆弱的目光里,不自觉抿唇,压抑胸口躁动而疼痛的情绪。

“斑比,”段从祯抬眼看他,声音平静,“我看见你犹豫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目光有些散了,好像透过即鹿落到别的什么地方。

“恨?”他反问,唇角带着轻蔑而嘲弄的笑意,“还好。”

段从祯偏头看着他,眼中难得染上温和色泽,语气淡得好像在谈论天气,“放下刀的时候是爱我的斑比,拿起刀,是我爱的斑比。”

“我是这么想的,”段从祯微微笑了一下,“假如你毫不犹豫给我一刀,那我就把你跟东青山的人一起烧死在工厂里。”

“你看,”段从祯眼眸温淡,认真地望着即鹿的眼睛,带着浅浅淡淡的,恶作剧得逞的深邃笑意,微微勾了唇角,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事情的结果,比我想得要好。”

作者有话说:

提前五一快乐~明天睡到十二点(不)

 

 

第123章 

后半夜,段从祯又进了手术室,即鹿等在门外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把匕首。

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要短,天刚蒙蒙亮,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即鹿站起身,望着医护又把段从祯推了回去。

躺在床上的人就像任人摆布的玩偶一般,没有生气,也没有动作。

即鹿推开病房的门,望着还在麻醉中沉睡的人,男人手臂上插着数不胜数的管子,里面流淌着不知名的药液,呼吸机上偶尔漫起雾气,而后又迅速消退。

即鹿在床边坐下,垂着眼睫,淡淡地看着他,目光落在段从祯的脸上,颈上,肩上,没有焦点。

段从祯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

单薄的脊背微微起伏,脸埋在手臂里,头发柔软而散乱。段从祯低眼看了他一会儿,微微勾唇,伸手勾卷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

指腹擦过脸颊,下颌,脖颈,痒痒的触感还是把人弄醒了,即鹿没有睡得很深,一点动静便立时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睁眼。

醒过来的刹那,即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放在侧面的心电图仪器,望着上面波动如常,才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检查机器不如直接检查我,”段从祯戏谑轻笑,抓过即鹿的手按到心口上,“虽然不健康,但是还活着。”

没回过神来,即鹿掌心被按到男人心脏上,因感染毒素,甚至可以看见皮肤下面的血管,紫红的,深蓝的,皮肤就像一层薄膜,好像微微用力,就能撕裂开来。

想象血管包裹住心脏的样子,即鹿突然心口一紧。掌心下,心脏缓缓跳动,难以言喻的触感,伴随着男人的呼吸一起一伏。

即鹿回过神来,微微一怔,慢慢把手收回来。

“这个能摘吗?”段从祯指了指脸上的呼吸面罩,“我不舒服。”

“怎么了?”即鹿微微皱眉,犹豫着要不要去按那个求救铃。

段从祯声音沙哑,带着不悦,“我觉得好像戴着防咬套。”

即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段从祯指挥他把床榻升起来,不顾劝阻,擅自摘了氧气面罩,低头看了一眼右肩的伤。

“不错,”段从祯伸手按了按,“恢复得还可以。”

“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又进了手术室?”即鹿看着他,抿了唇角。

“宝贝,我只是打了个麻醉,”段从祯古怪地看着他,轻笑,“又没失忆。”

“你还想再进去?”即鹿盯着他,淡声问。

“嗯?威胁我?”段从祯挑了眉梢,深邃的眸中染上一丝兴奋,抬眼看着即鹿,声音都愉悦起来,“我喜欢这个。”

即鹿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难得的局促,别开眼神,把他甩开的氧气面罩又递过去,“不想进去就听医生的话。”

段从祯微微眯了眼,若有所思片刻,偏头盯着他,声音慵懒缓慢,“我更喜欢你担心我。”

即鹿还没说什么,房外传来慢悠悠的声音,“我猜你最喜欢他再捅你一刀。”

即鹿回头,看见李捷拿着文件夹走进来,微微皱了眉。

李捷扫了一眼靠在床上的人,惋惜地摇头,伸手推了推即鹿的肩膀,“你现在要是给他一巴掌他可能更开心。”

即鹿眉峰紧蹙,听着李捷不着边际的话,有些反感,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声音阴冷,“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个神经病。”李捷伸手戳了一下段从祯伤口上的纱布,“段医生,玩挺野啊,谈恋爱拿命谈,怎么,忘记安全词了?”

话音刚落,即鹿僵硬地抬头,看了一眼嘴巴不把门的人,又下意识看向段从祯,脸色变了变,又很快低下头,耳侧无意识浮起轻微热度。

看他面色几番变化,段从祯觉得好笑,抬眼瞥了一下李捷,淡声警告,“说话之前想清楚,别忘了我还有一只手。”

李捷嗤笑,“怎么了,难道你还——”

话没说完,一把枪抵在腰上。李捷噤了声,有些错愕地望着段从祯慢悠悠地上了保险,握着枪,淡笑着看他。

“医生,注意你的言辞。”段从祯偏头看着他,手腕微移,枪口缓缓挪动,抵在他裆上。

李捷脸色铁青,红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我他妈就是开个玩笑!”

段从祯仍然没反应,静静地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

“即鹿!”李捷开口喊人,“管管他!”

即鹿头都不抬,脸上没什么表情,恹恹地开口,“枪里没子弹。”

李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暗骂一声,伸手拍开段从祯的手臂,“神经病!”

作者感言

良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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