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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分手 锅锅吃火锅 3420 2024-05-24 00:00:00

第4章 

晚上九点。

“还是这么准时啊。”电话那头的环境有些吵闹,男人相应地提高了声音,“江徐回去了,刚走的,我看见打上车了,放心,他没喝多少酒。”

贺陈没有开灯,坐在偌大而宁静的客厅里,守着唯一给整个空间带来了些许热闹之意的手机,问对方:“他今天怎么样?”

“还行吧,真没怎么喝酒,工作呢也不能说是吹毛求疵,就是还那么认真。”那边似乎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压低声音说,“中午跟我们一块儿吃饭了,后来也没见他出去吐过。”

“好。”贺陈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有些轻,强迫自己大声了些,“谢谢你啊。”

“谢什么,全仗你开导他了……”

短暂的寒暄过后,通话断了。

贺陈把视线转向窗外的天光——来自这个城市的中心,璀璨而冰冷的雪白灯光。

每盏没有熄灭的灯都代表着一个或几个忙碌的人,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温度与热量。

数年来,江徐在很多个夜晚里都是灯光下的人。

贺陈最开始没有说过什么,江徐有自己的事业追求,挺好的。

更何况,对方从来不会忘记与他有关的任何一个日子。

大到生日、纪念日,小到他出差归来、他准备去看的展览,总能腾出时间赶来陪伴。

还特地额外支出了一笔钱,给家里装上了智能灯光控制,即便加班也会按照日落时间开灯,准时准点,一丝不苟。

在做他的男朋友这件事上,江徐做得非常完美。

他却直到今年初春才发现有些异样。

初次飘起蒙蒙细雨的那天,贺陈提出了一场心血来潮的约会,与江徐在他自己的公司附近吃饭,然后去看了一场非常符合天气氛围的话剧。

约会很不错。

晚上回到家,他们洗漱过后准备休息,贺陈在江徐身上发现了大片的奇怪痕迹。

“哦,出站的时候摔了一下。”江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冷静,拉住了他的手说,“没事的,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这么严重——贺陈其实有些生气,便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坚持要为江徐处理伤处,把握着分寸埋怨了几句:“你是机器人吗?不知道疼啊,摔成这样了不跟我说一声。”

“没事的啊。”江徐重复着,原本坦荡的眼神变得忐忑了起来,“你别不高兴。”

贺陈心里有气也不可能发在江徐身上,觉得爱人这副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模样可怜极了,便一边抹药一边小心地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没有再说什么。

那天之后,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贺陈去找了江徐的外衣,想看看摔伤后有没有留下脏污破损,打算处理一下,发现明显是擦拭清理过的样子。

不难想象,江徐摔倒后又爬起来赶去见他的过程中,如何匆匆地整理着狼狈的外表,就为了在两人相见后不被他发现,不破坏那场约会。

假如这件事发生在七八年前,一点都不难理解。

贺陈自己也曾经因江徐而产生过一些冲动的勇敢。

可那是在向父亲出柜这样的事情上,算是大事了,他事先把所有的问题独自处理好,把道路铺平整,再带着爱人走进家门,这很正常。

他那时候才二十出头,满腔难以消解的执着,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现在他马上三十了,后面四十、五十、几十,无论环境如何,要见的是谁,他都想打消一切有可能存在的成见再把江徐带到对方面前。

那是在宣示他们的关系,不是生活中的小事。

江徐在路上摔了一跤,为什么要自己忍着,一个字都不告诉他?

明明看上去那么严重。

贺陈觉得很奇怪,便特别留意了起来。

过程不再赘述,结论是:江徐在他面前,似乎始终活在九年前。

二十岁的发型,二十岁的习惯,二十岁的爱好,二十岁的口癖,二十岁的性格……种种所有,延续至今,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羞涩,笨拙地展示着最好的一面,时时不忘全神贯注地保护和陪伴他。

他们两个确定关系后,在贺陈没有发现的时候,江徐似乎悄悄给自己安了一个严丝合缝的框架,在接下来的九年间从未改变,长久地以那个让他为之心动的面貌生活至今。

贺陈发现这些之后不是不心疼江徐的。

怎么可能不心疼?

心疼到听见谁提起“你和以前一模一样”这句话,都忍不住想上去纠正对方:请改成“你给我的感觉和以前一模一样”。

人啊,想在时间流逝中保持住外表,要付出多到难以计数的金钱、时间和精力。

更何况要在职场的磋磨当中时刻保留着某段时间的思维方式、处事准则、价值观念?还要留住那个开朗、可爱又热忱的少年,付出所有,一往无前。

作为自己活着,却又完全没有了自我的成长,就因为江徐觉得他喜欢。

贺陈陡然想起来,江徐问过自己:“贺陈,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年轻英俊、聪明可爱、乐观向上。”贺陈找了许多听上去阳光灿烂的词语充做情话,“喜欢你做事认真,说到做到,从不叫苦叫累……”

那真的只是情话而已。

两个人在一起,怎么会不是喜欢对方的全部?他偏偏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在过去的几个月当中,日月穿梭,季节交替,贺陈想了很多办法。

在不否定江徐的努力这一前提下,他始终在见缝插针地表示,无论江徐什么样,自己都觉得很好,江徐可以和自己说一下工作当中的压力、生活当中的烦恼以及其他任何琐事。

或许是他不够努力。

只换来了父亲需要钱动手术的经济压力还有工作应酬、体重增加等等各种焦虑给江徐带来的健康崩溃。

贺陈不明白,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在监督江徐的工作时间和生活习惯,明明已经发现对方心态上的问题在竭力开导了,还会接到爱人胃出血住院的消息。

贺陈有一瞬间想冲到江徐老家去质问对方的父亲,为什么坚持不肯接受自己为手术付费。

就在他把错误归咎于别人的时候,江徐同事的话轻飘飘地传到了他耳边:“徐徐没必要这么拼,男朋友条件那么好,不缺他打拼出来的三两毛……”

贺陈和别人的议论擦肩而过,走进病房,江徐看到他,立刻道歉:“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压力源头、罪魁祸首,都是他自己。

 

 

第5章 

九公里外。

谢崇博磨了贺陈半天没磨出分手原因,不忍心留下蹭饭,空着肚子回到家对付了两口,窝在沙发上开始玩游戏。

他在等夏寒回家的过程中感觉今天这一天真是疲惫极了,不禁懒散地躺了下去。

冷面无情夏律师,饿死二十八娇夫。

夏寒下班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这幅沙发已经沦为懒虫培养槽的景象。

他对此早已习惯,换上家居服,去洗了把脸,这才走到沙发旁坐下,搂住爱人结实的脊背顺了顺。

“得亏我是躺着呢不是猝死。”谢崇博嘴欠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要不等你这一通收拾完,抢救都来不及了。”

夏寒没有向爱人说明那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已经死亡,只是暗中记了一笔。

口无遮拦,是要还的。

各路神佛应该已经习惯这个傻货天天童言无忌了,看在每年他烧那么些香的份上,不要跟傻子计较。

谢崇博可不知道有人为自己随口一句话暗中操着什么心,没听见夏寒回答,更不满意了:“人家都是检查心口有没有热乎气儿。”

“这不是来了。”夏寒无奈地笑道,给人顺毛顺满意了才问,“上哪玩儿去了今天,疯累了?”

“没玩儿!”谢崇博腾地坐起来,决定和老攻说说发小的事,“我去找贺陈了。”

“嗯?”夏寒应声时微微拉长后上挑,既不显得敷衍,也表现出了自己没有太多兴趣。

他对贺陈没有好感。

任谁经常听爱人说“你这气质看着和谁谁一模一样”,那个谁谁还忽然穿衣风格大变,爱人的话随之变成了“看上去和谁谁以前一模一样”——都不太可能欣赏那个“谁谁”。

“贺陈早上喊我帮他搬行李,我以为他终于要从那个小破房子搬出去了,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一进小区……这个不重要。”谢崇博说着说着有些跑偏,连忙绕回来,“嗐,他喊我搬行李不是要搬家,是他和江徐分手了!我把他送到他自己的房子那儿去,一直磨到下午都没问出来为什么!”

夏寒的职业素养让他马上抓住了重点:“你跟贺陈待了半天?”

“对啊,我看他心情不好……”谢崇博愁苦地说,“都不敢说我饿了想去吃午饭,回家来才吃了几片面包,得亏阿姨单给我整了碗豆腐羹垫垫,要不然等你回来开饭我早都饿死了。”

夏寒这次没忍住,伸手在对方的嘴角轻轻拍了一下。

谢崇博翻着白眼配合地“呸”了两声。

唉,他老攻哪里都好,就是迷信。

也就是爱情了,要别人敢跟他这样,他立马跳起来回一大嘴巴。

“你这一巴掌,我都忘了想……”谢崇博皱着眉毛想了想,“哦对,我想不通啊!为什么贺陈会和江徐分手?”

夏寒没有作声。

谢崇博叨咕起来没完:“我感觉不像是变心了,也不像是吵架,江徐不可能甩他啊,上回一块儿吃饭他们不还好好的,多么互相尊重、互相爱护,哪像你,上来就是一嘴巴……”

别人的感情波折,结果未明之前谁都说不准。夏寒本来想听听爱人的唠叨,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得了,不料扯到了自己身上,差点被气笑:“又是我不如人家?”

作者感言

锅锅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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