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舟:“……”
磨了磨牙尖,发现江煦又有点回到之前,一本正经说话,还能气得人肝疼的状态。
“你不睡?”
“一会儿。”
黎行舟发现,江煦还真够固执。
松了手,转身回到浴室里洗漱,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自己的身材没什么问题。
那江煦为什么不感兴趣?
难道那天在车上,他又弄疼了?
不该啊,都是按照网上说的。
转身去拿睡衣的时候,肩膀上的牙印还没完全消失,从牙印都能看出,牙齿整齐。
黎行舟擦干头发走出浴室,发现江煦还在书桌前。
抓了一把头发,一边盯着江煦一边看掀开被子,“那我睡了,你早点睡。”
这样提醒,江煦应该懂了吧?
江煦头也没抬,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嗯,你早点睡。”
黎行舟:“……”
行,他早点睡。
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心不在焉往江煦那边瞄。
是什么资料这么重要?非得今天弄完。
难道和江家的事情有关,还是江家那边的事有了什么进展?
黎行舟脑子里冒出各种各样可能,什么也没干成,也没睡着,一直到十二点,终于放下手机,掀开被子把江煦抱到了床上。
江煦愣住,躺在床上,盯着黎行舟,欲言又止。
他其实快结束了。
不过黎行舟还没睡着吗?都过去那么久了。
“公寓再加一条规矩。”
“什么?”
黎行舟皱着眉,严肃说:“十二点必须睡觉。”
十二点必须睡觉?
江煦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点点头,答应说:“好。”
黎行舟满意一笑,突然想到什么,脸上表情变得不自然,支吾着开口,“可以有例外情况。”
江煦眨眨眼,乖乖躺着,“什么例外情况?比如给朋友过生日,或者是在外面聚会吗?”
那倒也是,这种情况可能会晚回来。
“啊,还有一种——”
没等江煦说完,黎行舟就开口问:“什么什么?”
江煦:“实在是作业写不完,我还在上学,你还在上班,偶尔会加班的。”
黎行舟:“……”
完美避开正确答案,他恨!
对上江煦的眼神,黎行舟还没开口,忽然在眼瞳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狡黠,顿时怔住。
等一下,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江煦耍了?
才不是完美避开正确答案,是故意的。
黎行舟气闷地抱住江煦,“困了,睡觉。”
江煦微微错愕睁大眼,看着黎行舟完全蔫了的样子,伸手摸摸他的后颈,抿了抿唇。
是生气了吗?还是难过了?
“我知道,有特殊情况。那以后,每周两次,如果都不忙的话,可以增加一次。”
“真的?”
上一秒还恹恹靠在他肩上的黎行舟,一下转头盯着他,眼神里都冒着光。
江煦瞬间反应过来,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黎行舟竟然在对着他……撒娇?
好难得。
“十二点过了。”
“啊?”
江煦懵了下,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压进床里,脆弱的地方被控制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指尖陷进枕头里,脸也埋了进去。
“江煦。”
“嗯……”
“你身上是甜的。”
江煦脸上轰然一片热意,原本就模糊的意识,瞬间变得更不清醒,像是一团棉花,任人拿捏。
——
接下来半个周,江煦和黎行舟各忙各的,不仅白天没什么时间见面,连晚上都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室。
好不容易有时间打个电话,也一会一会有事情要处理。
看了眼外面趁晚上那节课前去休息的学生,江煦走到小休息室,给黎行舟打电话。
那边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上课结束了?”
“没有,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江煦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着翘起边的报纸,“学长他男朋友来了,晚上的课我要帮他带。”
袁清和男友是异地恋,两人难得才见一面,这次来,说什么也不可能浪费时间。
再说了,袁清没有开口,但一下午都坐立难安的样子,明显很在乎。
所以他就主动帮袁清带一节课,之前袁清也帮了他不少的。
“上到几点的?我看看去接你。”黎行舟没有反对,“如果结不了你,你打车回去注意安全。”
听黎行舟的话,江煦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黎行舟会不高兴,还好没有。
心里的担忧落地,江煦语气也变得不一样,轻松了不少,“好,我答应你,注意安全,随时会给你发消息。”
“这几天项目事情比较多,全项目组都在加班,可能要持续半个月。”
“啊,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也挺忙的。”
江煦最后几个字说出来,带着点骄傲。
沉默了几秒,他听到黎行舟的低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那你加班到几点?”江煦抠着桌子问了句,等待黎行舟回答的那几秒,过得异常慢。
“大概要凌晨才回去,还不确定,现在有点小问题。”
“嗯。那你中途可以休息下,不要一直看电脑。”
“好。”
江煦握着手机,觉得隔着网络都能想象到黎行舟说话的神情,脸颊慢慢发烫,呼吸也变了调。
“叩叩。”
“江煦,有个学生来了。”
门外传来的声音一下惊醒江煦,连忙对电话那边说:“我先挂了,学生找我有事。”
“记得回家前和到家了都给我发个信息。”
“知道了。”
江煦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挂断电话之后心怦怦怦地跳,完全不受控制,深呼吸都不管用。
走到门口,见赵越还站着,江煦尽量镇定开口,“不是才下课没多久,怎么回来了?”
“噢,不是画室的学生,是一个高中生,看着十七八了吧,估计是想过来打听的。”
赵越耸耸肩,“在前面坐着呢,你去看看。”
高中生?还十七八。
江煦一头雾水,往画室门口走,才看到背影,他就认出来是谁。
“严妄?”
“江煦哥,真的是你啊,你在这里上课?”
严妄穿着校服,书包斜挎在身上,“我就知道肯定没有认错,我在学校打听了一圈,嘿嘿,终于找到你了。”
“那你进来坐?”江煦笑起来,“这会儿他们都下课,去吃晚饭了,画室里只有我跟赵越。”
“跟你我就不客气了。”严妄半点不客气的走进来,“对了,你怎么要上这么晚?”
“帮别人带几节课。”江煦解释完,从冰柜里拿了一冰水给严妄,“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上周五出的院,这个星期在补落下的课,烦死了,高三的作业多得跟中年男人的头皮屑一样。”
严妄说完,自己也抖了抖,“噫,我还是不这么形容了,有点恶心。”
江煦笑着没说话,但是发现了严妄身上的校服,就是附中的。
和上次在医院见到的是一样的。
“原来你是附中的学生呀,那考上江大的概率很大,之前在医院你还说得那么担心。”
江大附中是市重点,不仅生源强大,每年一本上线率基本在百分九十九,剩下那百分之一里,有提前批次,有出国留学,还有一部分差点上一本的。
江煦虽然不是附中的学生,是另一所差不多的市重点,但附中成绩怎么样是有目共睹。
“我真能考上?”
“能不能考上你心里应该知道,问我也没有用。”
江煦看严妄一下垮下来的脸,想了想说:“不过我觉得,你这么聪明,应该有机会,还剩下一年时间,不用那么紧张。”
不过附中都七月中了还没有放假吗?
估计是全市最晚的一批了。
聊到快八点,严妄被一通电话叫走,江煦也差不多要上下节课,没有注意到画室门口站着的人。
身量和严妄差不多,但要高一点。
晚上回家,和之前想的差不多,接近十二点。
一边给黎行舟发信息,一边往卧室走,书房往沙发上放,拿出第二天要用的资料,直接进了浴室。
睡觉前又给黎行舟发了条信息,才闭上眼睛拉好被子睡觉。
半夜不知道几点,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来,熟悉的吻落在额头,江煦翻了个身,等到人上床,自动靠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早上九点。
江煦睁开眼的时候,黎行舟还在睡,轻手轻脚下床,不想吵到他。
黎行舟感觉到江煦起床,但凌晨四点才回来,这会儿眼睛还睁不开,囫囵说了两句。
“早,路上小心。”
江煦被逗笑,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等收拾完出来,黎行舟已经睡过去。
带上门走出卧室,江煦在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餐桌上,用玻璃杯压着。
“我先去画室了,你醒来记得吃东西再去公司。江煦。”
轻轻关上门,留下一室安静。
——
颜慈一边伸手理着裙摆,一边走向厨房,“文姐,你东西装好了吗?我们准备出发了。”
后面李姨手里拿着今天刚送过来的新鲜荔枝,“夫人,我先把荔枝拿到车上去。”
“行,我一会儿就过来。”颜慈应了声,从文婶手里接过两个保温盒,“辛苦了,那我们走了,晚上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