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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关系 冰块儿 3530 2024-05-22 00:00:00

骆恺南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朝后视镜瞪了眼:“你俩没个轻重,肯定砸坏。”

他这么一说,詹子延也好奇了:“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嗯,以前得的奖状奖牌。”

詹子延记得高旭说过,骆恺南学生时期得过不少计算机方面的奖项。

但他没想到,骆恺南保存得这么好,甚至专门拿了个铁盒装,被赶出家门也带着,现在搬家也不忘带走。

看起来不像骆恺南会干的事。

乔怀清误解了他的意外之色,说:“很惊讶吧,詹老师?其实你别看这家伙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他还挺有天赋的,据说读大学的时候,是他们系的第一。”

骆恺南踩下油门,冷淡道:“都是以前了。”

乔怀清笑道:“对,现在就是个待业青年,混得很。詹老师,你以后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离他远点儿,当心被他带坏。”

骆恺南握着方向盘的手背浮起一道青筋:“我混吗?”

詹子延把这句威胁当成了提问,摇摇头,抱紧了手里的盒子,像是守护着珍贵的宝藏:“不混,你很好。”

骆恺南立刻心里舒坦了,也不计较了。

乔怀清还想损两句,詹子延回头,对着他和吴迪继续说:“你们都很好,一个会画画,一个会作曲,都是能赚钱的技能,却免费帮恺南做了三年游戏,不是人人都愿意无偿付出的。我不敢说好人一定有好报,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得偿所愿。”

“……”

“……”

乔怀清和吴迪的日常对话大多是插科打诨,偶尔认真说事儿都是关于游戏的,从没听过这么一本正经的夸奖,齐齐呆住。

然后不约而同地害羞了。

平时在群里一个比一个狂,都觉得自己是大艺术家、大作曲家,此刻一个赛一个地谦虚,摸着后脑勺嘿嘿憨笑:“过奖了詹老师。”

詹子延不笑的时候神色淡漠,让人感觉他似乎心情不好,可话音却是和煦的:“很羡慕你们,有理想,有才能,还有这么好的朋友。我很想融入你们,可惜……哎。”

他一声叹息,后座两人心都酸了,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当然可以,我们很欢迎!是不是,胖迪?”

“是啊是啊,我们还担心詹老师你嫌弃我们呢。我们仨都游手好闲的……”

“那是你们,我可是天天去上课的好学生,詹老师,我绝对是这车里跟你三观最合的。”

“得了吧,再吹我把你画那什么图的事告诉詹老师。”

“你找死啊?闭嘴啦。”

后座吵得鸡飞狗跳,詹子延只当他们年轻人健谈,全程安静听着,偶尔接两句话,温和得叫人没脾气。

车子抵达家楼下时,两位迷弟已经彻底成了拥趸。

骆恺南下车搬运最后一批行李,收到了群里的艾特:

艺术大师乔:「@Kent,你让位吧,今天起,詹老师就是我的神。」

天下无敌:「附议。」

骆恺南没回,设置了全群禁言。

紧接着又收到了乔怀清的私信:「难怪你藏着掖着那么久,自私的男人,想把詹老师占为己有?想得美!」

骆恺南这次回了,直接发了条语音:“你可以来抢试试。”

乔怀清对自己的体格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义愤填膺地骂:“你壮你了不起,剩下的都你来搬!胖迪,我们走!”

骆恺南满不在乎,一个人将剩下的行李搬上了楼。

詹子延本想留乔怀清和吴迪喝杯茶,结果发现,两人提前跑了。

楼下汽车的引擎声迅速远去,他纳闷地走到洗手间照镜子,心想,可能是我的表情太严肃了吧。

“子延!”

客厅里传来骆恺南的呼唤。

朋友前脚刚走,这就开始直呼其名了。

詹子延无奈地走出去:“什么事……”

骆恺南侧身站着,怀里抱着被吵醒后跑来一探究竟、结果被抓起来撸毛的小橘,抬起猫爪向他打招呼:“看,南南多欢迎我。”

小橘喵呜一声,像是在说“我才没有。”

此刻正值下午一点,午后的太阳缓缓从对面大楼的背后出现,照进了面积不大的客厅。

骆恺南的脸庞镀着一层金灿灿的光,怀里毛茸茸的小橘眯起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蜷起身子继续午睡,鲜亮的橙黄毛色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

詹子延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前所未有地柔软安定。

十五分钟,这是阳光每天光临他家的时长。

剩下的时间,无论四季,都同样地阴凉。

大多数人会用“温暖”这个词来形容家,可对他来说,温暖是偶尔的、短暂的,孤冷才是常态。

小橘的到来稍稍改变了情况,毕竟猫的体温比人高,抱着它,仿佛就能获得更长久的“温暖”。

然而动物终究无法与人交流,身体暖了,无人共情的心仍旧是一片苦寒之地,盼望着阳光的降临。

骆恺南不该是那束阳光。

但此时此刻,他的确成为了那束阳光。

甚至比阳光更暖、更热……更像是一把火。

很危险,却又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取暖。

让他住进来是正确的选择吗?詹子延忽然迟疑。

这似乎是一道会给生活带来翻天覆地改变的深奥哲学题。

第30章 后悔了

从下午一直忙活到傍晚,他们俩才整理好所有箱子。

詹子延已经快不记得,上回与另一个男人在家中独处这么久,是哪年哪月了。

沈皓这几年的周末很少在家陪他,晚上回家通常也是深夜,两个人几乎零交流。

这也是许多夫妻结婚多年后的常态,他自己的父母便是如此,沈皓没有隔三差五和他吵架就不错了,只要能平平淡淡、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他就很知足。

从没想过,还能与其他男人住到一起。

骆恺南收拾完行李、布置好客房,下楼扔了垃圾,回来重新拖了遍地,然后撑着拖把问:“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詹子延刚从厨房出来,木呆呆地看着光洁如新的地板,没想明白:“不是……你做什么家务啊,放着我来就行了。”

骆恺南弯腰仰头看他:“我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难道还要你伺候我?”

“没关系,我习惯做家务了,而且你是客人,哪儿有让客人做这些的?”

“那就改正习惯,别把我当成你的客人。”

詹子延困惑:“不当客人当什么?你要当我的主人吗?”

拖把往外一滑,骆恺南原本站得好端端的,突然平地趔趄了一下。

詹子延连忙上前去扶:“当心。”

骆恺南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站稳之后,手还不放,拇指指腹摩挲着脉搏处,仿佛在测量他的手腕粗细、要给他戴上什么东西似的。

詹子延觉得有点痒,抽了回去:“怎么了?”

“……没什么。”骆恺南低头看他,声音暗暗的,“把我当租客,助教,南南它哥……或者和你同居的男人就行。”

詹子延听见最后半句,心头一跳,尴尬道:“你乱说什么。”

骆恺南反问:“同居不是事实吗?”

詹教授平时一本正经、严肃高冷的形象深入人心,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学生敢调戏他。而在感情中,也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去开发他的另一面。

倒让骆恺南成了第一个将他调戏得面红耳赤的人。

但骆恺南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性格直爽而已。

“是事实,但你不能这么形容……哎,算了,不说这个了,去吃饭吧,我做好饭了。”

骆恺南干了半天的体力活,确实饿了,便暂时放过了他,去放好拖把,随他来到餐桌边。

他俩几乎每天结伴去食堂,詹子延对他的喜好一清二楚,骆恺南是纯肉食系,不爱吃蔬菜,与自己截然相反,所以晚餐做了两荤两素,既满足彼此口味,也营养搭配合理。

骆恺南却认为这非常不合理:“我们就两个人,你烧这么多菜干什么?”

詹子延:“我一直都是做这么多的。”

“一个人的时候也这样?”

“一个人的时候就懒得做了,在食堂随便吃点儿。”

骆恺南听明白了。

詹子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会做饭,两个人却习惯做这么多菜,那肯定是沈皓提了要求。

这个家里仍然留存着另一个人的痕迹。

他必须先抹除这些痕迹,才算真正占领了这块地盘,才能让詹子延彻底走出上一段感情。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做我们就去食堂吃。”骆恺南道,“你也可以教我做饭,我学会了以后,就由我来做。”

詹子延露出费解的表情,像是听了一个很新奇的提议,仿佛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还有这种选项。

不过他很快想通了原因:骆恺南大概认为自己是租客,却没付房租,所以想通过做家务来报答他。

挺有心的。

但骆恺南看起来实在不像乐意进厨房的男人,估计也就三分钟热度,过两天就会提议从学校食堂打包晚餐了。

总之不用太较真。

于是他随口答应:“好啊,我教你。”

没想到,这个判断居然错了。

接下来的一周,骆恺南言出必行。

不仅每晚毫无怨言地帮忙打下手,洗菜、切菜、准备葱姜蒜等,而且每件他交代下去的事,都完成得一丝不苟。

没事做的时候就站在一旁,观摩学习他做饭的步骤,一站就是半小时起步。

倒是詹子延先不好意思了,问:“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了?要不我们还是在食堂吃完回来吧。”

骆恺南闻言,稍稍弯腰——他太高了,卡在狭窄又逼仄的厨房内,施展不开身子,手撑着台面,重心压过来的时候,压迫感令人不自觉地退却。

詹子延顿感压力,身子后仰,靠在了冰箱上。

“不耽误,食堂菜油,家里做更健康。”骆恺南的声音在抽油烟机的隆隆声中,显得低沉粗重,“你不想和我一起做吗?”

锅里的菜冒出腾腾热气,烘得詹子延脸颊发烫,起雾的眼镜模糊了视线,他看出去一片朦胧,懵懵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想和你做的。”

“……”

骆恺南不知为何沉默了,喉结动了动,然后含糊地“嗯”了声,端起已装盘的菜,转身迅速离开了厨房。

詹子延站在原地出了会儿神,直到锅里的水烧开冒泡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句很有歧义的话。

顿时脸涨得通红,心跳飞快。

还教育别人呢……自己也乱说话。

又没做好榜样,哎。

这样的尴尬状况频出,一周后,詹子延开始有点儿后悔让骆恺南搬进来了。

作者感言

冰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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