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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赛车手保养指南 寒川歌 3314 2024-05-24 00:00:00

“不好说。”钟溯摇摇头,“回吧,先开回去。”

夏千沉没挪步子,指了指山坡下边,“那有个卖牛肉面的……我饿了。”

面摊老板长年累月在这儿都是做大货车司机的生意,难得见到年轻人。

“哪个是不要葱和香菜的呀?”老板娘问。

“他。”钟溯说,“谢谢。”

老板娘很热心,说面条免费续,还问他们是不是要出去旅游。

算是吧,只能这么顺着话去说,总不能说是练练家用车吧。而且再过几天,确实也要去「旅游」了。

而且这一整年都是旅游计划,北上、西行、南下、东征。

从前总在网络上能看到一些鸡汤「心灵和身体总得有一个在路上」,拉力赛团队一个都不落下,心灵、身体、事业,都在路上。

牛肉面很香,汤底浓郁,肉质细嫩。抬头是满天星斗,旁边是他们租来的二手车。

不难看出夏千沉是个从小被教养出好习惯的孩子,再饿吃东西也是慢条斯理,没有狼吞虎咽。

车租了两天,但发动机有异响,钟溯在返回城区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二手车老板,老板说明天再看。

返程开得就比较慢了,两个人都不太确定是车本来就有问题,还是被夏千沉开出了异响,这种事情不好判定。

“你还记得我家那条路吗?”钟溯问。

夏千沉嗯了声,漫不经心地问,“你回家?”

“不回。”钟溯说,“我家对面有个干洗店,你的衣服在那儿,刚好还给你,然后今晚住你家,明天去还车,老胡搞到宽的柏油胎了,还完车再去试新胎。方便吗?”

“好,方便。”夏千沉偷偷笑了一下。

钟溯去干洗店取衣服的时候,夏千沉降下车窗,望着干洗店。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昨天他借给钟溯穿的外套和裤子,应该就是昨天送来洗的,这年头不加钱,在干洗店能次日洗完拿到?

——这人莫不是为了合理来自己家住一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吧?

钟溯上车关门,把衣服放去后座,然后拉下安全带,“走吧。”

时间是晚上九点过五分,夏千沉已经在这里停车一分半,他耿直地看着钟溯。

钟溯察觉到他视线有些奇怪,遂问,“怎么了?走了,这有违停拍照,只能停三分钟。”

停车时间已经一分四十五秒。

夏千沉的目光耐人寻味,他说:“你在这儿一个月房租多少?”

“一千三。”钟溯说,“问这做什么?”

夏千沉接着说:“一千三给我,我家沙发租给你,意大利手工皮,六万买的,比我床还贵,你赚了。”

钟溯稍稍有点愣住,幽暗的车厢里只有车载中控屏幕的荧光,夏千沉还在等他的答复,已经停车两分十秒。

钟溯的喉结上下一滚,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车厢顶灯到时间熄灭了,钟溯吐出一个字来,“好。”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景燃是景燃,我是我。

从钟溯租下沙发的那天起,每天都在为大洪山拉力赛做准备。

二手车行的老板还算厚道,没有强行把发动机故障赖在他们身上,而是双方各承担一半车损。但其实夏千沉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为他觉得跟自己玩命霍霍肯定也有关系。

赛车手需要锻炼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来赛车手最基本的耐力,二来减轻赛车死重,也就是车手和领航员都不能太重。

夏千沉家小区临着A市的灰雀湖公园,为了那200米直攀到1300海拔的赛段,夏千沉和钟溯每天早晨去那儿围着公园跑步。

还未回暖,春寒料峭。

“也不用这么拼吧。”夏千沉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公里了啊?”

钟溯也没好到哪去,扶着旁边的护栏,掏出手机来看了眼APP,“快4公里。”

“再从这儿跑回家。”夏千沉站直起来,平复呼吸,“就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钟溯拍拍他肩,“走,你先上楼洗澡,我买点早餐,吃什么?”

“煎饼果子。”夏千沉说。

当初装修这个房子的时候,装修公司建议做两个卫生间,当时夏千沉也才二十岁,装修公司的人说,你以后结婚生子,两个卫生间肯定更方便。

彼时最大的梦想是「成为高达驾驶员」的夏千沉不屑一顾,表示什么结婚生子,那不在自己的人生计划内,他就要一个卫生间,一个大卫生间,有淋浴房有浴缸。

现下想想确实草率了,因为多了一个钟溯。

钟溯买好早餐回来的时候夏千沉刚刚洗好,钟溯可以进去洗。

但他得先去夏千沉的卧室——也就是那道屏风后面的空间里,去衣柜里拿自己的衣服。

搬过来后,夏千沉腾了一个柜子给他,但柜子无法移动,只能钟溯移动。

所以他每天平均要去两次夏千沉的卧室区域,这倒没什么,主要夏千沉这个屏风,它画的是火焰领主拉格纳罗斯。

门神似的,但钟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角色选得很好,因为拉格纳罗斯的台词是“为什么唤醒我——死吧,虫子!”

倒也确实很很适合放在卧室呢。

钟溯看着屏风,笑笑。

扑面而来的中二气息,那位中二少年在餐桌边一口口地咬着煎饼。

每天起床,体能、调校赛车、练车、回家。

玄关柜子上两个赛车头盔挨着放,和车队里许多合租的车手领航员组合一样,他们住在一起,更好地培养默契,互相信任,从生活上开始磨合。

这样默契的培养逐见成效。

比如在总部开会,夏千沉一个眼神,他就会意,若无其事地走去茶点区,佯装好奇地拿起小饼干巧克力,然后揣进兜里。如此反复,一次会议从总部顺了俩口袋小零食。

那是赛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在那之后的周末,他们坐上了前往张家界的高铁。

——

天门山,通天大道,10.77公里,99道弯。

从200米的海拔急剧升至1300米,曲道通天。

现在夏千沉需要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记路。

10.77公里的通天大道,只有驾驶员一个人,没有领航员,所以他要在赛前把通天大道的99道弯全部背下来。

高铁抵达目的地后,他们继续乘坐地铁去到酒店,然后向赛事方租车,当天下午去勘路。

通天大道并不是天然道路,是盘山公路,而且10.77公里的路很短,所以不需要领航员。独自驾驶的前提,就是路要熟。

第一遍上山,钟溯记路书,夏千沉熟悉路况。

然后下山。

再上山,由钟溯读路书报路,夏千沉继续熟悉路况。

下山。

以此重复数次,直到暮色四合。

通天大道距离城区很近,大家在山下很紧张地等着夏千沉的反馈,夏千沉下了车,表情严肃,眼神凝重。

“怎么样?”娜娜问。

钟溯的神色也不太乐观,他见夏千沉不说话,总不好冷落着娜娜,“我们勘路试跑的时候,碰见PEM车队的车手,我们就聊了几句。聊到轮胎的时候,他们说……宽柏油胎明天可能不太行,会被甩速度。”

娜娜立刻回头,和大工老胡交换了一个眼神。

钟溯接着说:“就是说……他们也想到了宽柏油胎,而且他们来得比较早,他们说,这次欧洲车队就是玩命来的,德国车队全是竞速的场地胎。”

夏千沉摘掉手套,“老胡,明天赛前换场地胎。”

钟溯接住他的手套,想说什么,咽回去了。

气氛有些微妙,娜娜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夏千沉走在前面,娜娜就拽住了钟溯。

娜娜:“吵架啦?”

钟溯:“嗯。”

娜娜:“啧,为轮胎的事儿?”

钟溯:“我觉得拉力胎更好,他更熟悉拉力胎,原厂车他开得少,配合熟悉的拉力胎更稳妥。”

娜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最开始是场地车手,跑圈速赛出身,他以前在德国跑圈速赛的时候,甚至不是改装赛车,是原厂超跑。”

“这我知道,但……”钟溯咬咬牙,“我不想他在赛道上出意外。”

“那是赛道啊,赛道就是会有意外啊。”娜娜不以为然。

这个道理钟溯当然明白,钟溯跑了那么多年拉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钟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想他在赛道上出意外。

非常不专业,且不可理喻的一句话。

但他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夏千沉受伤。

很快,钟溯被自己后半截想法吓到,脚步顿下。

夜幕笼罩下的山脚,维修队十多个人一起走去维修车,钟溯望着人群最前面的夏千沉的背影。

身材颀长的青年在路灯下拖出漂亮的影子,钟溯站在原地,有一种这个瞬间夏千沉在远离他的感觉。

然后那青年回头了,即使在闹脾气,但他还是回头了,说:“你发什么呆啊。”

钟溯跟上去,搂了搂夏千沉,小声哄他,“别气,回去教你背路书。”

“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夏千沉说一半收声了,“没什么,教我背书吧。”

翌日早。

夏千沉有着较为良好的中二少年修养,一夜过后元气满满。

赛事主办方的安全车带路,参赛的21辆车排队跟在安全车后面,目的是熟悉路况和暖胎。

通天大道竞速赛日,钟溯不能上车,他只能在通话器里和夏千沉说话。

天门山非常美。

苍翠繁茂,盘山公路如同缠绕在山体的白玉臂钏。

这是几个月来,钟溯第一次没有和他上赛道。

作者感言

寒川歌

寒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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