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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温言蹙着眉头,不知传话这点小事为何一定让他去。

可等他跟着何大管家去了酒楼,进了包间,才发现何老爷嘴中的特殊客户他也认识。

薛阎罗一改上次的邋遢形象,一身规整的藏青色长袍马褂,眼瞧着那一脸的络腮胡也经过一番细心修剪。

“怎么是你?”

何温言却未因薛霖这次的用心装扮而给好脸色。

反倒是薛霖被他问得一愣:“不是你接了我的请帖?”

闻言,何温言脸色更臭了,一听便知是他爹骗自己来赴的约。

“我爹只跟我说有个客户,让我来带句话。”

薛霖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是未来丈人在其中帮了忙,忙替岳父说话:“上回,我的确拜托何老爷订了一批货物。”

准确的说,是拜托何老爷走私了一批设备。

何温言摆着臭脸,点点头:“我爹让我带话,那批货物已经办成了。既然话已带到,我就先走了。”

“别,”薛霖一手擒住他的手腕,抓得他有些疼。“菜早已经点好了,阿言不如坐下吃完再走。”

“薛老板还是叫在下「何温言」吧。”

何大少爷拽下手腕上将自己抓疼的大手,眼圈微红,看薛霖的眼神却带了几分冷冽。

“何某早从坊间听闻薛老板已有意中人,想来我们二人还是不要往来才好。”

何温言整了整被抓皱的衣袖,作势要起身离开。

“那些不过是外人的风言风语,并不是真实的。”

薛阎罗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要为自个儿的桃色绯闻辩解。

可何温言却不信,愈发瞧不上眼前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大男人:“薛老板若没做过,旁人怎么会无中生事?”

“昨日,我还在医馆见着薛老板的心上人,他体弱多病。若是我是薛老板,且不说明媒正娶,可至少要将人从那种地界赎出来,派人细心照顾。”

五大三粗的薛阎罗一时间被人训斥得哑口无言,可茗兰身份一事实在不便于旁人说起,但若是不解释,只怕自个儿这辈子都要打光棍咯。

过了许久,这人才缓缓开口:“茗兰,他同我一样祖籍鲁省,曾是我家邻居。”

何温言也不知他俩竟有这层关系。

“当年北方灾荒,我们两家一同逃难。我爹娘半路上病亡,我则跟着祖母逃难南下,而他则是被他爹和哥哥卖到了妓院抵债。就此,我们两人便再未见过面。”

“直到后来,我到了金宁城成了土匪,茗兰所在的妓院因北方战乱南迁,机缘巧合下两人才遇见。”

“我与茗兰仅是故交而已。”

忆起往事,薛霖的语气平淡,自斟一杯酒饮下。

患难后,他乡遇故人。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又将曾经的伤疤再次揭开。

何温言生在金宁何家,自小被何父何母娇生惯养,没受过多少苦。虽知这世道混乱,可身边从未有人遭遇磨难。

何大少爷一时间有些愧疚,却又不知说什么安慰薛霖,慌忙间举起一盏酒杯,自责道:“是我偏听偏信他人误会薛老板,还望薛老板原谅。这杯酒敬老板。”

说罢何温言一饮而尽,许是喝得太急,酒水呛鼻,小脸蹴地皱成一团,倒是把薛霖逗笑了。

“慢点喝,这酒有些烈,喝急了容易上头。”

薛老板替何大少爷拍了拍后背,顺一顺。

何温言不常喝酒,每逢佳节也只是小酌甜酒,从未沾过烈酒。

今天才饮下一小杯,就觉得白酒在舌尖辣开,酒气熏上了颅腔,不敢再饮下第二杯了。

“在下酒量不佳,让薛老板见笑了。”

薛霖自然不会笑话他,为他倒了杯茶,让他缓缓。

正在这时,小二敲响了包间的房门,上齐了菜。

许是解开了误会,两人间的氛围反倒是比上次西餐厅时好些。

等到两人用完了饭,何温言便招来店小二结账。

薛霖正要掏出自己的腰包,便被何温言拦下:“这一顿怎么能又是薛老板请呢?”

何大少爷笑道,笑容中尽是狡黠。

薛霖傻愣愣地看着他,眼前的娇少爷充满了灵动,倒是更吸引人了。

“好歹,我们何家算是金宁城首富。这一顿就记在何大老爷身上吧。”

说罢,何大少爷挥挥手让店小二去找门外的何大管家结账。

既然老子能坑儿子,儿子自然也能坑老子咯。

作者有话说:

被爹坑的何少爷:我也要坑爹!

傻乎乎的薛老板:对!媳妇你说的都对!嘿嘿!

 

 

第23章 

门外的何大管家被店小二截住了,他没想过跟着大少爷出来还要他来支付饭钱,身上便没带多少大洋。

结果摸遍了全身上下的银两,都没能将这顿饭钱填上。

一转眼,就看自家大少爷同薛老板说笑着走出了包间。

“大管家,怎么了?”何温言瞧着他面露焦急。

何大瞧了眼一旁的薛老板,才低声道:“大少爷,小的银子没带够。”

“那便报我爹的名字,让酒楼老板看在他那张老脸上,先欠下这顿饭钱。”

何温言倒是不怕丢脸,准确得说是丢自家亲爹的脸。

于是,何大管家照着吩咐向酒楼掌柜报了何老爷的大名,赊下了这顿饭。

大管家也有些尴尬,想着这笔钱还要回府找老爷报账,才能将这笔账抵上。

回府的路上,何温言和大管家叫了辆黄包车,可薛霖却偏要骑着黑色大马在一旁跟着,引得路上行人和街边摊贩都偷偷打量。

薛阎罗就在身旁,黄包车夫拉着车不知该快该慢,一张脸憋得铁青。

还是何温言发现车夫脸色不对,连忙对薛霖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也不知何大少爷下次何时才会再收薛某的请帖,我倒不如现在多看几眼,免得隔着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阿言。”薛霖理直气壮。

何温言自然知道薛霖派人送了多少回请帖,可都让他使唤下人打发了去。

“你若要找我,便直接去我家的医馆。不用差人去我家送请帖了。”何温言瞥了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薛霖,压低了声音:“不过,若是没事,就别来找我了。”

薛霖见他答应了,这才满意。

浓密的胡须掩住了笑颜,双眸却止不住地微弯,暴露了这人的笑意,被黄包车上的何温言瞧个正着。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傻样。

何大少爷一边腹诽,却没发现自个儿的耳根羞红一片,连带着双颊也染上红霞。

“你赶紧回去吧。”何温言挥手让他感觉离开,一马一车并排走会挡着路。

“那我先走了,下回见。”

薛霖调转马头,马鞭扬起,响起一串马蹄声,

何温言转头看去,只看见一抹藏青色的背影渐行渐远,再回头黄包车已经快到何府了。

“大少爷……”

“怎么了?”

何大管家眼瞧着大少爷同薛阎罗「眉来眼去」,摸了摸自个儿的兜,尴尬地笑了笑。

“大少爷,这车钱……”

何温言自然有数:“这点车钱,我来给吧。”

“欸,麻烦少爷了。”

——

等下了车,回了府,何大少爷正要去书房找何老爷麻烦,就被何夫人告知爹有事已经出门去商会了。

“我看,爹哪里是有事出去,不过是做了亏心事躲着我罢了。”

何夫人看着儿子没好气地抱怨自己的老爹,笑着劝道:“好啦,好啦。你爹就这德性。快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何夫人递过一张请帖。

何温言接过一瞧,竟是自己舅舅派人送来,邀他去做客的。

“你舅舅知道你回了国,就让人请你去簌州玩。正好端午佳节也快到了,太湖上年年有龙舟比赛,可热闹了。”

何夫人的娘家就在簌州,父亲曾是簌州府的学政,专管学校与科举事务。学官一职虽受读书人敬仰,却又是一清水衙门,捞不到多少油水。更遑论清末时废除了科举选士制度,学政这一官职也名存实亡了。

如今何温言的外祖父也上了年纪,赋闲家中。

何夫人的哥哥,何温言的舅舅倒是没有官职,平日里管着家中的几家铺面。

“小时候,你外祖父和舅舅最疼你了,恨不得将你抱去做自家的孩子。”何夫人看着请帖说笑道,“我也有几年没回娘家了,正好这次陪你回去看看。”

说罢,何夫人便让傅妈替她整理行李。

“娘不同爹说一声?”

“他还能反对不成?”何夫人笑着挑了挑细眉。

于是,何老爷一回到家就收到了何大管家的报账和自家夫人要回娘家的消息。

报账的事情他倒是不在意,挥了挥手,让大管家去找账房取银子,自个儿转头去找何夫人了。

何夫人这时正同傅妈整理出行的包袱,将一件件时下的衣裳叠好装入布袋中。

“夫人。”何老爷推开房门,忙唤道。

眼瞧着妻子在整理衣物,他赶紧抢过来。

“为何闹得要回娘家?可是谁欺负你了?为夫给你出气!”

何夫人看着被夺走的衣服,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傻相公,又将衣物拿了回来,继续埋头整理。

“只是多年没回娘家,想回去看看罢了。”

“那我和夫人一同去簌州见见岳父。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如何了?”

何夫人抬眸看了眼何老爷,笑道:“有言儿跟着我去就成。况且,我爹他老人家想见的是你的宝贝儿子,才不是你这傻楞子呢。”

说着这话,夫妻二人的思绪又飘回了从前。

想当年何老爷还没起家,只是一个经商的穷小子。走商簌州时,偶然间遇见待字闺中的何夫人,只一眼他便相中了眼前的女子。

情窦初开的傻小子花了重金,请了当地最有名的媒人去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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