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灯光昏暗,几个人还没看清他的证件,肖智赟就收了回去。
不过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时候,哪怕肖智赟手里拿的是一块砖头说是证件,他们也会相信的,此刻正是药性发作的时候。
于是,几个人刚才嚣张的气焰立刻消了下去,脸上露出极度害怕的表情。
屋子里的香味仍然很浓,几个鬼用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屋子里昏暗的光亮。
难怪他和安灿阳刚才在楼下并没有发觉这儿有亮光,否则第一时间往这里奔上来。
“抱头,去墙角边蹲下。”肖智赟厉声呵斥。
几个人老老实实抱头去墙角边一排蹲下,安灿阳数了数,一共五个,其中一个黄蓝头发的他认出来了,是那晚他揍蝎子的时候,在旁边没少挨他拳头的狗弟,黄蓝似乎也认出安灿阳了,他的眼光躲躲闪闪地看安灿阳,显然那晚被打怕了。
“你们今晚聚众磕药,等会跟我回去录口供。”肖智赟装模作样地拿手机拍起了桌子上的磕药工具。
“没有啊!我们没有磕药啊,你饶了我们吧。”几个哭丧着脸鬼哭狼嚎道,“我们在吸烟。”
“对对对,我们是在吸一种烟。”
安灿阳抱着手冷冷打量这群鬼,肖智赟冷笑道:“磕没磕药回去做个尿检不就知道了,只要我一个电话,我们的人等会就到。”
“啊!饶了我们吧,求求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嘛,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条件。”肖智赟皮笑肉不笑。
“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黄蓝赶紧说道。
“我们问你们什么话,你们可要老老实实回答。”
“好好好!”
“你们嘛,也就是几个不值钱的小喽喽,抓你们回去还浪费我们的警力,我们可是要先抓主谋的,说吧,你们老大蝎子在哪里?”
“啊?这……”几个鬼面面相觑,黄蓝哭丧着脸说道:“不满警察叔叔说,我们几个小弟也是好长时间没见到我们老大了。”
“放屁!”肖智赟厉声呵道:“你们几个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会不晓得他在哪里?”
黄蓝继续哭丧着说:“是真的,我们上次被霍雷赶回来,就一直窝在这里,我们老大找了龙哥几次,龙哥都不料我们,过了几天,我们蝎子老大就突然不见了,也没给我们交待,然后你们就封楼了,我们就知道出事了。”
黄蓝神神叨叨说了一大堆废话,肖智赟正在判断这段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封了楼你们还敢进来?”
“不是,那什么什么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黄蓝一个人开口,其他几个人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嗤……”肖智赟嗤笑,“还懂这个?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们有下门钥匙,台球室旁有一个小门。”
“看来我们封得不够仔细。”
“不是,那门平常也看不出来是个门。”
“哦?那这栋楼上还有其他看不出是房间的房间吗?你们老大会不会躲在里面?”
“不不不,没有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老大蝎子在哪里?”
“真……真的不知道啊!”
其他几个也跟着嚎叫:“我们确实不知道啊!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们啊!”
“我们公安不是吃素的,很快就会找到你们老大,如果让我们知道了你们现在在帮他隐瞒窝藏处,那你们就是犯了包庇罪,他是杀人犯,包庇杀人犯够你们判个十年八年的了。”肖智赟威胁道。
“不……不敢……我们我们确实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黄蓝带头磕头嚎叫起来。
这是一群没有魔头的孤魂野鬼,也只是药瘾犯了,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肖智赟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了,“好!记住你们今天讲的话,我都录音了,到时候别不承认。”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好,如果他回来,你们必须第一时间联系我。”肖智赟报了公安局的电话。
半天没有出声不安灿阳说道:“还有我,”他对着黄蓝,“把你手机给我。”
黄蓝战战兢兢把手机递给安灿阳,安灿阳用他的手机打了一个在自己手机上。
回去路上,安灿阳问:“赟儿表哥,他们几个说的是真的吗?”
“有可能是真的,蝎子肯定知道我们会找他的狗弟的,所以他的行踪连他的狗弟们都没有透露。”
“那现在怎么办?”
“别慌,阳儿,总有漏洞的,他要出逃,手里的现金肯定是不够的,我们只有耐心等。”
安灿阳点点头,随后他们去了海天使会所的酒吧,赫连弦月见他们来了,赶紧招待,自作主张给他们拿了度数很低的果酒。
“我等下开车,就不喝了。”肖智赟说道。
安灿阳点点头,自己倒酒喝。
肖智赟四处打量,很快他就发现了几个与众不同的“服务员。”
“看来龙腾辉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嗯?”
“看见那几个服务员了吗?”
“嗯!”
“我估计是龙腾辉派来的保镖。”
“保镖?”
“看他们的身形和眼神。”
“哦!是怕场子有人喝醉了闹事吧?”
“也有可能,以前有吗?”
“没有。”
“这就对了,按理说他不应该怕蝎子啊,至少蝎子不敢明目张胆出现在公共场合,他怕什么呢?”
安灿阳酸酸来了一句:“怕他找我家小月亮报复。”
第94章 采采被绑架了
“难怪,”肖智赟喝了一口饮料。
“难怪什么?”安灿阳喝的是果酒。
“这就是前段时间他拒绝你的原因了,龙腾辉一定拿什么威胁他了。”
“嗯!我还误会了我家小月亮,他是真爱我的。”安灿阳得意地喝了一口酒,“我真幸福!我一定要好好保护我的小月亮。”
肖智赟笑笑, 他是真的羡慕了,“但是, 阳儿,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怕他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嗯!我会小心的, 你也注意点。”
“嗯。”
……
第二天一早,安灿阳打了一场篮球赛后就消失了, 他联系了黄蓝在一个偏僻的小饭馆见面。
安灿阳从自己背着的一个单肩包里掏出一大摞大钞来,晃了晃, 然后说道:“真的不知道蝎子在哪里?”
黄蓝眼睛立刻露出贪婪的光, 却叫苦连天,“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真不知道?”安灿阳幽幽问道:“你是不是怕找到蝎子后, 你也要被抓进去?放心,你不是主谋, 如果你主动把他找到去投案自首, 你不会坐牢的。”
“我才不怕呢!他们杀人的时候我又不在场。”黄蓝骄傲说道。
“你不在场?”
“不在啊!那天他们去要账,恰好我肠胃感冒, 吃东西拉坏了肚子, 就没有跟着去, 老天啊!谢谢你。”
“哦!但是你跟着他没少干坏事吧?等公安抓到他, 他肯定会把你们都卖了的, 他要判个死刑的话, 你们也得七八年跑不脱的,所以你还不如找到他,主动立功赎罪,我再好好帮你说说,你肯定不会坐牢的。”
安灿阳的话让黄蓝瑟瑟发抖,冷汗直冒,“啊?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可惜了,”安灿阳把钱收回包包里,“我再去问问他其他的小弟。”站起来欲走。
“等等,”黄蓝慌忙喊住,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尤其是他们这种本来就是为了钱而活命的人,再说刚才安灿阳那番话真的把他吓到了,他可不想坐牢,“你等一下,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去找,我会去找,我去找不行吗。”
安灿阳又坐回来,他从包里拿出三摞大钞说道:“这里是三万,你先拿去,你想办法找到他,这包里所有的钱都是你的。”
黄蓝一把揽过钱来,迅速装回自己兜里,站起身来就走,“我这就去找。”
“等等,你准备去哪里找?我怎么能相信你可以找到他?我这个钱嘛,我不怕送不出去。”
“我猜他和那天在场的几个小弟正在哪里筹划去什么地方要一大笔钱,然后准备出逃翡翠国。”
听到这里,安灿阳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
“我们有次磕药时候,他们吸嗨了的时候好像说过,说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了,他们就想办法搞上一大笔钱逃往翡翠国。”
不知怎地,听到这些,安灿阳的心越来越慌,“那他们现在有可能在哪里?”
“西城郊区有个废弃的啤酒厂,我估计他们有可能在哪里。”
“带我去。”
“不一定啊!他们不一定在哪里。”
“现在去看,看看再说。”
“就我们两人啊?再多带几个人吧。”
“先去看了再说。”
“那也得吃了饭再说啊!我肚子还饿着呢。”
“吃什么吃?给我赶快走。”
安灿阳从车里找到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面包丟给了黄蓝,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到黄蓝说的那个地方,把车停好,两人步行。
难怪这个啤酒厂要废弃了,啤酒厂后面的山坡是一大片坟山,“你以前来过这里?”安灿阳问。
“来过,我们有个兄弟家里就是这个啤酒厂的,严打的时候,我们都躲在麦芽车间房里这里磕药。”
走在前面的安灿阳回过头来厌恶地看了一眼黄蓝,这都是些什么样的社会渣子啊!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袋里装了多少水,倒出来都可以把他们自己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