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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日落 血河 3348 2024-05-24 00:00:00

他还以为余霆还要揍他,嘴一张就要嚎啕大哭,余霆一个眼神就将他的惊叫活活塞回肚子里。

小霸王一张脸黢黑,惊恐地瞪着余霆,大张着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余霆:“项链给我。”

黎纵的项链从男孩的领口里露出了一截链子。

那是黎纵贴身带着的东西,竟这个小崽子开口要他就把它送人了。

“呜呜呜呜呜……给……”

余霆攥着项链阔步离去,踩着漫天的雨声消失了在雨幕里。

直到余霆走远,小霸王才哇地一声坐在地上:“欺负小孩儿啦!欺负小孩儿啦!哇啊啊啊!!”

……

村子很小,卫生院很小,很安静,几乎没有病人。

余霆在一楼缴费窗口询问了一下,然后径直冲上了三楼,推着清洁车的工人看着刚拖好的地,又被踩出了一连串湿答答的水印,心中莫名唏嘘。

余霆冲上三楼,一个拐角就撞见黎纵从问诊室里走出来,一个闪身又躲回拐角里了。

“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谢谢医生。”黎纵的声音从看不见的地方清晰地传来,随即是一阵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这一刻,余霆悬了很久的心随着门板的余音一点点落下,那些所有的担心、不安、焦虑都在一瞬间如柱塌方。

他沉沉地闭上眼,紧绷的情绪一旦松懈下来,身心仿佛只剩下了不堪重负的疲惫。

余霆读过很多书,书上说“牵挂”是人和人之间的挂念,心和心之间感应,以及默默无声的眷恋,可没人告诉他牵挂会让人这么心惊胆战,这么手足无措。

为什么,他不该有这种情感,他怎么会对谁有这种感情,为什么是对黎纵……

黎纵:“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余霆浑身一震,不知为何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走。

他转身就往楼道里钻,身后的脚步声就像索命的鼓点,逼得他狼狈地躲进了楼道口的防火门后面。黎纵的脚步声从他面前飞快地闪过,钻进了下方楼梯口。

余霆那幅一贯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的皮囊在摇摇欲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他觉得太无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黎纵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说不出任何关心的话。

他的心脏撞击着胸腔,嵌进肉里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抑制不住地发颤。

黎纵的脚步声已经彻底听不见,不知过了多久,烧燎原般地茫然才稍稍褪去一些。

他在干什么?

他到底在干什么?

黎纵始终还在沸水塘,他们肯定会见面,黎纵迟早会问他,问他为什么来医院,问他为什么躲……

……到时候该怎么回答?

短暂跳闸的感官慢慢恢复,雨水蚀骨倾肤的冰寒钻进他血管,顺着血液流淌,艰难地在他苍白的皮肉下重塑那一层属于他的、冷冷的霜,封印住了他险些脱壳而出的理智。

过了半刻,他才小心翼翼推开隔热门,从门背后走出来。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折返回来,以他根本来不及躲避的速度。

“余霆!”

黎纵根本没有追着跑远,余霆浑身都在滴水,黎纵追到一半发现地板上根本没有脚印。

余霆背对着楼梯下方的人,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怨恨起黎纵来。

这个男人总是把他逼得那么紧,让他避无可避。

黎纵散步迈上阶梯,一把扳过余霆的肩,眉心一拧:“怎么湿成这样?”他探了一下余霆的额头,“没烧,跟我走。”

余霆又挣扎过一下,黎纵几乎是强硬地拽着他上了五楼,进了一间空荡荡的病房。

黎纵的行李包就放在窗边的床头柜上,他翻出了干燥的衣物和毛巾,又想着余霆被淋成这样,估计内裤也是湿的,就拿出了一条干净的内裤一起扔在床上:“先把衣服换了。”

余霆冷着脸垂眸:“不用,我自己带了。”

他说着就要走,黎纵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把他塞进了床和墙的过道里,拉上了床与床之间的白布门帘:“让你再淋着雨回陈家?”

“………”

“全部换了,我只给你三分钟,否则我进来帮你换。”黎纵重重咬了一下全部两个字,然后退到了帘子外面。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入正题了,就算放病假也必须给黎队安排工作,能者必须多劳。

 

 

第38章 大悲咒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三分钟就三分钟。

黎纵看了一眼表,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等。余霆站在窗边,裤子刚穿到一半,帘子“唰”地一下就被拉开了。

余霆对黎纵的忽然闯入有些猝不及防,一下慌了手脚,重心一偏,左脚踩上了裤脚,右脚踩进了裤筒里,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地跳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站稳,裤子也掉到了脚踝处。

黎纵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余霆的腰,手不偏不倚地插进了衬衣底下,摸到了那层精炼而紧实的腹肌。

黎纵忽然想起张宝艳说俞枫右腿大腿根内侧有一块青记。

可余霆的腿根被平角裤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

余霆的腿很好看,腿型修长,裹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微微运劲时线条十分流畅诱人。

黎纵抱着余霆的腰稳住他的重心,落下去的视线一时移不开。

从雪白的脚踝上移,一直落到男人的阳刚轮廓上。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内裤下包裹的痕迹格外雄壮和明显,黎纵没节操地一笑:“雄鹰啊。”

余霆一把推开了他,黎纵跌坐在床边,两次撑在身后微微后仰:“你慌什么?看看又不会看没了。”

余霆脸色一沉:“你怎么像个流氓?”

黎纵一挑眉:“流氓也是对你的。”

余霆熟练地在运动裤的裤头上打了一个渔夫结,闷着脸不说话。黎纵的衣服确实有点大,袖子也长了一截。

黎纵:“生气了?”

余霆听而不闻,把袖口整整齐齐地挽起来。

黎纵继续逗他:“这样吧,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也给你看我的,这样公平一点。”

他说着就把手搭在了皮带扣上。

余霆立刻:“不用了。”

“真的不用?”黎纵笑笑地看着他,“我的比你的好看,你确定不看?”

好看??

余霆看向他:“……”

黎纵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僵了。

余霆这个人跟别人不同,他无论是突然皱眉、叹气、骂人都不是生气的表现,他真的要生气之前就是这幅表情,阴沉沉,冷冰冰,面无表情地眼睛一眨不眨。

黎纵僵着脸看了余霆半晌,忽然一脸牙疼,几乎就要撒起娇来:“你这人怎么这么难哄啊。”

“…………”

余霆无语。

他终于明白警训为什么规定不能搞办公室恋情,因为如果你的直属上司跟你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就要随时承受他的胡搅蛮缠和性骚扰。

余霆直接绕开了所有不正经的话题:“你不是走了吗?”  ???黎纵一脸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

他确实没说过,他只是收拾行李开车离开了陈家,又没说过自己要去哪儿。

咦?

黎纵狐疑地盯着余霆的脸——这家伙不会是在担心他吧?

神色飘忽,眼神闪烁。

肯定是担心!不然以余霆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冒这么大雨天在外面瞎逛,把自己弄得跟尼加尔湖畔的海棠花似的。

他想招谁心疼呢?

这家伙昨天晚上嘴不挺厉害的么,怎么睡一觉起来原地顿悟了?

黎纵看余霆的眼神逐渐变了味儿,余霆实在有些接不住他的秋波,只好垂下眼:“你不是跟圆圆说你不想留下来碍眼吗?”

黎纵偏着脑袋去找余霆的眼神:“你觉得我碍眼?”

“我……”余霆犹豫道,“不…也不是,我只是……”

黎纵赶紧:“只是什么?”

他本来就说不出口,被黎纵这么看着更说不出来了,别过头去:“没什么。”

黎纵噢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裤腿:“怎么?你以为你说几句狠话就能把我轰走?你以为我会,哦,余霆拒绝我了,他嫌我烦,嫌我贱,那就这么着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上哪儿找不着对象,何必守着棵独苗受窝囊气?是这样吗?”

余霆保持着别过头去的姿势,动了动眼珠,看向黎纵:“…………”

“你也太小看我了。”黎纵一本正经,“经过彻夜反思,我就你昨晚对我提出的不满做了深刻检讨,你说得有道理,我确实不该太妨碍你,我最近大概受荷尔蒙和胃痛的影响,情绪化现象有点严重,我向你道歉,为表诚意,我决定从陈家搬出来,我不逼你。”

黎纵连说带比划,认真得就像在开一场专案大会,把余霆唬得一愣一木的。

……搬出来?

原来黎纵半夜离开陈家不是要回綝州,只是想搬出来??

黎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怕我半夜又爬到你床上,可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跟自己馋的人同住一间小屋,耐不住求偶的天性一时精 虫上脑也很正常,所以我直觉搬走,远离诱惑。”

余霆就看着他检讨,看他究竟能说出多少倒正经不流氓的话。

黎纵嘴上说远离诱惑,实际上,哼!

远离个屁!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余霆去跟那个青头小伙子挤一屋吧?

他一想到余霆为了躲他居然跑到别的男人床上,他就气得胃痛。怎么说那个小蔡也是年期气盛、精力充沛的大小伙子,余霆又这么招人,万一那小混蛋哪天没忍住兽性大发怎么办。

所以黎纵就算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他也忍痛搬出来了,还是连夜打包的行李,就为了赶紧给余霆腾个清净地儿。

作者感言

血河

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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