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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版封寝日记 不执灯 3366 2024-05-24 00:00:00

    老妈那边一通翻箱倒柜:“你高三的教材都不要了吧?哎哟这个课外书一页都没有写哦,回头问问我同事有没有孩子送他们吧?”

    应该说的是他以前买过的练习题,宋和初说:“你都送人吧,也卖不了多少钱。”

    常岸的目光更加犀利。

    宋和初背对着他,一时间没弄明白这股敌意从何而来。

    “你这个书架拆了带走吧?但是我看这几个升降腿不灵光了。”

    宋和初说:“有几个能升,把能升的带走,回去我处理,剩下的卖了吧。”

    身后时有时无的注视像是在嫌他打电话聒噪,宋和初实在别扭,起身去了阳台。

    一通电话结束,回屋里再见到常岸,对方已经不再与他有目光交流,只是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冷淡。

    宋和初懒得琢磨别人的心思,也没有再主动挑起话头。

    从今夜起,他在常岸的心目中变成了一个家里养了小动物却随意丢弃的、只留能生崽的冷漠无情之人。

    常岸倒不至于因为这种自我脑补出来的事情而讨厌一个人,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气场不和太明显,只要一对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嫌弃。

    他看出来宋和初也不想主动找事儿,便秉持着少管别人闲事的原则,有意无意地避开需要单独社交的场合。

    直到军训后的那天下午。

    军训的结业汇演在中午就结束,陶灵和钱原跟着朋友出校去吃饭逛街。

    常岸回到寝室时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一转眼却看到阳台门紧闭,有声音从门缝漏出来。

    他站到门边向外看,是宋和初在打电话。

    常岸犹豫一下,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却听到宋和初情绪激动地骂了几句话。

    “我妈从姥姥那里只拿了三百块钱,是上礼拜她带姥姥去看病的挂号费和药钱,多的一分没拿,就连从医保里走的部分都没要,”宋和初厉声道,“你儿子怎么样是你家的事,姥姥没义务养着你一个人吧?”

    看样子在上演家庭伦理大戏,没意思。

    常岸把洗好的军训服团成一团,准备顺着新生群发的地址过去把衣服捐掉。

    他刚蹲下身打开柜子,就听到宋和初在外面怒声说:“是,没错,这跟你有关系吗?我搞你儿子了?”

    常岸的动作顿了顿。

    “你去吧,告诉他们,告诉所有人我是同性恋,他孙子永远不可能给他传宗接代了,钱都是你的,有胆子你就去!”

    然后是掷地有声的一句:“你不敢,没胆子,你一辈子都是怂货。”

    再之后确实掷地有声了,他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摔了个稀碎,说不定是宋和初的手机。

    常岸暗道不妙,当机立断就要站起来冲出门,但还是慢了一步。

    宋和初直接拉开了阳台门,门“啪”一声晃了两下简直快要碎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安静下来的宿舍里流动着无处可逃的尴尬。

    看清了宋和初脸上没有熄灭的愤怒和重新燃起的烦躁,常岸也不自觉皱起眉头:“就听了个尾巴,你那么大声,想听不见也难。”

    宋和初没有方才听起来的那样恶狠且天地不怕,他喘得很急促,看来也被气得够呛。

    面对常岸这个不速之客,宋和初什么也没说,只是脚一勾把阳台门又拍了回去,转过身倚在阳台栏杆上缓神。

    常岸本以为他会叮嘱一句“别说出去”,但瞧着他发抖的肩膀,大概是已经被那通电话气到说不出来话了。

    想想也能够理解,被亲人拿性取向威胁,换作是他能直接动手。

    从宋和初的寥寥几句中,差不多能勾勒出一个故事背景,也就是非常俗套的情节,家里重男轻女,打电话的舅舅底气足,宋和初的妈妈只能靠自己的儿子拿话语权。

    让人厌烦的家长里短。

    常岸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但总归是误打误撞听到了人家的秘密,再装得若无其事也不可能当作真的没发生过。

    他意识到这将成为他们关系的转点。

    从前还能演得表面和和气气,把厌烦只留在心里,经此导火索点燃炸药桶,只怕会演都不演,把关系僵硬摆在明面上了。

    ……天地可鉴,他只是个恰好路过的倒霉路人而已。

 

 

第17章 原来

    宋和初被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吵醒,梦里身穿荧光球衫打篮球的常岸从他的眼前消失,梦境戛然而止。

    他躺在床上迷糊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场感冒来得快去得快,睡醒一觉后呼吸还算顺畅,身上也不再泛疼。

    门外的动静很大,他闭眼歇了歇才按亮手机屏,此时是早上的五点十分。

    昨晚没有胃口,饭就吃了几口,此时肚子里空落落的,楼道里又人声嘈杂,他难以再次入睡,便起床换上了衣服。

    走出屋时看到常岸也已经起了床,微弓着腰撑在客厅的窗户边。

    天色还未亮起,一片灰蒙蒙的深蓝,对面的公寓楼有几间屋子亮着点点灯光,公寓区外的大街边路灯还没熄,排成一列昏黄。

    窗户被常岸打开了一条缝,晨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把发丝吹得乱糟糟,留下一个轮廓潇洒的剪影。

    宋和初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只见到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在走廊内。

    “外面怎么了?”

    常岸转头看向他:“隔壁单间的兄弟阳了,要拉去医院。”

    “哦。”宋和初揉了揉眼睛,去卫生间洗漱。

    陶灵在寝室群里转发了几条超话的微博,又简单描述了学校里封寝的现状,说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压抑了。

    宋和初一只手划拉着手机,一滴水珠顺着鼻梁滴落,砸在手机上,晕出一圈颜色模糊。

    他用毛巾角把水珠擦干净,放毛巾时发现自己摆在架子上的洗发水被人动过。

    平时习惯了用完后就把按压泵拧回去,但此时却是弹出来的状态。

    宋和初想问问常岸是不是用过了,但又懒得起话头,索性装作没注意到。

    回到客厅后常岸依旧站在原处,只不过已经关上了窗户,转身直视着他。

    见宋和初走出来,常岸问:“我借你洗发水用用?”

    宋和初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便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我以为你都用完了。”

    “……没有,我刚没睡醒以为是我自己的,顺手按了一下。”常岸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不情不愿的。

    “用吧。”宋和初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又问道,“你之前说你包里带了糖?”

    常岸意味不明地“嗯”一声。

    “给我一颗。”宋和初垂下头按着眉心。

    “你低血糖?”常岸走到屋里,稀里哗啦折腾了一会儿,才拿了一盒糖出来。

    宋和初还以为是小卖部的柜台上摆着的那种瓶装硬糖,没想到是个包装精致的润喉糖,小小的铁盒上还裹着一圈丝带绸缎。

    他伸手接了一颗:“没有,我试试我的味觉还在不在。”

    常岸盯着他:“在吗?”

    “在。”宋和初舌尖卷着糖果,一股清新的蓝莓味夹着薄荷香,倒是很提神。

    常岸把小盒在手里抛了抛。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们同时看了过去,来电人是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是宋东风。

    常岸适时地转身回屋里,本想给宋和初留出接电话的空间,却没想到铃声一直没停,宋和初压根没接。

    他把糖放回原处,干脆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两人沉默地等着铃声自动挂断。

    常岸被吵得有些心烦:“你拉黑他不行吗?”

    “不行。”这里面的故事说来话长,宋和初不想和他一一掰扯,生硬地回答道。

    常岸也不想多说,咳了两声点开游戏界面,拿起水杯灌了半杯水下去,含糊道:“有病。”

    “逼得太绝又没好处,逼着他去我妈面前拉柜门吗?”宋和初满不在乎地说。

    常岸原本没想接这个话,但实在没忍住:“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

    宋和初正要脱口而出“关你屁事”,又觉得大早上起来说这些太晦气,有气无力地解释了一句:“高中有一朋友恐同。”

    哦,就这,还以为是曾发生过什么前男友找上门的狗血大戏。

    常岸没再追问,把耳机扣到头上。

    和他一起联机打游戏的是卢林。卢林在那边小声“喂喂喂”,听到常岸的回应后,用气声说:“我不开麦了,我室友还没起床,你说话我听着就行。”

    “啊。”常岸敷衍道。

    卢林继续用气声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咳嗽,睡不着。”常岸言简意赅。

    卢林在游戏里换了个装备,又继续小声问道:“哎,我跟你说,我昨天就想说结果给忘了,你那个前男友的朋友圈特意对我开放了一天,他换了个新对象,八块腹肌。”

    常岸脑门一疼:“我他妈再说一遍,我从来没答应过他,我明确拒绝了不下八次。”

    卢林越说越激动:“好好好前追求者,这头衔太长了懒得说……而且我昨天看点赞列表才看见,他居然有宋和初的好友?卧槽,他俩应该不认识的吧,学校有那么小吗?”

    常岸看见有人躲在草丛后,一枪把卢林崩了个脑袋开花,怒火酝酿而起:“你不能闭嘴就滚。”

作者感言

不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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