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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陆小侯爷 灯上橘 3495 2024-05-26 00:00:00

周杳杳由着春敷把柜子里的衣裙摆成一排,搜罗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合心意的。

她伸手一指,无奈道:“春敷,就这件吧。”

是一件天青色的长裙。袖子是窄袖,像拢了一层薄纱。

“姑娘,这件薄了些。秋意正浓,怕是会冷呢。” 春敷直摇头。

“披件披风就行了。”

周杳杳不甚在意,她枕着头,想到那日相国寺的姻缘签。

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距她和陆景行那日候府一见,已经过去足足半月。

不知为何,这半月来,她总是能想到他。

周国公府的马车缓缓驶向宫门。秋高气爽,城中起风,倒把本来已经扫在一处的落叶又吹的四散而去。

晨间。春日里有阿婆的卖花声,秋日里只有小贩叫卖的声音。

周杳杳掀开帘子。

春敷问道:“姑娘在看什么呢。”

周杳杳不答。

春敷会心一笑,说道:“是陆候府的马车在前面呢。”

车轮经过的轱辘声,一声,一声,都钻进了周杳杳的耳朵里。好似一阵不大不小的雨点,滴滴答答,扣入了她的心中。

马车在宫门停下。无论是高位官员还是皇亲国戚,都需在承德门前停车落骄,步行入宫。

周杳杳扶着车沿下了马车,抬头四顾,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仰头越过重重宫阙,只看见天上飘浮着的,一朵又一朵的云。

入宫赴会的贵女门一一见礼。

太后好清雅,有曲水流觞之雅趣。设宴在重华宫正殿。筵席以曲水回环。贵女门凭着帖子,有专门安排的位置。

高者为上,低者在下。

宫外日头正高,清辉流转。宫内被遮蔽着,略略显得昏暗。宫人进来把四角宫灯点上又退了出去。

一扇屏风作为遮挡,分男女席。

“周杳杳。”行至周杳杳身旁是一位高挑的女子,眉如柳叶,黛如远山。眼尾上勾,妩媚的眉眼,笑起来却是温柔的模样。

周杳杳闻声而起,与女子见礼:“臣女参见公主。”

柔玉公主,沈芸。

她生母出生不好,不过一个小县令的嫡女。

大昭皇帝巡幸之时,在行宫宠幸了她的母妃。后来入宫也不过封了个贵人的位分。

贵人郁郁而终,后来柔玉公主便养在太后身边。

“多年未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杳杳也有了几分名门闺秀的模样。”沈芸嫣然一笑,打趣道。

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匆匆入席。

男席喧闹了起来。

大人之间互相客套敬酒,倒是也习以为常了。

女席这边,因着太后还端坐上位的缘故。没有哪家的女眷敢出声喧哗。

“筵席开始之前,哀家有几句话要说。”沈芸扶着太后落座。太后拍了拍沈芸的手。

再是以裕皇贵妃为首的一众后宫妃嫔,其次就是柔芙公主和柔安公主。

周杳杳杏眼一瞥,

永宁郡主今日也在。

再往后,便是大臣的家眷,有封号没封号,有诰命没诰命的夫人们。

太后眉眼慈祥,想是多年吃斋念佛之人。她抬手,宫人们在曲水中放入河灯。

“曲水流觞是文人雅趣,你们便只当做是家宴。哀家在每盏河灯中放置了笔和纸。漂到你们身边的时候,便可拿起写下你们的祈愿。权当填个乐子吧。”太后如是说道。

沈芸坐在太后身侧,她向在坐诸位见了个礼说道:“劳皇祖母费心。”

她拿起近侧的河灯,用笔沾墨。写好了两行字。然后把纸用红绳束上,再放回河灯里。

见沈芸开头,众贵女纷纷效仿。

沈乔白了一眼,她觉得这些玩意儿无趣的很。

裕皇贵妃轻咳两声,这场宴会本就是为沈乔而设,却感觉被沈芸抢了风头。她当然不高兴了。

周杳杳夹了两筷子菜,见河灯漂到了她的面前。便也将河灯拿起,把纸铺平。

慕栖迟今日并未赴宴,周杳杳更觉得无趣。

“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周杳杳提笔写下九个字。末尾,确是打了问号。

无花无月,玉人何在。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屏风之后,是新科举子高中之后的第一个舞台。

周杳杳以手称头,没有瞥见陆景行的一个身影。

不知何时,她开始时时关注他。

遥想昔日,陆小侯爷也曾是芝兰玉树的少年郎。

参加科考,连夺三试第一。

只是陆候的猝然离世,才逼迫他成长,才让他走上了与原来人生轨迹背道而驰的路。

大昭向来以文治天下。武将多被猜忌,权力下移,向来是皇帝的逆鳞。

太后所想,为柔芙公主沈乔择婿的对象应是在新科举子之中。

状元郎风姿俊逸,虽然并不是世家出生,但惊才绝艳,想必也是大有作为。

也是因为非世家出身,不用负担家族荣辱,这才放心公主下嫁。

太子沈听澜与众人把酒言欢,因着皇帝的病还未大好,便由太子主持。

六皇子附和着太子,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其余皇子不过是潇洒闲人,也不似这般想要招兵秣马,扩充羽翼。

“老六,该是你喝一盅了。”男席的乐子和女席不甚相同。在沈听澜的提议之下,一众人开始对起了诗。

一来,也是给新科的进士们一个露脸展示的空间。

沈意远没接上沈听澜的句子,伸手饮下旁边的一壶酒。片刻便又有人前来满上。

一向沉默的四皇子说道:“太子哥哥,今日六哥喝得够多了。”

沈意远脸色微醺。

“也是,六弟一向是喝不得酒的。今日竟也豪饮许多,准时令孤钦佩。”太子道。他转头看向自顾自的陆景行说道:“陆候怎的没有雅兴?”

陆景行笑说道:“各位胸藏文墨,腹有诗书,本候不献丑了。”

沈听澜闻言大笑道:“景行今日竟如此自谦。”

在坐的举子们,有听过陆景行的名字的。站起举杯道:“小生便敬陆小侯爷一杯。”

陆景行一一饮下。

入夜,清朗的天渐渐黑寂。

“公主可有相看上的人。”沈乔对这宫廷布局还不熟悉,徐娩便主动送她回寝宫。

沈乔披着大红斗篷,朝云髻丝毫未乱。她抿唇道:“皇兄身旁的公子,本公主瞧着甚是不错。”

徐娩垂眸,问道:“可是那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少年?”

李思今日席位便在沈意远左右。

宫人提着大红宫灯走在前头,宫灯却好似把沈乔的面容都映衬的红了。

“皇嫂说笑了。”沈乔小声道:“那人看起来凶巴巴的,本公主怎会喜欢。”

“皇嫂。穿紫金袍的少年,是哪家公子?可曾婚配?”

徐娩一想。紫色是贵重的颜色,盛京城中好穿紫金袍的公子,便只有陆小侯爷,陆景行了。

可是沈意远属意的驸马,是平南王世子李思。

她扶着沈乔,说道:“经公主这么一说,我也没有想起来是哪家的公子哥。改日再为公主相看?”

沈乔喜笑颜开道:“谢谢皇嫂。”

月色撩人。太后留众位贵女用过晚膳,想着还不到年关。宫中尚未布置灯会,宴会便这么散了。

周杳杳心不在焉的往出宫的路行去。灯火朦胧处,看见一男一女的模样。定睛一看,竟是卫镜宛。

她旁边的公子,周杳杳却并不面熟。想来是刚刚入仕。

因着近日里课业繁忙,周熠也未来赴会。只她一人,倒显得孤寂。

重阙九重,本应该是繁华弄影。秋日里,多了几分清致。秋风吹来,周杳杳才想起自己的披风落在宫中了。

快行至承德门,周杳杳看到熟悉的背影,轩朗而挺拔。

“陆小侯爷。”周杳杳走到他身后,这样唤道。

陆景行起身,将手中拿着的披风给周杳杳披上,小心系上带子,低头道:“走的那样匆忙,披风也忘了拿。真不怕着凉?”

女席散的早,男席却聚的久。

这时太子和六皇子还和一众公子在宴饮。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她阿爹,周杳杳才一个人出来的。

周杳杳伸手抚摸披风,眉眼无邪,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盯着眼前的陆景行,说道:“陆小侯爷怎知道我落下了披风。”

“宴席上觥筹交错。一直有双眼睛时不时就盯着本候看,本候能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走的匆忙,把披风都落下了?”陆景行沉沉的嗓音略带无奈。

周杳杳目光躲闪,脸刷得一下红了大半。

“这——你也知道?”

第10章

夜色渐深,虽是离关宫门的时间还早。周杳杳却觉得幸好是在夜里,在白天,她更无处躲藏了。

“侯爷,我——我们该出宫了。”周杳杳支支吾吾道:“再在这里待下去,等会儿宫门该要闭上了。”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陆景行。宴席上,陆景行全程也没抬头看她一眼,又是在屏风后面,周杳杳便以为他浑然不知。她偷看他,确实是挺让人脸红心跳的。

陆景行觉得小姑娘有趣,现在畏畏缩缩的不好看他,也不知道那日在候府,那股子说要嫁给他的劲儿都是从哪儿来的。

“走罢。”

两人便这样并肩而行,一直走到宫门口。

今夜月色很美,只有傍近月亮的几颗星子在不倦的发光。

空气中似乎夹带这花香,周杳杳觉得是杜鹃花的味道,可此时正逢秋季,不开杜鹃花。

还是周杳杳开口去打破沉默,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陆小侯爷,今日是特意等在这里想要将披风还给我?”

“却是特意等你。”陆景行停下脚步,马车近在眼前。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

正是周杳杳白日在宴上放在河灯中的那张纸。

周杳杳靠在墙角,陆景行却步步逼近,却在咫尺之距停下,温声问道:“可是玉人来?”

他看了周杳杳写的那句诗。

“陆景行,你怎么能看别人写的东西呢?!”周杳杳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陆景行居然有偷看别人写东西的癖好。

她退无可退,只觉得热极了。陆景行的目光灼灼,与她的目光相对。

周杳杳本是抱着远离沈意远的目的,却慢慢被陆景行吸引。

“那日说的话,可还作数。”陆景行也不想把小姑娘逼.得太紧了。随即松手。

周杳杳才可大喘一口气。

陆景行转头,却被一双手抱住。他听到周杳杳小声的喃喃了两句,夜虽静,可周杳杳声音太小了,他也没能听清楚。

他一怔,问道:“你说什么?”

周杳杳眼睛水汪汪的眨了两下,双颊像染红了的丝绸,她咬唇轻轻说道:“哥哥,娶我。”

作者感言

灯上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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