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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秀才 花无百日红 3718 2024-05-24 00:00:00

穆楚白能回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周旺木。他何曾想过要站在这个地方?哪一次又不是被迫?心里的感情一次一次被这个穆家给冲刷殆尽,就是连推开门,他都不想这么做。

只不过,为了周旺木,他只能回到这里。

乐遥让他做临时的穆家掌门,他盘算一夜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装,然而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晓得了。穆家好像还跟以前一样,竟然有管家,有下人,有丫鬟。只不过每个人都是陌生面孔,从来没有见过,穆楚白拽着管家来问,才晓得他们都是莫封孝的人。

莫封孝为了江城的安定,还真是不遗余力。

一切生意上的事都不用穆楚白来管,他只要按照学着当时穆楚青的那套,没事去商铺街上露露面,就算完成了他一天的任务。先前乐遥说会派马夫过来探望一下穆楚白,看看他需要什么,其实剖开了说,便是来查探一下,穆楚白有没有听他们的话,好好做这个假掌柜。

这个假掌柜做得面上看起来轻松,其实心里还是压力挺大的。毕竟要瞒着这么多人此等大事,还要装的十分坦然,让穆楚白心里压力着实不小。

到了第三天,穆楚白觉得每次走出穆府,这双腿就沉重的很,好似有什么千斤重的东西拖着他。这日管家没工夫顾着他,穆楚白浑浑噩噩地走在穆府后院,绕了两圈,竟然停在了自家父亲穆老爷的屋子前。

打从他父亲离世之后,这间屋子就被穆楚青给封起来了。

不知怎地,穆楚白鬼使神差般地推开了上着封条的门,那写着黑字的封纸“嘶啦”一声被扯开,半挂在门板上。

即便是过了将近两年,穆老爷的屋子里却依旧整整齐齐,只不过桌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细灰,不仔细去瞧,倒也瞧不出来。

穆老爷的屋子跟他这个人一样,中规中矩,案几与桌椅整齐划一的一流排开,案几上必然放盆栽,只不过两年没人打理,那些盆栽都已经枯萎衰败了。有一盆栽穆楚白相当有印象,那是一株宝石花,穆老爷曾说,它还有一个极为雅致的名字,叫做“月影”。

月影就养在正厅中一个角落的案几上,穆楚白一度以为自己的父亲并不喜欢这盆盆栽,所以将他弃在角落里不顾。后来,穆楚白才晓得,像宝石花这般植物,耐寒耐热,即便是长在相当贫瘠的土壤上,他都能屹立不倒。所以就算不去打理它,它也不会因此而亡。

也许当年穆老爷曾想把他的三个儿子都培养成如同宝石花一半刚毅坚强,有着外在美丽的外表,内心也丰富充盈,不管是在什么环境下,都能长生不亡。

若是穆老爷活到今日,不晓得看着今日三个儿子的活法,是不是真要感叹一句?

穆楚白看着那盆宝石花出了神,眼睛一瞥,却瞧见衬着月影的一幕帷幕后头,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抬手拉开那帷幕,只听“扑哧”一声,果然有一叠什么东西从后头掉了下来。蹲下身去,只见案几几条细腿后头,倒着一摞书信。

穆楚白愣了一下,看那书信的表面已经泛黄,有的地方甚至长了深色的斑,看样子是藏在这里许久了。难不成是当年父亲留下的?

他有些犹豫,不晓得是不是要把那些书信拿过来看,毕竟偷看别人的书信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思量再三,穆楚白索性豁了出去,反正现在的穆府上下也很只有他一个姓穆的,不是他看去,也总算被外人看去的好。

他费了些功夫,把那些书信从案几后面拿了出来。放在手里看起来灰尘扑扑,随手闪了闪,还扬起了一堆灰尘。

穆楚白把书信收在衣袖中,踱步走出了屋子,重新把封条糊了回去,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来过穆老爷的屋子一样。扭头看了看,回廊上也没有半个下人的身影,他连忙回到自己的屋子,重新把书信看了一遍。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与当今朝廷的王爷会有来往。

这书信中,分明显示着自己的父亲与王爷勾结,他在江城为王爷销赃洗钱,王爷为他在京城铺路。原来,穆老爷盘算将穆楚青送入朝堂,当官拿权,一手将原本自己洗钱的事情给抹掉,再把干干净净的生意交给穆楚白打理,让他们穆家在江城依旧是首富,在京城也有大官靠着。至于穆楚红,穆家老爷也算计好了,就是将他送去边疆大将军的手中,不管是哪条路,都是铺得满满的。

可谁知道,这计划刚刚起了个头,就被穆楚青给打乱了。还是拿温凉的一句话来说,做什么事都得留着一条命,要是连命都没了,其他那些争来的,也都是假的。

穆楚白不知是要感慨,穆楚青当年做的事到底对不对。

想到穆楚青,他不由得要愣作一愣。穆楚青今时今日带着全家家当逃出江城,是不是要赶去京城?依稀之间,穆楚白记得他是要去京城,可是却怎么也想不细全。

还是说,穆楚青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去京城投靠王爷?或者是威胁王爷?

第142章 城外军营

这封信着实让穆楚白吓了一跳。他穆家到底与王爷会有什么关系?

不敢这么想,穆楚白摇了摇头,这信也要藏好,决不能让他人知道这件事,可犹豫之际,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这封信。

正想着,屋子大门被人敲响,穆楚白一惊,书信也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何……何人?!”

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的书信,只听外头的话缓缓传来,“禀穆少爷,温公子求见。”

原来是温凉?

穆楚白心放下一半,他将书信收拾好往身旁的柜子中一藏,这才起身去开了门。

温凉与莫封孝派来的那位新管事站在门口,管事侧着身,刚巧把温凉的位子给让了出来。穆楚白定了定神,拱手道:“温兄,今日怎么有空来?进来坐?”

温凉满脸笑意,摆了摆手,“先不急着进屋坐,我有事要跟你说,说完你估计也不想坐了。”

温凉此番起来所为何事?不过几天,从东线江淮一地就传来捷报,刘裴副将赢了胜仗,一举从江淮打到了黄河南线,与江德淮将军的大军会合。至于连连苦战许久的刘副将怎会赢下战役?却说是周旺木他们帮的。

周旺木带着仲孙孤临连夜赶路,与江大将军的大军会合。半夜,周旺木带着几百精兵走山路绕到敌军的后营,烧了他们的粮仓,打乱敌军的阵营。清晨时分,刘副将再带着大军杀入敌阵,杀得对方溃不成军,连连败退,一路逃回了黄河北线。现在两阵远远相望,只要过了黄河,便就要到京城了。

穆楚白一边为了周旺木能立下功劳而高兴,一边又有些担心将来战事吃紧,又要怎么办?

这头温凉看了穆楚白的表情,十分心领神会,他抬手拇指比了比身后,“莫大人那里有更多的消息,要不要去?大哥他们赢了胜仗,准备返回江城,大概赶一天的路,我们能跟他们会合。”

穆楚白抬头看了一眼温凉,什么都没有多说,立即跨出了屋子,道:“走!”

他们先去找了一回莫封孝,可是在刺史府,下人拦了两人的去路,说莫封孝大人正与乐遥军师商谈要事,不见客。

温凉看着那下人,心知不要硬闯,但他都把穆楚白给带来了,不见得要空欢喜一场?而且先前乐遥来说这件事的时候,似乎并不是如此冷淡的态度,怎么扭脸的工夫,他们俩又闭门不见了?

周围一片安静,明明人都在屋里,却偏偏在门前被挡了,微风不合时宜地刮了起来,扫过树梢尖子发出不断的声响。温凉自然觉得有些尴尬,他也不好意思回头对穆楚白说,抱歉,看来让你白跑一趟了。

幸好穆楚白安静地站在后头,紧紧盯着那下人来看。

那下人看了两人一会儿,又好像有些恍然,突然弯腰抬了抬手,“哦对了,乐军师说后门有一辆马车是专门留给温公子用的,就是不晓得温公子可用得上?”

幸好这个下人只是迟钝,还不健忘。

乐遥晓得这捷报一传来,温凉必定第一时间跑去告诉穆楚白,他们俩也一定在江城呆不住,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马车,他们要用便用,不用也拉倒。

只是差一点在阴沟里翻船,被这个下人给拖了一拖,还让人以为他乐遥出尔反尔,刚说了好消息这就断了人家的念想。

温凉带着穆楚白一路奔到后门,果然有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拉着缰绳,一辆马车停在小巷子口。

穆楚白看了心里感叹了一声乐大哥着实好人,这就蹬着爬上了马车。

驾马车的是方才拉着缰绳的小兵,后来穆楚白才知道,这打了胜仗的捷报也是他一路骑着马赶过来说的。

这个士兵一听他们提到周旺木,自己也忍不住插了嘴,他一边拉着缰绳小心把持着方向,一边扭头回来对温凉和穆楚白说,“那个周老大何许人也?我们刘副将提到他,就那个赞不绝口啊。”

穆楚白与温凉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马车疾驰在江城外往北的官道上,一路都没有停。路两边时不时闪过一两块碧绿的菜田,好像风平浪静,天下还未大乱一般。只不过官道上已经不见来往的商客,更不见来往的百姓,越往北走一段,这官道上的人就越少,而路两边的荒凉也就多徒添一分。

“难怪道将军大人破格收了江城的莫大人进来,没想到莫大人手底下的人都挺厉害的,哈哈,连我们的刘副将都要称赞,我还是挺好奇是什么人。”那个小兵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两眼。

穆楚白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你没有见过那位周老大吗?”

小兵的眼睛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没见过,但是周老大的名字如雷贯耳,那场偷袭之后,谁会不晓得他的名字啊?”

“你们不都是跟着刘副将么?为何没有见过面?”穆楚白自然有些不懂,他看了一眼温凉,只是温凉却没有在意他。

小兵笑了笑,“他又不是我们连的,我们怎么可能见过面。”他小声嘀咕起来,“怎么周老大会有这样的少爷朋友……”

穆楚白听了这话,只得缩回脑袋讪讪笑了一下。

听闻周旺木等人驻扎在后防之地,并未上到前线,也算是对立下战功的一种褒赏。

毕竟江德淮大将军还是一位赏罚分明的将军。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总算在天黑之前感到了他们驻扎的阵营,远远看去,阵营之处灯火通明,营帐之间似乎燃着篝火。只是隔着太远,也看不太清。就在此处,这个小兵减缓了马车的速度,慢慢踱向了军营。

穆楚白从马车窗框处探出头去,不知怎地,他心里竟然有些兴奋,他迫切希望能看到周旺木,想与他团聚,就是只能站在他身边,也是心甘情愿。

作者感言

花无百日红

花无百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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