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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侧写 李逾求 3808 2024-05-24 00:00:00

蔡菜儿负手望向窗外,忽道:“公子是不是以为这次猛虎堂必将一败涂地、一蹶不振了?”

赫连昙花道:“我实在想不出猛虎堂有胜的理由。”

蔡菜儿忽转身一笑:“那这种没有挑战性的斗争赫连公子也做的来,还做得乐此不疲?”赫连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蔡菜儿又一笑:不若公子加入猛虎堂,来领导在下以及猛虎弟子一齐抗击斑斓世家,把所有的历史都统统打倒,你看,可否?”

赫连一愣,大惊,他实在想不出,蔡菜儿竟能想出这么疯狂的提议,但内心深处却又觉得这实在是非常挑战的一个斗争啊,那一定是很有趣味吧!

他摇了摇头:“蔡堂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还想趁着立下这个大功,再升一级,好瞧瞧,斑斓那传说中的第一神功‘夜弓’究竟练不练的成。”

还有一个心思,他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若是将来带领斑斓世家对阵势力更强大的少林、武当、唐门,想必更有趣吧。

市井侠义传说

(一)说

“朝前走,一直到第七个岔路口,然后右转,再左转……一直到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只有一扇?”

“对,只有一扇。然后你就会看到门口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你就把你受的冤屈跟他讲……”

“一个小孩……他听得懂吗?”

“别管那么多,你只要讲出来就行了!”

“是。”

“记住,一定要在阴雨天去,否则……”

(二)市井

“哧拉”一声,牛大力把刚锤打好的第一百三十七把刀插入水中,瞬即发出一阵声响,水缸上冒出水气,如烟如雾,好一会才止,待声响过后,方才取出,只见刀身透亮,如同一潭秋水,刀身上原本连续不断的一条黑线已凝缩成一个黑点,仿佛一只眼,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世界,世间的一切丑恶,似乎都在这只魔眼下无从遁形。

冷眼,冷眼,这时代相传,锋利无比的“冷眼”刀,乃是“宝刀牛家”最引以为豪最能代表牛家铸刀水平的刀,已失传几代,想不到如今竟在牛家一外姓子弟的手上铸成。

铁匠牛大力自从妹妹被县太爷的儿子刘千金抢走之后,就把自己的铁匠铺关了门,拒绝了一切的生意。

牛大力昼夜不舍,只为铸造出一把好刀,在炉火连续烧了一个月,失败了一百三十六次后,终于成功。牛大力握着刀,嘴唇动了半晌,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良久,一滴眼泪滴到刀的“冷眼”上,“冷眼”好似有种魔力,竟把眼泪完全吸收,愈发显得清澈无比,也冷酷无比。他喃喃道:“小猫,哥铸好了‘冷眼’,哥居然铸成了‘冷眼’……原来只有把痛苦注入其中,才能铸成……哥要拿这把刀去救你,救不了,咱俩就一块死……小猫,哥也不准备活了,哥非杀了刘千金这狗日的不可!……妹,哥这一出门就不准备回来了,这铺子,就让田鸡跟小谭来管吧……”

牛大力挥刀一斩,似是自此将世间的一切完全抛开,这一刀洋溢着义无返顾的决心。刀光晖映了整个屋子,屋内简陋,正对门口靠墙处供奉着他父母的灵牌,牛大力跪倒在父母的灵牌前,连磕三个响头,他父母灵牌分居左右,中间又是另一个灵牌,就着方才“冷眼”的刀光,只看到下面是“悬击“二字。

牛大力拜别完父母后,又跪在中间的灵牌前,道:“‘市井大侠’佑我救妹妹出来!”

原来这“悬击”居然是二十余年前的“市井大侠”!

“市井大侠”二十多年前名扬市井,专替市井中人打抱不平,是他们的大救星,当时市井中人不拜天不拜地不拜财神爷,却只拜市井大侠,可见他甚得人望,实不愧“大侠”二字。

“市井大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机智无比,连官府都拿他没办法,却不料如日中天之际忽然失踪,此后再未露面,成了市井中一个传说。

牛大力把刀望怀里一揣,脸也没洗,饭也没吃,就朝县衙门走去。

这时还是晴天,太阳照在牛大力身上,只让他觉得更烦,更恨。街上行人甚多,牛大力撞了几个人后,也不道歉,仍旧气势汹汹地朝前走去。那些行人见他腰粗膀圆的,脸上神色又那么恶,也都忍气吞声,不敢声张,一见他走近,便纷纷望街两旁躲去。忽听街旁“哎吆”一声,一个老头叫了声“我的菜!”只见黄瓜、西红柿、豆角什么的滚了一街,原来是躲闪的行人不小心踢翻了老头卖菜的摊子。

老头不住叫到我的菜我的菜,蹲到地上捡,却仍有不少菜被行人踩到,牛大力浑身为恨意充斥,哪里理会得这么多,又朝前走去,脚步却慢了下来,又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朝那卖菜的老头说:“李老头,以后别卖菜了,到我那铁匠铺,让田鸡跟小谭养着你吧。喏,我这里还有几个铜板,你也都拿去吧!”牛大力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扔给李老头。老头没有去接那钱,却被牛大力怀里露出的白光闪了一下眼。牛大力也不管李老头有没有接住那钱,转身又朝前走去。

走过一家烧饼店时,听到一声招呼:“大力,哪去?”牛大力知道是朋友田鸡,也不说话。他并不想让朋友知道他去冒险——更准确地说,是送死。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刘千金的老子刘四两是清明县令,刘千金纵使再怎么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又有谁能制得了他?

若是以前,有“市井大侠”在的话,牛大力也不用去送死,但现在只有靠自己,而他又不会什么武功,又能靠什么?何况县衙不但守卫森严,刘千金更是有“南山第一剑”之称的“南山剑派”掌门常雄的得意弟子,只有铸把好刀,才有一拼之力,若只靠“冷眼”而能救得妹妹回来,那也只能说是侥幸,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这已是他唯一的希望。

田鸡又叫了一声:“大力,吃个烧饼!”牛大力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接住了田鸡扔过来的烧饼,两口咽了下去,朝田鸡道:“再来十个。”

牛大力一边吃着烧饼,一边朝前走去。他自知必死,反而能放开胸怀,浑身为斗志和死志所充斥着,经过“悠悠茶楼”时,忽然抬头朝楼上喊去:“小谭,拿两壶凉茶下来!”

牛大力吃饱了,喝足了,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连怀中的刀似乎都热了起来:小猫,别怕,哥这就跟他们拼命,妹,你莫怕……这清明县城不算很大,加上牛大力脚力甚快,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县衙门口。只见一个老妇人正在击鼓鸣冤,喊冤声传来,闻者无不恻然。这位老太太一定是受了大委屈了,牛大力心中暗想。

那老妇人的喊冤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击鼓声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慢,可是那老妇人仍旧一声声喊,一下下敲。县衙内的差役想是早就听腻了,连大门也关了,这时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老太太,只听“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从衙内走出两个差役。一个稍胖的差役伸手夺过鼓槌,喝道:“老干草,你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在他眼中,一个受了冤屈的老太太击鼓鸣冤居然比不上他睡午觉更重要。牛大力不由看得怒火中烧。另外一个瘦差役则伸手将老太太一把推倒:“老不死的,你活腻了!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准备敲到天黑呀!”

牛大力中午就赶到县衙本来是准备踩好盘子,好晚上闯进去救妹妹的,这时却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拳打在瘦差役脸上,那瘦差役脸上登时开了花,惨叫一声后摔到在地上。胖差役提起木棍从后面袭来,牛大力也不闪避,仗着体壮皮厚,硬挨了一记。“噗”的一声,棍子狠狠地打到牛大力背上,正得意间,牛大力已转过身,一把抓住棍子,然后一拳打到胖子脸上,胖子也飞了出去。

牛大力走过去将老太太扶起,粗声道:“这破衙门,敲也白敲!”牛大力拣起鼓槌,一下折断,朝衙门内走去,忽然间似是想起什么,回过身,从怀里抽出刀来,“划划”几声,将牛皮鼓划了个稀巴烂。

衙门前已聚集了不少百姓,牛大力瞟了一眼,竟然发现卖菜的李老头也夹在人群中:这老头,走得到是不慢。

这阳光好辣!牛大力眯起双眼看了一下太阳:可是没用,太阳再亮,也管不了他牛大力的事了,刘家两个祸害无法无天,还在乎你个太阳?!你再亮,也不过是给人家晒晒脚丫子,让人家少点几盏灯罢了。

牛大力看着那太阳,忽然觉得有点不甘:老子在世上活了二十多年,就受了刘四两二十多年的欺压,平时连句话也不敢说上一句,屁也不敢大声放一个,今天闯衙门就这么死了,人家还不知是怎么死的呢,这刘四两跟刘千金做了这么多坏事,位子怎么还坐得这么稳?

“乡亲们,”牛大力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我牛大力五岁时爹娘就死了,家里就剩下我,还有我刚满月的妹妹小猫--那时我爹娘还没来得及给她取名字,我见她只有小猫那么大,就叫她小猫了。我背着小猫四处乞讨,要了千家饭,万家奶才把她养大的。小猫她懂事呀,才三岁就知道疼我了。我背着她去要饭,她就从包袱里伸出头来,可怜地看着人家;我走累了,她就在我怀里给我擦汗,说,哥,我累了,咱们歇歇吧……”

牛大力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人群中也叽叽喳喳起来,有几位好心肠的老太太甚至已经抹起眼泪。牛大力抹了把眼泪,擤了擤鼻涕,接着道:“慢慢地,我长大了,有力气了,就开了家铁匠铺,在咱清明县安顿了下来,小猫也大了,漂亮了,提亲的人也多了,可小猫不管人家多好,都不答应,我想让她早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享享福,其实我心里也不舍得呀!……可小猫就是死活不听劝,我一劝她早点嫁出去,她就说,哥,我跟着你,我谁也不嫁,我照顾你,我要是走了,谁帮你做饭,谁帮你洗衣服呀,你以后娶了嫂子,嫌弃我,我也不走,我到时帮你打铁,照顾小侄子……”牛大力说到这,呜呜哭了起来,“可是天杀的刘千金就把我妹妹抢走了!他凭什么抢我妹妹!我妹妹呀!他不就仗着他老子是咱清明县的县太爷嘛!他们妈的,他老子叫刘四两,为什么?因为刘仕良这个老狗日的,他四两剥千金呀!二十多年前,他来咱清明县时还不过是个穷书生,可是你看现在,他家里的银子,比皇帝老子的钱还多,他剥削的是咱老百姓的钱呐!所以他儿子就叫刘千金!刘千金,留千金呀!”牛大力抹了一把汗,接着道:“我这次来就是拼命的!我是不准备活着出来了。要是这两个狗日的杀了我后,把我扔在大街上,麻烦各位行个好,随便挖个坑就好,我牛大力只有下辈子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了!”

作者感言

李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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