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6页

丞相他觊觎朕已久 卡了能莎 3601 2024-05-24 00:00:00

他说着,打开手中的食盒:“府上厨子刚好做了栗子糕,刚出锅,还热着,皇上尝尝。”

燕云潇吃了一块,入口即化,是熟悉的香甜味道,只觉得比之前更好吃。甜味让他心情舒畅起来,假意抱怨道:“把这厨子献进宫多好,省得相爷每日亲自拎进宫。相爷可是日理万机的人,多耽误工夫。”

林鸿但笑不语。

燕云潇也不再说话,也不问他有何事禀报,只悠然地往前走着。

林鸿始终落后他半步,不时替他摘去肩上的落叶和柳絮。中途皇帝的衣袖挂在了花枝上,林鸿帮他解下。有蜇人的大蜜蜂嗡嗡地飞来,林鸿就捡起小石子打落。

一路沉默,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御花园角落,站在那棵大树下面。

燕云潇已经吃完了栗子糕,伸手往怀里却没摸到手帕,太监也被他留在了御花园外。

林鸿道:“冒犯皇上了。”

他从怀里拿出手帕,小心地托住皇帝的右手手腕,擦去那指尖上的糕点屑。

燕云潇笑盈盈地任由他动作,那双桃花眼弯起来笑时,看谁都像是满目深情。

只一眼,林鸿就像被烫到一般,不露声色地移开目光。他望向那棵大树,想到那一年,也是在同样的地方,他为那个小孩擦去手上的糕点屑。

可是……皇帝还记得吗?

暮时的凉风吹散了枝上的桃花花瓣,一片花瓣飘然地打着旋,堪堪落在皇帝的侧颊上,不动了。

晚霞初露,皇帝白衣带笑,桃花花瓣让他面露晕红,让晚霞失了颜色。

林鸿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摘下那片桃花花瓣。

那一瞬间的柔软触感让他失了控,问出了那句忍了十几年的话:“皇上可还记得那晚……”

“丞相。”燕云潇突兀地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丞相不是说,有事情要告诉朕?”他说着,往一边的黄玫瑰丛走去。

“是。”林鸿敏锐地捕捉到那丝一闪而过的冷意,压下心绪,跟了上去。他道,“太后已经对刘勇生疑了。臣料想,御林军很快就会易主。”

燕云潇道:“这里面一定有丞相的功劳。”

他弯腰摘下一朵黄玫瑰,再抬头时又恢复了笑脸,动容道:“没有丞相,朕简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宝剑赠壮士,娇花送能臣。”燕云潇用手指挑开林鸿的衣襟,将那朵黄玫瑰别在了衣襟开口处,轻声道,“天大的事情,都要仰仗我们同舟共济啊。”

皇帝凑得很近,林鸿鼻腔里满是他身上清淡的茶香味,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林鸿伸出手扣住了皇帝的手腕。

燕云潇挑了挑眉,疑惑地望着他。

“手是不是刺伤了。”林鸿声音沙哑地道,“我看看。”他连敬语和尊称都忘了。

玫瑰花枝上有尖刺,皇帝的食指指尖上,果然沾着一点殷红。

林鸿拿手帕小心翼翼地擦着,问道:“疼不疼?”

燕云潇道:“破皮而已,何至于此。”

皮肤相触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倏地抽回了手:“好了,朕要回去用晚膳了。”

他说走便走。

林鸿站在原地,看着皇帝穿花而去,背影消失在御花园门口。他低下头,手指颤抖地拿下别在前襟的黄色玫瑰。

燕云潇回到寝宫,回想起林鸿握着他的手,帮他擦食指上血迹的那一幕,皱眉道:“也太腻歪了,讨好朕也不至于这样吧?”

银烛帮他布膳,笑道:“说明他落在皇上手里的,是个大把柄。”

燕云潇觉得有理,不再纠结了,认真地开始用膳。吃着吃着,思绪又转到那棵大树下,他想起丞相那一句被他打断的问话,冷哼了一声。

“虚伪。”

第21章

几日后的大朝会,燕云潇难得地早起,兴致勃勃地赶往金銮殿上早朝。丞相昨晚告诉他,今日朝会上有好戏看。

果不其然,朝会一开始,御史大夫就抱着厚厚的奏本,开始弹劾官员。

朝臣们百无聊赖地开始打呵欠,眯着眼睛补觉,起晚的官员开始抠眼屎,整理朝服,后排的开始交流姨太太的风姿。无他,御史台每次朝会都要例行弹劾,但不过是走个过场,以表示御史台在兢兢业业地工作,没有尸位素餐。

御史大夫那扁平拉长的声音,简直就是朝会的暖场曲,很是贴心,官员们该补觉的补觉,该整理的整理。

可是很快,昏昏欲睡的官员们清醒了。

因为御史大夫今天弹劾的不是一般人,竟是户部左侍郎林宿。这林宿是何人?是太后的远方表侄,是相爷的表弟,是太后开了金口,相爷亲自安插到户部的。

得罪了林宿,便是同时得罪了太后和相爷,这御史大夫不要命了不成?

林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听到御史大夫一条条陈列自己的罪行,还嘿嘿地笑出声。他比之前胖了整整一圈,很明显在户部养得油光水滑。

御史大夫翻开下一页,语气平板地弹劾第二个人。第二个也是林家的人,太后的表亲。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一共念了十八个,全是林氏的人。

御史大夫终于合上奏本,道:“臣启奏完毕,请陛下圣裁。”

朝堂一片安静,连后排议论姨太太的官员都闭嘴了。

大家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御史台为了展现存在感,经常弹劾官员“礼仪不周”、“生活豪奢”之类不痛不痒的罪名,连丞相也被弹劾过,理由是经过青楼不绕道。

可如此条陈清晰、证据确凿的弹劾,并且一次性弹劾了十八人,还是头一遭。

这十八人都与太后沾亲带故,是林氏一族的半壁江山。若是真的一齐倒了,林氏在朝中的风光怕是会削弱不少。

朝中许多清流文臣不满林氏已久,可有太后在后宫顶着,相爷在前朝撑着,谁又敢多说一句?他们又不是活够了。

御史大夫是活够了吗?

他一把年纪还夜夜笙歌,八个姨太太左拥右抱,显然也不是活够的样子。

更诡异的是……

相爷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百官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事恐怕和相爷脱不了干系。

满堂寂静中,林鸿抬头看向皇帝:“皇上怎么看?”

燕云潇微微前倾,专注地盯着他:“朱御史所陈罪行,证据确凿,依燕律当如何?”

林鸿道:“回皇上,挪用公账银钱两万两以上者,流放三千里,家眷发配为奴,永世不得为官。余下十七人,按罪行严重程度,流放八百里到三千里不等。”

“喔。”燕云潇懒懒地靠回椅背上,“朕觉得不妥。”

林鸿道:“皇上以为什么地方不妥?”

“左侍郎挪用了御花园修缮费用一万两……朕没记错吧?难怪昨儿朕去御花园赏花,竟被杂草割破了手指,朕就说嘛,那杂草怎么这么久没修剪过,敢情是银子被挪用了?”燕云潇伸出无名指对着林鸿比了比,“相爷看看,割得好深,现在还疼着呢。”

皇帝语气有些委屈,还带着娇嗔。

无名指的侧面,果真有一道新的伤痕。林鸿心里一紧,立刻道:“上药了吗?”

“唔,上了药也疼,相爷又不是不知道,朕最怕疼了。”

林鸿道:“臣有一瓶止痛消肿的金疮药,效果最好,下朝后就帮皇上抹药。”

他说完,冷冷地扫了林宿一眼。林宿正惶然着,被这一眼瞪得冷汗直冒。

百官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这皇上和相爷怎么就当廷闲话起来了?

燕云潇又道:“还有什么……御膳房的糕点费用被挪用了五千两?难怪前天,本该一碟子四块的梨花糕,却只有三块,害朕半夜饿肚子饿醒了,一整天都没精神。”

“采买的费用也被挪用了,送到宫中的苏绣蜀锦少了两成,朕本该五日便换一幅苏绣织被,被他害得竟然六日一换,难怪昨儿睡得不好,今儿头疼得不行。”燕云潇说着,蹙眉揉了揉太阳穴。

百官暗地里交换了眼神,知道皇帝骄奢,没想到竟还如此娇气。少吃一块糕点就会饿醒?迟一日换被子图案就睡不好?这简直和那民间话本中的“豌豆公主”一样嘛!

一国之君,如此娇气又难伺候,百官心里齐齐为未来的皇后和嫔妃捏了把汗。

燕云潇微垂下眼眸,声音低而委屈地道:“相爷看看,他害朕至此,除了相爷,谁还会为朕做主?”

金銮殿寂静而阔大,皇帝微嗔的清亮嗓音回荡在殿内。

林鸿耳根一麻,语气沉稳地道:“皇上以为当如何?”

这时,百官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只要皇帝开口,相爷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当堂砍了林宿的脑袋。

燕云潇勾唇一笑,但很快就敛住:“但凭相爷处置。”

他动容地道:“朕知道,相爷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是不是?”

目光信任而专注,林鸿有些仓皇地垂下视线,道:“那就发配六千里,去极北沧州之地挖两千斤煤,再去极南瘴毒之地开垦一千亩地,最后去苏州为皇上织一千匹苏绣。对了,在发配之前,命他刷干净皇宫上下所有马桶,皇上以为如何?”

燕云潇语带遗憾地道:“如此……”

林鸿温声道:“皇上若觉得不够,可以和臣说。若是不好开口,私下和臣说也行。”

燕云潇轻笑道:“就按丞相说的办吧。”

百官震惊了。且不说定罪前要刑部和大理寺会审,相爷位高权重,直接开口定罪也就罢了,至少量刑要严格根据燕律来吧?怎么皇上动动嘴皮子,这刑罚就重了无数倍?

就因为皇帝少吃了一块梨花糕,晚一天换了被子上的苏绣图案?

莫名其妙多了三千里发配、两千斤煤、一千亩和一千匹苏绣的林宿,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相爷是来真格的,相爷是真的不打算保他!他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相爷、相爷,下官是冤枉的,下官冤啊!”

方才还一脸温情的林鸿顿时面沉如水,冷声道:“朝堂咆哮,罪加一等。”

燕云潇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欣赏着百官或震惊、或不解、或不满的表情,手指下意识摩挲着羊脂玉扇柄。

散朝后,燕云潇前脚刚回暖阁,林鸿就跟上来了。

本以为是来禀告朝会上的事情,哪知林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皇上手指是什么时候割破的?”

燕云潇不甚在意地道:“唔……前天,昨天?忘了。”

林鸿道了声冒犯,小心地托起他的手。修长如玉的无名指上,果然有一条寸长的暗红色伤痕,并未结痂,能看到伤口处翻起的皮肉。

林鸿心里一疼,很轻地把药涂在伤痕处。涂好后他抬起皇帝的手至唇边,轻轻吹着。

作者感言

卡了能莎

卡了能莎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