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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侧 沧麟 3580 2024-05-24 00:00:00

“殿下今日可是又去渊王府上了?”

太子点头。

“渊王如何了?”

太子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二弟?”

耶律良娣搂住他的脖子,娇嗔道:“殿下是吃醋了吗?”

太子笑而不答,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

“哎呀,人家不是关心渊王,本来想给殿下个惊喜来着。”

太子皱眉,预感到事情不一般。果然耶律良娣兀自说:“前段时间渊王府里招了好些从中原来的人去府上做下人,臣妾便偷偷地安插了一只眼睛进去。”

“眼睛?”太子想到芽儿死后还盯着的那个方向,猛地站起身。

“殿下……”

“本宫没有告诉过你女人只负责在□□貌美如花便可吗。”

耶律良娣不知死活的靠过去搂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殿下,兰燕只想为您排忧解难。”

如果她抬头,就能看见太子脸上极其不耐烦的表情。

太子强压着怒火问:“人呢,可有撤出来?”

“殿下放心。”

一个杀手怎比得上她的太子殿下?可怜那杀手还没从成功脱身的喜悦里缓过神来,便被一群无端出现的黑衣人围攻砍杀。为首的黑衣人在他身上一通翻找,收走了那几张还没焐热的银票。

“此人是易容进的渊王府,渊王那边再怎么查到了这步也会断了线索。谁也不会想到,那个从渊王府逃走的小丫鬟,会是个男人假扮的。”

太子明显松了口气。不过查不到线索归查不到线索,不代表渊王不会怀疑自己。他善待芽儿的家人,还有临行前他说的那番话,分明是在暗示太子自己无心争皇位。这和面对面挑明:我对皇位不感兴趣,你不要再针对我,不要再对我下杀手没什么分别。

不过,怀疑能奈当今太子何?

翌日。

太子从上书房出来,手上攥着一副被捏的有些皱了的字。一路上巡逻的侍卫,时而路过的宫女太监向其行礼问安他都似没听见般。宫人们不敢停留,匆匆回到原来的位置。

上书房里,身着藏青色,上绣暗花龙纹长袍的男子,浓眉长须,若不是眼角的些许细长纹路,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男人肩膀不甚宽阔,身形中等,乍一看去显得有些单薄。身侧伺候的太监总管小心地研着磨。

“皇上……”

“你可是觉得朕今日的话有些重了?”

魏总管摇头,“老奴怎敢置喙皇上。”

“你是不是和泽儿一样,认为朕偏心老二和老三?”

魏总管干脆低下头,静静地听。

当日梵璃与尚国同时求娶宣国公主,连太子在内举国上下的人恐怕没几个人会想到,他最终将兆安公主嫁给了体弱多病的次子夏侯君安。三子夏侯定邦乃宠妃敏妃所生,借着双喜临门的名义给儿子讨了个封王。夏侯玉想,日后也终究会封三子为王,早封晚封都是一样的。

渊王成婚当晚,太子在婚宴上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回太子府。

太子嘴上不说,皇帝也知道他心中不满。

“泽儿从小被朕和先皇后宠坏了,对于这两个弟弟,总是还像小时候一样觉得他们是来分摊朕对他的爱的。”

夏侯佳泽不会明白他在夏侯玉心中的分量。那是承载着夏侯玉对已故去的先皇后无处宣泄,无穷无尽的思念和爱意啊!就连夏侯君安和夏侯定邦的名字和封号,都是寓意夏侯佳泽将来接手的那片江山,能万世长安,社稷稳固。

可尽管他想要将所有的美好都给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他也清楚的知道,太子为人心胸狭窄且易喜新厌旧。府上的姬妾除了耶律良娣换了一批又一批,太子善待耶律良娣是因为他还没有登上帝位,还需要耶律相国的支持。而无论何时,金枝玉叶的公主若不被善待那两国之间的结盟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夏侯定邦年幼,面对虎视眈眈意图吞并小国的尚国,结盟求亲的人选便只能是夏侯君安。可是太子不懂皇帝的良苦用心,耿耿于怀至今。

夏侯玉深知,以太子的个性日后登基也很难坐稳江山。夏侯君安为人睿智深沉,从小体弱多病却是个难得的治世之才。不能为帝王,便只能为辅佐之臣。此事唯一令夏侯玉揪心之处是,求医问药这么多年,夏侯君安的身体竟然毫无回转迹象。

“君安君安,自身尚且未安,如何保太子安,保天下安?”

狼毫重重的按下,浸透层层宣纸。

魏总管换下被污染的宣纸,重新铺上干净的宣纸。

夏侯玉也分不清自己这么些年从未主动召见过夏侯君安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心中烦闷。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同为皇子,太子从小承欢膝下,幼子养在深宫时常得见。唯有次子,早早被划分府邸,宫外居住,连他母妃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如今连婚约都是他这个好父皇为保江山设下的其中一环。

“皇上,太子他还年轻,迟早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皇帝蘸墨,笔走龙蛇后长叹一声。

但愿吧。

窗棱和脚踏处都包裹着华丽锦缎的马车稳稳当当的行走在街道上。

太子拿起一块粉花瓣形状的糕点咬了一口,突地连整个盘子都掀翻了。

高朗掀开车帘探头进来。

“殿下?”

太子闭上眼,挥手示意他退出去。

什么国家大计,什么深谋远虑,通通都是骗他的。

明明自己才是太子,求亲的公主嫁给二弟,一个毛头小子获封麟王。一大早把自己叫去送自己一副《七步诗》,暗讽自己不顾兄弟情谊吗?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考虑,自己便是他最嘱意的继位人选。可结果呢,兵权都不愿意给自己。他可是太子,太子啊!一个没有兵权的太子,就连名字都没有另外两个有气势!什么渊王,什么麟王,通通是来恶心他这个太子的!还说什么要自己替那个病痨鬼找个能真正顶用的大夫。什么大夫顶用,什么大夫不顶用?太医院的大夫还不够用?

想到此处他又有些后怕:父皇此举莫不是有所察觉?明里说是找大夫,实际上就是杜绝我有别的心思,力保夏侯君安。

又是他,又是他!从小为了他的病请了多少医,耗费了多少药材。父皇的心永远在两个小的身上,他这个做大哥的从来没入过父皇的正眼。

心里不甘,行动上还是照做了。

太子张榜为渊王遍寻天下名医,一时间传为佳话。

再次偷跑出王府的唐暮欢快的越过张榜的文书,又退了回来。

“哟,这是玩儿的哪一出?”这皇宫内苑的戏码还真是层出不穷,前几天还明枪暗箭的你出招来我拆招,这又玩儿起血脉情深来了。

榜文最后一行写着:医术精湛者可入太子府内报名,有重赏。

反正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唐暮呼啦一下撕掉榜文,在路人的指点下来到太子府门口。

太子府门庭若市,和赶庙会一样热闹。门口登记处登记的人潮,浩浩荡荡排了两条长龙,一直延伸到街角拐弯的地方。

唐暮伸长了脖子往前挪了两步,排在他前面须发皆白的老者被他挤得差点站不稳,无奈提醒道:“后生,排队。”

“哦,好,好。”

轮到唐暮签名的时候,唐暮填的是:唐默。

“唐黑犬?”唐暮从小练武,书读的少,字写的丑。负责登记的人瞪着三角绿豆眼看了好半天才辨认出来,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叫这个名字。

选拔流程还挺严格,不少人在第一关就被淘汰了。有实在过分的就会被府内的侍卫直接打出来。

“妈/的,就这水平还想来我们太子府浑水摸鱼,当老子们的拳头是面粉捏的吗?”

那人被踢出来,扑倒在唐暮脚边吃了一嘴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唐暮扶起那人,发现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看着很可怜,他还是想笑。

那人一瘸一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太子府选拔民间名医的第一关有两个主考官,其中一个长得方头阔脸扁腮,另一个则是那个愣头青。为避免被认出来,唐暮在进门之后迅速摸了一手灰糊在脸上。

愣头青煞有介事的抬头,用老学究的口味问道:“你这个脸,是怎么回事?”

唐暮忍住笑,上次差点吓得尿裤子,今天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他清清嗓子,用不甚熟练的东北口音回:“回大银,俺急着赶过来,路上摔倒崩了一脸灰也没来得及擦。”

方头阔脸问:“听你这口音,中原来的吧。”

愣头青拽过方头说:“不是本地人才好,有真本事的几率大。”

噗。忍住,忍住。这呆子不会读书读傻了吧,这都能挂的上号。

方头阔脸有些不满:“难道只要是你们中原来的都比我们梵璃的大夫强?”

“欸,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比列要稍大一些。”

“哼,也不知道谁从渊王府回来,吓得好几天吃不下睡不好。”

“你你你,打人不打脸的知道伐?你怎么能当这么多的人的面揭我的短呢!”

“你的短还用我揭吗,整个太医署都知道你的光辉事迹了!”

“你……”

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外头排队的人听到动静纷纷伸进头来看。

唐暮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位大银,不要吵啦,君子动手不动口哇!”

言语间互相推搡的两人手上动作加大。

方头阔脸一脚踩在愣头青的凳子上,双手掐住愣头青的脖子,愣头青被掐的双眼泛白,抬脚踢向对方□□。对方“嚎”地一声捂着裆部,一蹦一跳窜出好远。

唐暮有气无力的喊:“大银呐,不能再打了呀……”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动静笑得东倒西歪。

愣头青还嫌不够,抄起板凳就朝方头阔脸的小腿肚打去。对方吃痛倒地,手都不够用了,不知道该捂下面还是上面,像条抽搐的大蚯蚓在地上扭动。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隔壁第二间考室内的太医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外貌,比这两人要年长一些。

愣头青握着残缺不全的板凳,傻了眼。

“太不像话了!”年长的太医将二人呵斥退下,自己充当第一关的主考官。

中年太医面色不善,问唐暮刚才看到两人斗殴怎么不叫人。

“俺没见过这个场面,吓住了。”

“混账!”案桌被拍的乒里乓啷响,桌上的笔筒被震倒,骨碌碌从右边滚到了左边,掉在地上,啪的碎了。

“将来要是让你进了渊王府,王爷病了,你倒还要人先安慰你别怕?!”

“其实……我也可以自我安慰的。”

作者感言

沧麟

沧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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