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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存活确认 3661 2024-05-24 00:00:00

我顿时怔住了,过了半晌,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恩将仇报好像是没什么道理,好端端的,又在嘴上招他做什么呢?于是我有些局促起来,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轻咳道:“好嘛,对不住了,温大夫。”

苏喻微微侧着头,嗅了嗅了我口鼻中的气息,蹙眉道:“你喝了多少?罢了……我本不该和你计较……”

正在此刻,门忽然又一响。

室内的热浪太猛,差点给来人扑一跟头。

清涵扬了扬袍袖,道:“你哥哥叫我来看看你……咦……”

他看了看打着赤膊的我,又看了看衣衫半解正按着我的苏喻,正色道:“需要烧得这样热吗?银碳挺贵的。”

我隐约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曾经也有过这么一遭。

苏喻收回目光,坦坦然然地放开了我,还下床拢了衣襟,收拾起了瓶瓶罐罐。

我支起身子,一手抚着额角发怔。

那厢清涵杵门口,道:“对了,你哥哥听说你这两天没怎么动饭菜,让我来看看,你这病猫,又怎么啦?口味不合意还是哪里不合意?”

我只听到前半句,心想谁这么无聊,我吃不吃饭都要和他说,于是蹙眉道:“听说?听谁说?”

清涵指了指自己,道:“听我说的。”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得连连拱手作揖。

苏喻收拾完了瓶罐和他自己,十分从容地向门口走去,走到清涵面前,微微点头问好,道:“清涵道长安,借过。”

清涵让了一步,含笑回了礼。

待他走远了,清涵问我:“他不是在为你推拿么,怎么搞得好像是我撞破了你俩的奸情?”

我挑眉看了看他,更是无甚话说。

清涵挥了挥衣袖,一脸嫌弃道:“满屋子药酒味儿……”

我没什么谈性,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清涵,又特意嘱咐了他莫要在谢时洵面前添油加醋。

我本有意自己去见他,只是想到现在的模样实在委顿,再加上饮了酒,去了估计又是被一顿好骂,便也罢了。

清涵走后,我在屋内独坐了一会儿,一边发呆一边又饮了几杯,随手拿起案上一本书,随便翻了翻。

这书名叫《九天应元经集注》,是本道学经书,我看着无趣,正要丢开,突然想起一事

那日我纵马回屋时,清涵和苏喻正在我房间对坐,但我记得当时拿着这本书的人是苏喻,后来我与他闹得不快,他拂袖而去,约莫那时候忘了把书拿走。

他一个大夫……好端端看道学典籍干甚?估计是在镜湖这里的日子寂寞无趣,他也快被闲疯了。

我边思忖边拿起书,心想这书估计是他问清涵借的,不如现在给他送去。

我拿着书走出门,向右一转,走不到两步便是他的房间,我敲了敲门,等了片刻,见无人应我,便随口道:“我来还东西,放案上就走。”说着推开了房门。

哪知,苏喻就在屋内,好似刚刚沐浴完的光景,正在系着亵衣。

我对他对视片刻,我不悦道:“既然人在,倒是应我一声?”

苏喻依旧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住在这里的人都很爱不请自进。”

我把那道学典籍放在他案上,道:“你这不成器的大夫,怎么看上经书了。”说着也没想等他还嘴,就往门口走。

谁知苏喻在身后唤住了我,我回过头,见他渐渐露出很迟疑的神情,问道:“这世间若是真有命数天定一说,那一人救或不救,都可说是他命数尽或未尽,那我辈医者该如何自处呢?殿下聪慧,能否开解于我?”

我心道,完了,苏喻真的被闲疯了,思考的这是什么鬼问题?

我懒得理他,一边推门一边随口道:“你还是先开解开解我吧,你说这世上有没有断了念想的药方?”

身后那人道:“因人而异,若殿下指的是太子殿下一事,我的确有一药方。”

我的手顿住了,回过身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苏喻半坐在床边,他半垂着眼帘,眼睫扫下的阴影让他平添了些高深莫测之感。

我犹豫片刻,念头不知怎么又转到了谢时洵身上。

不知为何,谢时洵在我心目中越发像一座寒玉雕刻的神像。

无悲无喜,法力无边,端庄肃穆……却足够脆弱,轻轻碰一下都怕他脏了,碎了。

我默默忍住忽而涌上的一股心悸,那阵悸痛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痛苦地发觉,对于他,哪怕我只是想一下都像是亵渎。

我关上门,返回到苏喻身边,蹲下身仰望着他,道:“真的么,温大夫救救我。”

苏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抬手解开他束发的墨色发带。

我顿时警觉起来,道:“……你不许绑我,我讨厌被约束。”

苏喻披散了长发,将发带展开又仔细叠了,侧目对我轻声道:“不绑你。”

我仍有些惴惴之时,他已叠好了,将我拉到床上,轻柔却不容拒绝地蒙上了我的双眼。

初时,我虽半推半就地任他蒙了眼睛,但一旦陷入黑暗,便立马反悔起来,正要与他搏斗一番,却被他按住了手腕,他在我耳边清淡道:“我救你,把你的全部交给我。”

第11章

我很讨厌黑暗,自从谢明澜传我去养心殿的那夜之后,我就很讨厌那密不透风的黑,我很怕在那黑暗的尽头,会毫无预兆地亮起一盏灯,而那灯后,会出现谢时洵的牌位。

苏喻似乎看穿了我的不安,他依旧沉默着,一手揽住我的后颈,拇指轻轻摩挲着我颈后的鞭痕。那处一被抚上去,顿时又痒又麻,我疑惑且不安地战栗着。

苏喻的房间不似我屋中那般暖和,此处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寒冷,一着冷,旧伤处尽泛起了生疼。

我不耐地想要扯开眼前的发带,抱怨道:“好冷啊……”

苏喻一手制止住了我的动作,道:“你的酒喝得太多了,不但没有什么清醒的时候,体温也有些失衡。”

说完,他微凉的指腹抚上我的眉间。

仿佛是下意识的,我只觉有什么锐利的东西从眉间瞬间游走过四肢百骸,经过之处更是不由得颤抖。

我没话找话道:“你、你之前不是不愿意么……还发了脾气……”

面前那人轻轻“嘘”了一声,他停了停,忽然轻轻吻上我的眉间。

明知不是,但是那日谢时洵的冷冽眼神如列缺般划过我的脑海中,我顿时大骇,正要推开他,谁知下一刻,一个温热的身躯便覆了上来。

咫尺间,他低低道:“只是吻了一下眉梢,你的身子都软了么……是他对你做的?”

被他一语道破,我更是羞惭,咬着牙讽道:“我只看出你这药方名叫做假公济私……呃……不过……”我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有什么滚烫硬挺的东西隔着布料抵着我的大腿,只凭触感,我就觉得这物和他斯文俊秀的脸甚是不搭,我讥诮道:“不过我要是韩小姐,嫁给你的理由又多一条了。”

话音刚落,只觉得我的喉结被人不轻不重地啃咬了一口,滋味又痛又痒,又因是咽喉,令我顿生一种本能的恐惧,我扭过头想避开,却被他按上额头,被强迫着仰起头来,纠缠片刻,他忽然停了一停,我在黑暗中仍是低头望去,却仿佛看见谢时洵抬起眼,向我投来冷冷淡淡的一瞥。

霎时间,我整副身子皆酥麻了,连呼吸都窒了片刻。

我心中一沉,我想,我被这幻境困住了。

我认命地停止了抵抗,扬起头任由他动作。

那人顺着脖颈轻吻到我的下颚,唇角,他似乎嗅了嗅我的气息,用一种不该出现在此时的冷静口吻道:“阿芙蓉止痛,但也致幻,是谁给你……教你掺在酒里喝的?”

我再也忍不住,伸手环上他的颈背,贪婪地汲取着他的体温,我不由自主地唤道:“太子哥哥……”

眼前的谢时洵掐着我的下颌,道:“谁给你的?你说出来,我就给你。”

我闭目试图拉扯回一丝清明,然而……那好像只有短暂一瞬,闪过了,就没了。

我分开腿蹭着他的腰,试图和他贴得更近些,顺从答道:“是那个……新来的鲜卑侍女小沅,她是好心帮我止疼,因为我教她跳舞……她的舞跳得不好,我见我母妃跳过……很多年,看也看会了……”

酒意绵延到全身,说到后面,我已经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而且此事本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巧合罢了。

近月来,我时常睡不着,便在深夜的镜湖小苑中乱晃,有一日我晃到湖边一处僻静之地时,见到一个女子独自起舞。我在暗处看了看,见这女子肤白苗条,眉眼深邃,兼之四肢修长,一望便知是个鲜卑人。她很自在地自吟自舞,而那支舞我看着很是眼熟,后来才想起这也是我母妃常作的一舞,只是她更像是自娱自乐,许多处都错了,我闲得无聊,便从阴影处走了出去,就这舞步的事逗她了两句,与她拌了两句嘴,耐不住她的央求,只得指点了她的舞姿,兴之所至,也不介意自己亲身上阵给她踩了两三步舞步。

后来我又在深夜的湖边碰到了她几次,她总是缠着我说个不停,央我指点她的舞步,我对她这样似绿雪般年纪的姑娘家,向来生硬不起来,一开口语气就软三分,更不要提有什么要求,于是一来二去,与她也算是个秘密的好友了。

后来有一日她问我为何深夜不睡觉出来闲晃,我便将缘故说与她听了,小沅便将阿芙蓉送与我,告知了我用法,还特意嘱咐了不可多用,以免成瘾。

若这其中有错,错的也该是我,小沅是个家境贫寒的牧羊姑娘,好不容易寻到这样的清闲差事,若是我害得她被赶出去,实在……

眼前这人听了半天我的前言不搭后语,约莫是勉强拼出了个原委,他在我耳边轻叹道:“你还是这样会哄小姑娘开心……为你办事……”

我紧紧环紧手臂,谢时洵身上的微苦药材气息更加重了些,我想,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想要沾染上他的气味,究竟是什么时候起?灵台一片混乱中,我想不起来,只觉得越是回想越是痛苦。

他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痛苦,下一瞬,牙关被叩开,我的唇齿之间,他的温度一点点渡了过来。

他的气息也一点点晕染开来,从若有似无再到浓郁,我沉醉在其中,隐约觉得衣上素结被轻扯开来。

他直起身似要离去,我有些急迫地拉住他的手臂,道:“我说了,我说了……”

一双微冷的修长手掌从我身侧划至腰侧,那人“嗯”了一声,传来布料轻檫过的簌簌声响,他一手托着我的膝窝环在他的腰间,接着也俯身与我紧紧相贴,他在我耳边道:“我给你。”

我放松了四肢,微微笑了,切实觉出一股愉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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