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不屑一顾:
“就他那种做恶多端的人,死上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你应该多去寺庙烧烧香,给他积点阴德,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而不是要找我报仇。”
“呸!你以为你就是个十足的好人了吗?”
谢子衿才不顾父亲是不是恶贯满盈的坏人,那是从小就疼爱自己的爹爹。
萧越被她这句话怼的一愣,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他不想在这里与她扯皮。
“少废话。先把解药交出来!把他放了,小爷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谢子衿不敢轻易相信他:“你愿意跟我走?保证不耍什么鬼花样?”
萧越:“放心。只要让我看到阿菁他们都平安无事,你爱怎么千刀万剐就怎么剐,到时候记得把刀子磨锋利些就行。”
谢子衿看向船舱里仅剩的两名侍卫和一名丫鬟,拿不定主意。
先前,她报仇心切,情绪激动,嚷嚷着让随从去底舱将堵水塞子拔掉。
结果,他们一呼啦倒是都去了。
不久后,却不见有人再返回来。
“小姐,快看。”
正疑惑间,丫鬟指着水面上一个个毛茸茸的脑袋,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群怕死的饭桶!平日里小姐待他们又不薄,关键时刻扔下我们,跳船跑了。”
此时,船舱里已经漫延上来了水,船也有下沉的趋势。
涉世未深的谢子衿,高估了那些侍卫们和人性。
他们平日里可能将忠心耿耿挂在嘴边,真要是遇到点危险,也大部分会首当其冲,保护主子。
但,若是无缘无故,随主子淹死在长河里,没哪个会做到。
所以,他们将船底的塞子拔出来后,都悄悄的抱着提前准备好的木头,纷纷跳入了河中。
等谢子衿后悔,准备使唤他们再去堵船底的窟窿时,人都已经游走很远了。
她的身侧就只剩下一个丫鬟和先前那两名长相凶神恶煞的侍卫,还算给主子撑着点脸面。
“该死的!”
萧越看出来,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就是个纸老虎。
没有了父亲的庇佑,关键时刻,连下人都威慑不住。
他挟持着她走向船尾,用脚轻轻踢了踢孟煦,睡得死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快,把解药交出来。我放你逃命去!”
谢子衿虽嘴硬,此刻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也露出胆怯的神情。
“小姐,给他吧。再不走,船要沉了。”丫鬟着急的催促道。
谢子衿无奈,只得从腰间掏出一粒丸药,心不甘情不愿的递给萧越:
“我不过是看在恩人的面子上,不敢让他死去。否则,定要与你一起沉江,同归于尽!”
萧越将药丸捏在手里,把宝剑从她脖子上拿来,顺手一掌,将她推向丫鬟。
“阿煦!”
他顾不得理会谢子衿,赶紧蹲下身子,扶起孟煦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轻轻掰开他的嘴,把药丸塞入口中。
孟煦服下解药后,很快就睁开了眼。当看到身下蔓延上来的水时,明显搞不清楚状况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船……。”
萧越来不及和他解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就要朝江中跳去。
谢子衿不甘心,在他身后叫嚣道:
“解药我给了。你现在要跟我回去,否则,别坏我对那几个小东西不客气!”
萧越头也不回:
“谢小姐,我奉劝你先逃命。关于那些孩子,最好善待他们!等萧某办完重要的事情,必定会亲自上门找你要人!”
谢子衿还要揪住他不放,被身侧的侍卫好意劝阻了:
“小姐,咱们快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她看着跳入江中的两人,恼怒不已。但,正如侍卫所言,船吃水,不仅下沉,还有要翻的迹象。
他们将木桌抛进河里,谢子衿见事已至此,再纠缠也没有意义。
便恶狠狠的对着渐远的两人,大声喊道:
“好。那我就等你七日。若是,七日后你不出现,别怪我心狠手辣,剁了他们喂狗!”
说完,在船倾倒之前,飞身跳到木桌上。
仅剩的三名随从,也一同跳入水中,将木桌扶住,朝着岸边游去。
孟煦下水后,很快就清醒过来。
待两人爬上岸边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先前换上的干爽衣服,又湿透了。
他们找了棵大树下,边拧着身上的水,边望着对岸犯愁。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水渊山庄该往哪里走。
而,距离林清所给的期限,仅剩一日半。
萧越撸了一把头发上的水,面带苦恼的说道:
“阿煦,怕是明日之前,咱们赶不到了。”
孟煦没说话,闷头使劲绞着手里的衣服,似乎是想把无能为力的怒气,发泄到它身上。
萧越轻轻按住他的手,将那件快被拧成条的衣服取下,柔声劝解道:
“你别着急。怎么着还有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该用什么办法,来阻止这场浩劫呢?
萧越边将将黏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边将季无梵给他说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或许,可以赌一把。
第95章 囚禁
中州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寻常百姓家宅院里。
每当夜深人静,就会有个黑衣身影不情愿的出现。
他手里拎着吃食和酒壶,在打开房门一道道锁时,总是骂骂咧咧,嘴里念叨着:
“天天被你这条狗链子拴住,老子受够了。等解了蛊,非把你的脖子拧断!”
季无梵喝了酒,怒气冲冲的走进房门,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扔在桌子上。
房间里漆黑一团,他踉跄着找到烛台,将蜡烛点上了。
在昏黄的烛火下,看清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是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夏笙。
他瘦了很多,头发蓬乱,衣服上血迹斑斑,肮脏不堪。脸色苍白憔悴,双唇干裂,毫无血色。
像是被喂了药,气力全无。任由捆住手脚,被禁锢在床上。
听到季无梵开门的动静,夏笙麻木的皱了皱眉头,闭上眼睛,看都不想看一眼。
这些小动作,都被季无梵尽收眼底,更是觉得此人面目可憎,该杀。
他拿起角落的鞭子,一步步走向床边,恶狠狠的说道:
“怎么?老子回来给你喂食,你还敢给我甩脸子?”
夏笙眼睛眯出一条缝,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漠然道:
“有本事,你不要给我强塞,饿死一个,还能拉上你作垫背。”
季无梵本就因为最近办事不力,在主子面前,受了训斥,心情差到极点。
看到夏笙还是那副软硬不吃,死倔的态度,鞭子一甩,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嗯。”
夏笙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闷哼,继而又无所畏惧的笑了,显然对挨打已经习以为常。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这是季无梵囚禁他的第七日。
当初,少宗主他们招呼都没打一声,离开同福镇,再没回去。
季无梵见他心思单纯,没有了萧越撑腰,便生出坏心思。
他先是哄骗夏笙喝下散掉功力修为的毒药后,为了不让朝夕蛊发作,将他带在身边,藏到民宅里。
季无梵认为,不就是每天必须要见上一面么,小爷我每天晚上都会回来,专门折磨你。
总有一天,你会支撑不住,将解蛊的办法告诉我,老子就能解脱了。
但,他低估了夏笙的忠心。
即便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夏笙都时刻铭记少宗主让看住季无梵的叮嘱。
任由他身心摧残,非但不肯说出解蛊的办法,连求饶的软话都从未有过。
季无梵打完人后,突然一反常态,将鞭子扔在地上。
他扶住床沿缓缓坐下,盯着夏笙的脸,笑得格外瘆人。
“哈哈。你小子骨头是挺硬,但不知道,另外一个地方呢?”
说罢,突然撩起夏笙的衣服,用手按住……。(有和谐)
夏笙像是爬满了蛆虫,浑身战栗,又恶心又屈辱。
他奋力挣扎,只可惜,身体瘫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在季无梵的眼里,微微扭腰摆胯……(什么都没写,也被和谐了)。
手更加肆无忌惮。
夏笙眼尾通红,气得声音都打着颤:
“你,下流!”
季无梵无所谓,将手又落在了夏笙起伏的心口上。
他按着因为气恼而快速跳动的心,露出凶狠的神情:
“我真想把它挖出来,看看所谓的朝夕蛊是个什么东西!”
夏笙激他:“那就挖!愣着做什么?怕死么?”
季无梵虽恼怒,而不是个头脑发热的莽夫。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试炼,尤其是已经从主子那里得到了解蛊的方法了。
“是哦,我好怕死的。不过,今晚后,就再也不怕了。哈哈。”
他大笑着,一下子掐住了夏笙的下巴,俯首将脸凑近,唇都快要贴上了。
“我知道,该怎么破除这孽障玩意儿了。”
夏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找到少宗主了?”
或许,在他的心里,只有萧越懂得破解之法。
“哼!用得着找他么!”
季无梵放开他,起身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过来。
他自己先仰脖灌了一口酒,袖子随意抹了把。
又粗鲁的捏住夏笙的下巴,将酒里的酒,往夏笙的嘴里倒。
“咳咳。”
夏笙不肯喝,季无梵就一直往嘴里倒。直至酒壶里所剩无几,他也多多少少吞咽了些,才作罢。
夏笙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品出来今日酒与以往大不相同,不仅是辛辣刺激,还有一股子似甜非甜,似苦非苦的怪味。
“酒里,你放了什么?”
季无梵自顾自将最后一滴酒倾进嘴里,然后盯着夏笙,猥琐的说道:
“当然是破解朝夕蛊所用的药引了。”
夏笙喃喃道:“药引?什么药引?”
季无梵:“小白脸,春宵一度啊。只要你今夜成了我的人,朝夕蛊就失效了。是不是挺期待呀?”
夏笙闻言,一直都是傲然不屈的神情,顿时露出惊惧。
“滚开!”
季无梵才不管,满脑子都是破除给他带来无限烦恼的朝夕蛊。
他将空酒壶一丢,开始脱衣服了。
待脱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
狗日的萧越,当初那一脚真狠!彻底踢断了他的子孙满堂之路!
即便后来吃了很多补药,都无济于事。
前两日不死心,还专门去花柳巷找了个美人试,结果和先前一样,再也雄不起来了。